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祭典篇 羌族巫女與祭山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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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寨之後過了三天，凜也已經不用別人攙扶就能夠自行移動，而且今天還是離陽跟琉璃舉行婚禮的日子，整座城寨張燈結綵，到處都是喜氣洋洋的氣氛。

我們四個一大早就跑去琉璃的房間，琉璃也是一副既緊張又期待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突然琉璃就問著我們：『妳們知道洞房的時候，我該做什麼嗎？』

結果其他人一聽，將目光全部集中到我身上，期待著我會說些什麼。

『幹嘛都看著我？雖然我是讀過很多書沒錯，可是我完全沒看過跟房中術有關的書籍，如果是芙蓉姐姐可能還會比較清楚。』我困惑地看著她們，也不想想我才幾歲而已，怎麼可能會有這方面的知識呢？

『差點就忘記哥哥還沒把小嫂子娶進門呢。』櫻突然恍然大悟地說著。

『不過凜不是一直跟小夫人睡在同一間房嗎？』、『小青肯定讓凜睡地上的啦。』梨花也表示疑惑，張曲立刻就想出可能的結果。

我無奈地看著她們三個『激烈討論』我跟凜晚上都在幹嘛，我思考著要不要乾脆潑她們冷水呢？我平常都是躺在床上看書看到睡著，雖然有時候會因為睡相太差，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凜的懷裡，幸好每次他都還在睡，我就若無其事地睡回原位，頂多就只是這樣而已。

『對了！芙蓉姐姐曾經跟我說過，男人可是一種遵循著本能的野獸，要我小心凜大人，琉璃要不要乾脆全部交給離陽去想算了？』雖然不明白芙蓉跟我說這些話時會一臉春心蕩漾的表情，不過這也算是一種方法吧？

『哥哥也會變成野獸嗎？完全想像不出來呢……』、『嗯……芙蓉姐姐真是成熟呢！』櫻無法理解這一段話，立刻就皺起眉頭，而琉璃倒是聽得懂，臉立刻就變紅了。

陪琉璃做好準備之後，呼延谷也派人送來婚禮時我們要穿的服裝，只不過我的服裝跟其他人好像不太一樣，如果沒猜錯的話，大概跟氐族一樣，代表已有婚配之類的意思吧？

換好衣服之後，我決定繞去離陽那邊看看，雖然凜他們有過去幫忙，我還是有點不太放心，畢竟這可是琉璃跟離陽重要的婚禮，可不能馬虎，櫻也吵著要跟我一起去找他們。

結果我們才剛到離陽房間的門口，一打開門，就突然被人給抱住，接著就聽到凜的聲音說著：『怎麼進來前不先敲門？櫻也給我轉過去。』

我抬頭看了一眼，凜身上的衣服才穿到一半，還聽到凜後面傳來慌亂的聲音，看來是我們來得不是時候呢。

過了一會兒，等到其他人換完衣服以後，凜立刻就板著臉看著我跟櫻說著：『妳們兩個真是的……不是只有男人才會被當成色狼喔。』

『對不起……』雖然以前幫人看病時，早就已經習慣看別人的身體，不過這時候還是先道歉，感覺會比較好。

『小嫂子，哥哥現在要變成野獸了嗎？』、『妳在說什麼啊？小青又亂教妳什麼東西了？』凜被櫻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弄得一頭霧水。

『哈哈……對了，我們只是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尷尬地笑了一聲，立刻就換了一個話題，免得等等又要被凜罵了。

『早就處理完了，只要妳們兩個別到處亂跑，就是給我們幫大忙了。』凜無奈地看著我們兩個，順便讓我們進去房間。

不過一進去就被堆滿房間的物品給嚇到，沒想到離陽要做的準備，居然比琉璃還要多。

身為新郎的離陽，必須學會用羌笛吹出求婚的曲子，還有練習晚上時要跟琉璃一起跳的羌族舞蹈，接著我就被桌上擺放的樂譜吸引了注意力，要不是凜拎著我，我早就撲過去了。

『妳來的正好，先教我怎麼吹求婚的曲子，剛剛凜打死都不肯示範給我看。』離陽立刻就對我招手，要我過去教他。

『凜大人不是來幫忙的嗎？知道了，離陽，把羌笛借我。』、『我來示範，妳去旁邊待著。』我跟離陽要了他手上的羌笛，結果立刻就被凜給搶走。

我看著空蕩蕩的雙手，真奇怪，怎麼凜的態度會變得那麼快？我的右手也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幹嘛這麼擔心呢？

『過來這邊坐吧小嫂子，哥哥可是很擅長吹奏樂器的喔。』櫻臉上帶著不明所以地笑容，一邊把我拉到旁邊的椅子上坐著。

『真的嗎？我到今天才知道呢。』我好奇的看向正在背譜的凜。

『跟娘娘比還差得遠呢，離陽你自己看清楚吧。』凜一下子就背好樂譜，接著就開始示範給離陽看，手指的靈活度跟吹奏時適當地呼吸，聽起來確實相當悅耳，只不過呢……

『凜大人，你要示範的對象是離陽，不是我好嗎？』、『要我對著男人吹奏這首曲子，我可是打從心裡無法接受，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凜不滿地瞪了我一眼後，又開始吹奏羌笛。』

『沒差，只要能讓我看到指法就好，所以你最好是給我動慢一點！』離陽不知道什麼時候蹲在旁邊，非常認真地看著凜的動作，雖然凜聽完就皺起眉頭，最後照離陽說的放慢速度。

離陽整整看完五遍以後，才讓凜停下來休息。

『沒問題嗎離陽？對琉璃來說，這可是一生一次的珍貴回憶喔。』我有點擔心的看著離陽，畢竟琉璃可是非常期待呢。

『這我知道，妳先回去吧，不然某人一直心不在焉的，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準備。』離陽看向坐在我旁邊的凜，挑了挑眉，直接就把我跟櫻給趕出房間。

『小嫂子，現在要去哪裡呢？』、『嗚嗯……稍微去城寨裡面逛逛吧，反正離婚禮開始還有一段時間，櫻也很久沒有出去透透氣了吧？』看到櫻正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我，我無奈地搖搖頭，畢竟這幾天她也是一直陪我照顧凜，完全沒有出去玩。

『耶～就知道小嫂子對我最好了！』櫻開心地攬住我的手說著。

『不過還得回去帶上曲姐才行呢……』張曲說過我外出時一定帶上她或者凜才行，因為不知道會不會有薩爾汗的殘黨想要替他報仇。

畢竟琉璃今天是新娘子，不可以隨意拋頭露面，所以我就讓梨花留在她身邊陪著她了，結果她用著一種哀怨的眼神看著我，不過我跟她說回來會讓她好好抱抱以後，梨花的心情立刻就好了起來。

『小青也真是的，前幾天才發生那種事情，現在又想要在外面亂跑……』

『轉換一下心情嘛，妳看，櫻不是很開心嗎……有賣書耶！』、『妳們兩個！』原本我和張曲站在旁邊看著興奮的跑來跑去的櫻，接著我的餘光看到角落的攤販上，有我沒看過的書以後，立刻就跟櫻一樣興奮地跑過去，氣得張曲跑過來追我們兩個。

當我挑好書，準備要付錢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又忘記帶荷包出門，想來想去，還是只能先跟張曲借了，畢竟櫻一直叫我小嫂子，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跟她開口。

不過我沒想到張曲會這麼爽快地答應借我，但是我隱約聽見她低聲說著：『回去就讓凜還我雙倍的錢好了。』還一邊慫恿我多買一點，雖然我心裡是想幫凜省點錢，不過我的手實在是不聽使喚，所以……凜大人抱歉啦。

『曲姐姐，那邊是在幹嘛啊？』聽到櫻問著張曲，我也順著櫻剛剛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有一隊人數大概十幾個，身上穿著紅色的儀式服裝，臉上還戴著面具的人所組成的遊行隊伍。

『這是一種叫做祭山的儀式，為了感謝神靈賜予的恩惠，這幾天會禁止砍伐、狩獵等等會影響到生態的一切活動，不過我也是第一次親眼看到就是了……小青，妳又想去哪裡呀？』張曲直接拎住打算靠過去看熱鬧的我。

『前面的人太多了，所以我想靠近一點看看。』與其說人說，不如說是人牆太高，可是這樣說的話，總覺得好像是變相的在說我自己太矮。

『不行，今天小青不適合接觸祭典，如果不聽話的話，信不信我現在就把妳給帶回去？』看我一直想擠到人群前面，張曲直接就用威脅的語氣說著。

『我知道啦……奇怪，櫻去哪裡了？』、『剛剛不是還在那裡……這孩子又給我亂跑！』我突然發現剛剛還在附近玩的櫻，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我立刻緊張地問著張曲，只是張曲臉上僅僅露出傷腦筋的表情，看來櫻並不是第一次走丟的樣子。

原本我提議分頭找櫻，可是張曲卻要我乖乖待在旁邊的店裡等她回來，還要我不可以跟陌生人隨便說話。

『既然這樣幹嘛不讓我跟去就好……』我一臉不滿地吃著張曲臨走前幫我買的點心，雖然之後還是要凜來幫我付就是了。

雖然我很清楚張曲是怕如果遇到危險的話，很難一次保護好兩個人，尤其還是最容易失控的兩個小麻煩……不過這樣說自己好像有點奇怪。

不過今天在出門前，我可是有好好的化妝，所以沒有人會過來找我搭話，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怕會被認出來。

大概又過了半個時辰，桌上的東西也被差不多被我吃完了，張曲居然還沒找到櫻，這樣一直佔著人家的位置好像也不太好，因為時間也已經到了中午，正好是客人變多的時候。

我才剛走出門外，突然就有一陣風從我身旁呼嘯而過，後方揚起的沙塵害我咳了好幾下，原本我打算把他給叫住，結果他卻已經停在我面前。

他的額頭綁著一條有著特殊圖案的布條，雖然看不太清楚長相，不過看臉部的線條應該跟凜一樣柔和。

『我說你啊……你想幹嘛！』看他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靜靜的盯著我，我正打算說話的時候，突然從後方出現一大群人，他直接用單手環住我的腰，把我抓到馬背上面。

由於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我只能緊緊抱著馬，這如果摔下去的話，沒有休養個幾個月是好不了的啊……

突然一個急停，結果這個馬的整個後半身直接翹起來，直接把我給拋飛到半空中，頓時我的眼前出現了跑馬燈，這種高度跟速度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下意識地護住頭部，不過身體卻沒出現任何疼痛，反倒是感覺到有人抱著我。

『你……快點放開我！』睜開眼睛後，我發現自己被人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著，心中突然冒出一股強烈的排斥感，立刻推開他的身體，不過說也奇怪，剛剛好像摸到一團柔軟的東西……

『不要動來動去的，待會兒從樹上掉下去怎麼辦？』溫和的嗓音從她口中傳出來，剛剛綁在額頭上的布條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眼前是一位跟白蓮有得比的漂亮大姐姐。

稍微冷靜下來後，我發現我們兩個正躲在樹上，下面還有好幾隊人馬在四處搜索著。

『總算是走掉了，雖然我是不會介意啦，不過我說妳到底要摸到什麼時候呢？』、『嗯……啊！抱歉！』聽到她的話以後，我才意識到我剛剛的手一直放在她的胸部上面。

『妳就是小青對吧？』、『妳認識我？』她抱著我跳到樹下，就把我放下去了，只是聽到她的話以後，我立刻就警戒地看著她。

『不要這麼緊張，我叫做朱璃，是琉璃的姐姐，這幾天一直聽她提到妳呢。』、『琉璃的姐姐？不過妳是怎麼認出我的？』聽她這麼一說，確實氣質上跟琉璃很像，尤其身材更像是長大版的琉璃，不過跟芙蓉一比，還是芙蓉的身材比較好。

『這個嘛，琉璃說過妳很喜歡把自己化醜，加上妳身上的衣服又是父親大人準備給東方凜的少夫人穿的，所以我稍微看一下就認出來了。』

『什……我這樣很醜嗎？』我摸著臉上的胎記，雖然我本來就是打算讓自己不起眼，但好歹我也算個女孩子，直接被當面說醜還是會有一點受傷。

『其實也不會到很醜啦，不過妳怎麼一個人待在外面？我記得前幾天你們不是才被薩爾汗那些傢伙襲擊嗎？』似乎是察覺剛剛的話好像傷到了我，朱璃立刻試圖安慰著我，原來她是看我一個人在外面，所以不放心才會把我給帶上……

不說我都差點忘記，張曲臨走前要我不要到處亂跑，要是再不回去的話，按照她的個性，一定會被教訓的很慘的！想到回去可能會面臨到的下場，我的身體就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不過朱璃姐姐，既然妳是琉璃的姐姐，不也是羌族公主嗎？為什麼要躲剛剛那些人呢？』稍微冷靜下來後，我才想到一個很大的疑問。

『這就說來話長了，其實我是這次負責祭山的主祭巫女，不過實在是太麻煩了，所以就偷偷溜出來，誰知道他們幾個還真的追上來。』

『等等……祭山不是很重要的儀式嗎？朱璃姐姐這樣做真的沒有問題嗎？』看著朱璃輕描淡寫的說著，我的頭就開始痛了起來，總覺得跟某位國師大人有點像呢……

『就算我不做，也會有人幫我做嘛，而且現在回去的話，肯定會被抓回去的，所以在琉璃的婚禮開始前，只好讓小青再陪我一段時間瞜。』、『朱璃姐姐還真是隨性呢……』我無語地看著朱璃，心裡不知道已經翻了幾次白眼。

雖然張曲說過我今天最好不要接觸祭典，不過朱璃是『遠離』祭典的人，跟在她身邊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才對，加上我也想了解一下祭山的事情，畢竟我很喜歡知道一些地方風俗。

接著朱璃帶我到她平時打發時間的祕密基地，是一座看起來非常幽靜的山谷。

『今天雖然不能打獵，不過釣魚還是可以的喔，要不要我教妳？』朱璃在旁邊的岩石翻出了兩根手工製作的木釣竿。

『謝謝朱璃姐姐的好意，不過我的手還沒辦法使力，還是等下次吧。』、『下次？嗯，這可是妳說的喔。』總覺得她在回應我的時候，嘴角好像有微微上揚，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她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

聽朱璃說，這座山谷其實是祭山儀式以前的地點，只是後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前任的羌王殿下，也就是朱璃的祖父下令禁止在此地進行祭山儀式，從那之後，基本上沒有什麼人會隨便來到此地，到最後就變成朱璃的秘密基地了。

等一下……如果說這裡之前是祭山儀式的地點，那我是不是應該快點離開這裡會比較好呢？畢竟張曲的卜卦準確度也是有目共睹，不過我還是輸給了對祭山儀式的好奇心。

『小青想知道有沒有祭壇之類的東西？有是有啦……』聽完我的請求後，朱璃立刻皺皺起眉頭，看起來有點困擾，不過我看出朱璃不太應付撒嬌的攻勢，這時候只要再加把勁……

我跑到水邊把臉上的妝給洗掉後，直接拉著朱璃的手，用我對付芙蓉的語氣說著：『人家真的很想看看，只要看一眼就好，朱璃姐姐拜託啦。』

『嗚……就只能看一眼喔。』、『耶～最喜歡朱璃姐姐了。』果然跟我預期的一模一樣，朱璃一下子就被我給攻陷了。

朱璃帶著我走進洞窟之中，因為地面有些濕滑，所以她就牽著我的手，小心翼翼地在前面帶路。

不過洞窟比我想像中的要深，差不多走了快十幾分鐘，朱璃才在一扇石製的大門前面停下來，在大門兩側還各有一個放置蠟燭的檯子。

『朱璃姐姐，這麼大的門要怎麼打開啊？』、『嗯？這扇門只是裝飾品喔，這樣感覺起來比較厲害嘛～入口在這邊。』我還在研究著石門有沒有其他機關的時候，朱璃就已經走到石門左邊大概十幾步的地方，有一扇比較破舊的木門前，害我剛剛興奮的情緒頓時少了一大半。

進入木門之後，映入眼簾的是三種以岩石打造而成的圖騰，左右兩邊分別是羊跟龍，至於中間則是一個女性的容顏。

在石壁前還有一張稍嫌老舊的桌子，不過上面還是有放著一些供品，感覺朱璃平時還是會來這邊進行祭祀。

『這幾位分別是羊神大人、龍神大人以及山神大人，還有在這邊一定要保持一顆崇敬的心才行，不然可能會降下天罰喔。』朱璃進來後，剛剛在外面玩鬧般的表情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神情看起來異常認真。

聽完朱璃說的話，我立刻就打消原本想要靠近一點看看的想法，朱璃一邊仔細地擦拭著圖騰，口中還念著我聽不懂的羌族語言，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這間房間裡的氣氛慢慢改變了。

就在朱璃擦拭完圖騰時，我感覺到有一陣風吹了進來，朱璃就像是被控制一樣，開始跳起舞來，因為旋轉的關係，裙襬如同傘蓋般飄起，原本綁住的赤紅色長髮突然散開，隨著朱璃的身形舞動，眼前的景象美得令人窒息，害我連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生怕會打斷她的動作。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朱璃的旋轉停了下來，她將自己剛剛散開的頭髮綁回原狀後，才轉頭對我說著：『這就是羌族的『巫舞』，感覺起來怎麼樣呢？』

『朱璃姐姐跳得非常好看呢！』我眼睛發亮的看著朱璃，要不是她說要保持崇敬的心，我早就撲上去吵著要她來教我了……

『謝謝誇獎，不過我剛剛在祈禱的時候，聽見山神大人的聲音。』朱璃對我露出溫和的微笑，下一秒突然就皺起了眉頭。

『請問說了什麼嗎？』我的好奇心頓時冒了出來，朱璃果然是正牌的羌族巫女，居然還能聽到山神的聲音，可是她幹嘛用著擔心的眼神看著我呢？

『嗯……神諭是不能隨便說出口的，但是我能給妳一個建議，小青以後會面臨一個非常重大的選擇，到那時候，小青一定要面對自己的心，千萬不能被其他事情給影響到，知道了嗎？』朱璃猶豫了一會兒，突然就把手放在我的頭上語重心長地說著。

『什麼意思……好痛！』、『小孩子別問這麼多，琉璃的婚禮時間差不多快到了，我們先回去吧。』朱璃輕輕彈了一下我的額頭，立刻就變回跟在外面一樣的表情。

『不要把我當成小孩子啦！』、『嘻嘻～小青真的是太可愛了！』我非常不滿的抗議著，結果還是被她當成抱枕一樣抱著蹭來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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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櫻站在城寨北邊的門口，算算時間，小青也該回來了才對，這孩子居然又不聽我的話跟其他人走了，回來後看我還不好好地教訓她！

『曲姐姐，小嫂子真的會從這邊回來嗎？還是回去讓哥哥一起幫忙找吧。』、『放心，我的卜卦是絕對不會出錯的……妳看，這不就回來了嗎？』我安撫著擔心的櫻，結果不在不遠處就看有兩個人影朝我們這邊走來，一個當然是小青，不過旁邊還跟著一個我不認識的陌生人。

『曲姐……哇！』、『妳這傢伙，拐走我家的小青到底想幹嘛？』小青才剛注意到我，下一秒我就已經站在小青跟另外一個人中間，還稍微把她們兩個隔開了一段距離，一臉警戒地瞪著另外一個人。

『嗯？妳應該就是張曲吧？跟琉璃形容的一模一樣呢。』她稍微愣了一下，接著臉上就帶著有點讓人火大的笑容，總覺得她好像把我當成小孩子一樣。

『曲姐等等，朱璃姐姐是琉璃的姐姐，不是壞人啦！』、『琉璃的姐姐？』小青把我攔住後，我才稍微冷靜下來，確實她的長相跟琉璃是有一點相似，而且感覺也不像壞人。

『事情的經過大概就是這樣。』小青把她跟朱璃相遇，跟跑去仙山谷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我說明了一遍。

『妳這孩子！不過說過不要跟祭典扯上關係嗎？』、『痛痛痛！曲姐對不起啦……』我用力捏住小青的臉頰，希望朱璃沒有跟她說一些多餘的事情。

我把小青扔給櫻之後，跟朱璃對視了一會兒，雖然她看起來有點吊兒啷噹，不過身上還是能隱約感覺到神靈所殘留的氣息，這就是現任的羌族巫女嗎？

『我知道妳在擔心什麼，我並沒有跟小青說關於她身世的事情。』、『妳……』朱璃在我耳邊輕聲說著，我用著複雜的眼神看著她，這個人到底知道了多少事情？

『曲姐，不快點回去的話，婚禮就快開始了喔。』聽到小青的聲音我才回過神來，可是一看到櫻黏在小青背後，還把下巴靠在她頭上撒嬌，總有一種莫名的喜感，也稍微緩解了剛剛有點尷尬的氣氛。

『知道了……妳要是敢讓小青傷心的話，我可是不會放過妳的。』我瞪了一眼朱璃，要她不要透露太多東西給小青知道。

『放心，我可是很中意小青這個孩子呢，這麼沉不住氣可不行喔，曲姐姐～』、『妳這個傢伙！』原本被她叫做姐姐倒是沒有什麼關係，可是她『不經意地』挺起胸口，頓時讓我心裡又冒出一股無名火，看來我跟這個人是完全合不來了！

回去以後，就看到凜面無表情地站在外面等我們，看起來有一點不太妙，畢竟我們在外面待了太久，加上小青跟櫻又是他最擔心的人。

『曲姐。』、『哈哈……迷路什麼的都沒有發生過，今天可是琉璃的大喜之日，凜要保持冷靜，不要傷了和氣喔。』聽到凜毫無溫度的聲音，我乾笑幾聲，立刻就躲到小青她們後面。

『真是的，不要讓我擔心好嗎？肯定又是櫻亂跑了對吧？』、『我才沒有呢，明明就是在等小嫂子回來，哇……』櫻不滿地鼓起臉頰說著，下一秒就發現自己說溜嘴了。

『曲姐，我們是不是該好好聊一下呢？』、『嗚咕……』原本我還慶幸著凜把注意力丟在櫻身上，結果他一聽完櫻說的話以後，我頓時感覺到背後傳來一股寒意，真的是沒有辦法，我只好向站在旁邊看戲的朱璃投去求助的視線。

『請放心，是我陪少夫人去散散心的。』、『妳是……朱璃公主嗎？』看到朱璃走過來，凜稍微猶豫一會兒，才不確定地說著。

『叫我朱璃就行了，在宮裡替我們照顧琉璃的事情，我還沒有好好謝謝你們呢。』朱璃禮貌性地跟凜行了一個禮，看到危機暫時解除後，我才稍微鬆了一口氣，因為朱璃還得回去換衣服，所以就只跟凜簡單說個幾句話就回去自己的房間了。

『幸好這次遇到的是朱璃，要是遇到壞人的話怎麼辦？下次不可以隨便跟著陌生人走了喔。』凜看著小青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果然還是沒辦法對她生氣呢。

『我下次會注意的……對了，凜大人記得幫我把錢還給曲姐喔，因為我忘記帶錢出門，所以曲姐就先幫我付了。』小青丟下這句話以後，就抱著藏在衣服裡的書跑回房間，櫻也一起跟了過去。

凜愣住了一會兒，就用著詢問的眼神看向我，我對他比出兩根手指頭，得意地說著：『這些可是小青『想要』的喔，凜應該不會賴帳吧？要是敢賴帳的話，小心我不讓小青嫁給你喔。』

結果他毫不猶豫地點點頭說著：『我又不會賴帳，不過我現在身上沒有那麼多錢，要等回宮以後才能還給曲姐。』

『那就好，不過我還有事情想要問你。』、『曲姐又有什麼事啊？』

『那個阿……晚上的時候，凜都跟小青做些什麼啊？有沒有像芙蓉說的一樣，變成野獸襲擊小青呢？』我勾著凜的脖子，硬是把他拉到跟我的視線一樣高，低聲地問著，畢竟我還是很好奇早上小青說芙蓉教給她的事情。

『我才沒有！曲姐的腦袋裡都在想些什麼啊？真是的……』不知道凜的臉為什麼瞬間脹紅，就跟早上琉璃剛聽到的反應一模一樣。

我一臉困惑的看著凜，原本還想要再仔細問問，可是他卻說著要去找離陽，直接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奇怪，凜也走得太急了吧？難得身為姐姐的我，難得會有問題需要他來幫我解答的說……還是回去問看看慕哥哥好了。』畢竟這是芙蓉教給小青的東西，慕哥哥應該知道是在說些什麼吧？

跟小青她們會合以後，琉璃好像已經提早去準備了，只不過梨花、慕容明還有李淵這三個人不知道跑去哪裡了。

『曲姐知道婚禮在哪邊舉行嗎？』、『知道是知道啦，不過妳頭上怎麼帶著這個？』我看著小青頭上的頭飾，好像有一點眼熟。

『這個嗎？凜大人說過只要是跟他一起參加的宴席，都要乖乖戴著，可以躲掉很多麻煩，所以我戴著戴著也就習慣了，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嘛～既然要戴這個的話，這種妝就別化了吧。』、『哇！我好不容易才畫好的！』我看著小青臉上剛剛回房間畫上去的胎記，順手就幫她擦掉了。

雖然我清楚小青不喜歡成為焦點，不過今天可是琉璃跟離陽的大喜之日，這樣才是對他們兩位的尊重，反正保護小青可是凜的責任。

到了宴席的場地後，我們一下子就找到凜他們幾個，不過卻沒有看見離陽，琉璃則是蓋著紅色頭巾，身上穿著淡紅色的羌族服裝，靜靜地坐在呼延谷旁邊。

不過凜一看到小青，似乎是想起我剛剛問他的問題，臉稍微變紅了一點。

『凜大人這麼快就在喝酒了嗎？明明傷才剛好沒多久……』、『咦？我沒有喝酒啦，這個是……』小青立刻就皺起眉頭看著凜，讓凜非常慌張地搖起頭來。

『我想凜應該是在想我剛才問……』、『曲姐！哈哈……這是剛剛曬到太陽的關係啦。』我話才說到一半，凜直接就遮住我的嘴巴，乾笑了幾聲。

『可是外面現在可是陰天喔。』小青一臉困惑的看著我們，不過也沒有想太多，就直接坐到凜的旁邊，櫻也一起坐了過去。

結果我坐到另一邊的時候，凜突然壓低聲音跟我說著：『曲姐，拜託妳別教小青跟櫻一些奇怪的事情……』

『可是小青說這是芙蓉教的耶，是很奇怪的事情嗎？』我不解的看著凜，他跟琉璃一樣都不跟我說清楚，非要吊我胃口。

『原來是她阿！咳咳……總之呢，這對小青跟櫻來說還太早了，曲姐也……別太深入比較好……好痛！』凜話還沒說完，腹部就受到我的一記重擊。

『凜想說什麼可以直接說清楚沒關係，身為姐姐的我是絕對不會生氣的喔。』我用著毫無笑意的眼神看著凜，這傢伙肯定是把我當成小孩子了。

『凜，你自己保重……』、『嗯？』坐在後面的明對凜投來同情的眼神低聲說著，結果被我瞪了一眼後，立刻若無其事地轉過頭去，等婚禮結束以後我再好好教訓他。

『曲姐，要開始了，先安分一點吧。』宴會裡原本吵鬧的聲音慢慢地安靜下來時，凜就停止了和我『打鬧』的行為。

悠揚的樂聲響起，身上穿著黑色羌族服裝的離陽，後面還跟著一群人，從大門走了進來，不過離陽的表情看起來有一點僵硬，凜剛剛不是去關心過他了嗎？

我記得櫻跟我說過離陽要在這裡對琉璃吹奏求婚的樂曲，可是看他的樣子，我看有十之八九會搞砸吧。

稍微想了一下，突然腦中閃過一個還不錯的點子，我用著離陽聽得見的音量說著：『沒想到小時候那個經常哭著要找我的離陽，居然要成親了，我還記得他說過長大以後要娶我當妻子的呢，這個小花心鬼。』

『曲姐，這是真的嗎？』、『當然是假的，我才不會喜歡這種小孩子……噗！』小青驚訝的看著我，結果當然是被一臉火大的離陽給打斷了，不過下一秒就換成他抱著肚子趴在地上，頓時害跟著離陽的人驚慌失措。

『我說曲姐阿，這樣會不會有點太過火了？』從離陽的肚子裡面滾出一顆珠子，凜直接就皺起眉頭看向假裝無事發生的我。

『他自己來要踩我的地雷的，而且他看起來也沒有剛剛那麼緊張了吧。』看到爬起來的離陽已經恢復平時的表情，才打消如果他還在緊張的話。就再多補他幾下的念頭。

轉換好心情的離陽，稍微了整理一下衣服，接著就走到呼延谷跟琉璃面前。

『離陽，展現出你對琉璃的愛吧。』呼延谷把擺在桌上，綁著紅布條的羌笛扔給了離陽，雖然琉璃的臉被紅布蓋著，不過看得出來她非常緊張。

離陽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吹奏起羌笛，樂聲漸漸散布在整個宴席會場，雖然一開始的聲音聽起來還是有點顫抖，好險之後有穩定了一些，呼延谷原本嚴肅的表情，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當他結束最後一段的吹奏以後，全場一片鴉雀無聲，雖然我不太清楚這樣算不算成功，不過感覺起來也沒出現太大的失誤。

過了一會兒，呼延谷突然就拍起手來，其他人也隨之給予離陽一陣掌聲。

『離陽，感覺得出來你為了琉璃已經拚命練習過了，剛剛聽見的事情就算了，今後對琉璃要一心一意知道嗎？』

『等等……請不要聽她在那邊亂講，根本就沒有發生過她說的那些事情！』離陽頭痛地扶著額頭，我突然感覺到離陽帶著殺氣的眼神瞪著我，不過可惜的是明都打不過我了，更何況是連明都打不過的離陽呢？

接著呼延谷牽起琉璃，把她的手交給了離陽說著：『玩笑話就說到這吧，今天我就把琉璃交給你了，要好好照顧她，知道了嗎？』

『我知道了，呼延殿下……』、『還這樣叫我嗎？是不是該改口了呢？』離陽話還沒說完，就被呼延谷笑著打斷。

『岳父大人，謝謝您願意讓琉璃嫁給我，我一定會讓她幸福的。』離陽緊緊握住琉璃的手，用認真的表情看著呼延谷。

呼延谷滿意地點點頭，接下來他們把一連串傳統的拜堂流程順利完成以後，琉璃就先暫時回去了房間，至於離陽還要留下來繼續參加宴席接受大家的祝賀，我想現在對他來說才是最大的考驗吧？

不過我發現這個宴席上，好像還少了一個很重要的人。

『曲姐，妳要去哪裡？』看到我突然離開位置，凜立刻就喊住了我。

『稍微去其他地方晃晃，待會兒就回來了，不用擔心。』我把食物塞進凜的嘴巴，要他乖乖陪著小青她們後，就走出了殿外。

我在四周稍微看了一下，接著抬頭一望，直接就跳到屋頂上面，果然我剛剛在門外看到的人就是朱璃沒錯。

『剛剛琉璃的拜堂儀式怎麼不進來看呢？她不是妳的妹妹嗎？』我直接坐在朱璃旁邊，她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一點猶豫。

『可是我真的做不到……』、『什麼意思？難不成羌族還有什麼奇怪的習俗嗎？』我看著把臉埋在大腿上面，情緒變得更加低落的朱璃問著。

『因為我捨不得看我可愛的琉璃嫁給其他人嘛！』、『哈咦？』聽到意料之外的宣言，直接就讓我整個人都傻住了，怎麼這裡也會有一個妹控呢？

『光是讓琉璃進宮，我就已經快要死掉了，怎麼會有辦法忍受她跟其他男人住在一起呢？曲姐妳能夠理解的對吧？對吧！？』朱璃的眼神突然變得非常陰沉，臉也朝我這邊湊了過來。

我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不行，看朱璃現在這個狀態，要是讓她進去參加宴席，肯定會惹出大麻煩的。

『嘛～妳先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想想，孩子肯定會長大的對不對？』、『嗯……』我試著緩和朱璃的情緒，慢慢讓她理解現在的狀況。

『像琉璃這麼乖巧的孩子，妳也希望她能夠得到幸福對吧？』這次朱璃沒有給我回應，就只是乖乖地點了點頭。

『所以身為琉璃最『喜歡』的姐姐，是不是應該給她一個最棒的祝福呢？』看朱璃已經慢慢能聽進我說的話後，只要再加一把勁就可以了。

不過事情並沒有我所想的這麼簡單，朱璃突然就站起來大叫著：『這件事跟那件事是兩回事！不行，我要去把那個叫做離陽的傢伙給宰了！』

看來是我剛剛說的話刺激到了朱璃，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雖然我不想要來硬的，只好先把朱璃打暈再說了。

我趁著朱璃沒有注意的時候，在她的後頸輕輕點了一下，她才稍微『安靜』下來，看來我得提醒離陽，讓他在羌族剩下的這幾天自己小心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