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The patience of the holy light may be infinite,but I am n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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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6-05
我一直很敬佩幼兒教師。面對難以交流,易變多動的小孩子,她們能以極大的耐心一遍又一遍地嘗試和小朋友講道理。

我是做不到的,當初只是教妹妹百以內的加減法時,她薄弱的理解能力差點把我氣死。

不過後來我便能心平氣和地教育她了,因為我接受了一件事。

不能對他人有過高的期待。



這個道理讓我面對很多不可理喻之人時能夠保持平靜。

比如現在。

尾田的唾沫都要飛到我的臉上,嘴巴不停地噴射如糞便一樣惡臭的話。

我突然有些憐憫他了。他的腦袋瓜里是不是只有自己渺小的自尊心和女孩子了呢?



「我們都是平等的人,為什麼就不能有女孩子來找我呢?」我不抱期望地辯駁,想趕緊推動進度,是開始動手還是辯論,總比現在好。



果然,尾田見這個平日里唯唯諾諾的邊緣人不僅不低下頭,還敢頂嘴,怒氣沖沖地挽起袖子,大手一揚,朝我的臉上打來。



終於來了,說那麼多有什麼用呢,還是打一頓比較見效。

真理只在射程內。

我沒有向後閃躲,徑直迎了上去,尾田和我的距離越來越近,我什至都能看見他眼神中的暴虐。



得手了。我和他都這樣想。

一聲脆響,他的小跟班看見尾田在我的臉上留下一個鮮明的掌印,然後驚恐地看見他倒在地上捂著肚子哀嚎。



我趁著他打來的時候,朝著他肋骨下方狠狠來了一拳。那裡是肝臟的位置,遭到打擊可以令人瞬間喪失戰鬥力。



跟班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顯然沒有衝上來為大哥報仇的勇氣,事實上他們和尾田的關係也沒那麼鐵,不過是尋人庇護,狐假虎威罷了。



我看了一眼試圖爬起來的尾田,嘆了口氣,朝著他的小腿來了一腳。



現在才剛剛開始呢。



----西谷京子

看見中村最後在尾田的臉上踩了幾腳,然後心滿意足地離開時,我趕緊蹲在草叢裡,死死捂住嘴,不敢相信。



看著他的背影遠去,我也匆匆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大腦還沒從剛才的衝擊中緩過神來。



恐怖。

我並不是沒有想到中村會反抗,也不是不相信中村能打贏尾田。

令我渾身害怕地發抖的是,

中村很冷靜。

他沒有大吼大叫,沒有大笑,甚至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像個嫻熟的典獄長,在對他人用刑。

他太冷靜了,以至於有點可怕。

因為他的一切行動,最後甚至沒有在尾田身上留下了外傷,甚至還不如開始尾田給他的那個巴掌顯眼。



只不過一個周末,中村怎麼會變化這麼大。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校門,卻無意間撞見了現在我最不希望看見的人。



中村也發現了我,他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會,然後轉頭和中午來找他的那個女孩子說話。



我快步朝反方向走開,然而那個似笑非笑的詭異眼神在我的腦海中久久停留,難以磨滅。



他知道了?

他知道了!

他知道了。



大腦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家的。跟了一路卻不敢說話的司機趕緊為我打開院子的大門。



「怎麼啦,京子小姐,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女僕微笑著伸出手,幫我取下背包。



「沒什麼,對了,家裡有人么?」



「您的父母帶著紗織小姐去參加畫展了,他們今晚不會回來用餐。小姐,您想吃什麼呢?」



「隨便吧。」聽見他們不會在家,我的心情頓時低落,食慾全無。



「好的,等準備好了我再來提醒您。。」女僕退出房間,並且關上了門。

我重重地倒在床上,回憶今天的種種,忍不住長嘆一口氣。



真不爽。



父親也好,母親也好,甚至連河間凪都是,一個個都對我毫不在意。



什麼時候才會有人真正願意看著我呢?

突然,我又想起了中村似笑非笑的眼神,打了個寒戰。



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興奮,震蕩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