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五十八章：無功受祿。

　　
　　「他知道嗎？」特蕾莎追問。

　　「他？」露露搖了搖頭：「我沒說，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說了又能怎樣？」

　　「是那時發生的？」

　　「嗯，在離開你們遇上主人之前。」露露低頭：「那時被對方擄走，妳的爺爺其實有追來，只是當下除了那人外，還有其他接應者。他們分出人手對付妳爺爺，我則被轉手他人帶離現場。」

　　「輾轉碰過好幾伙人，根本不知道是誰將我的活泉珠取走的。」

　　露露摸著腹部，想起當時遭遇，就算肉身早已癒合依舊畏懼，曾經的傷處彷彿隱隱作痛，她苦澀笑道：「那時他們想逼哭我，用了不少手段，可是活泉珠被摘我都沒哭了，對這些惡徒就是死我也不會落下一滴淚水。也許是覺得我沒用處了，才被他們轉手賣掉。」

　　到此，露露又彷彿釋懷般一笑：「總之都是過去式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也因此和他相遇，我們也再碰面了，這樣就夠了。」

　　「可、可是妳的壽元……」特蕾莎不忍。

　　「如果得到什麼就必須付出什麼，我很慶幸自己得到的遠比失去的多，我覺得值得了。」

　　她這麼道，似乎真的這麼認為。

　　看著她的笑容，特蕾莎有些恍惚，感覺對方既熟悉又陌生。笑容有著幼時的開朗，像出至內心，又有種超出她理解的成熟感。

　　至於她話中的意思，特蕾莎是完全聽不懂，什麼能比失去活泉珠，損失壽元來的值得？她怎麼都想不明白。

　　「別說這個，我們還是繼續討論關於登基事情。」

　　露露的聲音再度傳來，特蕾莎一陣頭大。

　　「這件事妳可不準告訴主人。」想了下她囑咐道，隨後才開口：「登基以後，就不能再孩子氣了，最少公開場合不能，妳代表的是鮫族，面對他族象徵整個鮫族，面對同族是權力的象徵……」

　　隨著露露朗朗開口，從登基要點、行事風格等，逐一向特蕾莎解說，一件件硬性規定，聽得特蕾莎打上好幾道難解的結。

　　※※※

　　「這很奇怪。」

　　「哪奇怪了？」

　　「你知道什麼是信仰之力嗎？」輕狂道。

　　「不是很懂。」雲凡答：「就我看來是種心靈寄託，崇拜的情緒所聚集而成的力量？」

　　這部份疊合上輩子的認知，雲凡想到那些宗教信仰，或是參拜神像之類的。在修仙世界這些不是不存在，只是形式不太一樣，像祭祀、獻祭、拜亡者，又或者死後靈魂入冥府等，都是信仰的一種。

　　不同認知中的信仰，這世界的信仰不那麼虛無飄渺，能匯集成力量，甚至可以調動，目前雲凡對這種力量的認知還很模糊，也許隨著修為高了，他的理解會更清晰。

　　「不盡然是，也不算錯。」

　　面朝著雲凡喚出的龐大殺神之力，輕狂這麼解釋：「信仰有你說的部份，也可以是讓眾人畏懼而產生，形成恐懼信仰。眾人所形成的信仰又分為唯一使用與群體受用，如果恐懼源頭是一個人，那麼他就是信仰源與唯一使用者，例如一些兇名在外殺人如麻的魔頭，人們敬畏他、恐懼他，故產生恐懼的信仰。源頭若是某個族群，或者某方勢力，則該族成立者為信仰源頭，這類信仰源頭擁有者可分配力量給他的下屬、信奉者。」

　　「不只如此，如你所創立的華夏仙朝也算一種信仰，只是目前人心未聚，你能調動的力量不多，這點你之前運用過吧。」

　　「嗯。」雲凡點頭，之前他確實挪用過。換言之，信仰只是一種規則下的能量波，那麼所謂的神是否也只是被多數人認可並追隨才被神靈化的？

　　雲凡聽過幾個神，殺神、廚神、財神，或許世界還有更多，他們是否是被多數人追隨使才被神化？本質也不過是一個富有傳奇之人？

　　「確實是一個人，也可能這個人已經不存在了，消亡前信仰從擁有者自主轉移或者消亡下由最接近者銜接都有可能。這並不是我要說的，我在意的是你為什麼有辦法挪用這份力量。」

　　「不能用嗎？」

　　雲凡還是不懂，望著手中的殺神信仰十分不解。

　　「你認識殺神？」輕狂問。

　　雲凡搖頭，他哪認識，方的扁的都不知道。

　　「你是他的信徒？」輕狂又問。

　　雲凡依舊搖頭，他沒有什麼信仰，有也不會是殺神。

　　「所以我才不解，動用這份力量要不是你是信徒，要不他認識你，否則連信徒都分不到這麼龐大的力量，你一個陌生人憑什麼擁有？」

　　「痾……」

　　這問題雲凡還真無法回答，他試著合理：「會不會是嫣然的關係？或者我幫他清理了門戶？」

　　對這答案輕狂搖頭：「別忘了，當初麒虞蓮也能動用那份力量，那所謂的殺神如果在乎早就收回力量了，所以不是。」

　　「她不也不信仰殺神啊！」雲凡想到那時狀況，他可不信對方也是殺神信徒。

　　「所以她被當成槍使，在關鍵時刻還被收回力量，最後她還死了。人與人接觸必產生因果，因果好壞難分，你和這那傢伙的因果拉扯深了，也可能墨嫣然就是對方刻意拉起的因果，只有這樣才能說明他為何無故借力給你。」

　　「那我該怎麼辦？」這下雲凡恍惚了。

　　「不怎麼辦，剪不斷就用著，他若也把你當槍使，企圖嫁接惡性因，強大後殺了就是。」

　　「……」

　　說得倒簡單，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強弱到哪都不清楚怎麼殺？

　　雲凡無語，倒也如輕狂說的，就用著唄。不然怎樣，能還嗎？放著不用還不是染了因果，那不如拿來用算了。

　　「你說這石子會不會讓對方從遠端看見我？」雲凡有些不安，這東西能傳遞如此大量的信仰力，對方該不會能直接透過石子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一想到有個陌生人不知在什麼地方窺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雲凡就一陣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