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臉上的表情
本章節 3398 字
更新於: 2022-05-23
(注意：本故事中除了地名之外，所有內容、角色皆為虛構，如有雷同之處，純屬巧合)
～～～～～～～～～～～～～～～～～～～
「那你認為我是個好弟弟嗎？」佳平問。
「當然啊，我看得出來，劉佳萱因為有你這個弟弟感到很幸福」又倫堅定的對著佳平說。
～～～～～～～～～～～～～～～～～～～
我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能想到的朋友，就是跟我有類似境遇的鍾又倫，五年級時，我們都還在享受升上高年級的喜悅，但他19歲的哥哥，在一個晚上被砂石車撞到，就這樣英年早逝，他爸爸癌症才剛過世，唯一可以依靠的哥哥又這樣死了，他的情緒從那次之後就180度大轉變，我是他最好的朋友，有節下課，他給了我一張紙條，
我要把壞運帶走了。
他是這麼寫的，當初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從隔天他轉學的情況來看，我也大概猜到了
他的姑姑，一直都對這個癌症的哥哥感到厭惡，不只多一筆開銷，還要給他小孩上學、吃飯，所以聽說他去唸了一間山上的...佛教學校，不用錢還住校的那種。
我跟他約在一家咖啡廳見面，當他聽到我說這個地點時，他說兩個男生沒事去咖啡廳幹嘛，不過，他還是赴約了。
我等了他十五分鐘，他的髮型很奇怪，超像和尚，跟前年還沒轉學時相差很多，臉上也多了些許滄桑。
老實說，我根本不想和爸媽一起旅行，在規劃的那晚我有一度想留在家，但看在阿嬤的面子上我才打消了這個想法。爸媽在旅行前一晚依然沒有改變悲傷的臉孔，我不相信他們會因此把姊姊的事放下。
「嗨。」從我打電話給他時，聽到他低沉的聲音讓我都不相信這個人以前是我的好朋友。
「嗨。」我用尷尬的聲音回答
「好久不見，『小』平。」他特別強調「小」這個字，是因爲他嘲笑我還沒有變聲，依然是稚嫩的男童音
「吼，倫哥，別鬧我了，都要上國中了。」我倆面面相覷
「這個地方，很清靜，而且你不會有罪惡感的吃免費的營養午餐，因為裡面沒有任何一塊肉，而且啊，每天動不動就念佛經，
他一見到我，立刻抱怨這間學校，輕鬆瀟灑的姿態，讓人不知道他家遭逢巨變
但是，這裡沒有憂愁，你可以好好的，過每一天。」語調一轉，我又開始同情他，至少我的其他家人還在，我也不會被丟到山裡的學校唸書
「劉佳萱，他車禍死了。」我直截了當的告訴他，但他沒多驚訝
「嗯。以前的班導告訴我了，不過很抱歉，我有事，無法去為她祭奠」
「喔...」我們就這樣不發一語了大概十分鐘，就連我們的熱茶送上來了，都沒發現。其實我不說話，是因為我覺得現在，只要吐出一個字，眼淚就會像噴泉一樣流出來，我故作鎮定，拿起茶杯，啜了一口...
「欸，很燙喔，你小心喝！」佳萱叮嚀
「這什麼？」七歲的佳平問。
「茉莉花茶，讓你舒服一點」佳萱微笑說。
「可是媽咪說吃藥前不能吃其他東西誒」
「沒關係，這也算是藥的一種」
其實佳萱所說的「茉莉花茶」，只是煮過的麥香（一種市售紅茶），佳平超愛喝的飲料，因為他們的媽媽說，吃太甜的東西會讓喉嚨更不舒服，所以佳萱就偷偷的藉「醫生」的名義，把紅茶偷偷給佳平喝。
佳平吹了吹，把茶送進口中 「這是...麥...！」
「噓！！」
佳平喝出了熟悉的味道，眼睛一亮，不過他的驚呼被佳萱阻止了
「因為你說想喝，我幫你弄到了。」佳萱笑說
「謝謝姊姊！」
「啊還有，
佳萱拿出口袋裡的東西，是一個海螺，紋路很美，跟佳萱的手差不多大。
這個，早上和爸爸去海邊撿的，我看你因為不能去傷心好久，所以幫你撿回來，你這樣有開心一點嗎？」
「好漂亮喔～」佳平看著家萱說
「對吧，我選很久喔！」
「這個，就送給姊姊。」
「欸？你不要了？」
「不是不是，
佳平搖搖頭。
謝謝姊姊對我這麼好，這麼漂亮的東西，就留在你那吧！」
「喔...好吧！」
「你可以不用忍住眼淚，因為眼淚是能沖淡悲傷的好東西，即使只是一點一點的沖淡，也可以讓你不那麼痛苦。」又倫說
聽到這句話的我，已經忍不住了，我以前都很堅強，但這次，我在最好的朋友面前，淚水無法控制地流下來。
「我...我還沒來得及對姊姊好，他一直是最親近我的人，而我，卻一直受到她的幫助...從來沒有，真正讓他開心，我連一次生日禮物都沒送過他，我們的生日同一天，照理說應該不會忘記啊，我怎麼會這麼蠢，他從我七歲起一次生日禮物都沒忘記給我過，而我...我...」
又倫看著這個語無倫次又淚流滿面的好友，開口了
「爸爸去世後，哥哥每天都把在被窩裡哭的我抱起來安慰我，他說只要我覺得孤單寂寞時，他都在。不久後哥哥也去世了，但是這次沒有人把被窩裡的我抱起來安慰，可是我為什麼撐住了？我哥說過：『不論什麼時候，都要堅強，即使哪天我們不再互相依靠，都要好好過日子，把人生過得更精彩。』，我笑稱他烏鴉嘴，但沒想過這麼快就發生憾事，這句話成為了我之後度過每個悲傷的夜晚的棉襖，你呢？劉佳萱有沒有說過什麼給你力量的話？」
佳平看著又倫，他想著至今和姊姊的對話，他打從心底覺得自己沒用，怎麼沒有姊姊說過的話，每一句都視為箴言
「你走開。」三年級的佳平不客氣的說。
佳萱擺出委屈自責的臉說：「我...不是故意的啦，我只是怕你有哪裡受傷...」
「不要講了啦！」佳平生氣的說
原來是今天佳平在學校跟同學打架，佳萱得知後告訴爸爸，但使用暴力觸犯了家規，害佳平被爸爸處罰。
那個晚上，佳萱不發一語，還是掛著那張自責的臉，而佳平也不想理佳萱
睡前，佳萱忍不住了，直接把佳平從床上拉去找媽媽
「你過來。」
「幹嘛。」佳平怒視佳萱一眼
「叫你過來。」
佳萱就這樣把佳平拉到了媽媽的書房
「寶貝怎麼啦？」媽媽問
「劉佳萱，不要弄我！我要回房間啦！」佳平已經不耐煩
佳萱一個飛快的動作，把佳平的上衣由下往上脫掉，因為太快，佳平還沒來得及反抗
「欸！」佳平大叫
「喔～天哪，寶貝，你怎麼了」媽媽眼神一變
佳平的背上，有著四、五處的瘀傷
「來，媽咪幫你擦藥喔。」
「對不起。」佳萱留下這句話，就離開媽媽的房間
當佳平擦完藥會房間後，佳萱已經睡了，不過他發現書桌上留了一張紙條
他把紙條拿起來：
今天真的很對不起，我沒想到爸爸會處罰你，我會改進，你不要不理我啦！我會繼續當你的好姊姊，所以請你原諒我，繼續當我又乖又可愛的弟弟好嗎？ 晚安。
姊姊
「欸，鍾又倫，你是一個好弟弟嗎？」
「怎麼突然這樣問」
「沒有啦，就想問問看。」
「我不覺得我是個好弟弟，我和我哥差七歲，從我有意識的時候，都是他在幫我做很多事，上國小後，媽媽過世，爸爸又要治療，所以我和哥哥相處的時間最長，但我卻沒有報答他的恩情，他就這樣離開了。」
「我也一樣，也沒有報答姊姊的恩情。」
「但我認為，雖然這麼講有點自大...但哥哥應該認為我是個好弟弟吧，雖然，我以前常惹他生氣，但當我們一起完成某件事時，他的表情，讓我感覺很溫暖，而好弟弟的定義，應該就是一直讓哥哥，露出那種表情吧。」
佳平若有所思的咀嚼又倫的話，「只是讓哥哥露出開心的表情，就是好弟弟？」佳平反問。
「我是這麼認為的。你也知道，我哥要讀書、打工，一整天下來肯定疲憊不堪，但仍能表露出那種表情，除了我，還有誰能做到？」
我們相視而笑。
「那你認為我是個好弟弟嗎？」佳平問。
「當然啊，我看得出來，劉佳萱因為有你這個弟弟感到很幸福」又倫堅定的對著佳平說。
「真的？」
「也許你沒有注意，在與你同班的四年裡，劉佳萱雖然每次都跟女生抱怨你在家又幹嘛幹嘛的，但他臉上的表情，比他任何時候，或許是跑步第一，或許是抽抽樂抽到頭獎，都還要來得幸福，來得滿足。」
「我是個好弟弟...」
佳平不敢相信能從朋友口中聽到這番話
「你要知道，他擁有你這個弟弟，有多麽幸福，或許你可以這麼想，你想理解成說服也可以，劉佳萱因你而快樂，而足以讓他為了你做很多事，他為你做的事從來都不是單方面的，他的動力，源自於你幸福的臉，他給了你幸福，你也給了他幸福，如此一來，是不是對他的虧欠少了一些？」
佳平看著又倫，他不敢相信只是兩年未見，他的想法變得如此樂觀
「我如果真的能帶給姊姊幸福，那我對他的恩情，就報答了一半！」
「只有一半？」
「即使這樣，我身為弟弟依然欠了他許多，不過聽你這樣講，我有比較舒服了」
佳平心中最放不下的，就是還未報答姊姊，打從心底的虧欠
「我也是因為這麼想，才能繼續振作，我相信哥哥一定不願看到我一直在被窩中哭泣，我只能用活出自己，來彌補對哥哥的虧欠。」
「我想他了。」佳平喝了口茶，說出這句話
「好吧，我給你看個東西。」又倫結帳後，叫佳平隨著他往旁邊的一條小路走去。
(待續)
～～～～～～～～～～～～～～～～～～～
「那你認為我是個好弟弟嗎？」佳平問。
「當然啊，我看得出來，劉佳萱因為有你這個弟弟感到很幸福」又倫堅定的對著佳平說。
～～～～～～～～～～～～～～～～～～～
我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能想到的朋友，就是跟我有類似境遇的鍾又倫，五年級時，我們都還在享受升上高年級的喜悅，但他19歲的哥哥，在一個晚上被砂石車撞到，就這樣英年早逝，他爸爸癌症才剛過世，唯一可以依靠的哥哥又這樣死了，他的情緒從那次之後就180度大轉變，我是他最好的朋友，有節下課，他給了我一張紙條，
我要把壞運帶走了。
他是這麼寫的，當初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從隔天他轉學的情況來看，我也大概猜到了
他的姑姑，一直都對這個癌症的哥哥感到厭惡，不只多一筆開銷，還要給他小孩上學、吃飯，所以聽說他去唸了一間山上的...佛教學校，不用錢還住校的那種。
我跟他約在一家咖啡廳見面，當他聽到我說這個地點時，他說兩個男生沒事去咖啡廳幹嘛，不過，他還是赴約了。
我等了他十五分鐘，他的髮型很奇怪，超像和尚，跟前年還沒轉學時相差很多，臉上也多了些許滄桑。
老實說，我根本不想和爸媽一起旅行，在規劃的那晚我有一度想留在家，但看在阿嬤的面子上我才打消了這個想法。爸媽在旅行前一晚依然沒有改變悲傷的臉孔，我不相信他們會因此把姊姊的事放下。
「嗨。」從我打電話給他時，聽到他低沉的聲音讓我都不相信這個人以前是我的好朋友。
「嗨。」我用尷尬的聲音回答
「好久不見，『小』平。」他特別強調「小」這個字，是因爲他嘲笑我還沒有變聲，依然是稚嫩的男童音
「吼，倫哥，別鬧我了，都要上國中了。」我倆面面相覷
「這個地方，很清靜，而且你不會有罪惡感的吃免費的營養午餐，因為裡面沒有任何一塊肉，而且啊，每天動不動就念佛經，
他一見到我，立刻抱怨這間學校，輕鬆瀟灑的姿態，讓人不知道他家遭逢巨變
但是，這裡沒有憂愁，你可以好好的，過每一天。」語調一轉，我又開始同情他，至少我的其他家人還在，我也不會被丟到山裡的學校唸書
「劉佳萱，他車禍死了。」我直截了當的告訴他，但他沒多驚訝
「嗯。以前的班導告訴我了，不過很抱歉，我有事，無法去為她祭奠」
「喔...」我們就這樣不發一語了大概十分鐘，就連我們的熱茶送上來了，都沒發現。其實我不說話，是因為我覺得現在，只要吐出一個字，眼淚就會像噴泉一樣流出來，我故作鎮定，拿起茶杯，啜了一口...
「欸，很燙喔，你小心喝！」佳萱叮嚀
「這什麼？」七歲的佳平問。
「茉莉花茶，讓你舒服一點」佳萱微笑說。
「可是媽咪說吃藥前不能吃其他東西誒」
「沒關係，這也算是藥的一種」
其實佳萱所說的「茉莉花茶」，只是煮過的麥香（一種市售紅茶），佳平超愛喝的飲料，因為他們的媽媽說，吃太甜的東西會讓喉嚨更不舒服，所以佳萱就偷偷的藉「醫生」的名義，把紅茶偷偷給佳平喝。
佳平吹了吹，把茶送進口中 「這是...麥...！」
「噓！！」
佳平喝出了熟悉的味道，眼睛一亮，不過他的驚呼被佳萱阻止了
「因為你說想喝，我幫你弄到了。」佳萱笑說
「謝謝姊姊！」
「啊還有，
佳萱拿出口袋裡的東西，是一個海螺，紋路很美，跟佳萱的手差不多大。
這個，早上和爸爸去海邊撿的，我看你因為不能去傷心好久，所以幫你撿回來，你這樣有開心一點嗎？」
「好漂亮喔～」佳平看著家萱說
「對吧，我選很久喔！」
「這個，就送給姊姊。」
「欸？你不要了？」
「不是不是，
佳平搖搖頭。
謝謝姊姊對我這麼好，這麼漂亮的東西，就留在你那吧！」
「喔...好吧！」
「你可以不用忍住眼淚，因為眼淚是能沖淡悲傷的好東西，即使只是一點一點的沖淡，也可以讓你不那麼痛苦。」又倫說
聽到這句話的我，已經忍不住了，我以前都很堅強，但這次，我在最好的朋友面前，淚水無法控制地流下來。
「我...我還沒來得及對姊姊好，他一直是最親近我的人，而我，卻一直受到她的幫助...從來沒有，真正讓他開心，我連一次生日禮物都沒送過他，我們的生日同一天，照理說應該不會忘記啊，我怎麼會這麼蠢，他從我七歲起一次生日禮物都沒忘記給我過，而我...我...」
又倫看著這個語無倫次又淚流滿面的好友，開口了
「爸爸去世後，哥哥每天都把在被窩裡哭的我抱起來安慰我，他說只要我覺得孤單寂寞時，他都在。不久後哥哥也去世了，但是這次沒有人把被窩裡的我抱起來安慰，可是我為什麼撐住了？我哥說過：『不論什麼時候，都要堅強，即使哪天我們不再互相依靠，都要好好過日子，把人生過得更精彩。』，我笑稱他烏鴉嘴，但沒想過這麼快就發生憾事，這句話成為了我之後度過每個悲傷的夜晚的棉襖，你呢？劉佳萱有沒有說過什麼給你力量的話？」
佳平看著又倫，他想著至今和姊姊的對話，他打從心底覺得自己沒用，怎麼沒有姊姊說過的話，每一句都視為箴言
「你走開。」三年級的佳平不客氣的說。
佳萱擺出委屈自責的臉說：「我...不是故意的啦，我只是怕你有哪裡受傷...」
「不要講了啦！」佳平生氣的說
原來是今天佳平在學校跟同學打架，佳萱得知後告訴爸爸，但使用暴力觸犯了家規，害佳平被爸爸處罰。
那個晚上，佳萱不發一語，還是掛著那張自責的臉，而佳平也不想理佳萱
睡前，佳萱忍不住了，直接把佳平從床上拉去找媽媽
「你過來。」
「幹嘛。」佳平怒視佳萱一眼
「叫你過來。」
佳萱就這樣把佳平拉到了媽媽的書房
「寶貝怎麼啦？」媽媽問
「劉佳萱，不要弄我！我要回房間啦！」佳平已經不耐煩
佳萱一個飛快的動作，把佳平的上衣由下往上脫掉，因為太快，佳平還沒來得及反抗
「欸！」佳平大叫
「喔～天哪，寶貝，你怎麼了」媽媽眼神一變
佳平的背上，有著四、五處的瘀傷
「來，媽咪幫你擦藥喔。」
「對不起。」佳萱留下這句話，就離開媽媽的房間
當佳平擦完藥會房間後，佳萱已經睡了，不過他發現書桌上留了一張紙條
他把紙條拿起來：
今天真的很對不起，我沒想到爸爸會處罰你，我會改進，你不要不理我啦！我會繼續當你的好姊姊，所以請你原諒我，繼續當我又乖又可愛的弟弟好嗎？ 晚安。
姊姊
「欸，鍾又倫，你是一個好弟弟嗎？」
「怎麼突然這樣問」
「沒有啦，就想問問看。」
「我不覺得我是個好弟弟，我和我哥差七歲，從我有意識的時候，都是他在幫我做很多事，上國小後，媽媽過世，爸爸又要治療，所以我和哥哥相處的時間最長，但我卻沒有報答他的恩情，他就這樣離開了。」
「我也一樣，也沒有報答姊姊的恩情。」
「但我認為，雖然這麼講有點自大...但哥哥應該認為我是個好弟弟吧，雖然，我以前常惹他生氣，但當我們一起完成某件事時，他的表情，讓我感覺很溫暖，而好弟弟的定義，應該就是一直讓哥哥，露出那種表情吧。」
佳平若有所思的咀嚼又倫的話，「只是讓哥哥露出開心的表情，就是好弟弟？」佳平反問。
「我是這麼認為的。你也知道，我哥要讀書、打工，一整天下來肯定疲憊不堪，但仍能表露出那種表情，除了我，還有誰能做到？」
我們相視而笑。
「那你認為我是個好弟弟嗎？」佳平問。
「當然啊，我看得出來，劉佳萱因為有你這個弟弟感到很幸福」又倫堅定的對著佳平說。
「真的？」
「也許你沒有注意，在與你同班的四年裡，劉佳萱雖然每次都跟女生抱怨你在家又幹嘛幹嘛的，但他臉上的表情，比他任何時候，或許是跑步第一，或許是抽抽樂抽到頭獎，都還要來得幸福，來得滿足。」
「我是個好弟弟...」
佳平不敢相信能從朋友口中聽到這番話
「你要知道，他擁有你這個弟弟，有多麽幸福，或許你可以這麼想，你想理解成說服也可以，劉佳萱因你而快樂，而足以讓他為了你做很多事，他為你做的事從來都不是單方面的，他的動力，源自於你幸福的臉，他給了你幸福，你也給了他幸福，如此一來，是不是對他的虧欠少了一些？」
佳平看著又倫，他不敢相信只是兩年未見，他的想法變得如此樂觀
「我如果真的能帶給姊姊幸福，那我對他的恩情，就報答了一半！」
「只有一半？」
「即使這樣，我身為弟弟依然欠了他許多，不過聽你這樣講，我有比較舒服了」
佳平心中最放不下的，就是還未報答姊姊，打從心底的虧欠
「我也是因為這麼想，才能繼續振作，我相信哥哥一定不願看到我一直在被窩中哭泣，我只能用活出自己，來彌補對哥哥的虧欠。」
「我想他了。」佳平喝了口茶，說出這句話
「好吧，我給你看個東西。」又倫結帳後，叫佳平隨著他往旁邊的一條小路走去。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