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 「蜘蛛在你那裡！」
本章節 3149 字
更新於: 2022-05-31
2154年2月21日，凌晨一點，靈薄十二號男子監獄
因為睡不著，赫爾曼也跑出來巡邏。不知為何，他有股不好的預感──尼可拉斯殺死他的手下，他以為是這個，但人已經關到拷問室，赫爾曼心中的不安沒有消除，反而越來越強烈。
他決定去一趟拷問室，因為赫爾曼知道，雷伊一定會偷偷過去。他搞不懂那傢伙，明明去了也幫不上忙，雷伊從以前就是這樣，老愛幹蠢事。
「……？」
然而，前往拷問室的路上，赫爾曼經過第六棟的大門，竟然沒有半個獄卒。他覺得奇怪，晚上的大門不可能沒人留守，難不成自己的獄卒偷懶？赫爾曼不信。
「滴──答──滴──答──」
有東西滴到赫爾曼的鼻子。他用手去擦，發現自己白色手套染上紅色。他瞪大雙眼、抬頭，又有液體滴到他臉上。
「滴──答──滴──答──」
天花板，白色的蜘蛛絲纏了四具屍體。他們穿著和赫爾曼一樣的制服，臉都被打爛，手腳被扭成畸形的形狀，四人的身體交纏在一塊兒，身上被捅了四、五個洞，有人的頭還穿過另一個人的身體，有人的嘴巴塞了被砍斷的手指……
「……！」
就像一個亂葬崗，血肉模糊的景象讓赫爾曼吐了出來。雖然認不得，但他知道，那坨肉塊是今晚留守大門的獄卒。入侵者殺死了他們──赫爾曼知道，那不是普通的入侵者。
「雷伊……！」
然而，赫爾曼沒有上報，直接往拷問室的方向衝去，同時轉動手錶，調到六點三十分的位置。
◇◆ ◆◇
2154年2月21日，凌晨十二點，靈薄十二號男子監獄
「你真是混帳到了極點。」
算準獄卒巡邏的空檔，李博洋又在和赫密士通話。他一說完今天發生的事，赫密士毫不留情地批評，並說：
「為了親眼確認尼可拉斯的能力竟然故意惹獄卒生氣被打還不還手你真夠惡劣的。」
「以防萬一啊，赫密士。親眼了解，我才能給MIO建議。」
說到MIO，李博洋想起什麼，問投影視窗另一端的人：「我弟弟怎麼樣了？」
「還沒出來。」赫密士說：「快二十天了。」
「真令人期待！」
想到李晴煬將在MIO那、得到飛躍般的成長，李博洋就等不及回家──前提是李晴煬還活著。
「所以尼可拉斯怎麼辦？」
赫密士把話題轉回來，慵懶的聲音問李博洋：「如你所願他被丟到拷問室瞭然後呢？」
「再關個幾天，等他的精神瀕臨極限，我再以救世主的姿態去迎接他，邀請他加入我們。」
「有那麼順利嗎我們這裡可是有里奧大哥。」
聽到赫密士的話，李博洋突然笑了。赫密士不爽，反問：「笑什麼？」
「沒，只是在想尼可到時候的表情。」
在來到監獄前，李博洋可是做足了功課。除了母親被裡奧殺死，李博洋對尼可拉斯的其它事，可謂一清二楚。
在希波克拉底一脈，尼可拉斯的父親是醫大教授，沒有臨床經驗；但他知識淵博，在家族中的地位舉足輕重，同時，也有個被稱為鬼才的兒子。
隨著醫學技術先進，手術用的機器手臂越來越容易操作，醫生的平均年齡逐年下降，希波克拉底一脈的新手醫生，都具備使用機器手臂的能力，平均年齡不到三十歲。
換句話說，一個新手醫生，大概會在二十二到二十五歲的這段期間，動人生第一場手術；然而，尼可拉斯──那個大學教授的小孩──第一次動手術，竟是在他十五歲的時候。他的同學長了一顆腫瘤，陰錯陽差之下，由他親自操刀、手術成功。尼可拉斯因此得到聲望，長輩們搶著提拔他、栽培他，卻也因此招來許多人的妒忌。
當時，尼可拉斯提出許多建議，對醫療體系貢獻良多；然而，年輕氣盛的他驕傲過頭，竟提出「廢除機器手臂」的想法，踩到家族的紅線。
機器手臂的供應者是Platinum；當今手術費用居高不下，Platinum的壟斷是其中一個原因。為了讓更多人得到醫療資源，尼可拉斯向家族提議，降低使用機器手臂的頻率、改回醫生親手操刀。這項建議被無情駁回，因為家族不敢得罪Platinum，也不想把醫療費用降低。原本就看尼可拉斯不順眼的人藉機陷害，將不實的指控栽贓到他身上，甚至拿他銀白色的頭髮做文章，說他其實是高宇維的人馬，因為他有懷特的血統。
其他指控就算了，但把「懷特」──里奧的姓氏──貼到自己身上，尼可拉斯無法忍受。從此，他變得暴躁、易怒，出現被害妄想，最後控制不住，用天賦殺死誣陷自己的人。他被起訴殺人罪，但因為父親，家族沒有要他血債血償，只是吊銷尼可拉斯的醫師執照，讓他從此與白袍絕緣。
然而，尼可拉斯沒有死心。他自立門戶，幫助貧窮的家庭做手術。沒有機器手臂、沒有希波克拉底的醫療資源，他照樣能醫治病人，這是他身為「鬼才」的實力。雖然最後被檢舉，但他救了上百人、挽回無數個家庭的幸福，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雷伊沒說錯，尼可拉斯是大善人、好醫生；在他心裡，沒有什麼比病人的性命重要──李博洋卻不這麼想。管他以前是誰，尼可拉斯就是個懷特，註定要成為他們的一份子。
「宇維少爺可以給他想要的一切。白袍、醫師執照、源源不絕的病人……希波克拉底給不了的，宇維少爺通通可以。」
李博洋一邊在紙上塗鴉，一邊說：
「問題在於，尼可願不願意為此，和里奧大哥生活在同個屋簷下。光想他到時候猶豫、掙扎的表情，我就覺得很有趣。」
「你真是混帳到了極點。」
同樣的話，赫密士說了第二次。
「就算他真的加入你難道不擔心之後的事嗎？」赫密士說：「比如那個會讓人自殺的天賦你不怕某天我們就全部死在客廳裡？」
「短時間內不會。」李博洋笑了笑，「你看我，不就活得很好？」
「他變強後呢？」赫密士再問：「聽說他不擅長控制天賦。」
「他不會控制的，是他自己的脾氣。」
「什麼意思？」
李博洋把手裡的塗鴉紙扔到一邊。
「我前後觀察了弟弟，再觀察了尼可，他們的狀況不太一樣。弟弟不知道自己的天賦有哪些，也不知道天賦能發揮到什麼境界；尼可相反，他知道天賦會產生什麼後果，也知道觸發條件是『憤怒地破口大罵』，但他無法控制自己要不要生氣。說穿了，是他自己脾氣太差，這很好解決──我們這裡，脾氣比他差的大有人在。」
李博洋最後一句在說赫密士，但赫密士無所謂。如果他會在意別人的評價，就不是連高宇維都敢罵的赫密士了。
「你自己去跟那傢伙解釋反正別連累我就行。」
「那傢伙」說的是高宇維。赫密士打了個大哈欠，聽起來很疲憊，但其實他什麼也沒幹。
「我累了饒了我吧我要睡覺了。」
「辛苦了，早點休息。」
兩人互道晚安。李博洋正準備結束通話，然而，他的投影視窗突然亮起紅色警戒。一隻蜘蛛出現在投影視窗上，下面還有紅色的字──經緯度的座標。
「李博洋……！」
赫密士整個人都醒了。另一邊的他看著視窗，聲音竟然在微微顫抖。
「座標是你待的監獄。」
「……。」
「蜘蛛在你那裡！」
赫密士的口氣變得非常激動。他好像很害怕，也很憤怒。那個八隻腳的東西，是他揮之不去的夢魘。
「你的行蹤曝光了嗎為什麼蜘蛛知道你在那兒！？」
「不，他不是來找我的。」
李博洋的警戒心夠強。方圓十米之內，沒有疑似敵人的東西在接近他，蜘蛛的目標不是自己。
「三號幹部李博洋，請求同僚支援。」
李博洋結束和赫密士的通話，轉動手上的戒指，切換為求援模式。投影視窗顯示一張世界地圖，太平洋東南方的小島閃爍著紅色圓圈、意指警戒範圍。象徵李博洋的黃點位於警戒範圍內，其它黃點寫著與紅色圓圈的直線距離。離自己最近的黃點位於東亞──此時人在政治中心A區的，只有一個人。
「……我現在過去。」
里奧的聲音從投影視窗傳出。聽到他的聲音，李博洋覺得安心一些，補充說明：
「蜘蛛的目標是尼可拉斯，在監獄第六棟、二樓的拷問室。」
「……知道。」
里奧聽到尼可拉斯的名字，沒有特別反應。李博洋閉上眼睛、開啟白色空間，將自己傳送到離第六棟最近的位置。
「是誰！？」
白色空間唯一的缺點，是只能傳送到李博洋去過的地方。他睜開眼睛，人已經離開牢房、站在第三棟的大門前。負責守門的獄卒看到他，直覺是囚犯逃獄、全部朝李博洋開槍──
「走開。」
李博洋撐大眼睛，下一秒，所有守門的獄卒消失；等他們再次出現，脖子全被紅色的布條勒著、懸掛在天花板，瞬間變成四具屍體。
「撐住啊，尼可。」
從其中一具屍體上拿走通行證。李博洋循著路標，朝第六棟的方向衝去。
因為睡不著，赫爾曼也跑出來巡邏。不知為何，他有股不好的預感──尼可拉斯殺死他的手下，他以為是這個，但人已經關到拷問室，赫爾曼心中的不安沒有消除，反而越來越強烈。
他決定去一趟拷問室，因為赫爾曼知道，雷伊一定會偷偷過去。他搞不懂那傢伙，明明去了也幫不上忙，雷伊從以前就是這樣，老愛幹蠢事。
「……？」
然而，前往拷問室的路上，赫爾曼經過第六棟的大門，竟然沒有半個獄卒。他覺得奇怪，晚上的大門不可能沒人留守，難不成自己的獄卒偷懶？赫爾曼不信。
「滴──答──滴──答──」
有東西滴到赫爾曼的鼻子。他用手去擦，發現自己白色手套染上紅色。他瞪大雙眼、抬頭，又有液體滴到他臉上。
「滴──答──滴──答──」
天花板，白色的蜘蛛絲纏了四具屍體。他們穿著和赫爾曼一樣的制服，臉都被打爛，手腳被扭成畸形的形狀，四人的身體交纏在一塊兒，身上被捅了四、五個洞，有人的頭還穿過另一個人的身體，有人的嘴巴塞了被砍斷的手指……
「……！」
就像一個亂葬崗，血肉模糊的景象讓赫爾曼吐了出來。雖然認不得，但他知道，那坨肉塊是今晚留守大門的獄卒。入侵者殺死了他們──赫爾曼知道，那不是普通的入侵者。
「雷伊……！」
然而，赫爾曼沒有上報，直接往拷問室的方向衝去，同時轉動手錶，調到六點三十分的位置。
◇◆ ◆◇
2154年2月21日，凌晨十二點，靈薄十二號男子監獄
「你真是混帳到了極點。」
算準獄卒巡邏的空檔，李博洋又在和赫密士通話。他一說完今天發生的事，赫密士毫不留情地批評，並說：
「為了親眼確認尼可拉斯的能力竟然故意惹獄卒生氣被打還不還手你真夠惡劣的。」
「以防萬一啊，赫密士。親眼了解，我才能給MIO建議。」
說到MIO，李博洋想起什麼，問投影視窗另一端的人：「我弟弟怎麼樣了？」
「還沒出來。」赫密士說：「快二十天了。」
「真令人期待！」
想到李晴煬將在MIO那、得到飛躍般的成長，李博洋就等不及回家──前提是李晴煬還活著。
「所以尼可拉斯怎麼辦？」
赫密士把話題轉回來，慵懶的聲音問李博洋：「如你所願他被丟到拷問室瞭然後呢？」
「再關個幾天，等他的精神瀕臨極限，我再以救世主的姿態去迎接他，邀請他加入我們。」
「有那麼順利嗎我們這裡可是有里奧大哥。」
聽到赫密士的話，李博洋突然笑了。赫密士不爽，反問：「笑什麼？」
「沒，只是在想尼可到時候的表情。」
在來到監獄前，李博洋可是做足了功課。除了母親被裡奧殺死，李博洋對尼可拉斯的其它事，可謂一清二楚。
在希波克拉底一脈，尼可拉斯的父親是醫大教授，沒有臨床經驗；但他知識淵博，在家族中的地位舉足輕重，同時，也有個被稱為鬼才的兒子。
隨著醫學技術先進，手術用的機器手臂越來越容易操作，醫生的平均年齡逐年下降，希波克拉底一脈的新手醫生，都具備使用機器手臂的能力，平均年齡不到三十歲。
換句話說，一個新手醫生，大概會在二十二到二十五歲的這段期間，動人生第一場手術；然而，尼可拉斯──那個大學教授的小孩──第一次動手術，竟是在他十五歲的時候。他的同學長了一顆腫瘤，陰錯陽差之下，由他親自操刀、手術成功。尼可拉斯因此得到聲望，長輩們搶著提拔他、栽培他，卻也因此招來許多人的妒忌。
當時，尼可拉斯提出許多建議，對醫療體系貢獻良多；然而，年輕氣盛的他驕傲過頭，竟提出「廢除機器手臂」的想法，踩到家族的紅線。
機器手臂的供應者是Platinum；當今手術費用居高不下，Platinum的壟斷是其中一個原因。為了讓更多人得到醫療資源，尼可拉斯向家族提議，降低使用機器手臂的頻率、改回醫生親手操刀。這項建議被無情駁回，因為家族不敢得罪Platinum，也不想把醫療費用降低。原本就看尼可拉斯不順眼的人藉機陷害，將不實的指控栽贓到他身上，甚至拿他銀白色的頭髮做文章，說他其實是高宇維的人馬，因為他有懷特的血統。
其他指控就算了，但把「懷特」──里奧的姓氏──貼到自己身上，尼可拉斯無法忍受。從此，他變得暴躁、易怒，出現被害妄想，最後控制不住，用天賦殺死誣陷自己的人。他被起訴殺人罪，但因為父親，家族沒有要他血債血償，只是吊銷尼可拉斯的醫師執照，讓他從此與白袍絕緣。
然而，尼可拉斯沒有死心。他自立門戶，幫助貧窮的家庭做手術。沒有機器手臂、沒有希波克拉底的醫療資源，他照樣能醫治病人，這是他身為「鬼才」的實力。雖然最後被檢舉，但他救了上百人、挽回無數個家庭的幸福，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雷伊沒說錯，尼可拉斯是大善人、好醫生；在他心裡，沒有什麼比病人的性命重要──李博洋卻不這麼想。管他以前是誰，尼可拉斯就是個懷特，註定要成為他們的一份子。
「宇維少爺可以給他想要的一切。白袍、醫師執照、源源不絕的病人……希波克拉底給不了的，宇維少爺通通可以。」
李博洋一邊在紙上塗鴉，一邊說：
「問題在於，尼可願不願意為此，和里奧大哥生活在同個屋簷下。光想他到時候猶豫、掙扎的表情，我就覺得很有趣。」
「你真是混帳到了極點。」
同樣的話，赫密士說了第二次。
「就算他真的加入你難道不擔心之後的事嗎？」赫密士說：「比如那個會讓人自殺的天賦你不怕某天我們就全部死在客廳裡？」
「短時間內不會。」李博洋笑了笑，「你看我，不就活得很好？」
「他變強後呢？」赫密士再問：「聽說他不擅長控制天賦。」
「他不會控制的，是他自己的脾氣。」
「什麼意思？」
李博洋把手裡的塗鴉紙扔到一邊。
「我前後觀察了弟弟，再觀察了尼可，他們的狀況不太一樣。弟弟不知道自己的天賦有哪些，也不知道天賦能發揮到什麼境界；尼可相反，他知道天賦會產生什麼後果，也知道觸發條件是『憤怒地破口大罵』，但他無法控制自己要不要生氣。說穿了，是他自己脾氣太差，這很好解決──我們這裡，脾氣比他差的大有人在。」
李博洋最後一句在說赫密士，但赫密士無所謂。如果他會在意別人的評價，就不是連高宇維都敢罵的赫密士了。
「你自己去跟那傢伙解釋反正別連累我就行。」
「那傢伙」說的是高宇維。赫密士打了個大哈欠，聽起來很疲憊，但其實他什麼也沒幹。
「我累了饒了我吧我要睡覺了。」
「辛苦了，早點休息。」
兩人互道晚安。李博洋正準備結束通話，然而，他的投影視窗突然亮起紅色警戒。一隻蜘蛛出現在投影視窗上，下面還有紅色的字──經緯度的座標。
「李博洋……！」
赫密士整個人都醒了。另一邊的他看著視窗，聲音竟然在微微顫抖。
「座標是你待的監獄。」
「……。」
「蜘蛛在你那裡！」
赫密士的口氣變得非常激動。他好像很害怕，也很憤怒。那個八隻腳的東西，是他揮之不去的夢魘。
「你的行蹤曝光了嗎為什麼蜘蛛知道你在那兒！？」
「不，他不是來找我的。」
李博洋的警戒心夠強。方圓十米之內，沒有疑似敵人的東西在接近他，蜘蛛的目標不是自己。
「三號幹部李博洋，請求同僚支援。」
李博洋結束和赫密士的通話，轉動手上的戒指，切換為求援模式。投影視窗顯示一張世界地圖，太平洋東南方的小島閃爍著紅色圓圈、意指警戒範圍。象徵李博洋的黃點位於警戒範圍內，其它黃點寫著與紅色圓圈的直線距離。離自己最近的黃點位於東亞──此時人在政治中心A區的，只有一個人。
「……我現在過去。」
里奧的聲音從投影視窗傳出。聽到他的聲音，李博洋覺得安心一些，補充說明：
「蜘蛛的目標是尼可拉斯，在監獄第六棟、二樓的拷問室。」
「……知道。」
里奧聽到尼可拉斯的名字，沒有特別反應。李博洋閉上眼睛、開啟白色空間，將自己傳送到離第六棟最近的位置。
「是誰！？」
白色空間唯一的缺點，是只能傳送到李博洋去過的地方。他睜開眼睛，人已經離開牢房、站在第三棟的大門前。負責守門的獄卒看到他，直覺是囚犯逃獄、全部朝李博洋開槍──
「走開。」
李博洋撐大眼睛，下一秒，所有守門的獄卒消失；等他們再次出現，脖子全被紅色的布條勒著、懸掛在天花板，瞬間變成四具屍體。
「撐住啊，尼可。」
從其中一具屍體上拿走通行證。李博洋循著路標，朝第六棟的方向衝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