真相

本章節 2674 字
更新於: 2022-07-07
狼熾觀察面前瞪大著無辜雙眼的女孩,他一直把她當作親妹妹疼愛,但就在她穿著一身白裙和那個男人成雙成對出現時,讓他不禁懷疑自己是否墜入了圈套。

「你說你偷聽到他們說的?」狼熾嚴峻的臉向狼澄逼近,雖說他在狼澄向自己偷偷告密時也有存疑,但他已被仇恨蒙蔽雙眼,清醒之時凌木弦已成了地上冰冷的屍體。

「是的,我討厭將話重複兩遍。」狼澄咧嘴笑著的時候也會側著頭,就像她深愛的那個男人一樣,而她也手握兩把彎月,彎月淌著血就像男人微笑的嘴。

霧藍胐雙手正忙著解掉那纏人的樹藤,他本來也不覺得花曉天會是自己的對手,但看來魂噬的血統給了他一點優勢。曉天腰側的傷雖然深但卻慢慢止了血,土壤裡伸展出的樹藤源源不絕,這是水系的生長能力再加上風系給予他的速度,兩種靈力在他的身體內運行得順暢無比。
「說你煩人還真是貶低你了。」他狠狠地扯下一條又一條剌人又強韌的藤蔓,然後在凌絢上前偷襲時用尾巴捲過兩隻「空」可憐的替他承受了「千蕊」灼熱的斬擊。
他瞥見狼熾對狼澄的追問,厭惡地看著面前這些愚昧得還搞不清楚真相的人。
「來吧,一個個這麼喜歡聊天就來聊一下。」他很想看見他們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會有怎樣的表情,會否像那老頭一樣可笑。

「你比我想像中弱。」霧藍胐低頭看著這比他想像中矮小的老人,一番對戰後他的身上都沾濕了泥水,可水滴的攻擊卻不及他的毛髮堅硬。老人喘著氣,他以水滴為盾,水箭為矛,卻無奈窄小的山洞讓他很難躲避四方八面的攻擊。被擋掉的飛箭卻撞上洞壁,改變軌道從後剌進他的大腿,他強忍著疼痛絲毫沒有退縮之意。
「你知道同歸於盡這種事,我還是能做到的。」凌萬岳按壓著大腿的傷口,不讓敵人看見自己的顫抖,他打量著山洞周圍,只要發動土壤裡的水,把整個山洞埋掉並不難。
「你不會的,因為你捨不得死,況且山洞塌了,其他人也出不去了。」霧藍胐嘴角揚起,笑意更深,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內。
「其他人?你果然是和他們聯手了,看來背後的目的不簡單啊。」凌萬岳在思考著這件事背後到底牽連多少人,又在猜測眼前的人到底懷有甚麼居心。
「聯手嗎?嗯⋯⋯也可以這麼說,但目的我就只有一個,就是你們全給我去死。」他銀藍色的眼眸流露著無窮恨意,但語調卻很平靜,就是訢說一個平淡的事實,就是他們全都會死。
「我們?你到底是誰?」他瞇著眼試著從眼前的人身上尋找一絲熟悉的身影。
「不用猜了,你不可能會知道,反正我們魂噬的命在你眼裡本就一文不值。」霧藍胐的話讓他頓時怔住,因為如果眼前的人是魂噬,那他吸食過的靈魂一定達到很可怕的數量,他從未見過如此強大的「完」,如此像人類,又如此像靈脈。

「如果我要死在這裡,你至少給我一個理由吧?」他試著拖延時間好讓他想出同歸於盡以外的辦法。
「理由嗎?你的兒子和媳婦當年並不是出任務了,對吧?而是來這裡了,來到靈地。」霧藍胐每一個字都浸著冰冷剌骨的寒氣,他沒有讓凌萬岳辨解的空間,因為老人已經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凌萬岳沒有預料過他會提及此事,他也從來沒有告知任何人,這是當年發生的醜事也是憾事,所以他向外宣稱兒子、媳婦還有可憐的狼氏夫婦都是出任務時失蹤了。
「沒錯,他們是來了靈地之後才失蹤的。」
「他們?我猜你沒告訴那可憐的孤兒,他父母死了吧?」霧藍胐的笑聲在山洞裡迴響,殘酷的事實形成一道道剌骨的風打到老人身上。
「死了嗎?果然他們都死了⋯⋯」凌萬岳喃喃自語,他那時候趕到去靈地之時已是人去樓空,但從山洞裡的血泊和散落在地的屍體碎塊,他也猜想到四人之中必有死傷。而他自知這很大機會是兒子和媳婦對狼氏夫婦的屠殺,但他仍奢望他們只是失蹤了,而他也出於愧疚收養了那個被遺留下來的孩子。
「哈哈,你別在這裡假惺惺了!你當年想得出盜靈還想不出結果嗎?既然是你先開始的,你就要為你的寶貝兒子和媳婦負責到底!」霧藍胐發出駭人的尖叫,那是狐狸的叫聲,然後身後伸展出一條又一條蓬鬆的尾巴,銀白色的毛髮在昏暗的山洞裡透露著紫色的光芒。他不讓凌萬岳狡辯而是繼續揭開當年殘酷的真相,一字一句刻劃在凌萬岳的心。
「冤孽啊⋯⋯難道是我種下的因⋯⋯⋯才有這一切的果嗎⋯⋯」老人似乎在回想著他的一生,血流不停的右腳也顫抖著跪下,好像在向九尾狐告解他犯下的錯。
「這就是我為甚麼討厭你們,總愛講冠冕堂皇的話,以為自己高人一等,但其實你們就是一樣醜陋的,甚至比魂噬更可恨!」
霧藍胐的眼神裡充滿無限恨意,他咧起嘴不停羞辱著老人。然後在曼天的攻擊裡,凌萬岳的水滴裡只有哀傷卻失去了戰意。


聽著爺爺臨死的一幕讓凌海握緊了拳,但她不敢輕舉妄動,他們都怔怔地盯著那在男人身後飄揚著的尾巴,先不說被藤蔓綑綁或扯得毛髮參疵的尾巴,再算上剛冒出來的雪白的強壯的,總共有九條。

「所以你就只是要我們都去死?就這麼簡單?」凌海憤怒地吼叫,她看不懂面前的男人,或者說魂噬,她看不透他的目的,到底他有多恨他們才如此花盡心思。
「簡單嗎?我就是要你們靈脈互相殘殺,要你們知道自己有多醜陋!讓你們都變成自己最憎惡的魂噬,然後全部消失!」狐狸發出的笑聲很刺耳,像是指甲刮在玻璃上,難聽至極。
「瘋子⋯⋯」凌海低聲自語,不敢相信這所有血腥都因他而起,可怕的笑聲讓她背後發涼。

「憑甚麼相信你說的話?」狼熾在想到底眼前的九尾狐是靈獸還是魂噬,畢竟他除了銀雪外沒有看過其他靈獸,手裡默默握了握胸口掛著的狼牙笛子。
「你不用相信的,死後去問你爸媽好了!」男人突然揚起他的尾巴,分別狼熾和凌絢襲去,正當曉天打算利用中間的縫隙進行攻擊,豈料尾巴堅硬的毛髮竟不斷膨脹將藤蔓撐開,兩條尾巴如長劍剌向曉天。
白瀚汐馬上用鐵鏈纏繞那伸向曉天的尾巴,但速度太快竟被尾巴帶著跑,他一路滑行到曉天身邊,只見曉天召喚起粗壯藤蔓阻擋著尾巴的攻擊,可接二連三的攻擊讓藤蔓有點吃力。白瀚汐也從剛才的對戰受了傷,握著鐵鏈的手早已滴著血,但念頭一轉他馬上搭著曉天的手,將他們的水系的靈力連結,只見藤蔓極速生長築成一片牆,如堅固的盾牌保護著二人。

「喂,我們這樣不行啊!」狼熾自知他們不信任自己,但此刻也沒有更好的方法,他不停拉著弓,可箭頭的火花根本不能傷他皮肉半分,就如對面的凌絢一樣不停揮著刀,卻只能燒掉尾巴的皮毛。

「林大哥,小心!」只見又一條尾巴襲向林善初,他一邊躲避一邊用長草試圖綑住尾巴,可長草卻不敵尾巴的強硬。

「想去哪裡呢?你的對手是我!」一把彎刀甩到面前阻止了凌海上前的腳步,迎面的是金髮女孩還有那讓凌海噁心的笑容,她挑釁的眼神彷似一切於她而言都只是場遊戲。

「好啊,要玩我奉陪!」凌海本不想將爺爺的死遷怒於狼澄,她也不為父母的死怪責狼熾,但一想到這些計謀都是面前這故作天真的女孩施展的把戲,她決定不再忍受了,她要結束這場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