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慶典

　　「祈，吃這個！」雨環把一串糖葫蘆遞到柳祈嘴邊，笑靨如花，「酸酸甜甜的，很好吃呢！」
　　看著眼前的一串鮮紅，柳祈又看了看一旁的嬌妻，沒有猶豫地一口答應，「好。」雖然一個大男人當街吃這種小孩子、女人家吃的甜食很怪，但面子能吃嗎？不能！還是環兒的笑容比較重要。天大、地大也沒有環兒大！
　　「張嘴。」笑瞇瞇地把手中甜食餵進柳祈口中，雨環雙眼發亮地問，「好吃嗎？」
　　柳祈溫柔地笑，「很好吃。」不管再怎麼討厭甜食，只要是環兒餵的，通通都好吃！就算是毒藥我也會笑著吃掉！
　　「太好了！」她笑得很甜，「你喜歡就好。」
　　柳祈摟著雨環，一臉溫柔，語帶寵溺地說，「只要是環兒給的，我全部都喜歡。」
　　俏臉染上薄紅，雨環橫了他一眼，「盡說些花言巧語，有幾句真心啊？我餵你毒藥你喜不喜歡？」
　　「喜歡啊。」柳祈的笑容中還有一絲自豪，「環兒的毒可是獨步天下呢！尋常人都還吃不到的。」
　　「而且啊……妳捨得毒死我嗎？」
　　雨環捶了他一下，「哼！不理你了！」
　　「唉！別生氣呀！」柳祈拿出一包糕點，晃過雨環面前，「消消氣嘛。我請妳吃這個，別生氣啊。」
　　「哼！」雨環哼了一聲，別過頭不理柳祈。
　　「妳真不吃？是霧雨樓的茹霧廚娘做的唷……」
　　「你！」雨環瞪著他，「拿來！」
　　「不氣了？」
　　「……對啦！」
＊
　　「阿新，我們去那裡吃！那家的麵食是全皇都最好吃的哦！我們去吃好不好？」姚寧一手指著一家不起眼的小店，一臉興奮地抱著晴新的胳臂說，「走吧？」
　　「好啊，正好當作晚餐……阿言，凜鈴，過來囉，要去吃飯了。」
　　「好。」凌鈴戀戀不捨地放下手中的銀簪，「德言，我們過去吧，別讓他們等。」
　　「等等。」德言拿起凌鈴剛才一直捨不得放下的銀簪，「老闆，這多少錢？」
　　「一兩銀子。」老闆打量著兩人，「客官究竟要不要？別人還要挑呢！」一副窮酸樣，買得起嗎？別擋著！
　　德言不語，只是眼神漸冷，默默丟了一錠元寶，轉身走人。
　　「這甚麼態度啊？有錢了不起？」老闆接住元寶，明明眼裡是貪婪的狂喜，卻裝的一臉憤恨，數落德言的態度不佳。
　　凌鈴拉住德言，小臉上滿是憤怒，「你等一下，跟我來。」
　　德言低頭看她，「不必生氣。」
　　「我不管！明明是他的問題！」
　　「晴新和寧夏在等。」
　　「可是……」凌鈴一臉不平，「他這樣說你……」
　　「管他說甚麼，我又不痛不癢。」
　　凌鈴閉上嘴，只是點點頭，順從地跟著他離開。
　　「對不起。」
　　德言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凌鈴，「不是妳的錯，不要把錯攬在自己身上。」
　　「可是……」
　　「沒有可是，就是這樣。」德言將銀簪別入她的髮間，銀色蝴蝶在光線映照下閃耀著柔和的光芒，將整個人襯的靈動。
　　「好了，別想太多。」德言自然地拉起她的手，「走吧，去吃飯。」
　　凌鈴乖順地跟著德言走，俏臉因德言這不經意的動作而緋紅一片，模樣煞是可愛。

　　「鈴，過來，我帶妳去吃好吃的。」姚寧拉過凌鈴，小跑著向小店跑去，「阿新、阿言，快點跟上！太慢我可不等你們唷！」
　　「來了！」晴新拍了一下德言的肩，驚喜地說，「我第一次看你送女孩子東西耶……喜歡她？」
　　「多話。」德言橫了他一眼，「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別多事。」
　　「好～我不多事。我就期待你趕緊定下來就好。」晴新一臉壞笑，「確定不用我……」
　　「先忙你自己吧。」德言一針見血地說，「寧夏和你……三年了吧？趕快想辦法把人娶過門……別最後她跑了。」
　　晴新的臉瞬間黑掉，「你有必要這樣嗎？這麼狠……」
　　「彼此彼此。」

　　姚寧拉著凌鈴站在店門口，雙手叉腰對著兩人高喊，「兩個人說甚麼悄悄話？快點過來！」
　　「好啦，來了！」
　　「快一點！我們還要去別處逛呢！」
＊
　　碰！
　　破空之聲響起，一抹紅影一閃而過，在空中畫出完美弧線，不偏不倚地直接命中目標。
　　「青哥哥好身手！」晴伊雙眼發亮，「而且力道控制的好完美！」
　　夏青露出溫和的笑，「雕蟲小技耳，妳也能做到。」
　　「哥，東西。」夏雨出言提醒，「老闆娘在等。」
　　「哦，不好意思。」夏青歉然一笑，「老闆娘，讓妳久等了。」
　　老闆娘的臉黑如鍋底，異常的僵硬，「不會。請問公子要兌獎了嗎？」還不快走?!我快破產了！求你快走吧……老闆娘在心裡吶喊著。
　　「是，我要兌獎了。」夏青拍了拍晴伊和夏雨兩人的肩膀，「去吧，拿妳們喜歡的東西吧。」
　　「謝謝哥／青哥哥！」

　　晴伊雙手環抱一隻巨大布偶，露出滿足的笑容，「好多可愛的娃娃……好幸福……」
　　夏青搖頭失笑，「妳們克制一點，回神啦！怎麼遇到可愛的東西就都呆了呢……」
　　「三位客官，你們選好了嗎？」老闆娘僵著臉開口，「後頭還有其他客人在等……」
　　「好了，我們馬上走。」夏青嘆氣，一手牽一個，將仍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的兩個少女帶離原處。
　　唉……這兩個……

　　咕嚕──
　　附近所有人都愣了，四處張望，卻不知究竟是誰。
　　夏青無奈地看著兩個強自鎮定的少女，「原來如此……走吧，吃飯！看妳們都餓壞了吧？那──麼響。」
　　晴伊嘟囔著，「又不是故意的……青哥哥還取笑我們……」
　　夏雨靠向晴伊，自動遠離自家大哥，「就是說啊……過分！」
　　「好，我的錯。我餓了，要去吃飯，妳們去不去？」
　　兩名少女相識一眼，「去！當然去！」
＊
　　「羽翔哥，你想逛甚麼？我可以帶你去哦！」姚凝的臉上有著自豪，「彤國有很多好吃好玩的，尤其是王城的東西更是多樣，沒有好好玩一遍太可惜了……特別是七巧節這一連七天的慶典，更是甚麼奇珍異貨都有呢！」
　　「先逛小吃吧，我們不是因為餓了才分組覓食的嗎？」
　　「也是。」姚凝揚起爽朗的笑，「跟我來吧，帶你去吃我們彤國的特色小吃！」
　　羽翔笑了，「我很期待喲。」
　　「那當然，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茶香四溢，帶著淡淡的花香，紅色的茶湯微微蕩漾，飄著月白的花，「好香……」
　　「那當然，這可是彤國獨有的香茶，能不香嗎？」姚凝遞了一碗給羽翔，「喝喝看，很好喝的。」
　　輕啜一口，羽翔驚訝地瞪大雙眼，「好喝！我從未喝過如此清甜的茶！太好喝了！」
　　「嘻嘻，是吧！」姚凝又拿出一盤糕點，「喝香茶可不能少了這糕點呢！來，嘗嘗看。」
　　羽翔想也不想，接過就一口咬下，「這是甚麼味道?!太好吃了！甜而不膩，還帶著淡淡清香……是甚麼的香味？」
　　「是月下蘭和婆娑花。巧月糕配著香茶會更好吃哦！」姚凝吃了一口巧月糕，又喝了一口香茶，露出幸福的表情，「啊！果然還是那個味道……」
　　「趕快吃完，我再帶你去吃其他好吃的！」
　　羽翔輕笑，俊逸的臉上露出期待，「真令人期待，我迫不及待想吃妳所說的美食了。」
　　「那就吃快點吧！」
＊
　　看著熱鬧的大街，雨璃唇角勾起一抹絕色的笑，令人為之傾倒。「好熱鬧啊……比我那兒的夜市也差不了太多。」
　　晴晨攬著她，俊美的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帶著一點溫柔，「妳家鄉也有這樣的慶典？」
　　「當然有，只是各地風俗不同，慶典的時間、慶祝方式都不一樣。」雨璃開始細述，「我那兒沒七巧節，倒是有七夕和情人節。七夕是每年的七月七日，傳說是牛郎和織女一年一次夫妻相會的日子；情人節，顧名思義就是專屬於情人的節日。每年的那時候常能看見有人收到一大堆巧克力呢……」
　　「其實不只特別的節日會有夜市，我那兒平日裡就有夜市，只是有特殊節慶時會更加熱鬧而已。」雨璃抿唇一笑，溫柔中帶著一點惆悵，「真的很熱鬧……好久沒和他們一起逛夜市了，十年有了吧。」可惜我們一家人就此分隔三地了……沒有再相見的可能。
　　晴晨聞言，心底劃過一絲心疼，「沒了他們，可還有我們啊！妳若喜歡，我天天陪妳來。」
　　「呵，偶爾熱鬧倒還行，天天這樣我可受不了。」雨璃靠著身邊人，彎起一抹甜美的笑，「你有這份心就夠了。」
　　看著雨璃卸下往日的防備和冷漠，剩下溫柔可人的模樣，晴晨心情很好地勾出爽朗的笑，「才不夠呢！我要疼妳、護妳一輩子，盡我最大力量給妳幸福，一生一世只要妳一人！」
　　「嗯……要記住你此時的心哦，你應我了。」
　　「當然，此生此世，此諾不改！」
　　兩人相視一眼，掛著幸福的笑，攜手沒入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