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四十七章：你不知道！

　　

　　聲音就像索命喪鐘，目光落到背影上，特蕾莎心涼了一半。

　　露露的解說下，大致知道了狀況，不過人族與鮫族觀念的不同使她無法全然理解。

　　交流過程，父王和兄長至少能懂的殿下的意思，就只有特蕾莎對於結合部份很難理解，她的認知中，結合是為了產生更強大的後代使族群愈發強大。這是接觸人類前鮫族本身的思維，所以她才能接受一開始雲凡的提議，甚至希望是強大的人類。只是父王、兄長，甚至露露都告訴她並非那個意思，雖有解釋然而訊息本與她本身觀念不同，短時間下她根本無法接受。

　　雖然如此，交流最少讓她知道，需要撫平雲凡的怒火，否則兄長和父王很可能會腦袋落地。

　　溝通下，最理解人類的就是露露，最了解雲凡的也是她，她所提出的方案雖說討論，卻也沒人能夠反駁，特蕾莎不懂，海波東他們不太了解。

　　方才這些都是默契，一齣戲，一齣讓雲凡有台階下的戲碼，安撫他心中的憤怒，而它有個前提，就是如果無法撫平，露露會站在對方身邊，不會違背對方的選擇。

　　如今雲凡的行動，彷彿無情的打破了默契，那背影變得高大，讓特蕾莎恐懼，有些後悔自己當初為何要救這人。

　　「我很好奇，你們現在內心在想些什麼。」

　　語落，身軀騰出光芒，問心鏡再次浮出體外，金光帶著古樸，當它照耀在一眾罪罪民臉龐時，他們圓睜的目光變得恍惚，隨即傳來聲聲謾罵。

　　「什麼族長，不就是隻雌性，雌性有什麼資格當族掌，雌性的功用只是用來配種的而已！」

　　「守護人魚？還公主呢？都不知被那人類用幾次了，當初真該狠狠摧殘那些可惡的雌性人類！」

　　「不知道這人類走了，那妞會不會放我出來，也許礦挖的勤些她就會招我入殿，到時嘿嘿……」

　　「那是之前逃走的混血還有傳聞中的怪魚，要是牠們交配起來不知道會生出什麼。呵，那畫面光想就帶感。」

　　一聲聲猥褻下流的言詞蕩漾大殿之中。

　　「混蛋——」

　　聽得這些言論，海波東差點沒吐血，直接一巴掌對著靠他最近的罪人拍去，拍得對方跌倒在地昏死過去。

　　如果不是修為被制，一巴掌下去對方早就沒命了，這類似搜魂的能力，可不容他人打擾，不只傷害受術者還可能傷及施行者，這讓雲凡有些火大。

　　問心鏡的光芒收斂回歸體內，雲凡冷冷看向他：「原來你會生氣，這不是你灌輸給他們的？」

　　「每一件事情都有其因果，你不只讓他們鄙視人類，還讓他們打心底鄙視雌性，以生得雄性為榮，長此久往他們不只看不起人類，也看不起女性，看不起鮫族、看不起你女兒，甚至你們信奉的主上，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無情的言語撻伐著海波東，要說之前還能反駁那是報復人類，如今卻沒了託辭。他們不是一二，所有罪民思想一致，這是無法反駁的鐵證。

　　「至於你們……」

　　目光掃過一個個從恍惚中回神的罪民，雲凡輕聲道：「可以雄性為榮，然而輕視雌性不懂尊重的話，也無需以雄性自稱了。」

　　言落氣湧，凌厲劍氣奔騰而出，奔向罪民直斬而落，轉瞬之間大殿化作鮮紅，於他們股間鮮血漫溢，地面落下條條不明物，伴隨哀號雲凡轉身：「容我越矩了。只是覺得這些人不太敬畏族長，若有冒犯還請寬恕。」

　　說罷回到露露身旁。

　　「謝、謝謝。」

　　特蕾莎恍惚出聲，初時的恐懼、罪民的羞辱、雲凡的言語，連連轉變讓她無法負荷。好上一會她才回復鎮定，簡約交代後，讓眾人散去。

　　石室前，雲凡想了下推門入內。此處也在宮殿內，房內倒算舒適，特別是那張蓬鬆的貝殼床。

　　「還真便宜你這糟老頭了。」

　　雲凡自語道，聲音喚起沫守成的注意，尋聲看去登時怒目：「臭小子是你把我的修為封住的，還不給老夫解開！」

　　聽這如罵街的音量，就知道這傢伙回復的不錯，還有幾分腦子不好使，雲凡鄙夷道：「老傢伙你是不是不會看狀況？要我跟你說說你目前處境嗎？」

　　「首先，你是階下囚，還有你連兩次想殺我，不論怎麼看我都不覺得要與你以禮相待，能有這樣待遇也是那些傢伙會錯意，壓根不是我的意思。」

　　沫守成聽聞並沒緩和，冷聲道：「哼！別給老夫裝蒜，你既然沒殺了老夫，就表示你知道那段話。老夫雖不知本家啥時又放人下來，也不清楚你所屬哪個分殿，不過老夫可以肯定我們並不是敵人，這點你自己也很清楚。現在把封印解開，並讓老夫確認你的記憶，至於之前你衝撞之舉，老夫可不予追究。」

　　這話差點沒把雲凡給氣笑了，他信步走去，一著床沿一屁股坐下，屁股直接壓在沫守成膝上，疼的他齜牙裂嘴。

　　「你的邏輯讓我嘆為觀止，有個人餓極了吃屎，你就當他和你一樣是蒼蠅。我再提醒你一次，你現在是我的囚犯，別給我裝大爺。」

　　「現在，告訴我你最後說的『群獸出盡天罰……』是什麼意思！」

　　語落雲凡才放輕動作，好讓這傢伙回答。

　　對此沫守成卻沒有回答，反而驚愕的看著雲凡，像是把剛剛的疼痛都給遺忘了，訝然道：「你、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