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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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6-15
嫣棠再一次醒過來,是被一桶水給潑醒的。
她迷茫之間,感受到自己的四肢無法動彈,這才發覺自己像是被關進了一個大獄之中,她雙膝跪在了地上,四隻、腰間及頸部都被鍊上了至少千斤重的鐵鍊,她被纏得是動彈不得又痛苦萬分。
嫣棠注意到她的身前有著好多人,有煜陽真君,有好幾名的星將,甚至連天帝本人也來了,她什麼時候有得過這麼多人注意過?
「逆仙嫣棠,妳好大的膽子。」煜陽真君揚起他那不可一世的聲音,又道:「妳竟敢勾結魔族,殘殺鳥君及廉貞星君,是誰給妳這麼大的膽子的。」
這時,嫣棠才漸漸清醒了過來,她不敢置信他們把這頂帽子扣在了她的身上
她憤怒地看著庭鄣與紫微星君,大喊:「你們血口噴人,明明是你們勾結魔族,是你們殺的人。」
「好啊,死到臨頭還敢誣陷別人,他們有何理由要殺害鳥君,要殺害自己的同僚?」
「我這個剛晉升的三流上仙,如何殺得了一名星將?」
「暗箭難防,誰知妳用了什麼陰謀詭計!」煜陽真君指著嫣棠的鼻子怒斥。
嫣棠這下才想起來,庭鄣與紫微兩人都是煜陽真君的弟子,不論真君是否有參與這樁事,他絕對只會相信自己的弟子。
「天帝,我沒有殺害鳥君,我是依白鷺仙君所託特意陪同前去接應鳥君涅槃的,是破軍跟紫微殺了鳥君,取其心頭血交給了魔族,我與惇粱兩人一路出逃,想逃回天宮舉發此事,卻被兩人當街攔截,以至於惇粱慘死,我是無辜的啊。」嫣棠焦急陳清。
天帝低沉的問:「妳可有證據?」
「天帝陛下,白鷺仙君可以為我作證。」
「 哼,白鷺?他現在重傷昏迷,生死未卜,妳再換一個證據吧。」煜陽真君冷笑道。
「什麼?白鷺還未醒?」小白沒有醒……惇粱死了……現在還有誰能替她作證?這時嫣棠才發現自己落入了一個沒有辦法證明自身清白的局面。
「妳指證紫微與破軍攀附魔族殺害鳥君及廉貞,卻沒有任何證據,他們乃是在我天族效忠上萬年的星將,斬殺無數魔族,建功無數,你要攀咬他人可還得再動點腦子。」煜陽真君道。
此時,庭鄣又作揖補充:「天帝,此女乃數十年前人界崑崙山藏匿凶獸一案的重要人證,當時就是她在現場殺了顧長生,當時只當是巧合,如今知道此女與魔族勾結,恐怕崑崙山之事與她也有關聯。」
「怕是她早與魔族勾結,也早已入了魔,得好好審問她,看有沒有同夥才行。」紫微在一旁幫腔。
聽聞庭鄣與紫微所說,嫣棠看著他們,火冒三丈地說:「我沒有與魔族勾結,也沒有入魔,與魔族勾結的分明是你們,你們這樣陷害於我,你們就不怕我師父知道了?」
「入魔之人自然不會坦言自己已入魔,大刑一下去就知。」
「等等,此女是若水真君的徒弟,要審她還得要有更多的依據才行。」這時天帝突然開口。
「可天帝陛下,這不審怎麼知道?」庭鄣問。
天帝思索了一番,才又以不容置疑的聲音緩緩道起。
「去百花山,將那株蔓魘珠華拿來,有沒有入魔,用血一驗便知。」
蔓魘珠華,當年永夜君在百花宴上送給天界的禮物,那時送來的時候因為是以魔君之血養護,整朵花漆黑沒有一絲其他的顏色,但在這些年於百花山上的照料,早已退去所有黑澤,蛻變為一朵潔淨純白的花朵。
如此潔淨純白,如今只要有一絲絲的魔氣,都能在上面呈現。
「天帝果然英明,用那朵彼岸花來驗一驗便一切可知。」煜陽真君恭維地道。
然而,在場卻有兩位人物卻開始緊張了起來。
「天帝,此女就是來自百花山,誰知道百花山有沒有對那朵花做什麼手腳,拿花來驗怕是驗不出啊。」紫微有些慌張地道
「末將附議,還是用大刑來驗吧。」庭鄣也接著道。
「我敢驗,驗一驗便可知,我就問兩位星君,可敢一驗?」嫣棠瞪著紫微與庭鄣,冷言問。
「那就這麼決定了,來人,去百花山取花。」天帝果斷下令,而後又補充了一句:「還有審問百花山仙子之事乃是機密,取花之時不必讓百花上仙知曉。」
取花之人速度之快,大約才一炷香的時間,便已取了那朵彼岸花回來。而嫣棠萬萬沒想到,再見那朵花之時,居然是這樣的情景,上次見此花,還是永夜君擅闖百花山那日。
永夜君……
永夜君就是慕雲這件事,她始終還在震驚之中。
「驗吧。」坐在一旁的天帝下令。
嫣棠看著一人拿著一把匕首走向她,用力地在她的右手臂上畫上了一條不淺的傷口。那人將匕首上的血,滴上了那朵奇花之上。
在場之人,屏息觀察著那朵花上的所有變化,現場頓時鴉雀無聲,安靜到若有一根針掉落於地面,大約也都聽得到聲響。
但這時,那朵花的花芯處,竟開始慢慢變黑。
「好啊,還敢說妳沒有入魔。」煜陽真君憤恨地說。
嫣棠瞠目結舌地看著那朵花的變化,嘴邊喃喃自語道:「不可能……」
「這不可能……」
「紫微,我要她在兩天之內,吐出所有的實情。」天帝冷冷地看了一眼嫣棠,然後轉身拂袖離去,而煜陽真君也跟著一同離開了這牢房。
嫣棠就像是瞬間被判了死刑般,離去之人皆不願再聽她的任何辯解,此時這個牢獄中,僅剩嫣棠、紫微及庭鄣三人。
突然,紫微星君緩緩道:「沒想到嫣棠仙子真不會讓人失望。」
「你們這樣誣陷於我,難道就不怕遭到報應?」嫣棠憤憤然地說。
「妳要不要說說,妳是如何讓花變黑的?我剛才差點以為露餡了。」庭鄣低笑著說。
嫣棠不發一語,狠狠瞪著庭鄣,身上的鐵鍊發出了陣陣拉扯的聲響,若非這些鐵鍊制住了她的行動,她早就去狠狠地揍他一拳了。
「這鐵鍊你是掙不開的,別白費力氣。」
「這話怎聽著有點耳熟,上次你不也說捆仙繩我掙不開?」嫣棠諷刺地說。
「破軍,這丫頭就交給你了,好好跟她磨磨吧。」紫微說完,便也離開了這個小牢房。
庭鄣在牢房處晃了一圈,注視著牆壁上掛著的所有冰冷刑具,那些刑具各個樣式不一,有大有小,卻都有著一個特徵,那就是每一件刑具,都有能讓人痛不欲生的能力。
「我們數百種的酷刑種類,妳想先嚐嚐看哪一種?」
「你不用費心力了,直接殺了我比較快。」
遠處的百花山,一群毫無頭緒的人,正心急如焚地尋找嫣棠的下落,沒有人知道是誰攻擊了白鷺與鳥君,也沒有人知道是誰帶走了嫣棠。
若水真君一行人來到了南昶山一帶想找些蛛絲馬跡,最後在一處有著激烈戰鬥殘留下的痕跡之地,找到了些許摯情的蹤跡,可是卻也沒有其他更多的收穫。
「師父您說,這裡距離魔界如此近,會不會是……」景碩問。
「這裡理應是天界重兵把守之地,魔界應該不敢堂而皇之地出現在此地。」庭淵說。
「可倘若呢,若是真的嫣棠被擄至魔族,那該如何?」景碩緊張地道。
這時,若水真君才緩緩開口:「去一趟魔界瞧瞧便知。」
師徒三人馬不停蹄地前往了天魔兩族的交界之處,頭也不回,毫無遲疑地就跨越了那一條界線,不到一會兒,他們便被駐守的魔軍團團包圍。
「本君沒閒工夫與你們玩耍,此地管事的人是誰?給本君叫出來,還是你們直接把永夜君叫出來也行。」
那些魔軍見若水真君口氣甚大,雙雙對視一眼後,便有一名魔軍離開前去通報,其餘之人繼續將師徒三人包圍得密不透風。
而後,有一名黑衣男子從遠處而來,此人便是在南昶山上與嫣棠和惇粱大戰的那名魔族人士,當然,此時的若水真君等人不會知曉這些事。
「你小子就是這裡管事的?」
一旁護衛的魔兵聞言,大聲咆哮地說:「大膽,竟敢如此對岩魔大人說話,這位可是永夜君身旁的副將。」
若水真君冷笑了一聲,道:「永夜君的副將?那好,本君就問你,你們可有看到本君的女徒弟嫣棠?」
「閣下找弟子找到我魔族來?會不會有些可笑。」岩魔蹙眉低聲道。
「她在南昶山失蹤,你們有沒有看見?」
聞言,岩魔大笑了出來:「南昶山是你們天族的地盤,要問也該問值守的將領吧。」
「倘若你們沒有看見,我自然也會去問我天族人。」
「那麼閣下要失望了,她並沒有在我魔族境內。」
「可你,卻是有看過我家弟子的?」若水真君挑眉,似是聽出了他語中的關竅。
「我見過的天族很多,不過大多數都死了,這樣閣下是希望她有沒有見過我呢?」
「本君會去查證,倘若讓我發現你說一絲的謊話,或是動過我弟子一根寒毛,我定會將你親斬於刀下。」 說完,若水真君便一頭不回地走了。
「岩魔大人,此事該回稟永夜君嗎?」一名魔兵低頭問。
「我自會看著辦,你回去當差吧。」
而若水真君這一頭,師徒三人返回天族界線內後,又返回到了南昶山上。
跑了一趟魔族,依舊沒有嫣棠的下落,景碩又更慌張了起來:「師父,那現在該怎麼辦?」
「嫣棠若不在魔界,那就是被天界的誰給綁了起來了。」庭淵低著頭,思考著。
「先去問問這近期都是誰駐守南昶山的吧,或許知道些什麼。」若水真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