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忌妒心在蔓延著
本章節 3857 字
更新於: 2022-05-27
時間飛逝，轉眼間又來到韓司皓休假的週末。這幾天，他們相處的還算融洽，韓司皓也漸漸習慣家裡多了個妖的生活，胡雪也早已適應新環境。
但他心中仍在思考著，該找個合理的理由將胡雪送回狐山。期間，他已提過幾次，可都被胡雪拒絕了，倒也不是他不喜歡胡雪，只是心中對於狐妖的存在還是覺得不適合有太多瓜葛，應該早點劃清界線、互不打擾。
儘管在胡雪的幫助之下，曾被退稿的作品確實能夠很順利地校正，他也很感謝她的關心，但他希望的是靠著自己的努力去實現夢想，而不是藉由她的法力將他推向成功的紅地毯。
胡雪總說她沒有施展法力讓他「作弊」，只是消除他身上的氣味讓他思路比較不容易打結而已。說的這番話韓司皓也是抱著半信半疑的心情，畢竟他聞不到自個身上的氣味，她所描述的人類聞不到的味道。
今天是個豔陽高照的天氣，太陽相當毒辣，外面酷熱的像是在洗三溫暖。
「叮咚——」門鈴聲在屋內響起，打斷了正在廚房忙碌的韓司皓。他輕皺眉頭，將手沖淨後走到門前。
他不記得中午和誰有約啊？
抱著疑惑的心情，透過貓眼他看到門口前站著的是兩張熟面孔。韓司皓沒有多想，便打開門迎接不請自來的朋友。
「怎麼沒說一聲就過來？」他有些頭疼地問，語氣裡參雜幾分責備的意味。
「驚喜嗎！意外嗎！我好想你啊司皓！」走在前面的江凱雙手提著超商袋子，以幽默逗趣的口吻和豐富的肢體動作作為回應，對韓司皓無奈的表情視而不見。
「好久不見、啊——你家怎麼會變這麼乾淨？」緊跟在後的官藝茹也一同來到客廳，臉上的笑容在看到一塵不染的環境後變成驚訝的表情。
關上門後，韓司皓面無表情地道：「你們很失禮。」
江凱笑嘻嘻地坐上沙發，官藝茹也跟著坐下。他們從袋子裡拿出幾瓶啤酒和飲料，開了一瓶啤酒遞給韓司皓。
他們三人是青梅竹馬，從小到大一起成長的玩伴。畢業後，三人一起來到外縣市工作，儘管都在不同公司就職，也變得更加繁忙，私下仍保持著密切的聯繫維持這份珍貴的羈絆。
江凱留著一頭黑色短髮，將瀏海往上抓起的髮型讓他看起來更有個性。如墨般的眼瞳炯炯有神，就像黑寶石般發亮。他的身形和韓司皓差不多，是個認真生活又充滿風趣的人。
他的頭腦很聰明，運動細胞也異常發達，為人樂觀隨和，在學生時期便是風雲人物。
官藝茹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二代，全身上下都是名牌服裝和配件。柔順的長髮染成棕色，中分的瀏海是公主切，讓她看起來更加優雅、充滿古典感。
身為家裡的掌上明珠本應能無憂無慮過日子，卻堅持己見要搬出去學習社會經驗。但做父母的怎麼能放心，每個月都往她戶頭匯入六位數的生活費，就怕她過得太節儉辛苦。
江凱往嘴裡灌入一口酒，液體悠然滑過舌尖、潤過喉嚨。「這幾天要約你都沒成，我只好親自來一趟，確認你還有沒有呼吸？」
「你沒事吧？」官藝茹關心著，一雙電人的桃花眼注視著韓司皓的臉，然後目光停在他身後櫃子上的一顆女用包包。「韓司皓，那是？」
聽聞他們此趟的目的，韓司皓愣了一下。不妙的念頭竄進腦，剛剛一時糊塗就讓他們進屋內了，胡雪在家都以真身或狐狸型態移動，萬一被看到真身模樣了該如何解釋？
當他決定用換衣服作為藉口回臥室讓胡雪先別出房間時，才發現她不知何時就站在門邊一臉好奇地聽著對話。隨著韓司皓停頓的反應，另外二人也順著他的視線回頭一望，與普通人模樣的胡雪直直地對上眼。
彷彿被石化，那兩人一時之間竟說出不任何話。
「嗨。」胡雪眨了眨眼，嫣然一笑。
江凱和官藝茹只是尷尬地笑著點頭，他們根本沒料到會碰見如此美豔的女人！而且還是在單身的韓司皓家中！所有的疑問與驚訝全寫在臉上，韓司皓知道他們都在等他說明原由，這下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胡雪，妳先去吃午餐吧。」韓司皓成功支開胡雪後坐到他們對面，手上的啤酒再喝下一口，才不甘願地開口。「她⋯⋯她是我遠房親戚。」
想不到有一天會要親口說出這麼生硬的謊話，韓司皓心虛到都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很顯然的，那兩人並不相信。
「總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跟她只是朋友。」韓司皓擺了擺手，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畢竟也無法解釋胡雪的真實身份。
「你對她沒有任何感覺嗎？她這麼漂亮。」官藝茹放下手中的飲料，樣子有些陰沉，臉上的笑容在聽到韓司皓的話後變得不自然，隨後站起身往廚房走去。「我去打個招呼。」
看著官藝茹的背影，江凱低聲開口：「要不跟去看看？她好像挺介意的，你知道她對你——」
「官藝茹動不了她，胡雪也沒你想的嬌弱。」韓司皓不疾不徐地中斷江凱接下來的句子，絲毫不擔心廚房的兩人會產生什麼摩擦。
＊＊＊
廚房內，胡雪正在吃著雞蛋，韓司皓知道她喜歡吃所以加了兩顆給她。雖然她已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和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仍沒停下進食的動作。
這個氣息，混雜了其它心思。
官藝茹拉開椅子坐在胡雪對面，親切地打招呼。「嗨，妳叫胡雪吧。我是官藝茹，是韓司皓從小到大的好朋友。」
「嗯。」胡雪吃完了，她抽了張紙巾擦拭嘴邊，喝了杯水才看向她回應。「妳好。」
「我很好奇妳怎麼會住在他家呢？」官藝茹直切重點詢問她最在意的問題，儘管帶著笑容卻在眼神裡洩露不安的情緒。「畢竟他單身啊，要是被人誤會了也會造成他的困擾。」
「如果他不介意，何來困擾？」胡雪輕笑一聲後反問，看著眼前的女人笑容差點垮下的樣子，她也不想繼續兜圈子。
放在腿上的手忍不住攥緊，直到指節有些發白才又鬆開。官藝茹內心感到被對方的氣勢壓了下去，讓她很不是滋味。
她自認條件優異，不管是外貌還是背景都遠在他人之上，除了感情無法照著她所盼望的方向發展，幾乎沒有遇過挫折。
可卻在這時得知胡雪的存在，她第一次感覺到韓司皓身邊的女人帶來的威脅性。
「我沒有惡意。只是我跟韓司皓的關係密切深厚，說實在的我沒想過他會沒告訴我跟江凱這件事呢？畢竟我們『感情很好』呀！」官藝茹不甘示弱地強調自己的地位，就像是在宣告主權。
「我想他是在保護我。」胡雪不假思索地憑直覺說出最符合現狀的答案。她並沒有在和官藝茹比較誰比較受寵，而是站在韓司皓的立場便能知曉。
「⋯⋯呵呵，是嗎？」官藝茹遲疑了一會才冷冷地笑了，她的聲音有些壓抑，複雜的情緒似乎快要傾洩而出。「這樣像是溫室的花朵哦。」
「我只是一位跟他同居的人罷了，希望不會讓妳太在意。」她的語氣極其溫柔，隱約中又帶點刺。胡雪點頭示意後，起身將碗盤放到水槽，想等著他們離開後再用法力清洗。
看似簡單的一句話，聽在官藝茹耳裡卻顯得格外諷刺。
她太不開心了，本想是跟胡雪下馬威，讓她別想對韓司皓動什麼歪腦筋，反倒弄得自己一身狼狽。不管剛才說什麼，都被她懟得無法反駁。
她也站起身，保留最後一絲表面的友好。「沒事，我跟他的感情很親近，我才希望妳不要吃醋。我還想跟妳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姐妹呢。」
官藝茹留下最後一句話後離開廚房，徒留臉色凝重的胡雪靠在牆上。她反覆回想著官藝茹的表情和態度，無奈地嘆氣。
「『這丫頭果然⋯⋯』」胡雪心想著，她還未產生過愛情的情感，並不明白為何嫉妒能使人變得猙獰，她只知道自己被視為眼中釘了。
打從官藝茹見到她的那一刻起，身上的氣味就混合著些微刺鼻的味道，並且是針對她而來，是非常明顯的惡意。
她心中滿是無奈與不解，她並不希望跟任何人的關係發展至此，為何事實卻不如願呢？
自那天過後，江凱和官藝茹便三不五時登門拜訪。江凱覺得胡雪美的不真實，就像從畫裡走出來的人一樣；官藝茹私下的眼神是嫉妒與不安，逮到機會就假借姐妹名義想讓胡雪知難而退搬出去。
她們之間的氣氛變得很奇妙，明眼人都看得出不對勁，韓司皓也是知道的，只是胡雪並沒有告訴他詳細過程，所以他以為只是個性上的不合，而沒有言語上的挑釁。
江凱也勸官藝茹不要不知分寸，否則讓韓司皓夾在中間難做人，哪一天翻臉了看誰能好過。
＊＊＊
數日後，夜幕降臨。
他們約好一起在居酒屋享用晚餐，並約在白色大橋會合後再一起出發。
胡雪很少在晚上後出門，她這才發現人潮比白天來得更加擁擠，甚至有些店家在這個時候才開始營業。她睜著眼，好奇地東張西望。
夜色的光亮虛幻浮華，整座城市沐浴在閃爍的霓虹燈下。璀璨的燈火如花兒般盛開，爲富饒的城市添加幾分精彩。
街上人流如潮、人人笑容滿面，在這個開放的年代裡所有人都享有自由，三五成群的年輕人沉迷著燈紅酒綠的夜生活。此起彼落的談話聲與笑聲迴盪在身旁，很是熱鬧。
只是她無法沉浸在這種繽紛色彩裡太久，一路上官藝茹都走在胡雪旁邊，像是故意不讓韓司皓跟她太過接近。她的醋意很明顯，明顯到胡雪都有些厭煩。
「胡雪，妳有去過居酒屋嗎？」沉默片刻，官藝茹先開啟話題。
「這是第一次去。」胡雪如實回答，聽著對方溫和的口吻，好像與她之間不曾產生隔閡般。如果能一直像這樣好好地說話，豈不是更好。
但這種念頭簡直是異想天開。
官藝茹嗤笑一聲，投射不可思議的眼神打量胡雪。「怎麼會？這太奇怪了，妳這樣還稱得上是都市人嗎？」
她的語氣裡有很明顯的輕視與自傲，令人不舒服的眼神好像胡雪是什麼奇怪的人。胡雪無聲地嘆氣，對她而言官藝茹的舉動像是小孩子在爭風吃醋、吵幼稚的架。
她寧願沿路看著路上來往的行人與車潮，也懶得跟官藝茹多說一句話。她不想跟官藝茹生氣或是計較，只要不要太過火她都能當是對方的心態不成熟進而感情用事。
然而，走在前面的韓司皓忽然停下腳步，回眸冷冷地看著官藝茹。被這樣注視著，官藝茹識相地立刻閉上嘴，一種不好的預感浮現。
「官藝茹，不要一天到晚找碴。」他冷淡的語氣和不耐的情緒著實讓她的心沉重了一下，心裡甚至覺得有點委屈。
「我哪有，我只是覺得驚訝而已。」官藝茹皺起柳眉替自己澄清本意，精緻的臉蛋配上無辜的表情，的確達到了讓人想憐惜的效果。
但韓司皓不吃這一套。
「哎、大家開開心心去吃飯，沒事！」見氣氛瀰漫著尷尬，江凱趕緊開口打圓場，但只有胡雪應聲。
約莫一分鐘後，他們抵達目的地。
但他心中仍在思考著，該找個合理的理由將胡雪送回狐山。期間，他已提過幾次，可都被胡雪拒絕了，倒也不是他不喜歡胡雪，只是心中對於狐妖的存在還是覺得不適合有太多瓜葛，應該早點劃清界線、互不打擾。
儘管在胡雪的幫助之下，曾被退稿的作品確實能夠很順利地校正，他也很感謝她的關心，但他希望的是靠著自己的努力去實現夢想，而不是藉由她的法力將他推向成功的紅地毯。
胡雪總說她沒有施展法力讓他「作弊」，只是消除他身上的氣味讓他思路比較不容易打結而已。說的這番話韓司皓也是抱著半信半疑的心情，畢竟他聞不到自個身上的氣味，她所描述的人類聞不到的味道。
今天是個豔陽高照的天氣，太陽相當毒辣，外面酷熱的像是在洗三溫暖。
「叮咚——」門鈴聲在屋內響起，打斷了正在廚房忙碌的韓司皓。他輕皺眉頭，將手沖淨後走到門前。
他不記得中午和誰有約啊？
抱著疑惑的心情，透過貓眼他看到門口前站著的是兩張熟面孔。韓司皓沒有多想，便打開門迎接不請自來的朋友。
「怎麼沒說一聲就過來？」他有些頭疼地問，語氣裡參雜幾分責備的意味。
「驚喜嗎！意外嗎！我好想你啊司皓！」走在前面的江凱雙手提著超商袋子，以幽默逗趣的口吻和豐富的肢體動作作為回應，對韓司皓無奈的表情視而不見。
「好久不見、啊——你家怎麼會變這麼乾淨？」緊跟在後的官藝茹也一同來到客廳，臉上的笑容在看到一塵不染的環境後變成驚訝的表情。
關上門後，韓司皓面無表情地道：「你們很失禮。」
江凱笑嘻嘻地坐上沙發，官藝茹也跟著坐下。他們從袋子裡拿出幾瓶啤酒和飲料，開了一瓶啤酒遞給韓司皓。
他們三人是青梅竹馬，從小到大一起成長的玩伴。畢業後，三人一起來到外縣市工作，儘管都在不同公司就職，也變得更加繁忙，私下仍保持著密切的聯繫維持這份珍貴的羈絆。
江凱留著一頭黑色短髮，將瀏海往上抓起的髮型讓他看起來更有個性。如墨般的眼瞳炯炯有神，就像黑寶石般發亮。他的身形和韓司皓差不多，是個認真生活又充滿風趣的人。
他的頭腦很聰明，運動細胞也異常發達，為人樂觀隨和，在學生時期便是風雲人物。
官藝茹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二代，全身上下都是名牌服裝和配件。柔順的長髮染成棕色，中分的瀏海是公主切，讓她看起來更加優雅、充滿古典感。
身為家裡的掌上明珠本應能無憂無慮過日子，卻堅持己見要搬出去學習社會經驗。但做父母的怎麼能放心，每個月都往她戶頭匯入六位數的生活費，就怕她過得太節儉辛苦。
江凱往嘴裡灌入一口酒，液體悠然滑過舌尖、潤過喉嚨。「這幾天要約你都沒成，我只好親自來一趟，確認你還有沒有呼吸？」
「你沒事吧？」官藝茹關心著，一雙電人的桃花眼注視著韓司皓的臉，然後目光停在他身後櫃子上的一顆女用包包。「韓司皓，那是？」
聽聞他們此趟的目的，韓司皓愣了一下。不妙的念頭竄進腦，剛剛一時糊塗就讓他們進屋內了，胡雪在家都以真身或狐狸型態移動，萬一被看到真身模樣了該如何解釋？
當他決定用換衣服作為藉口回臥室讓胡雪先別出房間時，才發現她不知何時就站在門邊一臉好奇地聽著對話。隨著韓司皓停頓的反應，另外二人也順著他的視線回頭一望，與普通人模樣的胡雪直直地對上眼。
彷彿被石化，那兩人一時之間竟說出不任何話。
「嗨。」胡雪眨了眨眼，嫣然一笑。
江凱和官藝茹只是尷尬地笑著點頭，他們根本沒料到會碰見如此美豔的女人！而且還是在單身的韓司皓家中！所有的疑問與驚訝全寫在臉上，韓司皓知道他們都在等他說明原由，這下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胡雪，妳先去吃午餐吧。」韓司皓成功支開胡雪後坐到他們對面，手上的啤酒再喝下一口，才不甘願地開口。「她⋯⋯她是我遠房親戚。」
想不到有一天會要親口說出這麼生硬的謊話，韓司皓心虛到都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很顯然的，那兩人並不相信。
「總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跟她只是朋友。」韓司皓擺了擺手，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畢竟也無法解釋胡雪的真實身份。
「你對她沒有任何感覺嗎？她這麼漂亮。」官藝茹放下手中的飲料，樣子有些陰沉，臉上的笑容在聽到韓司皓的話後變得不自然，隨後站起身往廚房走去。「我去打個招呼。」
看著官藝茹的背影，江凱低聲開口：「要不跟去看看？她好像挺介意的，你知道她對你——」
「官藝茹動不了她，胡雪也沒你想的嬌弱。」韓司皓不疾不徐地中斷江凱接下來的句子，絲毫不擔心廚房的兩人會產生什麼摩擦。
＊＊＊
廚房內，胡雪正在吃著雞蛋，韓司皓知道她喜歡吃所以加了兩顆給她。雖然她已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和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仍沒停下進食的動作。
這個氣息，混雜了其它心思。
官藝茹拉開椅子坐在胡雪對面，親切地打招呼。「嗨，妳叫胡雪吧。我是官藝茹，是韓司皓從小到大的好朋友。」
「嗯。」胡雪吃完了，她抽了張紙巾擦拭嘴邊，喝了杯水才看向她回應。「妳好。」
「我很好奇妳怎麼會住在他家呢？」官藝茹直切重點詢問她最在意的問題，儘管帶著笑容卻在眼神裡洩露不安的情緒。「畢竟他單身啊，要是被人誤會了也會造成他的困擾。」
「如果他不介意，何來困擾？」胡雪輕笑一聲後反問，看著眼前的女人笑容差點垮下的樣子，她也不想繼續兜圈子。
放在腿上的手忍不住攥緊，直到指節有些發白才又鬆開。官藝茹內心感到被對方的氣勢壓了下去，讓她很不是滋味。
她自認條件優異，不管是外貌還是背景都遠在他人之上，除了感情無法照著她所盼望的方向發展，幾乎沒有遇過挫折。
可卻在這時得知胡雪的存在，她第一次感覺到韓司皓身邊的女人帶來的威脅性。
「我沒有惡意。只是我跟韓司皓的關係密切深厚，說實在的我沒想過他會沒告訴我跟江凱這件事呢？畢竟我們『感情很好』呀！」官藝茹不甘示弱地強調自己的地位，就像是在宣告主權。
「我想他是在保護我。」胡雪不假思索地憑直覺說出最符合現狀的答案。她並沒有在和官藝茹比較誰比較受寵，而是站在韓司皓的立場便能知曉。
「⋯⋯呵呵，是嗎？」官藝茹遲疑了一會才冷冷地笑了，她的聲音有些壓抑，複雜的情緒似乎快要傾洩而出。「這樣像是溫室的花朵哦。」
「我只是一位跟他同居的人罷了，希望不會讓妳太在意。」她的語氣極其溫柔，隱約中又帶點刺。胡雪點頭示意後，起身將碗盤放到水槽，想等著他們離開後再用法力清洗。
看似簡單的一句話，聽在官藝茹耳裡卻顯得格外諷刺。
她太不開心了，本想是跟胡雪下馬威，讓她別想對韓司皓動什麼歪腦筋，反倒弄得自己一身狼狽。不管剛才說什麼，都被她懟得無法反駁。
她也站起身，保留最後一絲表面的友好。「沒事，我跟他的感情很親近，我才希望妳不要吃醋。我還想跟妳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姐妹呢。」
官藝茹留下最後一句話後離開廚房，徒留臉色凝重的胡雪靠在牆上。她反覆回想著官藝茹的表情和態度，無奈地嘆氣。
「『這丫頭果然⋯⋯』」胡雪心想著，她還未產生過愛情的情感，並不明白為何嫉妒能使人變得猙獰，她只知道自己被視為眼中釘了。
打從官藝茹見到她的那一刻起，身上的氣味就混合著些微刺鼻的味道，並且是針對她而來，是非常明顯的惡意。
她心中滿是無奈與不解，她並不希望跟任何人的關係發展至此，為何事實卻不如願呢？
自那天過後，江凱和官藝茹便三不五時登門拜訪。江凱覺得胡雪美的不真實，就像從畫裡走出來的人一樣；官藝茹私下的眼神是嫉妒與不安，逮到機會就假借姐妹名義想讓胡雪知難而退搬出去。
她們之間的氣氛變得很奇妙，明眼人都看得出不對勁，韓司皓也是知道的，只是胡雪並沒有告訴他詳細過程，所以他以為只是個性上的不合，而沒有言語上的挑釁。
江凱也勸官藝茹不要不知分寸，否則讓韓司皓夾在中間難做人，哪一天翻臉了看誰能好過。
＊＊＊
數日後，夜幕降臨。
他們約好一起在居酒屋享用晚餐，並約在白色大橋會合後再一起出發。
胡雪很少在晚上後出門，她這才發現人潮比白天來得更加擁擠，甚至有些店家在這個時候才開始營業。她睜著眼，好奇地東張西望。
夜色的光亮虛幻浮華，整座城市沐浴在閃爍的霓虹燈下。璀璨的燈火如花兒般盛開，爲富饒的城市添加幾分精彩。
街上人流如潮、人人笑容滿面，在這個開放的年代裡所有人都享有自由，三五成群的年輕人沉迷著燈紅酒綠的夜生活。此起彼落的談話聲與笑聲迴盪在身旁，很是熱鬧。
只是她無法沉浸在這種繽紛色彩裡太久，一路上官藝茹都走在胡雪旁邊，像是故意不讓韓司皓跟她太過接近。她的醋意很明顯，明顯到胡雪都有些厭煩。
「胡雪，妳有去過居酒屋嗎？」沉默片刻，官藝茹先開啟話題。
「這是第一次去。」胡雪如實回答，聽著對方溫和的口吻，好像與她之間不曾產生隔閡般。如果能一直像這樣好好地說話，豈不是更好。
但這種念頭簡直是異想天開。
官藝茹嗤笑一聲，投射不可思議的眼神打量胡雪。「怎麼會？這太奇怪了，妳這樣還稱得上是都市人嗎？」
她的語氣裡有很明顯的輕視與自傲，令人不舒服的眼神好像胡雪是什麼奇怪的人。胡雪無聲地嘆氣，對她而言官藝茹的舉動像是小孩子在爭風吃醋、吵幼稚的架。
她寧願沿路看著路上來往的行人與車潮，也懶得跟官藝茹多說一句話。她不想跟官藝茹生氣或是計較，只要不要太過火她都能當是對方的心態不成熟進而感情用事。
然而，走在前面的韓司皓忽然停下腳步，回眸冷冷地看著官藝茹。被這樣注視著，官藝茹識相地立刻閉上嘴，一種不好的預感浮現。
「官藝茹，不要一天到晚找碴。」他冷淡的語氣和不耐的情緒著實讓她的心沉重了一下，心裡甚至覺得有點委屈。
「我哪有，我只是覺得驚訝而已。」官藝茹皺起柳眉替自己澄清本意，精緻的臉蛋配上無辜的表情，的確達到了讓人想憐惜的效果。
但韓司皓不吃這一套。
「哎、大家開開心心去吃飯，沒事！」見氣氛瀰漫著尷尬，江凱趕緊開口打圓場，但只有胡雪應聲。
約莫一分鐘後，他們抵達目的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