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知四山誌
本章節 3369 字
更新於: 2022-05-27
「好，我來大致說說你們試煉的幾個地方，月國四山便是試煉之地，每支隊伍去的山乃隨機抽出，試煉當天才會知曉。」顧瑾瑜正了神色說道。
「師兄說的可是『逍、流、迷、情』四山？」柳霽月思索片刻後問道，她曾在地圖中看過四山，卻也如大多數人般只見其名，不知裡頭到底有的是何珍稀寶物，讓人爭先恐後的寧死一試。
「正是，妳們只知曉名字，卻不知從中險惡。」顧瑾瑜點點頭，這四山裡有太多的不歸人，不了解反而會是件好事。
「從何得知其險惡？」趙若晴疑惑的問著，顧瑾瑜雖已通過試煉，可進的也只有一座山，怎知曉其他三座山之險峻？說不定只有一座山危險呢？
「四山誌可知。」顧瑾瑜自書櫃深層拿出了一本積了厚灰的書，拂開上頭塵埃，只見書封寫著山個大字──四山誌。
慕容月曦迫不及待的拿過了書著急翻看著，只是才翻沒幾頁，臉色卻突然難看了起來。
「這是怎麼了？臉色如此難看？」趙若晴拿過了四山誌細細翻看，眉頭亦微微蹙起，看著柳霽月不知該說什麼。
柳霽月看到她們如此臉色，伸手抽走趙若晴手中的四山誌，將上頭的內容唸了出來：「逍遙如仙境，高山流水響雲霄；流欲似金山，財寶珍石取不盡；迷靈若九霄，扶搖直上九萬里；塵情彷紅塵，所愛之人得圓滿。」這八句話把四山寫的如同世外桃源般美好，可再往下一翻，卻和前頭大相逕庭。
「逍遙音，迷人心智，死；流欲金，滴水不進，亡；迷靈藥，內臟爆裂，殞；塵情香，受惑糜爛，歿。」比上一頁篇幅還要短的句子，卻已經足以震懾人心。
「內容就只有這樣？」柳霽月看的有些不解，除這兩頁有寫字外，其餘都是些插畫，內容簡短的她都不知該從何說起，要留給後人的書不該多用點心麼？
「本不只的，兩年前納書樓走水燒了大半，這是重新謄抄過後得來的。」顧瑾瑜把四山誌重新放了回去，看著面前三人的臉色，不以為意，當初他試煉後才發現的四山誌，心情也沒比現在好。
「一開始的那段，寫的是四山為之嚮往的原因；後頭那段，則說的是他們再也回不來的原因。」顧瑾瑜嘆了口氣，人總有貪念想一蹴而就，卻往往不自量力，導致成萬的枯骨，都這般葬在了四山之中。
「為什麼師傅要我們去如此危險的地方？」慕容月曦滿懷疑惑，感覺無論去四山中的哪一山，命喪其中的機率都很大，千殤閣花了多年精力培養他們，就是為了讓他們在參加試煉之際命喪黃泉？這也未免太說不通。
「師傅這麼做定有深意，許是讓我們見識世間險惡吧。」顧瑾瑜也不知道真正原因為何，只能憑自己的想法猜測著，千殤閣弟子多是富貴人家出身，從沒吃過苦，若有了點功夫便出師下山，反而不是件好事，或許只有經歷試煉之險惡，才能真正成為一名有擔當的弟子。
「可這明擺著就要我們去送死啊！試煉為期整整兩旬，我們若遭遇了什麼危險，能回的來麼？」趙若晴聞言有些激動，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怎的可以就此殞落。
「試煉期間內每組都有一支響箭，只要發出響箭，便可結束試煉。」柳霽月用手撐著下巴，將不久前發下來的試煉規則背誦出口，想不想死只在一念之間，端看如何做決。
「可響箭一出，就代表我們再不是千殤弟子。」慕容月曦補充完接下來的規則，沒有勇氣之人，不配再為千殤弟子。
「無非就是二選一，狼狽的活，還是壯烈的死。」柳霽月無所謂的攤手，生死交關之際誰還管你壯不壯烈，能活下來一切就都有可能不是麼？
「所以到頭來還是有很大的機率會葬身在山中啊！我們之中誰會放出那支響箭？」趙若晴翻了個白眼，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規則，可問題就在於她們之中，沒人會放出那支響箭，慕容月曦寧願拚命也不願放棄，柳霽月則是壓根不覺得自己會輸，而自己縱使怕死，也斷然不會拋棄朋友獨自離去。
怎知趙若晴這話一出，柳霽月便訕訕的舉起了手：「我第一個放。」這天大地大，她就不信沒有容身之所，自己已經死過一次了，不能再浪費這最後一次機會了。
「我應該也會，瑾瑜不能沒有我。」慕容月曦摸了摸鼻子，轉頭對身旁人笑笑，若自己沒了，顧瑾瑜該有多難過啊。
「妳們！」趙若晴指著兩人，憋紅了臉，卻愣是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們說的是什麼話呢，怎麼突然都沒了志氣？
「好了好了，這都還沒試煉呢！怎的一個個都如此悲觀？放眼千殤，這屆弟子誰的武功贏過妳們了？」顧瑾瑜搖頭嘆氣，這三人分明就是此次試煉最強的隊伍，在這裡瞎擔心什麼呢？才看一本書就嚇成這副德行。
「若只有我們三人倒是沒什麼問題，可多了穆景芝，一切便難說。」柳霽月說道，她們跟穆景芝不熟，晨訓也沒見過幾次，但從顧瑾瑜的話中可知其定非武功高強之人，年初才進的千殤閣，能對她有多要求？怕是連個輕功都還未練好。
「我們去找她吧，這分隊一事都沒和她提過呢。」趙若晴突然想到了這事，分隊的事她們壓根沒問穆景芝的意見，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不開心。
「也對，事出突然來不及問她，難免有些冒犯，瑾瑜，穆景芝住在何處？」慕容月曦點點頭向顧瑾瑜問道，這件事可大可小，若穆景芝因此不悅與她們鬧了不和，豈不得不償失？
「茶所。」顧瑾瑜拿出了一個竹簡，翻看片刻後終於從裡頭發現了穆景芝的姓名。
千殤閣主要分為五殿四院十二所，殿，是歷代閣主及閣主弟子所居住的地方，除了姜允茹住的月季殿屬主殿外，顧瑾瑜住的木樨殿、慕容月曦住的水錦殿、昔日辜淵徹住的臘梅殿、柳霽月住的扶桑殿都為副殿，春夏秋冬四院分別由長老掌管，底下由花來命名的所，便是一般弟子的住處，而除了這些外，千殤閣中還有納書樓、武器樓、懲戒樓及曲殤樓，這些樓亦都自有用處。
「冬院的？」柳霽月皺起了眉頭，面有難色的問道，雖說所都是弟子的住處，可也有依照實力分配，春院下的所實力最為堅強，反過來看冬院下的所……只能說一言難盡。
「正是。」顧瑾瑜點了點頭，表情也不甚好看，似是也沒料到穆景芝的武功這般差，這種實力分明就是在給柳霽月這隊扯後腿。
「難怪很少看到她。」趙若晴恍然大悟的說著，她住在桃所，屬春院下武功最高的，而四院用膳之處皆不在一地，也難怪她從未見過穆景芝，實在是春院離東院太遠了。
「這下好了，我看我們真不能活著回來了。」慕容月曦大嘆一口氣趴在了桌上，原本以為不會有人比上官婉更差了，怎知竟來了一個才方習武的穆景芝。
「唉，還是別去找她了，讓師兄再給我們說說四山誌其餘的內容才實在。」趙若晴愁眉苦臉的說著，事已至此再多的抱怨也無用，倒不如多了解四山誌的內容，對症下藥才能解決問題。
「我沒認真讀過，其餘的實在記不住。」顧瑾瑜說的是真話，他的記憶力本非上乘，加上當時被那兩句話嚇得不清，也就沒有心思分神去記了裡頭還寫些什麼。
「我們先回自己的居所吧，再待在這裡也想不出其他辦法，還會打擾到顧大哥練功。」柳霽月不想被這氣氛感染，於是就隨便找了個藉口說道，士氣最忌低迷，此時不宜再胡思亂想下去。
「幫不上妳們，對不住了。」顧瑾瑜有些愧疚的道歉，沒幫到柳霽月她們反倒還嚇著人家，可真是多此一舉。
「沒事的瑾瑜，我們就先走了，再過幾月便是試煉，也得再多訓練才行。」慕容月曦握了握身旁人的手，她知道顧瑾瑜已經盡力了，試煉本就是自己的事，能不麻煩別人是再好不過的。
柳霽月回到扶桑殿後便拿起了紙筆，憑著方才的印象寫出了四山誌的內容。
「這四山中到底藏著什麼，怎的如仙境又似地獄？」四山內均無住人，所以危險肯定源於環境，可要如何才會讓著書之人寫出這種話來，柳霽月怎麼都想不通。
「難不成這世上還有什麼仙術不成？」前世的她可不信鬼怪妖魔，可如今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怎能再鐵齒的下去。
撫起了書案旁的古琴，柳霽月讓自己完全靜下心來思考。
逍遙山內高山流水之音響徹雲霄，那就代表前往逍遙山之人，所貪的是裡頭的樂，可後頭又說逍遙音迷人心智，所以……
「所以他們是死於貪，而不是死於山內的事物！」手下動作戛然而止，柳霽月突然理通了四山誌想要表達的意思，去逍遙之人貪樂，被其中樂音所迷致死；去流欲之人貪財，被其中珠寶所惑致亡；去迷靈之人貪藥，被其中稀藥所引而殞；去塵情之人貪情，被其中情愛所勾而歿。
想清這些，柳霽月卻突然苦惱了起來，若真是如此，自己該怎麼辦才好？她喜舞擅琴，且對辜淵徹仍無法忘懷，四山之中已有兩山對自己造成威脅，剩下兩山危險程度尚未可知，看來此番試煉，怕是困難重重。
「本來以為可以靠武力取勝的，現在看來，要以智取勝了。」柳霽月雖然天資聰穎，可就是懶的動腦，以武力解決不乾脆多了麼？三兩下就完了，省的腦袋彎彎繞繞的兜圈。
拿出了床底的九絕竹，柳霽月輕柔的撫摸著笛身，語氣帶著寄望：「孩子啊，這次你可得加把勁了。」用武力沒辦法贏的事情，自己還真是沒把握。
「師兄說的可是『逍、流、迷、情』四山？」柳霽月思索片刻後問道，她曾在地圖中看過四山，卻也如大多數人般只見其名，不知裡頭到底有的是何珍稀寶物，讓人爭先恐後的寧死一試。
「正是，妳們只知曉名字，卻不知從中險惡。」顧瑾瑜點點頭，這四山裡有太多的不歸人，不了解反而會是件好事。
「從何得知其險惡？」趙若晴疑惑的問著，顧瑾瑜雖已通過試煉，可進的也只有一座山，怎知曉其他三座山之險峻？說不定只有一座山危險呢？
「四山誌可知。」顧瑾瑜自書櫃深層拿出了一本積了厚灰的書，拂開上頭塵埃，只見書封寫著山個大字──四山誌。
慕容月曦迫不及待的拿過了書著急翻看著，只是才翻沒幾頁，臉色卻突然難看了起來。
「這是怎麼了？臉色如此難看？」趙若晴拿過了四山誌細細翻看，眉頭亦微微蹙起，看著柳霽月不知該說什麼。
柳霽月看到她們如此臉色，伸手抽走趙若晴手中的四山誌，將上頭的內容唸了出來：「逍遙如仙境，高山流水響雲霄；流欲似金山，財寶珍石取不盡；迷靈若九霄，扶搖直上九萬里；塵情彷紅塵，所愛之人得圓滿。」這八句話把四山寫的如同世外桃源般美好，可再往下一翻，卻和前頭大相逕庭。
「逍遙音，迷人心智，死；流欲金，滴水不進，亡；迷靈藥，內臟爆裂，殞；塵情香，受惑糜爛，歿。」比上一頁篇幅還要短的句子，卻已經足以震懾人心。
「內容就只有這樣？」柳霽月看的有些不解，除這兩頁有寫字外，其餘都是些插畫，內容簡短的她都不知該從何說起，要留給後人的書不該多用點心麼？
「本不只的，兩年前納書樓走水燒了大半，這是重新謄抄過後得來的。」顧瑾瑜把四山誌重新放了回去，看著面前三人的臉色，不以為意，當初他試煉後才發現的四山誌，心情也沒比現在好。
「一開始的那段，寫的是四山為之嚮往的原因；後頭那段，則說的是他們再也回不來的原因。」顧瑾瑜嘆了口氣，人總有貪念想一蹴而就，卻往往不自量力，導致成萬的枯骨，都這般葬在了四山之中。
「為什麼師傅要我們去如此危險的地方？」慕容月曦滿懷疑惑，感覺無論去四山中的哪一山，命喪其中的機率都很大，千殤閣花了多年精力培養他們，就是為了讓他們在參加試煉之際命喪黃泉？這也未免太說不通。
「師傅這麼做定有深意，許是讓我們見識世間險惡吧。」顧瑾瑜也不知道真正原因為何，只能憑自己的想法猜測著，千殤閣弟子多是富貴人家出身，從沒吃過苦，若有了點功夫便出師下山，反而不是件好事，或許只有經歷試煉之險惡，才能真正成為一名有擔當的弟子。
「可這明擺著就要我們去送死啊！試煉為期整整兩旬，我們若遭遇了什麼危險，能回的來麼？」趙若晴聞言有些激動，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怎的可以就此殞落。
「試煉期間內每組都有一支響箭，只要發出響箭，便可結束試煉。」柳霽月用手撐著下巴，將不久前發下來的試煉規則背誦出口，想不想死只在一念之間，端看如何做決。
「可響箭一出，就代表我們再不是千殤弟子。」慕容月曦補充完接下來的規則，沒有勇氣之人，不配再為千殤弟子。
「無非就是二選一，狼狽的活，還是壯烈的死。」柳霽月無所謂的攤手，生死交關之際誰還管你壯不壯烈，能活下來一切就都有可能不是麼？
「所以到頭來還是有很大的機率會葬身在山中啊！我們之中誰會放出那支響箭？」趙若晴翻了個白眼，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規則，可問題就在於她們之中，沒人會放出那支響箭，慕容月曦寧願拚命也不願放棄，柳霽月則是壓根不覺得自己會輸，而自己縱使怕死，也斷然不會拋棄朋友獨自離去。
怎知趙若晴這話一出，柳霽月便訕訕的舉起了手：「我第一個放。」這天大地大，她就不信沒有容身之所，自己已經死過一次了，不能再浪費這最後一次機會了。
「我應該也會，瑾瑜不能沒有我。」慕容月曦摸了摸鼻子，轉頭對身旁人笑笑，若自己沒了，顧瑾瑜該有多難過啊。
「妳們！」趙若晴指著兩人，憋紅了臉，卻愣是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們說的是什麼話呢，怎麼突然都沒了志氣？
「好了好了，這都還沒試煉呢！怎的一個個都如此悲觀？放眼千殤，這屆弟子誰的武功贏過妳們了？」顧瑾瑜搖頭嘆氣，這三人分明就是此次試煉最強的隊伍，在這裡瞎擔心什麼呢？才看一本書就嚇成這副德行。
「若只有我們三人倒是沒什麼問題，可多了穆景芝，一切便難說。」柳霽月說道，她們跟穆景芝不熟，晨訓也沒見過幾次，但從顧瑾瑜的話中可知其定非武功高強之人，年初才進的千殤閣，能對她有多要求？怕是連個輕功都還未練好。
「我們去找她吧，這分隊一事都沒和她提過呢。」趙若晴突然想到了這事，分隊的事她們壓根沒問穆景芝的意見，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不開心。
「也對，事出突然來不及問她，難免有些冒犯，瑾瑜，穆景芝住在何處？」慕容月曦點點頭向顧瑾瑜問道，這件事可大可小，若穆景芝因此不悅與她們鬧了不和，豈不得不償失？
「茶所。」顧瑾瑜拿出了一個竹簡，翻看片刻後終於從裡頭發現了穆景芝的姓名。
千殤閣主要分為五殿四院十二所，殿，是歷代閣主及閣主弟子所居住的地方，除了姜允茹住的月季殿屬主殿外，顧瑾瑜住的木樨殿、慕容月曦住的水錦殿、昔日辜淵徹住的臘梅殿、柳霽月住的扶桑殿都為副殿，春夏秋冬四院分別由長老掌管，底下由花來命名的所，便是一般弟子的住處，而除了這些外，千殤閣中還有納書樓、武器樓、懲戒樓及曲殤樓，這些樓亦都自有用處。
「冬院的？」柳霽月皺起了眉頭，面有難色的問道，雖說所都是弟子的住處，可也有依照實力分配，春院下的所實力最為堅強，反過來看冬院下的所……只能說一言難盡。
「正是。」顧瑾瑜點了點頭，表情也不甚好看，似是也沒料到穆景芝的武功這般差，這種實力分明就是在給柳霽月這隊扯後腿。
「難怪很少看到她。」趙若晴恍然大悟的說著，她住在桃所，屬春院下武功最高的，而四院用膳之處皆不在一地，也難怪她從未見過穆景芝，實在是春院離東院太遠了。
「這下好了，我看我們真不能活著回來了。」慕容月曦大嘆一口氣趴在了桌上，原本以為不會有人比上官婉更差了，怎知竟來了一個才方習武的穆景芝。
「唉，還是別去找她了，讓師兄再給我們說說四山誌其餘的內容才實在。」趙若晴愁眉苦臉的說著，事已至此再多的抱怨也無用，倒不如多了解四山誌的內容，對症下藥才能解決問題。
「我沒認真讀過，其餘的實在記不住。」顧瑾瑜說的是真話，他的記憶力本非上乘，加上當時被那兩句話嚇得不清，也就沒有心思分神去記了裡頭還寫些什麼。
「我們先回自己的居所吧，再待在這裡也想不出其他辦法，還會打擾到顧大哥練功。」柳霽月不想被這氣氛感染，於是就隨便找了個藉口說道，士氣最忌低迷，此時不宜再胡思亂想下去。
「幫不上妳們，對不住了。」顧瑾瑜有些愧疚的道歉，沒幫到柳霽月她們反倒還嚇著人家，可真是多此一舉。
「沒事的瑾瑜，我們就先走了，再過幾月便是試煉，也得再多訓練才行。」慕容月曦握了握身旁人的手，她知道顧瑾瑜已經盡力了，試煉本就是自己的事，能不麻煩別人是再好不過的。
柳霽月回到扶桑殿後便拿起了紙筆，憑著方才的印象寫出了四山誌的內容。
「這四山中到底藏著什麼，怎的如仙境又似地獄？」四山內均無住人，所以危險肯定源於環境，可要如何才會讓著書之人寫出這種話來，柳霽月怎麼都想不通。
「難不成這世上還有什麼仙術不成？」前世的她可不信鬼怪妖魔，可如今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怎能再鐵齒的下去。
撫起了書案旁的古琴，柳霽月讓自己完全靜下心來思考。
逍遙山內高山流水之音響徹雲霄，那就代表前往逍遙山之人，所貪的是裡頭的樂，可後頭又說逍遙音迷人心智，所以……
「所以他們是死於貪，而不是死於山內的事物！」手下動作戛然而止，柳霽月突然理通了四山誌想要表達的意思，去逍遙之人貪樂，被其中樂音所迷致死；去流欲之人貪財，被其中珠寶所惑致亡；去迷靈之人貪藥，被其中稀藥所引而殞；去塵情之人貪情，被其中情愛所勾而歿。
想清這些，柳霽月卻突然苦惱了起來，若真是如此，自己該怎麼辦才好？她喜舞擅琴，且對辜淵徹仍無法忘懷，四山之中已有兩山對自己造成威脅，剩下兩山危險程度尚未可知，看來此番試煉，怕是困難重重。
「本來以為可以靠武力取勝的，現在看來，要以智取勝了。」柳霽月雖然天資聰穎，可就是懶的動腦，以武力解決不乾脆多了麼？三兩下就完了，省的腦袋彎彎繞繞的兜圈。
拿出了床底的九絕竹，柳霽月輕柔的撫摸著笛身，語氣帶著寄望：「孩子啊，這次你可得加把勁了。」用武力沒辦法贏的事情，自己還真是沒把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