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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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6-15
海德格並沒有勸說少女放棄報仇的念頭，任何話語在此時此刻是無比蒼白、荒誕的語句，痛苦的記憶、折磨的思念，將伴隨她的一生，就如同自己一般，失去，是永遠的傷痛，時間是無法將任何事物恢復如初的，一如結痂的傷口，終究會落下疤痕。
恨吧，就只有恨，那才能讓她覺得自己還活著，自己還保持著人性。
海德格向少女詢問了一些外面的情況，目前宅院的護衛全都慘死在怪物的利爪之下，僕人們為了合力將宅邸的大門緊閉，但卻阻擋不了怪物絲毫，很快的怪物也衝入宅邸中，所幸地下室的石門相當厚重，且只能由內向外推開，因此怪物們暫時進不來地下室。
「食物跟水只剩下這些。」
少女微微一抬手上的籃子，神情不由得黯淡。
海德格接過籃子，只見籃中僅剩半瓶水，以及一塊黑麥麵包，這塊麵包被撕成數十塊，揀了幾塊直接送入口中，一口吃掉，淡淡的甜味，更多的酸與一股奇異的臭味，這股異味是會讓人本能地將麵包吐出來，但海德格卻面不改色的吞了下去，接著喝了一小口水，最後將整個籃子再遞還給少女。
「吃吧，吃完，我們去找雪莉。」
少女看著籃中的食物，喉嚨一顫，此時的她並沒有在意海德格所謂的去找小姐是什麼意思。
接過籃子，再次抬頭看向海德格，似乎再次向海德格確認自己真的能吃嗎？海德格微笑頷首，少女不再猶豫，直接將籃子放置地面，整個人撲通地坐在地上，對著籃中的食物便是一陣猛食，半瓶水也在頃刻間一滴不剩。
自當海德格看到少女的第一眼便知道，她已經餓了好一陣子，就連水也沒喝上幾口，本該鮮嫩欲滴的雙唇，卻如樹皮般粗糙駭人，深深凹入的雙頰淒厲的吶喊著對於食物的慾望。
她是個好家僕，盡管到了這樣的關頭，卻依然執行著主人的命令，照顧好海德格。
無論她是忠心，抑或是責任，甚至只是身為人的惻隱之心，海德格都在心底暗暗發誓，必定要報答少女的照顧之恩。
「妳叫做什麼名字？」少女正在用凹凸不平的指甲想將嵌在籃子上的麵包屑摳出來時，海德格忽然問道。
少女抬頭看向海德格，此時的海德格已將克倫威爾再次揹負於背，見狀，少女才想起到海德格方才所言。
「我叫做莉亞，先生。」
莉亞的聲音帶著羞怯，不知是因為自己毫無矜持的吃相而感到不好意思？或是因為第一次被地位比自己高的人詢問姓名，而產生的不安所致？
「莉亞，嗯，滿適合妳的。」
看著莉亞這副模樣，海德格腦中忽然閃過包恩的妻子－羅莎的面容，那一年，包恩牽著羅莎向自己介紹他人生的摯愛時，羅莎也是這般羞怯的模樣。
被海德格這番讚美，莉亞的雙眼慌張的四下游離，但雖然帶著些許不安，不過被人稱讚的開心之情仍無法掩飾。
「謝謝你的讚美，先生。」
「不過，先生若是要去找小姐，恐怕已經辦不到了。」
海德格聞言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
「難道雪莉她已經……」
「不、不、不，先生，我並不太清楚外面的情況，只知道有很多怪物。」
「那你所謂辦不到是指……怪物？」
「怪物是一個，但更大的問題是門。」
「門？」
「為了阻擋怪物，我把開門的機關破壞掉了，如果沒有機關，門太重根本打不開。」
莉亞帶著海德格到地下室的門前，海德格輕撫著眼前巨大而平滑的石門，稍微出力，石門毫無動靜，海德格力道逐漸加強，最後甚至用上吃奶的力氣，然而石門依然不動如山，這下海德格算是死心了，看著門邊被橇斷的轉盤，他很清楚這種程度的破壞根本沒有修復的可能。
既然推不開，為何不劈開呢？
海德格腦中閃過這樣的想法，但這一想法才一浮現，便被海德格掐滅，一旦破壞了石門，那便意味著無路可退，如此背水一戰的作法，如此只有自己，海德格可能還會嘗試看看，但如今身邊還有個莉亞，這樣的方案是絕對不行的，除非能保證外面的怪物威脅不了自己，甚至自己還有餘力可以保護莉亞。
莉亞看著深陷苦惱的海德格，頓時對於自己破壞了石門的行為感到滿滿的愧疚與自責。
「對不起，我不該破壞它的。」
「不，這件事，你做得很對，你不僅保護了自己，更保護了昏迷中的我。」
對於海德格的肯定，莉亞微微一愣，這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肯定自己。
「這、這是我應該做的。」
「莉亞，我希望你別再以僕人自居，對我而言，你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朋友。」
莉亞再次看向海德格雙眼，那份真誠與肯定，是莉亞出生以來從未見過的，就連父母都未曾投以這樣的目光，原來被人肯定、被人需要是如此充滿重量，心裡滿滿的。
「先生是小姐的貴客，我、我只是僕人。」
海德格微微一嘆，長的像羅莎，性格卻像艾克。
「好吧，那至少別再叫我先生了，喊我海德格就好。」
莉亞見海德格沒有再堅持，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底也升起一股淡淡的失望。
「好的，海德格……先生。」
恨吧，就只有恨，那才能讓她覺得自己還活著，自己還保持著人性。
海德格向少女詢問了一些外面的情況，目前宅院的護衛全都慘死在怪物的利爪之下，僕人們為了合力將宅邸的大門緊閉，但卻阻擋不了怪物絲毫，很快的怪物也衝入宅邸中，所幸地下室的石門相當厚重，且只能由內向外推開，因此怪物們暫時進不來地下室。
「食物跟水只剩下這些。」
少女微微一抬手上的籃子，神情不由得黯淡。
海德格接過籃子，只見籃中僅剩半瓶水，以及一塊黑麥麵包，這塊麵包被撕成數十塊，揀了幾塊直接送入口中，一口吃掉，淡淡的甜味，更多的酸與一股奇異的臭味，這股異味是會讓人本能地將麵包吐出來，但海德格卻面不改色的吞了下去，接著喝了一小口水，最後將整個籃子再遞還給少女。
「吃吧，吃完，我們去找雪莉。」
少女看著籃中的食物，喉嚨一顫，此時的她並沒有在意海德格所謂的去找小姐是什麼意思。
接過籃子，再次抬頭看向海德格，似乎再次向海德格確認自己真的能吃嗎？海德格微笑頷首，少女不再猶豫，直接將籃子放置地面，整個人撲通地坐在地上，對著籃中的食物便是一陣猛食，半瓶水也在頃刻間一滴不剩。
自當海德格看到少女的第一眼便知道，她已經餓了好一陣子，就連水也沒喝上幾口，本該鮮嫩欲滴的雙唇，卻如樹皮般粗糙駭人，深深凹入的雙頰淒厲的吶喊著對於食物的慾望。
她是個好家僕，盡管到了這樣的關頭，卻依然執行著主人的命令，照顧好海德格。
無論她是忠心，抑或是責任，甚至只是身為人的惻隱之心，海德格都在心底暗暗發誓，必定要報答少女的照顧之恩。
「妳叫做什麼名字？」少女正在用凹凸不平的指甲想將嵌在籃子上的麵包屑摳出來時，海德格忽然問道。
少女抬頭看向海德格，此時的海德格已將克倫威爾再次揹負於背，見狀，少女才想起到海德格方才所言。
「我叫做莉亞，先生。」
莉亞的聲音帶著羞怯，不知是因為自己毫無矜持的吃相而感到不好意思？或是因為第一次被地位比自己高的人詢問姓名，而產生的不安所致？
「莉亞，嗯，滿適合妳的。」
看著莉亞這副模樣，海德格腦中忽然閃過包恩的妻子－羅莎的面容，那一年，包恩牽著羅莎向自己介紹他人生的摯愛時，羅莎也是這般羞怯的模樣。
被海德格這番讚美，莉亞的雙眼慌張的四下游離，但雖然帶著些許不安，不過被人稱讚的開心之情仍無法掩飾。
「謝謝你的讚美，先生。」
「不過，先生若是要去找小姐，恐怕已經辦不到了。」
海德格聞言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
「難道雪莉她已經……」
「不、不、不，先生，我並不太清楚外面的情況，只知道有很多怪物。」
「那你所謂辦不到是指……怪物？」
「怪物是一個，但更大的問題是門。」
「門？」
「為了阻擋怪物，我把開門的機關破壞掉了，如果沒有機關，門太重根本打不開。」
莉亞帶著海德格到地下室的門前，海德格輕撫著眼前巨大而平滑的石門，稍微出力，石門毫無動靜，海德格力道逐漸加強，最後甚至用上吃奶的力氣，然而石門依然不動如山，這下海德格算是死心了，看著門邊被橇斷的轉盤，他很清楚這種程度的破壞根本沒有修復的可能。
既然推不開，為何不劈開呢？
海德格腦中閃過這樣的想法，但這一想法才一浮現，便被海德格掐滅，一旦破壞了石門，那便意味著無路可退，如此背水一戰的作法，如此只有自己，海德格可能還會嘗試看看，但如今身邊還有個莉亞，這樣的方案是絕對不行的，除非能保證外面的怪物威脅不了自己，甚至自己還有餘力可以保護莉亞。
莉亞看著深陷苦惱的海德格，頓時對於自己破壞了石門的行為感到滿滿的愧疚與自責。
「對不起，我不該破壞它的。」
「不，這件事，你做得很對，你不僅保護了自己，更保護了昏迷中的我。」
對於海德格的肯定，莉亞微微一愣，這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肯定自己。
「這、這是我應該做的。」
「莉亞，我希望你別再以僕人自居，對我而言，你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朋友。」
莉亞再次看向海德格雙眼，那份真誠與肯定，是莉亞出生以來從未見過的，就連父母都未曾投以這樣的目光，原來被人肯定、被人需要是如此充滿重量，心裡滿滿的。
「先生是小姐的貴客，我、我只是僕人。」
海德格微微一嘆，長的像羅莎，性格卻像艾克。
「好吧，那至少別再叫我先生了，喊我海德格就好。」
莉亞見海德格沒有再堅持，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底也升起一股淡淡的失望。
「好的，海德格……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