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02

「這是做什麼？」她不解地反問，這個為什麼要給她？
「你不是說沒有武器嗎？就給你啦。這可是我兒時用的喔！」溈由回應她的話，接著興奮地補充。
「不用了。」女娃將匣子推向他。一者是她不收部落的人給的東西，她放不下心；二者是就算現在和少年熟了些，她也不會厚著臉拿人家小時候用的東西。
「潙由大了，用不到了，冰心你便拿去吧。」沿囿出聲說道。他說話的語氣很溫和，態度卻有些強硬。
「我……」女娃還想拒絕，月牙卻爪子碰了碰她，要她收下。
狼從裡面看到熟悉的東西。牠想，聖女祭若在，肯定也會讓女娃收著。
「謝謝。」女娃瞥了銀狼一眼，朝男子和少年答謝。銀狼畢竟待過自己無法想像的殘酷之地，牠的判斷還是會比自己正確些。
多年後，儘管銀狼的判斷沒有錯，她仍舊相當後悔自己此日的決定。但此刻的她還不曉得。
此時，女娃將匕首從木匣取了出來。匕首的表面像極天青色的陶瓷，在燭火的照射下，她看到上頭白色條紋鑲著晶光透亮的，宛如雪花。
好美啊……女娃在心裡忍不住嘆道，情不自禁地撫上它。
轉瞬間，不料她的手被凍著了，連忙收回了手，將匕首放回匣中。
「我很喜歡，謝謝你們。不過我和月牙該先走。」女娃禮貌地說，倒是相當平靜。
「不送。」沿囿點頭，反而像是對女娃的表現很滿意。
「月兒，晚點再找你玩。」潙由用力地揮手，聽女娃喜歡，也十分高興。女娃留給他一個微笑。

女娃和銀狼剛走，男子便從袖中拿出一個麻囊，伸手，竟取出一個小罐子。少年好奇地湊過去看，那罐子居然是琉璃製的！裏頭還裝著雪白的粉末。
「此物何以為名？」潙由想問的只不過是一句這是什麼罷了，故意說得文縐縐的，鬧著男子玩。
何況，大哥總是喜愛研究石子，做成石藥，再用術語。可厲害的呢！這個東西從來沒見過，肯定是大哥新研發的石藥！潙由歡喜地想。
「雪地的極花。」沿囿淡淡地說。
「雪極？好聽啊！能做什麼啊？」溈由興奮地追問。
到底是雪極還是雪花，又有誰會知道……
「碰到熱氣便會自個分解，觸者將失去意識一、兩天。」以上來自他的判斷，應還有其他功效。男子的眼睛瞇成一線。「大致如此。」
「這麼神奇！」少年不會用術，自然覺得神奇。想到曾和男子到林中搬一大石，回來磨得他可真費力。「哪裡來的？」
「武場撿的。」沿囿轉過頭，認真看著他，說道。
「有這回事？」潙由印象中怎麼那裡一顆石子也沒有？
「騙你的。」沿囿笑了笑，便低頭繼續把玩手中的罐子。
「哼！真是的。」溈由有點生氣，不想理他，轉身，走出了篷。卻未見男子面色已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