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和總路線動搖
本章節 3562 字
更新於: 2022-06-23
武漢市中心醫院在荷槍實彈的警方重重圍困之下再度發生嚴重事件，甚至達到了所有被隔離人士集體逃離的程度，可謂是對政府宣稱的公共安全「萬無一失」的最大打臉。
市區特警指揮部在接到求援后立即派出一個連共一百多人的警力去處理醫院的事件，順便將逃脫的人儘可能地抓回來。然而到了卻發現情況比預想的還要嚴重，警隊疲於奔命，甚至連增援都在喊增援，遑論抓捕逃離群眾，特警隊的所有警力基本上全都派出去了，現場指揮報告說子彈打光了三個基數，而那些「玩意兒」還在源源不斷地涌過來！
當日下午，逃離市中心醫院的人向家屬及朋友簡述了醫院發生的情況，人多嘴雜，幾句話相傳，醫院發生的「真實情況」就從「蟲子發生了變異」變成了「喪屍發生了變異」。有人說李文暗因不滿警察對他「尋釁滋事」的定性，變成了超級喪屍來複仇；有人煞有其事地描述著喪屍肯定進化了，變成了「暴君」，刀槍不入；還有人說蟲子會把人活活吃成骷髏，各種小道消息簡直是在比賽極端，傳開而去的消息很快就在武漢城掀起波瀾，連周邊幾個城市也受到了影響。
雖然宣傳和審查機器接近負荷地運轉起來，刪除著網上的風言風語，付出了包括三名網警累死在電腦前的巨大代價，然而畢竟事關人命安全，即使網上不準發言，人們還是私下將謠傳當了回事，通過口述等方式繼續傳達。武漢網格化管理后，幾乎所有的食水及生活用品供應都依賴著遠程物流，結果這次物流包含了一種平常八竿子都打不出的一種東西：殺蟲劑。
原因也許僅僅是有人隨口說的殺蟲劑能殺死變異蟲子。
武漢的事情通過情報中心傳到了主席耳里，剛剛還沉醉在「形勢一片大好」的美夢中的主席頓時龍顏大怒。不過，讓主席動怒的不是九組親自發給他的「李文暗感染變異病毒造成醫院混亂」長達五頁的情報，而是就此引發的一連串轉變。
有關國情的重要情報向來只報到政治局常委一級，但是委員們已經通過私下特殊渠道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一部分官員主張立即出動防化部隊殺滅變異蟲類，但問題是，此前主席親自批准了有關「矛頭直指七號」的文件，縱容官員抹黑七號，現在因為一個李文暗導致情況逆轉，難道要主席親自撤回對七號的輿論攻擊，並同意七號的建議？
主席和以前一樣，當然是不會犯錯的。為控制輿情要求低調處理而不得大張旗鼓動用軍隊的建議怎麼會有錯呢？如果有錯，錯也一定是下面的歪嘴和尚念錯了經。
第二天一早，新聞頭條公開祭出重磅：武漢市市長涉嫌貪污腐敗，挪用公款，監管不力，造成市中心醫院出現嚴重事故，嚴重危害人民安全，後果特別重大，交於監察委嚴肅處理。字裡行間充滿了「重」詞，一定程度上也成了轉移武漢市中心醫院事故的最好發泄點。政治局裡官員則私下分享了大數據分析里獲知的武漢市市長曾受七號當政前提拔。
毫無疑問，主席並不打算向七號低頭。
七號深知官場利害，當即就提議召開會議，商討解決方針，放緩語氣，給主席一個台階下，避免主席破罐破摔，防止自己遲早被當成「清君側」的樣板。
會議上七號沒有像以往那樣咄咄逼人，當眾自發做出檢討，表明自己前幾次大會上過於左傾激進，缺乏深思熟慮，妄下決斷。武漢市中心醫院的事雖然暴露出了嚴重問題，但需要謹慎處理。隨後七號提議，由中部戰區駐紮於武漢的708防化團派出一個營去解決醫院的事情，並對外宣稱是民兵或預備役，這樣可以避免和之前的宣傳衝突，為了防止變異性病毒擴散，生化處理小組要跟隨行動，對醫院內方圓一公里內做嚴格篩查，防止類似事情發生。
七號的策略獲得了成效，主席沒再追究是誰的責任，而是在會後迅速聯繫了軍委，向中部戰區傳達命令。
——————————
（708團駐地）
秦風在接到上級命令時顯得大為驚訝，原本計劃今天做完手頭資料匯總就全體解散回營休息，沒想到就在這一刻就被上級通知要求派出一個營前去武漢市中心醫院處理病毒爆發。
想起之前和顏澤宇的對話，秦風不由得心裡震了一下，一大堆說不出的感覺湧上心頭。
派哪個營去執行這次「艱巨的任務」呢？還用問嗎，顏澤宇的第一營不是正好填上去，一來這小子血氣方剛正在嘆息懷才不遇，二來給自己一個退路，把重活丟給一營，有了什麼事也正好讓一營擔著，兩全其美，豈不美哉？
上級派來的生化處理小組成員即刻到位，當看到那些身穿白色全封閉防疫服和隔絕式防毒面具的白衣人全都到軍區報道時，秦風打發他們跟隨顏澤宇的第一洗消營行動。
但秦風沒想到的是，顏澤宇對他提出了新的要求。
「我需要一個噴火連支援！」顏澤宇在秦風面前鄭重地說道。
「為什麼？」秦風顯然不大願意，「上面說要儘可能地減小出動的規模，最多動用一個營的兵力。恕我直言，我不能答應！」
「我剛剛看了簡報，市中心醫院的事情很嚴重，需要重裝備，否則無法處理。」顏澤宇想了想，退了個台階，「把噴火連的02C式火焰噴射器借我十二具也行。」
見秦風仍然愣著，顏澤宇乾脆放下了狠話：「技術裝備上的事賴不到你頭上，就算有問題，我來承擔！」
秦風似乎就是在等這句話，當即同意了提議，撥出裝備給了顏澤宇。
一營共227人，帶著生化處理小組95人，佩戴全套防化裝備，迅速前往武漢市市中心醫院。
......
十幾輛軍車駛入警方控制的封鎖圈時，吸引了物流工作及附近居民樓的強勢圍觀。領頭的顏澤宇踩下剎車，迎來了警方負責人的崗哨，問明情況后，警方的人讓出封鎖通道，讓軍車一輛輛進入。
醫院大樓里傳來的槍聲此起彼伏，完全就像爆發了戰爭，敵我雙方都在奮力交戰。
特警隊長容顏不振，當見到顏澤宇時，頭盔都歪在一旁，馬馬虎虎準備敬禮。
「不必了！」穿著隔絕式厚重防化服的顏澤宇阻止了特警隊長想要敬禮的手，「到底什麼情況，給我彙報一下！」
「五，五連......」特警隊長上氣不接下氣，「五連被卡裡面了，一樓已經無法下腳，沒法進去增援！」
特警隊長也確實完全想不到一個連的特警都無法戰勝大樓里的「怪物」。
「五連的人都在二樓？」顏澤宇問出了這個關鍵問題。
「沒錯！沒錯！」
「好，我知道了，所有人，準備戰鬥！」
——————————
（醫院大樓內）
「那些東西太多了，它們快要攻佔二樓，我們沒法再撤離了，通向三樓的電梯和樓梯都被它們截斷了！」
「這些東西怎麼繁殖得這麼快？完全不正常！」
「它們是單細胞生物嗎？無性繁殖？！」
「求求你，別再上生物課了，弄不好我們都得死在這裡！」
特警隊員被蟲子壓縮在二樓骨科門診室，過道用桌子和椅子堵了起來，從窗口不斷朝那些蟲子傾瀉火力。他覺得這輩子訓練和任務加在一起的子彈，都不如這次打得多，戰術背心上放置的五個79式衝鋒槍彈匣共150發子彈短短十幾分鐘打得精光。
但那些變異的蟲子似乎根本不懼怕子彈，它們數量眾多，匯聚成漩渦狀，慢慢向門診室攻擊，很多來不及撤退的特警隊員都被蟲群吞食，不知死活。
「別打了！用這玩意兒試試！」特警隊員拿起了腰間的一顆手榴彈，拔掉保險銷，扔向蟲群。
「別！」另一個隊員想要阻止，但顯然來不及了。
一聲巨響，蟲群被手榴彈爆炸的衝擊波和破片炸散，幾名特警也受到波及，摔倒在地，被部分雜物划傷了腿部和手部。
門診室的建築構造是容不下手榴彈這種爆炸規模的，布局瞬間被炸爛，被臨時用於防禦的桌子也不例外。
「混蛋！你他媽的把防禦破壞了，它們會進來的！」
手榴彈的爆炸只炸死了部分蟲子，對總數來說仍然室杯水車薪，很快新出現的蟲子重新填滿過道廢墟，目標直指門診室。
......
「營長，準備好了！」一連長耿勇向顏澤宇彙報道。
「進攻！」顏澤宇用通話器喊道。
一聲令下，十幾個防化兵團團圍住醫院大樓，背著準備好的火焰噴射器，直接對準醫院一樓的窗口灌入，一樓瞬間沐浴在了凝固汽油引發的火海當中。
直到所有鋼瓶內的燃料耗盡，顏澤宇才下令從一樓衝進去觀察情況。
「戴好防毒面具，避免吸入有害氣體。」顏澤宇通知所有單位道，他明白醫院的很多儲備都是化學藥品，不知道會不會被火焰炙烤成有害氣體。
擠滿大廳的蟲子瞬間被燒成了焦炭，儘管它們的複製能力很強，卻也敵不過上千攝氏度的高溫，生化研究小組的報告中也證實病毒只能被高溫高壓滅活。
「噁心！————啊！」防化兵士被一條起跳的蟲子附在了身上，還好隔絕式防化服足夠厚實，蟲子沒能鑽進他的體內，他戴著雙層手套的手使勁將那條螞蝗一樣的東西扯了下來，將它丟了出去。
「營長，樓上有槍聲！」
「應該是五連的人，去救他們！」
火焰噴射器開路，後續補槍，瀰漫在醫院裡的地獄氣氛在另一種地獄之火的壓制下被驅散。五連的人成功和防化部隊匯合，但他們損失慘重。
病毒清掃作業正式結束，一營從醫院裡抬出了上百具死亡的軀體，有的被火焰噴射器燒成了炭，其中相當部分是陣亡的特警。所有屍體都看不清本來的面容，不過不都是燒的，而是完全被蟲子吸幹了體內的血液和營養，變成了骷髏。
這些屍體都留給生化處理小組做後續檢驗，查出病毒和蟲類之間的關係。
市中心醫院徹底封閉了，防化兵在外圍修建了軍事封鎖線，三米的高牆和鐵絲網將一切真相掩蓋，只有醫院大樓冒出的滾滾黑煙和方圓一公里都能聞到的焦炭味能讓人勉強猜測裡面的慘狀。
市區特警指揮部在接到求援后立即派出一個連共一百多人的警力去處理醫院的事件，順便將逃脫的人儘可能地抓回來。然而到了卻發現情況比預想的還要嚴重，警隊疲於奔命，甚至連增援都在喊增援，遑論抓捕逃離群眾，特警隊的所有警力基本上全都派出去了，現場指揮報告說子彈打光了三個基數，而那些「玩意兒」還在源源不斷地涌過來！
當日下午，逃離市中心醫院的人向家屬及朋友簡述了醫院發生的情況，人多嘴雜，幾句話相傳，醫院發生的「真實情況」就從「蟲子發生了變異」變成了「喪屍發生了變異」。有人說李文暗因不滿警察對他「尋釁滋事」的定性，變成了超級喪屍來複仇；有人煞有其事地描述著喪屍肯定進化了，變成了「暴君」，刀槍不入；還有人說蟲子會把人活活吃成骷髏，各種小道消息簡直是在比賽極端，傳開而去的消息很快就在武漢城掀起波瀾，連周邊幾個城市也受到了影響。
雖然宣傳和審查機器接近負荷地運轉起來，刪除著網上的風言風語，付出了包括三名網警累死在電腦前的巨大代價，然而畢竟事關人命安全，即使網上不準發言，人們還是私下將謠傳當了回事，通過口述等方式繼續傳達。武漢網格化管理后，幾乎所有的食水及生活用品供應都依賴著遠程物流，結果這次物流包含了一種平常八竿子都打不出的一種東西：殺蟲劑。
原因也許僅僅是有人隨口說的殺蟲劑能殺死變異蟲子。
武漢的事情通過情報中心傳到了主席耳里，剛剛還沉醉在「形勢一片大好」的美夢中的主席頓時龍顏大怒。不過，讓主席動怒的不是九組親自發給他的「李文暗感染變異病毒造成醫院混亂」長達五頁的情報，而是就此引發的一連串轉變。
有關國情的重要情報向來只報到政治局常委一級，但是委員們已經通過私下特殊渠道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一部分官員主張立即出動防化部隊殺滅變異蟲類，但問題是，此前主席親自批准了有關「矛頭直指七號」的文件，縱容官員抹黑七號，現在因為一個李文暗導致情況逆轉，難道要主席親自撤回對七號的輿論攻擊，並同意七號的建議？
主席和以前一樣，當然是不會犯錯的。為控制輿情要求低調處理而不得大張旗鼓動用軍隊的建議怎麼會有錯呢？如果有錯，錯也一定是下面的歪嘴和尚念錯了經。
第二天一早，新聞頭條公開祭出重磅：武漢市市長涉嫌貪污腐敗，挪用公款，監管不力，造成市中心醫院出現嚴重事故，嚴重危害人民安全，後果特別重大，交於監察委嚴肅處理。字裡行間充滿了「重」詞，一定程度上也成了轉移武漢市中心醫院事故的最好發泄點。政治局裡官員則私下分享了大數據分析里獲知的武漢市市長曾受七號當政前提拔。
毫無疑問，主席並不打算向七號低頭。
七號深知官場利害，當即就提議召開會議，商討解決方針，放緩語氣，給主席一個台階下，避免主席破罐破摔，防止自己遲早被當成「清君側」的樣板。
會議上七號沒有像以往那樣咄咄逼人，當眾自發做出檢討，表明自己前幾次大會上過於左傾激進，缺乏深思熟慮，妄下決斷。武漢市中心醫院的事雖然暴露出了嚴重問題，但需要謹慎處理。隨後七號提議，由中部戰區駐紮於武漢的708防化團派出一個營去解決醫院的事情，並對外宣稱是民兵或預備役，這樣可以避免和之前的宣傳衝突，為了防止變異性病毒擴散，生化處理小組要跟隨行動，對醫院內方圓一公里內做嚴格篩查，防止類似事情發生。
七號的策略獲得了成效，主席沒再追究是誰的責任，而是在會後迅速聯繫了軍委，向中部戰區傳達命令。
——————————
（708團駐地）
秦風在接到上級命令時顯得大為驚訝，原本計劃今天做完手頭資料匯總就全體解散回營休息，沒想到就在這一刻就被上級通知要求派出一個營前去武漢市中心醫院處理病毒爆發。
想起之前和顏澤宇的對話，秦風不由得心裡震了一下，一大堆說不出的感覺湧上心頭。
派哪個營去執行這次「艱巨的任務」呢？還用問嗎，顏澤宇的第一營不是正好填上去，一來這小子血氣方剛正在嘆息懷才不遇，二來給自己一個退路，把重活丟給一營，有了什麼事也正好讓一營擔著，兩全其美，豈不美哉？
上級派來的生化處理小組成員即刻到位，當看到那些身穿白色全封閉防疫服和隔絕式防毒面具的白衣人全都到軍區報道時，秦風打發他們跟隨顏澤宇的第一洗消營行動。
但秦風沒想到的是，顏澤宇對他提出了新的要求。
「我需要一個噴火連支援！」顏澤宇在秦風面前鄭重地說道。
「為什麼？」秦風顯然不大願意，「上面說要儘可能地減小出動的規模，最多動用一個營的兵力。恕我直言，我不能答應！」
「我剛剛看了簡報，市中心醫院的事情很嚴重，需要重裝備，否則無法處理。」顏澤宇想了想，退了個台階，「把噴火連的02C式火焰噴射器借我十二具也行。」
見秦風仍然愣著，顏澤宇乾脆放下了狠話：「技術裝備上的事賴不到你頭上，就算有問題，我來承擔！」
秦風似乎就是在等這句話，當即同意了提議，撥出裝備給了顏澤宇。
一營共227人，帶著生化處理小組95人，佩戴全套防化裝備，迅速前往武漢市市中心醫院。
......
十幾輛軍車駛入警方控制的封鎖圈時，吸引了物流工作及附近居民樓的強勢圍觀。領頭的顏澤宇踩下剎車，迎來了警方負責人的崗哨，問明情況后，警方的人讓出封鎖通道，讓軍車一輛輛進入。
醫院大樓里傳來的槍聲此起彼伏，完全就像爆發了戰爭，敵我雙方都在奮力交戰。
特警隊長容顏不振，當見到顏澤宇時，頭盔都歪在一旁，馬馬虎虎準備敬禮。
「不必了！」穿著隔絕式厚重防化服的顏澤宇阻止了特警隊長想要敬禮的手，「到底什麼情況，給我彙報一下！」
「五，五連......」特警隊長上氣不接下氣，「五連被卡裡面了，一樓已經無法下腳，沒法進去增援！」
特警隊長也確實完全想不到一個連的特警都無法戰勝大樓里的「怪物」。
「五連的人都在二樓？」顏澤宇問出了這個關鍵問題。
「沒錯！沒錯！」
「好，我知道了，所有人，準備戰鬥！」
——————————
（醫院大樓內）
「那些東西太多了，它們快要攻佔二樓，我們沒法再撤離了，通向三樓的電梯和樓梯都被它們截斷了！」
「這些東西怎麼繁殖得這麼快？完全不正常！」
「它們是單細胞生物嗎？無性繁殖？！」
「求求你，別再上生物課了，弄不好我們都得死在這裡！」
特警隊員被蟲子壓縮在二樓骨科門診室，過道用桌子和椅子堵了起來，從窗口不斷朝那些蟲子傾瀉火力。他覺得這輩子訓練和任務加在一起的子彈，都不如這次打得多，戰術背心上放置的五個79式衝鋒槍彈匣共150發子彈短短十幾分鐘打得精光。
但那些變異的蟲子似乎根本不懼怕子彈，它們數量眾多，匯聚成漩渦狀，慢慢向門診室攻擊，很多來不及撤退的特警隊員都被蟲群吞食，不知死活。
「別打了！用這玩意兒試試！」特警隊員拿起了腰間的一顆手榴彈，拔掉保險銷，扔向蟲群。
「別！」另一個隊員想要阻止，但顯然來不及了。
一聲巨響，蟲群被手榴彈爆炸的衝擊波和破片炸散，幾名特警也受到波及，摔倒在地，被部分雜物划傷了腿部和手部。
門診室的建築構造是容不下手榴彈這種爆炸規模的，布局瞬間被炸爛，被臨時用於防禦的桌子也不例外。
「混蛋！你他媽的把防禦破壞了，它們會進來的！」
手榴彈的爆炸只炸死了部分蟲子，對總數來說仍然室杯水車薪，很快新出現的蟲子重新填滿過道廢墟，目標直指門診室。
......
「營長，準備好了！」一連長耿勇向顏澤宇彙報道。
「進攻！」顏澤宇用通話器喊道。
一聲令下，十幾個防化兵團團圍住醫院大樓，背著準備好的火焰噴射器，直接對準醫院一樓的窗口灌入，一樓瞬間沐浴在了凝固汽油引發的火海當中。
直到所有鋼瓶內的燃料耗盡，顏澤宇才下令從一樓衝進去觀察情況。
「戴好防毒面具，避免吸入有害氣體。」顏澤宇通知所有單位道，他明白醫院的很多儲備都是化學藥品，不知道會不會被火焰炙烤成有害氣體。
擠滿大廳的蟲子瞬間被燒成了焦炭，儘管它們的複製能力很強，卻也敵不過上千攝氏度的高溫，生化研究小組的報告中也證實病毒只能被高溫高壓滅活。
「噁心！————啊！」防化兵士被一條起跳的蟲子附在了身上，還好隔絕式防化服足夠厚實，蟲子沒能鑽進他的體內，他戴著雙層手套的手使勁將那條螞蝗一樣的東西扯了下來，將它丟了出去。
「營長，樓上有槍聲！」
「應該是五連的人，去救他們！」
火焰噴射器開路，後續補槍，瀰漫在醫院裡的地獄氣氛在另一種地獄之火的壓制下被驅散。五連的人成功和防化部隊匯合，但他們損失慘重。
病毒清掃作業正式結束，一營從醫院裡抬出了上百具死亡的軀體，有的被火焰噴射器燒成了炭，其中相當部分是陣亡的特警。所有屍體都看不清本來的面容，不過不都是燒的，而是完全被蟲子吸幹了體內的血液和營養，變成了骷髏。
這些屍體都留給生化處理小組做後續檢驗，查出病毒和蟲類之間的關係。
市中心醫院徹底封閉了，防化兵在外圍修建了軍事封鎖線，三米的高牆和鐵絲網將一切真相掩蓋，只有醫院大樓冒出的滾滾黑煙和方圓一公里都能聞到的焦炭味能讓人勉強猜測裡面的慘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