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 「我只是想救人。」
本章節 2154 字
更新於: 2022-05-30
2154年2月20日，早上十點，靈薄十二號男子監獄
「喂！你是掉到馬桶了嗎？給我立刻出來！」
李博洋在廁所待了快一個小時。就算是拉肚子，這時間也太長了！獄卒伊諾克氣得要命，狂敲廁所的門，提出最後警告：
「你再不出來，我要直接破門了！」
「……。」
「該死，王八蛋！」
罵了聲粗話後，伊諾克舉起腳、直接把廁所門踹開！奇怪的是，李博洋人不在裡面。伊諾克倒抽一口氣，直覺反應是越獄。他狂奔回辦公室，對同事艾力克大喊：
「不好啦！有囚犯越獄了！」
「什麼！？」艾力克立刻拿出手槍，「誰？哪一房的？」
「還有誰！就是去廁所的傢伙！」
伊諾克沒發現艾力克的表情，自顧自地說：
「我就覺得奇怪，為什麼拉個肚子可以拉一個小時……可惡！怎麼辦啦！要是被主任知道，我一定會被罵死的！」
伊諾克抱著頭說，用誇張的幅度擺動身體，看起來非常焦慮；另一邊的艾力克他腦子有問題，問他：「你在說什麼？那傢伙不是回來了嗎？」
「哈？他根本沒從廁所出來……等等，你說什麼！？」
伊諾克瞪大眼睛，隨著艾力克手指的方向看去──是李博洋！那傢伙正坐在辦公的位置，乖乖畫他的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他半小時前就回來了。」艾力克說：「我問他你去哪裡，他說你去抽菸。」
「才…才沒有！我一直在廁所等他啊！怎麼會……！？」
這反應很正常，畢竟，伊諾克不知道有種東西，叫做白色空間；也不知道那種東西，能讓人憑空消失、憑空出現。
不過，李博洋不是憑空出現在辦公室，而是憑空出現在外面的走廊，一個人悠哉地走回來。
「我發誓，他真的沒從廁所裡出來！我剛剛才踹開廁所的門！」
「沒差啦，他都回來了……倒是你，去跟主任自首吧，毀壞設施要寫悔過書，你今晚不用睡了。」
艾力克似乎對中間過程不感興趣，這讓伊諾克更生氣。他狠狠瞪著李博洋，那傢伙不只沒反應，還在打哈欠。
另一方面，尼可拉斯不發一語。他記得，伊諾克不喜歡無中生有，但李博洋比他早回辦公室，這也是事實。
「你這傢伙！把我當笨蛋耍，很有趣嗎！？」
聽到伊諾克的咆哮，尼可拉斯抬頭，看見李博洋被伊諾克一腳踹到地上，翻倒的椅子發出「磅！」的巨響。伊諾克一腳踩到李博洋臉上，李博洋的身子震了一下，可見那一腳有多大力。
「喂，你……！」
尼可拉斯想過去，但一從椅子上起來，他的後頸就被挨了一記手刀，害他跌回椅子上。
「沒你的事，乖乖工作。」
艾力克俯瞰著尼可拉斯，用一種看好戲的口氣說，眼神實在可惡到極點。
捂著發痛的後頸，尼可拉斯正想罵人，卻看到另一邊的伊諾克掏出手槍，對準倒在地上的李博洋。
「X的！我早就看這傢伙不爽！不過是個囚犯，態度還那麼從容，根本沒把我們獄卒放在眼裡！」
伊諾克的腳還踩在李博洋臉上。另一邊的艾力克很做作，假裝好意地說：「喂喂，那傢伙犯的不是死罪，別把他弄死啊。」
「哈！誰說我要把他弄死了？」
說完，伊諾克的槍口，瞄準李博洋的右手。
「我只會把他的右手射爛，這樣一來，我就不用來這裡浪費時間、監督別棟的囚犯！一隻手而已，假裝成意外就好，主任不會說什麼。」
「李博洋……唔！」
尼可拉斯的頭被按在桌上。艾力克皺眉，用戲謔的聲音說：「別攪局啊，1118號。好戲才正要開始！」
「李博洋……李博……洋……！」
不管尼可拉斯怎麼叫，李博洋好像死了一樣，躺在地上動也不動。眼看伊諾克的子彈已經上膛，一股強烈的情緒湧入尼可拉斯腦中。他想起李博洋的畫、想起李博洋的聲音，也想起李博洋回憶父親時、那冷淡的表情。
──站住！
──里奧．懷特，你給我站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下一秒，尼可拉斯竟掙脫按在自己身上的手。艾力克和伊諾克都嚇了一跳，尼可拉斯的頭髮竟然變成銀白色。
「兩個畜生不如的東西！去死！」
尼可拉斯什麼也沒做，只是看著他們兩人，破口大罵：
「X你XX生的雜種東西！我叫你們去死，聽不懂嗎！？」
「……。」
彷彿靈魂被抽離，伊諾克和艾力克的眼睛失去光澤，下一秒──「砰！」、「砰！」兩聲槍響。伊諾克與艾力剋死在地上，手裡都握著槍，太陽穴都挨了一發子彈。
他們同時舉槍自盡。艾力克的血濺到尼可拉斯臉上，彷彿他是殺人兇手──沒錯，他確實是。
「……。」
尼可拉斯喘氣。事情發生得太快，他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雖然知道自己的能力，但每次回神，大家就全死了──這不是他希望的結局。
他明明不想這樣。
他是醫生，他想救人。
可是，每個人都想害他，每個人都不相信他！
「……尼可拉斯？」
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尼可拉斯回頭，站在那裡的人是雷伊。
「這是怎麼回事，尼可拉斯？」
看到地上的屍體，再看到尼可拉斯身上的血，及他的銀白色頭髮，雷伊的眼睛瞪得非常大。他從腰間掏出麻醉槍，那是只有要送去拷問室的囚犯，才會用到的東西。
「……我不知道。」
尼可拉斯摸著自己臉上的血，然後笑了。
「我不知道……哈哈！哈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兩行眼淚從尼可拉斯的眼睛落下，眼淚與血一起流到脖子。
「我只是……想救人。」
他的嘴角突然向下。尼可拉斯垂下頭，絕望地說：
「殺人也好，器官移植也好……我只是想救人。」
「因為我是醫生。」
「我應該……是個醫生的……」
「……。」
雷伊沒有回話，下一秒，他扣下麻醉槍的扳機──尼可拉斯倒在地上，看見同樣躺在地上的兩具屍體，及一直沒有反應的李博洋……咦？
李博洋在笑。
李博洋，為什麼在笑？
尼可拉斯不知道，也不知道那代表什麼。麻醉生效，他閉上眼睛，大腦無法思考，意識也漸漸模糊──進入沒有畫面的夢境。
「喂！你是掉到馬桶了嗎？給我立刻出來！」
李博洋在廁所待了快一個小時。就算是拉肚子，這時間也太長了！獄卒伊諾克氣得要命，狂敲廁所的門，提出最後警告：
「你再不出來，我要直接破門了！」
「……。」
「該死，王八蛋！」
罵了聲粗話後，伊諾克舉起腳、直接把廁所門踹開！奇怪的是，李博洋人不在裡面。伊諾克倒抽一口氣，直覺反應是越獄。他狂奔回辦公室，對同事艾力克大喊：
「不好啦！有囚犯越獄了！」
「什麼！？」艾力克立刻拿出手槍，「誰？哪一房的？」
「還有誰！就是去廁所的傢伙！」
伊諾克沒發現艾力克的表情，自顧自地說：
「我就覺得奇怪，為什麼拉個肚子可以拉一個小時……可惡！怎麼辦啦！要是被主任知道，我一定會被罵死的！」
伊諾克抱著頭說，用誇張的幅度擺動身體，看起來非常焦慮；另一邊的艾力克他腦子有問題，問他：「你在說什麼？那傢伙不是回來了嗎？」
「哈？他根本沒從廁所出來……等等，你說什麼！？」
伊諾克瞪大眼睛，隨著艾力克手指的方向看去──是李博洋！那傢伙正坐在辦公的位置，乖乖畫他的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他半小時前就回來了。」艾力克說：「我問他你去哪裡，他說你去抽菸。」
「才…才沒有！我一直在廁所等他啊！怎麼會……！？」
這反應很正常，畢竟，伊諾克不知道有種東西，叫做白色空間；也不知道那種東西，能讓人憑空消失、憑空出現。
不過，李博洋不是憑空出現在辦公室，而是憑空出現在外面的走廊，一個人悠哉地走回來。
「我發誓，他真的沒從廁所裡出來！我剛剛才踹開廁所的門！」
「沒差啦，他都回來了……倒是你，去跟主任自首吧，毀壞設施要寫悔過書，你今晚不用睡了。」
艾力克似乎對中間過程不感興趣，這讓伊諾克更生氣。他狠狠瞪著李博洋，那傢伙不只沒反應，還在打哈欠。
另一方面，尼可拉斯不發一語。他記得，伊諾克不喜歡無中生有，但李博洋比他早回辦公室，這也是事實。
「你這傢伙！把我當笨蛋耍，很有趣嗎！？」
聽到伊諾克的咆哮，尼可拉斯抬頭，看見李博洋被伊諾克一腳踹到地上，翻倒的椅子發出「磅！」的巨響。伊諾克一腳踩到李博洋臉上，李博洋的身子震了一下，可見那一腳有多大力。
「喂，你……！」
尼可拉斯想過去，但一從椅子上起來，他的後頸就被挨了一記手刀，害他跌回椅子上。
「沒你的事，乖乖工作。」
艾力克俯瞰著尼可拉斯，用一種看好戲的口氣說，眼神實在可惡到極點。
捂著發痛的後頸，尼可拉斯正想罵人，卻看到另一邊的伊諾克掏出手槍，對準倒在地上的李博洋。
「X的！我早就看這傢伙不爽！不過是個囚犯，態度還那麼從容，根本沒把我們獄卒放在眼裡！」
伊諾克的腳還踩在李博洋臉上。另一邊的艾力克很做作，假裝好意地說：「喂喂，那傢伙犯的不是死罪，別把他弄死啊。」
「哈！誰說我要把他弄死了？」
說完，伊諾克的槍口，瞄準李博洋的右手。
「我只會把他的右手射爛，這樣一來，我就不用來這裡浪費時間、監督別棟的囚犯！一隻手而已，假裝成意外就好，主任不會說什麼。」
「李博洋……唔！」
尼可拉斯的頭被按在桌上。艾力克皺眉，用戲謔的聲音說：「別攪局啊，1118號。好戲才正要開始！」
「李博洋……李博……洋……！」
不管尼可拉斯怎麼叫，李博洋好像死了一樣，躺在地上動也不動。眼看伊諾克的子彈已經上膛，一股強烈的情緒湧入尼可拉斯腦中。他想起李博洋的畫、想起李博洋的聲音，也想起李博洋回憶父親時、那冷淡的表情。
──站住！
──里奧．懷特，你給我站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下一秒，尼可拉斯竟掙脫按在自己身上的手。艾力克和伊諾克都嚇了一跳，尼可拉斯的頭髮竟然變成銀白色。
「兩個畜生不如的東西！去死！」
尼可拉斯什麼也沒做，只是看著他們兩人，破口大罵：
「X你XX生的雜種東西！我叫你們去死，聽不懂嗎！？」
「……。」
彷彿靈魂被抽離，伊諾克和艾力克的眼睛失去光澤，下一秒──「砰！」、「砰！」兩聲槍響。伊諾克與艾力剋死在地上，手裡都握著槍，太陽穴都挨了一發子彈。
他們同時舉槍自盡。艾力克的血濺到尼可拉斯臉上，彷彿他是殺人兇手──沒錯，他確實是。
「……。」
尼可拉斯喘氣。事情發生得太快，他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雖然知道自己的能力，但每次回神，大家就全死了──這不是他希望的結局。
他明明不想這樣。
他是醫生，他想救人。
可是，每個人都想害他，每個人都不相信他！
「……尼可拉斯？」
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尼可拉斯回頭，站在那裡的人是雷伊。
「這是怎麼回事，尼可拉斯？」
看到地上的屍體，再看到尼可拉斯身上的血，及他的銀白色頭髮，雷伊的眼睛瞪得非常大。他從腰間掏出麻醉槍，那是只有要送去拷問室的囚犯，才會用到的東西。
「……我不知道。」
尼可拉斯摸著自己臉上的血，然後笑了。
「我不知道……哈哈！哈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兩行眼淚從尼可拉斯的眼睛落下，眼淚與血一起流到脖子。
「我只是……想救人。」
他的嘴角突然向下。尼可拉斯垂下頭，絕望地說：
「殺人也好，器官移植也好……我只是想救人。」
「因為我是醫生。」
「我應該……是個醫生的……」
「……。」
雷伊沒有回話，下一秒，他扣下麻醉槍的扳機──尼可拉斯倒在地上，看見同樣躺在地上的兩具屍體，及一直沒有反應的李博洋……咦？
李博洋在笑。
李博洋，為什麼在笑？
尼可拉斯不知道，也不知道那代表什麼。麻醉生效，他閉上眼睛，大腦無法思考，意識也漸漸模糊──進入沒有畫面的夢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