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 「Yes, your Majesty。」
本章節 2801 字
更新於: 2022-06-01
2154年2月21日，凌晨四點，靈薄十二號男子監獄
監獄原來是這麼安靜的地方。
經歷紅鶴之亂後，尼可拉斯深刻感受到這一點。
「幸好沒有真的打起來，要是那樣，整座監獄都會淪陷。」
李博洋露出鬆一口氣的表情。他看向冷靜下來的尼可拉斯，問：「你還好嗎？」
「……怎麼可能。」
雖然安全，尼可拉斯覺得自己像被塞爆的雲端。他摀著臉，整個頭都痛了起來。
「我原本以為，只要能控制自己的脾氣，就能控制這份天賦……看來是我太天真了。」尼可拉斯說：「有時起不了作用，有時有這麼大的殺傷力……誰能解釋一下？」
「你想知道答案嗎？」李博洋瞇起眼睛。
「廢話。」
「那，就成為我們的一份子吧！這是只有神與畜，才能知道的事。」
聽到李博洋的答案，尼可拉斯露出超不爽的表情，表明立場：
「我說過，不可能！我媽的死因另有隱情，也無法改變里奧．懷特親手殺她的事實！」
看來，剛才發生的事，無法改變尼可拉斯對里奧的看法。李博洋不意外，人本來就不容易放下仇恨，何況尼可拉斯這一生，都在用里奧解釋自己的不幸。
「真是執迷不悟。要跟我一起學佛嗎？尼可，你一定能參透很多，放下七情六慾！」李博洋笑著說。
「不了，我不相信神，只相信自己的醫術。」
尼可拉斯翻了個白眼。然而，提到醫術，尼可拉斯想起什麼，連忙問：「雷伊呢？他們還在拷問室嗎？」
「也許吧。」李博洋歪頭，「怎麼？露出這麼慌張的表情？」
「赫爾曼沒有死！」尼可拉斯非常肯定，「他傷得很重，放著不管會有生命危險，我要去看看！」
「哦？」
李博洋覺得很有意思，「他是討厭的獄卒，就算這樣，你還是想救他？」
「我不管他是誰！他是病人、需要醫生幫助，就是這麼簡單！」
個性冰冷、對人極度不信任，但尼可拉斯有顆熾熱的濟世之心。這種矛盾的人設真好玩，李博洋覺得有趣極了。
「那，我陪你過去。」
李博洋看了眼裡奧。見對方沒反對，李博洋上前搭住尼可拉斯的手，說：「反正你註定要成為神與畜。為了見證友誼，讓你看看我的天賦吧！嘿咻！」
下一秒，白色空間開啟。兩人消失的當下，里奧看見尼可拉斯震驚的表情，但那臉實在太醜，他假裝沒看見。
「懷特先生！」
兩人一離開，監獄所長從天橋的其中一個入口趕來，跑到里奧旁邊。
「抱歉，我剛才接到通知，也和聯合政府確認過。沒想到您真的在這裡，有失招待，萬分抱歉！」
一定位階的人都知道──里奧．懷特，象徵高宇維的最高權威，就像傳達皇帝命令的詔書，差別在於：里奧不是一捲布，而是一個活生生的、會動手的人。
「我來拿宇維的東西。」
里奧兩手插到黑色大衣的口袋中，冰冷的琉璃色眼睛掃視周圍，就是不看所長本人。
「是，需要什麼儘管吩咐，我會請人……！」
就在這時，里奧的眼睛看了過來。視線交集的剎那，好像身體被注入什麼，所長整個人僵在原地、無法動彈；而里奧，他在地上的影子，變成女孩的皮影戲偶。所長竟跪下來，整個人趴到地上──
「Yes, your Majesty。」
他俯首，他稱臣，拜倒在那雙琉璃色之下。里奧連根手指都沒動，靈薄十二號男子監獄，便成為他的囊中物。
◇◆ ◆◇
2154年2月21日，凌晨四點，靈薄十二號男子監獄
尼可拉斯什麼也不記得，好像被李博洋抓到全是白色的地方，下一秒，他們就來到拷問室。神與畜專找天賦擁有者，尼可拉斯不意外李博洋也有，但這太OP，原來「瞬移」真的存在。
「找到了。」
昏暗的拷問室內，雷伊把自己的制服脫下來、撕成好幾條，盡可能地幫赫爾曼止血；而赫爾曼，他的肚子被紅鶴捅了個洞，沒死真是命大，但失血過多，臉色開始發白，模樣非常悽慘。
「尼…尼可拉斯！？」
看到人突然出現，雷伊嚇一大跳──今晚的第N次。
「沒時間廢話了，雷伊，這裡有沒有醫務室？赫爾曼需要急救！」尼可拉斯著急地說。
「有是有，可是……！」
「可是什麼！你這白癡，他都快死了，不要磨磨唧唧的！」
尼可拉斯差點被雷伊氣死，連倒在地上的赫爾曼都告訴他：「不可以……！」
「啊？」
「這是……蜘蛛造成的傷……不能隨便就醫。我必須……回報隊長……！」
尼可拉斯瞪大眼睛。李博洋露出非常得意的神情，紅色的眼珠看著尼可拉斯，咧嘴一笑。
「給你選吧，尼可。」
李博洋兩手搭在尼可拉斯肩上。
「加入我們，還是，眼睜睜看這隻德國狼犬死？」
「……！？」
尼可拉斯轉身。李博洋的眼睛不知什麼做的，紅色的眼珠沒有光澤，沒有笑意，就像鈕扣眼睛的娃娃，沒有靈魂。
「什麼意思？加入你們，跟救他有什麼關係？」尼可拉斯問。
「他不是說了嗎？蜘蛛是神與畜的最高機密，一般醫生別想動我們的傷患，何況赫爾曼和雷伊，都是我們養的小狗呢！」
李博洋此話一出，最驚訝的不是尼可拉斯，而是赫爾曼和雷伊。他們互看彼此，共事這麼多年，都沒發現對方和自己一樣，都是高宇維的Knight。
「雷伊被派來這，目的是照顧囚犯；赫爾曼被派來這，目的是打壓囚犯。一個扮演適應不良的屈原，一個扮演適應良好的靳尚，都是為了收集情報。」
李博洋燦笑。
「多虧赫爾曼，我們知道跟你關在一起的人，最後都會自殺；多虧雷伊，我們知道你以前是醫生，還染了頭髮。正因為他們提供有用的情報，我才會來這座監獄，親眼確認這些情報的真實性，決定要不要帶你走。」
李博洋說：「因為這兩隻小狗，我們才能找到你──葛蕾絲的兒子。你是懷特，你離不開宇維少爺，你『註定』成為神與畜，就和我們所有人一樣。」
尼可拉斯皺眉。他聽不懂、也不相信李博洋那套宿命論，但偏偏……偏偏李博洋提到他了這輩子唯一愛的女人──他死去的母親。
尼可拉斯對母親的身世一無所知，也不知道懷特兩字象徵什麼。如今李博洋出現，蜘蛛殺到眼前，尼可拉斯意識到──他母親死於另一個世界，而如今，那個世界正向他發出邀請。
「希波克拉底的醫生休想動赫爾曼，包括你，尼可。」
李博洋站到尼可拉斯面前，擋在赫爾曼與雷伊前面。
「當然，如果你願意加入我們，又是另一回事。」李博洋勾起一邊的唇角，「醜話說在前頭──他是Knight，我不在乎他的死活，死了也不足惜。他的命運如何，隨你怎麼選，我尊重你的決定。」
「……。」
尼可拉斯很氣。都什麼時候，李博洋還在講這種話，但現在生氣沒用──赫爾曼快死了，尼可拉斯的良心，不允許自己放著快死的人不管。
而且，他要釐清母親的死因。
首先，他必須進入母親的世界。
「好，我答應你。」
明明恨著里奧，但關乎到病人的安危，尼可拉斯願意放下私人恩怨。無可否認，他真是一個好醫生。
「你們有規定『禁止吵架』嗎？」
「很殘念，有──但沒人在遵守，儘管放心。」
「很好，我沒興趣和你們混熟。」
說完，尼可拉斯邁開步伐、把李博洋撞到一邊。昨天才因為李博洋、和獄卒翻臉，今天竟然反過來，為了獄卒向李博洋妥協。
另一方面，李博洋不在乎尼可拉斯喜不喜歡他。他完成高宇維交辦的任務，那樣就好，其它不重要。
「你還在幹什麼？」
尼可拉斯瞪著李博洋，「你們家，不是有荒廢的醫務室嗎？快用你的瞬移能力，帶我們過去。」
「什麼瞬移？聽起來好俗氣。」
說完，李博洋開啟白色空間，連同尼可拉斯、雷伊、赫爾曼三人一起消失。尼可拉斯終於離開靈薄十二號男子監獄──不知道這算逃獄，還是出獄。
監獄原來是這麼安靜的地方。
經歷紅鶴之亂後，尼可拉斯深刻感受到這一點。
「幸好沒有真的打起來，要是那樣，整座監獄都會淪陷。」
李博洋露出鬆一口氣的表情。他看向冷靜下來的尼可拉斯，問：「你還好嗎？」
「……怎麼可能。」
雖然安全，尼可拉斯覺得自己像被塞爆的雲端。他摀著臉，整個頭都痛了起來。
「我原本以為，只要能控制自己的脾氣，就能控制這份天賦……看來是我太天真了。」尼可拉斯說：「有時起不了作用，有時有這麼大的殺傷力……誰能解釋一下？」
「你想知道答案嗎？」李博洋瞇起眼睛。
「廢話。」
「那，就成為我們的一份子吧！這是只有神與畜，才能知道的事。」
聽到李博洋的答案，尼可拉斯露出超不爽的表情，表明立場：
「我說過，不可能！我媽的死因另有隱情，也無法改變里奧．懷特親手殺她的事實！」
看來，剛才發生的事，無法改變尼可拉斯對里奧的看法。李博洋不意外，人本來就不容易放下仇恨，何況尼可拉斯這一生，都在用里奧解釋自己的不幸。
「真是執迷不悟。要跟我一起學佛嗎？尼可，你一定能參透很多，放下七情六慾！」李博洋笑著說。
「不了，我不相信神，只相信自己的醫術。」
尼可拉斯翻了個白眼。然而，提到醫術，尼可拉斯想起什麼，連忙問：「雷伊呢？他們還在拷問室嗎？」
「也許吧。」李博洋歪頭，「怎麼？露出這麼慌張的表情？」
「赫爾曼沒有死！」尼可拉斯非常肯定，「他傷得很重，放著不管會有生命危險，我要去看看！」
「哦？」
李博洋覺得很有意思，「他是討厭的獄卒，就算這樣，你還是想救他？」
「我不管他是誰！他是病人、需要醫生幫助，就是這麼簡單！」
個性冰冷、對人極度不信任，但尼可拉斯有顆熾熱的濟世之心。這種矛盾的人設真好玩，李博洋覺得有趣極了。
「那，我陪你過去。」
李博洋看了眼裡奧。見對方沒反對，李博洋上前搭住尼可拉斯的手，說：「反正你註定要成為神與畜。為了見證友誼，讓你看看我的天賦吧！嘿咻！」
下一秒，白色空間開啟。兩人消失的當下，里奧看見尼可拉斯震驚的表情，但那臉實在太醜，他假裝沒看見。
「懷特先生！」
兩人一離開，監獄所長從天橋的其中一個入口趕來，跑到里奧旁邊。
「抱歉，我剛才接到通知，也和聯合政府確認過。沒想到您真的在這裡，有失招待，萬分抱歉！」
一定位階的人都知道──里奧．懷特，象徵高宇維的最高權威，就像傳達皇帝命令的詔書，差別在於：里奧不是一捲布，而是一個活生生的、會動手的人。
「我來拿宇維的東西。」
里奧兩手插到黑色大衣的口袋中，冰冷的琉璃色眼睛掃視周圍，就是不看所長本人。
「是，需要什麼儘管吩咐，我會請人……！」
就在這時，里奧的眼睛看了過來。視線交集的剎那，好像身體被注入什麼，所長整個人僵在原地、無法動彈；而里奧，他在地上的影子，變成女孩的皮影戲偶。所長竟跪下來，整個人趴到地上──
「Yes, your Majesty。」
他俯首，他稱臣，拜倒在那雙琉璃色之下。里奧連根手指都沒動，靈薄十二號男子監獄，便成為他的囊中物。
◇◆ ◆◇
2154年2月21日，凌晨四點，靈薄十二號男子監獄
尼可拉斯什麼也不記得，好像被李博洋抓到全是白色的地方，下一秒，他們就來到拷問室。神與畜專找天賦擁有者，尼可拉斯不意外李博洋也有，但這太OP，原來「瞬移」真的存在。
「找到了。」
昏暗的拷問室內，雷伊把自己的制服脫下來、撕成好幾條，盡可能地幫赫爾曼止血；而赫爾曼，他的肚子被紅鶴捅了個洞，沒死真是命大，但失血過多，臉色開始發白，模樣非常悽慘。
「尼…尼可拉斯！？」
看到人突然出現，雷伊嚇一大跳──今晚的第N次。
「沒時間廢話了，雷伊，這裡有沒有醫務室？赫爾曼需要急救！」尼可拉斯著急地說。
「有是有，可是……！」
「可是什麼！你這白癡，他都快死了，不要磨磨唧唧的！」
尼可拉斯差點被雷伊氣死，連倒在地上的赫爾曼都告訴他：「不可以……！」
「啊？」
「這是……蜘蛛造成的傷……不能隨便就醫。我必須……回報隊長……！」
尼可拉斯瞪大眼睛。李博洋露出非常得意的神情，紅色的眼珠看著尼可拉斯，咧嘴一笑。
「給你選吧，尼可。」
李博洋兩手搭在尼可拉斯肩上。
「加入我們，還是，眼睜睜看這隻德國狼犬死？」
「……！？」
尼可拉斯轉身。李博洋的眼睛不知什麼做的，紅色的眼珠沒有光澤，沒有笑意，就像鈕扣眼睛的娃娃，沒有靈魂。
「什麼意思？加入你們，跟救他有什麼關係？」尼可拉斯問。
「他不是說了嗎？蜘蛛是神與畜的最高機密，一般醫生別想動我們的傷患，何況赫爾曼和雷伊，都是我們養的小狗呢！」
李博洋此話一出，最驚訝的不是尼可拉斯，而是赫爾曼和雷伊。他們互看彼此，共事這麼多年，都沒發現對方和自己一樣，都是高宇維的Knight。
「雷伊被派來這，目的是照顧囚犯；赫爾曼被派來這，目的是打壓囚犯。一個扮演適應不良的屈原，一個扮演適應良好的靳尚，都是為了收集情報。」
李博洋燦笑。
「多虧赫爾曼，我們知道跟你關在一起的人，最後都會自殺；多虧雷伊，我們知道你以前是醫生，還染了頭髮。正因為他們提供有用的情報，我才會來這座監獄，親眼確認這些情報的真實性，決定要不要帶你走。」
李博洋說：「因為這兩隻小狗，我們才能找到你──葛蕾絲的兒子。你是懷特，你離不開宇維少爺，你『註定』成為神與畜，就和我們所有人一樣。」
尼可拉斯皺眉。他聽不懂、也不相信李博洋那套宿命論，但偏偏……偏偏李博洋提到他了這輩子唯一愛的女人──他死去的母親。
尼可拉斯對母親的身世一無所知，也不知道懷特兩字象徵什麼。如今李博洋出現，蜘蛛殺到眼前，尼可拉斯意識到──他母親死於另一個世界，而如今，那個世界正向他發出邀請。
「希波克拉底的醫生休想動赫爾曼，包括你，尼可。」
李博洋站到尼可拉斯面前，擋在赫爾曼與雷伊前面。
「當然，如果你願意加入我們，又是另一回事。」李博洋勾起一邊的唇角，「醜話說在前頭──他是Knight，我不在乎他的死活，死了也不足惜。他的命運如何，隨你怎麼選，我尊重你的決定。」
「……。」
尼可拉斯很氣。都什麼時候，李博洋還在講這種話，但現在生氣沒用──赫爾曼快死了，尼可拉斯的良心，不允許自己放著快死的人不管。
而且，他要釐清母親的死因。
首先，他必須進入母親的世界。
「好，我答應你。」
明明恨著里奧，但關乎到病人的安危，尼可拉斯願意放下私人恩怨。無可否認，他真是一個好醫生。
「你們有規定『禁止吵架』嗎？」
「很殘念，有──但沒人在遵守，儘管放心。」
「很好，我沒興趣和你們混熟。」
說完，尼可拉斯邁開步伐、把李博洋撞到一邊。昨天才因為李博洋、和獄卒翻臉，今天竟然反過來，為了獄卒向李博洋妥協。
另一方面，李博洋不在乎尼可拉斯喜不喜歡他。他完成高宇維交辦的任務，那樣就好，其它不重要。
「你還在幹什麼？」
尼可拉斯瞪著李博洋，「你們家，不是有荒廢的醫務室嗎？快用你的瞬移能力，帶我們過去。」
「什麼瞬移？聽起來好俗氣。」
說完，李博洋開啟白色空間，連同尼可拉斯、雷伊、赫爾曼三人一起消失。尼可拉斯終於離開靈薄十二號男子監獄──不知道這算逃獄，還是出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