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元和九尾

山海札記：「《後宮詞》：『淚溼羅巾夢不成，夜深前殿按歌聲。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薰籠坐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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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合山位於島的西半部，被元合山脈橫亙，一分為二，氣候與地形也成了兩個極端，元合山北端黃土遍佈，長年缺水，饑荒是常態。

南端則是一座比一座高的山群，寒天雪地，看不見一絲綠意。傳言，在最高的山巔上，有寒骨秘境，是神獸九尾狐的長眠之地。

經歷了山海事件後，不只鳳凰數量銳減，九尾則幾乎滅族，只剩下一隻九尾帶著餘下的族人們被迫往西邊遷移。

而那個九尾如今也早在無咎年時逝世，自元貞年起，此後島上再無純正的九尾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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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合山南端，青襄峰，元合尊者涂元麟閉關之處。

「師傅，您有何吩咐？」青襄殿裡，涂元羲右手虛握，左手托扶，恭敬俯身行禮。

隨後直起身，露出一雙勾人的桃花眼，眉毛細長而彎，像柳葉，笑起來時眼成彎月，眉宇舒暢，唇角勾起，儼然就是一隻成熟的狐狸。

面如冠玉，貌若潘安，涂元羲雖無九尾之血脈，可他刻苦練習，終於在今年四百歲生辰前，修煉出七尾，已經是全派上下最前途無量的年輕後輩了。

「最近山下妖鬼肆虐，青林門那群婆娘已經派了兩個小輩，說是去了解情況，你也過去看看。」涂元麟端坐在上首，時間在他臉上沈澱，眼尾有些細紋，卻使他更風華盛茂，不顯老態。

只不過講的話卻一點也不紳士。

「是，師傅。」涂元羲恭敬行了一禮，輕步告退。

他走出青襄殿，抬頭看向天空，此刻夕陽西下，橘色的雲遮擋住斜紅，涂元羲眼底深處有一絲陰霾，薄唇微勾。

鳳安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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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鳳安媛彷彿沒注意到後方跟著的身影，若無其事地拉著鸞安聊天。

「師姐。」

「我們等下去吃——」

「師姐！」

「怎麼了啦？」

「他怎麼會在這裡？」鸞安看著鳳安媛無奈的說。

「問我做什麼，當我會通靈嗎？」鳳安媛挑眉，說著看向後方，又迅速轉回頭，像是在掩飾什麼：「來了就來了，不妨礙我們做任務就行。」

「師姐，你的臉怎麼紅了？」鸞安看著鳳安媛擔心道，鳳安媛說著沒事，聽到後方的男人輕輕地笑了，臉燒得更紅，她囁嚅道：「可能是⋯⋯今天有點熱吧！」

說著用燭秋快速搧風，清了下喉嚨，裝作沒聽到鸞安的自語。

「也是，現在大中午呢。」鸞安點點頭。

「走快點，我餓了。」鳳安媛皺眉，扯住鸞安的袖子，快步走到前方的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