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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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6-23
昨天晚上，政治局秘密召開的會議通過了對武漢實施封城和秘密戒嚴的決定。起因緣於最近在泄漏在武漢的生化病毒可能發生了變異，可以通過消化道傳播。
根據民間私底傳來的一些謠言說，病毒能通過冷鏈食品傳播並加速感染體腐化，並將病毒傳播給體內生成的蛆。
相關證據並不充分，病毒學的專家還在進一步評估，但主席認為事不宜遲，必須做出決斷。
如果以病毒變異的名義公開戒嚴，勢必造成國際國內反彈嚴重，輿論不好壓制，也難以向世衛和國際社會交待。最好的辦法，是秘密派遣防化部隊戒嚴。戒嚴的目的除調查病毒變異的真相外，還必須防止病毒向外省傳播，導致不可避免的後果。
封城是無奈之舉，但也是主席認為最有力的壓制手段。
（幸福小區）
小區發生的特警與喪屍的直接衝突被好事的一些人用手機拍下了全過程，隨之又因忽然出現的軍隊戒嚴並焚燒屍體開始互相求證和討論，很多認識的鄰居加了微信群，只不過發現最近審核極其嚴厲，與時事有關的話題多半發不出去，或者發出去別人卻說沒看見。
然而，陳斌和趙麗雅卻對這一切都不感興趣，因為他們在警察離去后，現在已經快失去了自我。
「別怕，別怕！」陳斌望著坐在床上驚魂未定的妻子，口中說著安撫的話語，殘留在半個身體和手臂上的鮮血一滴一滴往下淌。
陳斌去桌上的抽紙盒裡取出一張紙巾，擦拭了一下手臂，很快紙巾就被徹底染紅到無法使用，他去抽另一張，卻發現紙盒已空。
從女兒出事、陳斌下落不明，到剛才陳斌與警察的一場大戰，趙麗雅一直遊走在崩潰的邊緣。沒了父親，沒了女兒，原本以為沒有了的丈夫重新出現又令家裡掀起一場貨真價實的戰爭。趙麗雅忍受了家人變成喪屍的割肉之痛，忍受了醫生的冷落，忍受了防疫人員和警察的阻隔，也正在忍受丈夫回來卻感到莫名的失落和恐懼。
她不清楚自己還能撐多久，或者說肚子里的生命還能幫助自己撐多久。
「麗雅。」陳斌停止了之前自己認為已經毫無用處的安撫，轉而用略顯鄭重的語氣說道，「我理解你，你肯定有很多話想說，很多事想問，沒問題，你想知道的，我一一告訴你。記住，無論何時，我都是你最親的人。」
趙麗雅的目光隨著陳斌的話逐漸從虛無縹緲的焦點上移向他，不過臉上的表情依然有些迷茫。
陳斌嘆了口氣，靜靜地將從被警察抓到隔離營之後到今天的經歷全部講述了一遍。
「麗雅，我不是一個殺人魔王，我甚至對剛才我所做的那一切連我自己都感到震驚。」陳斌緊緊握自己的雙拳，放在膝蓋上，褲子被血逐漸浸潤，「我實在是怕了警察的手段，他們既然可以開槍隨便射殺被隔離的人，也肯定可以殺了我！我的腦袋一片空白，但至少還剩下最後一個念想，那就是你！我只想回家，別的什麼也不想......」
趙麗雅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她昨天以為自己已經為死去的女兒哭幹了眼淚，現在卻發現這輩子的淚水仍然儲存在痛苦的內心之中。
「麗雅，原諒我。」陳斌也摸了把眼淚，「這個孩子，是我們碩果僅存的血脈了，你一定要活下去，我也會一輩子照顧你，哪怕是死......」
「行了，不要說了。」趙麗雅吐出這句話，一頭撲在丈夫懷裡，不過卻沒有像今早剛剛見面時那樣放聲大哭，而是盡全力忍耐著，只為自己並不孤單的現狀感到慶幸和欣慰。
陳斌撫摸著妻子的秀髮和身軀，腦中的翻騰一直未停。警察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遲早會殺回來，自己到時候該怎麼辦，一點譜都沒有。
半晌之後，陳斌苦笑一聲，搖了搖頭。算了，該做的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聽天由命吧。
______
負責在幸福小區執行管制和封鎖的正是第1洗消營的營長顏澤宇，在燒光了小區外堆著的那一打喪屍屍體以後，他立即進入了小區同警方交涉。
「哪位是這裡的負責人？」顏澤宇向幾個身邊特警裝束的人問道。
「我是負責封鎖小區的市特警隊隊長，我叫張星。」張星放下面子勉強打了個招呼。
顏澤宇看了看張星，堅定地說：「從現在開始，小區的秩序和防衛由軍方接手，你們只負責市民的正常生活管理。」
張星笑了笑：「沒問題沒問題，各位都辛苦了啊。」
幾個軍人下相視一番，似乎並不買帳，目光朝長官顏澤宇望去，暗示是一切聽從他的安排，包括該說什麼。
「把你的人從上面撤了吧。」顏澤宇著眼看了下一棟居民樓頂樓的幾個特警狙擊手和架著的狙擊步槍。
張星愣了一下，封鎖小區四天以來，自己雖不說是在接管小區后享受了一些監視他人的快感，但至少也是奉命行事，自己的人，被突然闖進來的這群不速之客，一句話說撤就撤了？
「快點！」見張星呆在原地沒反應，顏澤宇提高了語氣，「時間不等人！」
張星的心險些跳出來，這個軍官沒說什麼必須按照他做之內的話，語氣卻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這種說不出的力量促使他拿起了手裡的步話機。
「喂？狙擊小組嗎，從上面下來吧，你們在那裡堅守了三天了，休息一下。」
......
得益於平時的嚴格反應訓練，洗消營的行動效率驚人。他們撤掉了特警隊事先在外圍堆積的沙袋，然後工兵開始修建起軍用的鐵絲網和封鎖牆，一會兒功夫，小區就被一座齊人高的水泥牆封鎖了起來，防化兵用消毒水噴灑小區的每個花壇、池塘、磚塊和角落，雖然暗藏在微觀世界里的角落正裂開大嘴超笑地球上的幾乎任何消毒液都對它無效。
相對於小區其他居民恐懼中夾雜著討論軍隊戒嚴的七嘴八舌，陳斌卻沒有心思去參與討論。哪怕天塌下來，他現在要想的仍然是自己和妻子。
「陳斌。」趙麗雅結婚後很少直呼丈夫的名字，可這一次她卻這麼喊了，「你捅了這麼大的簍子，該怎麼收場？」
說話間，趙麗雅面無表情地看著桌上的那把陳斌衝突中從警察手裡「繳獲」來的五四手槍。
陳斌心裡很清楚，只要這玩意兒還在手裡，幾乎一定會引來殺生之禍。
趙麗雅看著窗外到處噴灑消毒水和呼叫指揮的軍事人員，一股坦然和失落早已湧上心頭，丈夫不可能再跑得了了，而自己也極有可能受到牽連。
「麗雅，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
「說什麼呢。」趙麗雅露出一絲坦然的微笑，「你經歷的這些事情，怎麼能怪你呢，既然是為了我，我就是跟著你一起死，也是值得了。」
「麗雅？！」陳斌難以置信地望著自己地妻子。忽然間，他意識到，妻子承受了太多常人無法承受的壓力，而她卻仍然保持著那份冷靜的本質。
陳斌的內心湧出一絲由衷的心痛。
「麗雅，我發誓，我就是死了，也得保住你和孩子活下去！」陳斌說出這話時，可以完全肯定自己不是在進行煽情的演說。
趙麗雅看著丈夫的模樣，繼續笑著：「你儘力吧。」
根據民間私底傳來的一些謠言說，病毒能通過冷鏈食品傳播並加速感染體腐化，並將病毒傳播給體內生成的蛆。
相關證據並不充分，病毒學的專家還在進一步評估，但主席認為事不宜遲，必須做出決斷。
如果以病毒變異的名義公開戒嚴，勢必造成國際國內反彈嚴重，輿論不好壓制，也難以向世衛和國際社會交待。最好的辦法，是秘密派遣防化部隊戒嚴。戒嚴的目的除調查病毒變異的真相外，還必須防止病毒向外省傳播，導致不可避免的後果。
封城是無奈之舉，但也是主席認為最有力的壓制手段。
（幸福小區）
小區發生的特警與喪屍的直接衝突被好事的一些人用手機拍下了全過程，隨之又因忽然出現的軍隊戒嚴並焚燒屍體開始互相求證和討論，很多認識的鄰居加了微信群，只不過發現最近審核極其嚴厲，與時事有關的話題多半發不出去，或者發出去別人卻說沒看見。
然而，陳斌和趙麗雅卻對這一切都不感興趣，因為他們在警察離去后，現在已經快失去了自我。
「別怕，別怕！」陳斌望著坐在床上驚魂未定的妻子，口中說著安撫的話語，殘留在半個身體和手臂上的鮮血一滴一滴往下淌。
陳斌去桌上的抽紙盒裡取出一張紙巾，擦拭了一下手臂，很快紙巾就被徹底染紅到無法使用，他去抽另一張，卻發現紙盒已空。
從女兒出事、陳斌下落不明，到剛才陳斌與警察的一場大戰，趙麗雅一直遊走在崩潰的邊緣。沒了父親，沒了女兒，原本以為沒有了的丈夫重新出現又令家裡掀起一場貨真價實的戰爭。趙麗雅忍受了家人變成喪屍的割肉之痛，忍受了醫生的冷落，忍受了防疫人員和警察的阻隔，也正在忍受丈夫回來卻感到莫名的失落和恐懼。
她不清楚自己還能撐多久，或者說肚子里的生命還能幫助自己撐多久。
「麗雅。」陳斌停止了之前自己認為已經毫無用處的安撫，轉而用略顯鄭重的語氣說道，「我理解你，你肯定有很多話想說，很多事想問，沒問題，你想知道的，我一一告訴你。記住，無論何時，我都是你最親的人。」
趙麗雅的目光隨著陳斌的話逐漸從虛無縹緲的焦點上移向他，不過臉上的表情依然有些迷茫。
陳斌嘆了口氣，靜靜地將從被警察抓到隔離營之後到今天的經歷全部講述了一遍。
「麗雅，我不是一個殺人魔王，我甚至對剛才我所做的那一切連我自己都感到震驚。」陳斌緊緊握自己的雙拳，放在膝蓋上，褲子被血逐漸浸潤，「我實在是怕了警察的手段，他們既然可以開槍隨便射殺被隔離的人，也肯定可以殺了我！我的腦袋一片空白，但至少還剩下最後一個念想，那就是你！我只想回家，別的什麼也不想......」
趙麗雅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她昨天以為自己已經為死去的女兒哭幹了眼淚，現在卻發現這輩子的淚水仍然儲存在痛苦的內心之中。
「麗雅，原諒我。」陳斌也摸了把眼淚，「這個孩子，是我們碩果僅存的血脈了，你一定要活下去，我也會一輩子照顧你，哪怕是死......」
「行了，不要說了。」趙麗雅吐出這句話，一頭撲在丈夫懷裡，不過卻沒有像今早剛剛見面時那樣放聲大哭，而是盡全力忍耐著，只為自己並不孤單的現狀感到慶幸和欣慰。
陳斌撫摸著妻子的秀髮和身軀，腦中的翻騰一直未停。警察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遲早會殺回來，自己到時候該怎麼辦，一點譜都沒有。
半晌之後，陳斌苦笑一聲，搖了搖頭。算了，該做的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聽天由命吧。
______
負責在幸福小區執行管制和封鎖的正是第1洗消營的營長顏澤宇，在燒光了小區外堆著的那一打喪屍屍體以後，他立即進入了小區同警方交涉。
「哪位是這裡的負責人？」顏澤宇向幾個身邊特警裝束的人問道。
「我是負責封鎖小區的市特警隊隊長，我叫張星。」張星放下面子勉強打了個招呼。
顏澤宇看了看張星，堅定地說：「從現在開始，小區的秩序和防衛由軍方接手，你們只負責市民的正常生活管理。」
張星笑了笑：「沒問題沒問題，各位都辛苦了啊。」
幾個軍人下相視一番，似乎並不買帳，目光朝長官顏澤宇望去，暗示是一切聽從他的安排，包括該說什麼。
「把你的人從上面撤了吧。」顏澤宇著眼看了下一棟居民樓頂樓的幾個特警狙擊手和架著的狙擊步槍。
張星愣了一下，封鎖小區四天以來，自己雖不說是在接管小區后享受了一些監視他人的快感，但至少也是奉命行事，自己的人，被突然闖進來的這群不速之客，一句話說撤就撤了？
「快點！」見張星呆在原地沒反應，顏澤宇提高了語氣，「時間不等人！」
張星的心險些跳出來，這個軍官沒說什麼必須按照他做之內的話，語氣卻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這種說不出的力量促使他拿起了手裡的步話機。
「喂？狙擊小組嗎，從上面下來吧，你們在那裡堅守了三天了，休息一下。」
......
得益於平時的嚴格反應訓練，洗消營的行動效率驚人。他們撤掉了特警隊事先在外圍堆積的沙袋，然後工兵開始修建起軍用的鐵絲網和封鎖牆，一會兒功夫，小區就被一座齊人高的水泥牆封鎖了起來，防化兵用消毒水噴灑小區的每個花壇、池塘、磚塊和角落，雖然暗藏在微觀世界里的角落正裂開大嘴超笑地球上的幾乎任何消毒液都對它無效。
相對於小區其他居民恐懼中夾雜著討論軍隊戒嚴的七嘴八舌，陳斌卻沒有心思去參與討論。哪怕天塌下來，他現在要想的仍然是自己和妻子。
「陳斌。」趙麗雅結婚後很少直呼丈夫的名字，可這一次她卻這麼喊了，「你捅了這麼大的簍子，該怎麼收場？」
說話間，趙麗雅面無表情地看著桌上的那把陳斌衝突中從警察手裡「繳獲」來的五四手槍。
陳斌心裡很清楚，只要這玩意兒還在手裡，幾乎一定會引來殺生之禍。
趙麗雅看著窗外到處噴灑消毒水和呼叫指揮的軍事人員，一股坦然和失落早已湧上心頭，丈夫不可能再跑得了了，而自己也極有可能受到牽連。
「麗雅，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
「說什麼呢。」趙麗雅露出一絲坦然的微笑，「你經歷的這些事情，怎麼能怪你呢，既然是為了我，我就是跟著你一起死，也是值得了。」
「麗雅？！」陳斌難以置信地望著自己地妻子。忽然間，他意識到，妻子承受了太多常人無法承受的壓力，而她卻仍然保持著那份冷靜的本質。
陳斌的內心湧出一絲由衷的心痛。
「麗雅，我發誓，我就是死了，也得保住你和孩子活下去！」陳斌說出這話時，可以完全肯定自己不是在進行煽情的演說。
趙麗雅看著丈夫的模樣，繼續笑著：「你儘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