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打開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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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5-19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發現夜櫻她還沒起床。
但時間已經是早上十點半了,在這個時間點還沒起床,可能是因為昨天的戰鬥很疲累的關係。
但既然都起來了,就找些事情來做吧。
於是我決定先收拾好行李,等夜櫻起來後一起吃個早餐準備回去宿舍。
關於昨天傷況不算嚴重,但也不是到很好。
大致上我們只是遭受到撞傷,幸好身體沒有骨折的地方,所以只要好好休養應該就不會有什麼事。
雖然受到了撞傷,但還是能勉強站起來走路,雖然身體會感到疼痛,但還是要忍著起身收拾行李。
在收拾行李的過程,我回憶起昨天在戰場上所發生的事。
想起來還真是慚愧,等到我自己真正上戰場後,才發現其實戰爭原比自己想像的更加無情殘酷。
面對無辜的居民,那個人還是狠心的將他們殺害,絲毫不理會他們的求情。
甚至還覺得他們消失了也無所謂。
雖然我還是不懂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或許有什麼事情而改變他對待居民的方式。
因為從他的神情與發言來看,一定是經歷了些什麼才會有這些想法。
正因我沒體會過他所經歷的痛苦,所以我也不能多說些什麼。
在憂鬱的思緒下,我收拾好了行李。
剛好夜櫻也起來了。
「早啊夜櫻!呃... …抱歉我是不是吵到妳了?」
「沒有這回事,妳在收拾行李嗎?」
「是的,不過我已經收拾好了。」
「這樣啊,那我也先收一下行李好了,然後我們一起去吃早餐。」
「嗯,那我也順便去換裝和刷牙好了。」
於是我拿著昨天德麗莎帶給我們的衣物,來到更衣間將舊病服換上新的軍裝,並到盥洗間刷牙洗臉。
等一切都好了之後,我便和夜櫻一起到食堂吃早餐。
這是第一次和夜櫻兩人一起獨處吃飯,平時我們都會和德麗莎一起吃飯,感覺跟平常的氣氛很不一樣。
吃完早餐後,便回到醫療室拿著行李回到宿舍。
原本想說回到宿舍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沒想到沒過多久就被姐姐叫去開會了。
於是我們三人就和姐姐一起到會議室開會。
裡面擺設著很長的橢圓形的會議桌,還有並排的很整齊的椅子,天花板上也掛著水晶吊燈,感覺想是在高級餐廳裡。
但這些並不是今天的重點,而是坐在橢圓形桌尾端的那位,她一人獨自的坐在會議桌等著我們的到來。
她是我們卡洛斯方舟的司令—奏友名奈,雖然見到她已是昨天在會議室的事了。
但我還是得再說一次,司令給人一種能夠稱霸全場的氣勢,使人對她表示著敬畏感,也有可能只是我的感覺而已。
「好了,人都到齊了趕快坐下吧。」
司令開口叫我們趕緊坐下,說真的在這樣的氣氛下,給人一種很嚴肅的錯覺。
於是我們按照司令的意思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後便開始了我們今天的會議。
「我就直接說明這次會議主要的內容好了,第二大隊下的隊員,遇到了敵方服下禁藥的成員對吧?」
「是的,請問怎麼了嗎?」
姐姐疑惑的問道。
「是這樣的,如果下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請離開現場。」
司令嚴肅的回答道。
「但我不得不佩服,一之瀨隊員與八重隊員她們如此有勇氣,但我還是得說自身的安全比較重要。」
司令停頓了一下,就又再接下去講。
「請一之瀨隊長好好告知隊員。」
「好的,我已經記住了,我會好好告知第二大隊所有的成員。」
「因為我們不能確保,在那種狀況下可以保護自身的安全,不管是哪一方都會受傷的。」
我們並沒有說話,只用點頭回應著司令。
「還有一件事,就請德麗莎隊員向我們說明吧,」
突然被叫到的德麗莎,很明顯的抖了一下,應該是沒想到自己會被叫到吧。
「呃... …就.... …是... …」
「請不用緊張喔,我們會認真聽妳報告的。」
「是。」
姐姐用溫柔的語氣,安撫著緊張的德麗莎。
「在戰爭發生前,我們那組的隊員叫居民避難,可是居民卻不以為意,直到聽到飛彈的爆炸聲才去避難。」
關於這件事,我們那一組也有發生這件事。
「謝謝妳的報告,這件事是本會議最後要討論的事,請大家稍微注意一下。」
「是。」
接下來的二十分鐘都是在討論這件事,並且也針對這件事做出了應對方針。
「好了,會議到此結束,幸苦大家了。」
「是。」
我們站起身向司令敬禮後,準備離開會議室。
但在我要離開時,司令突然叫住了我。
「啊,抱歉一之瀨隊員,妳能稍微留下來一下嗎?我有些事想跟妳說。」
「好的。」
於是姐姐她們就先離開了會議室,就只剩下我和司令留在會議室裡。
不過司令到底要跟我說什麼呢?是不是我有做錯什麼地方嗎?
一想到這樣,我不禁擔心了一下。
司令沉默了一下,便開口對我說道。
「在昨天的戰況報告的時候,我已經全在妳姐姐那裡聽說了你的狀況。」
「?」
我疑惑的看向司令,而司令也看出了我的困惑,司令也解答了她剛剛對我說的話的意思。
「一之瀨琴音,在A區的某一個地點遇到了敵方的最高指揮長,而當時的情況是有位居民和她的孩子需要幫助,但一之瀨隊員卻猶豫了對吧?」
司令所說的話我無從反駁,畢竟當時我真的猶豫了,此時我臉上的表情黯淡了下來,心中莫名湧出了自責的感覺。
我那時候其實很想幫助那名婦女和她的孩子,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腳好像不聽我使喚一樣遲遲沒邁出腳步。
或許是一時的恐懼讓我退怯不敢向前。
雖然我這麼說好像是在找藉口。
但我那時候是真的很無力。
也因為這就是事實,我也只能接受這個不爭的事實。
司令看著我沒回話,估計是猜想我默認了吧,於是她便繼續開口說道。
「這是常有的事,就連我也一樣也會有猶豫的時候,也因為這樣就要更加訓練自己知道嗎?」
「是,我會努力的。」
「好了,我也只是想告訴妳,一但畏懼,那麼之後的任務,也只會使妳更加的痛苦。」
司令之後並未再多說些什麼,就這樣離開了會議室。
等司令走了之後,我也離開了會議室。
經過早上的會議其實已經便耗費了一半的體力,所以我一回到宿舍就便直接躺在床上休息了。
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無法好好睡個午覺,翻來覆去果然還是那件事無法讓我好好休息。
我還是很在意昨天的任務所發生的事。
如果我可以在果斷一點的話,是不是會有不一樣的結果呢?
我在心裡這麼想著。
突然間我想到了剛剛在會議室裡,司令所對我說的話,『就連我也有過猶豫的時候』。
「司令也有過猶豫的時候?」
我小聲的嘀咕著。
司令是因為什麼而猶豫不決呢?那司令又是如何解決她的煩惱呢?
雖然好奇但還是不能太過深入,因為這是個人隱私。
因為每個人都會有猶豫不決的時候。
然而這個煩惱會在我們不經意的時候消散,也有可能在無意間被解決了也說不定。
因為腦中有太多的雜念,於是我突然想到了圖書室。
感覺已經有很久都沒到圖書室了,不知道神田婆婆最近如何了?
於是我馬上起身前往圖書室。
由於夜櫻她們還在午睡,所以我腳步放輕悄悄的離開房間。
搭乘著電梯來到二樓,走在熟悉通道裡,感覺昨天才來過的樣子。
其實我已經有一個多月沒來到這裡了,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感覺到有點緊張。
這裡既陌生有熟悉,這也讓我回憶起第一次來到這裡時發生的一些事。
我還記得那晚,從圖書室離開後我聽到了鋼琴聲,因為好奇而走過去聽。
但奇怪的是在我走過去後,聽到了鋼琴聲而感到暈眩。
幸好姐姐即時發現我,否則我有可能暈倒在那邊。
若是其他人發現我暈倒在那裡,那麼我有可能會被當成可疑人物,隔一天就會被趕出去了... …
走了一段路後,終於來到了圖書室。
走進圖書室後,我往櫃檯那邊看去,發現神田婆婆好像不在那裡。
我想神田婆婆很有可能是在整理書架吧?
我像那天一樣走去第三排的書架,不過這次並不是要借那天一樣的書。
雖然只看到一半還沒有看完,但裡面的內容還不錯,下次再找一天把它看完吧。
越
因為來圖書室德目的,就只為了打發時間而已。
當我走到第三排的書架時,剛好看到神田婆婆在整理那排的書架。
神田婆婆整理書架的速度,沒有因為年紀的關係而變慢,反而很熟練的在整理書架。
看著神田婆婆一人在整理書架,覺得「怎麼就能這樣視而不見呢?」的感覺,於是決定也去幫神田婆婆整理書架。
「神田婆婆我也來幫您整理書架吧。」
我語帶輕柔的喚著神田婆婆,深怕我突然的出現又大聲的呼喊,會讓神田婆婆被嚇一跳。
「啊,妳來啦,是要來借書的嗎?」
「是的,我是要來借書的,但先幫您整理書架比較重要。」
「好啊,謝謝妳啊。」
「這也沒什麼,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神田婆婆臉帶從容的笑容回應著,幸好神田婆婆並沒有拒絕我幫忙她整理書架。
*
整理好書架後,隨意的從書架拿了一本書來看。
我拿著書到長桌那邊,想利用看書的時間好好的忘記昨天任務的事。
從翻開書之後的五分種,內心逐漸開始動搖了。
但顯然的沒辦法忘記,愈是刻意不去想就愈沒辦法不去想。
我闔起書手托著腮看向窗外。
窗外的風景全被烏雲給籠罩著,雨不時還拍打著窗戶。
這時神田婆婆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的走到了我旁邊。
「怎麼啦?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嗎?」
神田婆婆可能是看到我有些憂鬱的表情,才會這麼問吧?
要說是遇到不開心的事嗎?那更應該說是遇到瓶頸才對。
從昨天到今天為止,我還是無法忘記昨天的事。
我一直將這份痛苦藏在心中,所以這個痛苦就成為了我的心牆。
同時我自己也無法跨過這道心牆。
是時該候將它釋放了,或許說出來會比較好。
「是的,我遇到一些煩惱,這讓我一直無法釋懷。」
「原來如此,若妳不嫌棄我這個老太婆的話,我可以成為妳的心靈的導師喔。」
「真的可以嗎?謝謝您神田婆婆。」
「不過在聽妳訴苦前,請先等我一下,我去準備個東西。」
「好的。」
於是神田婆婆就先暫時離開了,不知道神田婆婆是要準備什麼東西。
但這已經沒有關係了,因為我終於能將心中的煩惱訴說給他人聽,釋放自己心中的不愉快。
其實我也可以向姐姐袒露心聲,但總覺得姐姐會太過於擔心我,所以這才選擇了神田婆婆。
*
過了幾分鐘後,神田婆婆回來了。
她手上拿著托盤走了過來,托盤上有一個茶壺和兩個茶杯,原來神田婆婆剛剛是去泡了茶。
神田婆婆將托盤放在桌上,將一個茶杯遞給我然後再拿起茶壺把茶倒進茶杯裡。
茶從壺嘴倒入茶杯的那一刻,就有淡淡的花香的香氣。
這個花茶的香,有淡淡的薰衣草香與檸檬香,頓時讓人感到放鬆。
我接過茶杯並向神田婆婆說聲謝謝,然後握著被茶升溫的茶杯,在那瞬間都不感覺到冷而是滿滿的溫暖。
將花茶送入口中時,第一時間感覺得到的是滿溢的溫暖,再來是薰衣草和檸檬的香氣滲透整個口腔。
雖然只喝了一口的花茶,但這個溫暖讓剛剛的陰鬱隨之消散了,迎面而來的是溫暖讓心裡都柔和了起來。
喝了這個花茶後,頓時有了些精神,這多虧了薰衣草花和檸檬的功勞。
「哇!這個花茶真好喝。」
「哈哈!謝謝妳的誇獎,妳能夠喜歡真是太好了呢。」
接著神田婆婆來開了旁邊的桌子並坐下,然後繼續說道。
「現在看到妳的笑容,覺得放心了一下。」
「喝到這麼好喝的花茶,不管是誰都會展露笑容的。」
原來神田婆婆很早注意到我現在的心情,但喝了這個花茶後,確實是有放鬆了不少。
「稍微放鬆一下後,就開始我們的話題吧,只要說妳願意說的部分就好,我會好好聽妳的煩惱。」
「好的。」
於是我將自己所遇到的煩惱,毫無隱藏的把全部都告訴了神田婆婆。
「原來如此,我已經充分了解了妳的痛苦。」
神田婆婆沉思一下後又接下去說道。
「但是一直耿耿於懷也是不好的。」
「怎麼說呢?」
「意思就是,不要太過於在意這次的挫敗,因為再下一次的作戰中,妳也有可能會再遇到同樣的事情發生,所以更要警惕自己小心。」
神田婆婆說得沒錯,如果我一直擔心也不是辦法,我要盡到我的職責才對。
「那婆婆可以問妳一個問題嗎?」
「好的,請說。」
「妳是因為什麼原因而上戰場呢?」
「我是... …」
被神田婆婆這麼一問,我終於知道自己一直正在找尋的答案... …那個答案浮現在我的腦海裡。
沒錯!當初我會想上戰場的原因,是因為姐姐的關係。
如果當時姐姐沒有發現受難的我,或許今天就沒有辦法上戰場幫助其他人。
我想上戰場的原因,也是因為想變成姐姐那樣強大,並且超越她。
可是我卻一直不斷的在逃避,看到需要幫助的人卻沒有即時上前幫忙。
逃避是不對的行為,雖然與他們沒有什麼交集,但是遇到有困難的人,就盡力去幫忙。
「謝謝神田婆婆,從您的話當中我了解了自己不足的地方。」
「我沒有幫上什麼忙喔,妳跟那位大人一樣,了解到自己為什麼要上戰場的意義,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是啊,今天很謝謝您神田婆婆,時間有點晚了我就先回去了。」
「好,路上小心。」
神田婆婆目送我離開後,我開心的走回宿舍。
回到宿舍後,夜櫻她們早已在餐桌上等著我。
「琴音妳剛剛去哪裡了?我們很擔心妳喔。」
夜櫻擔心的問道。
「抱歉,我剛剛去了圖書室所以才那麼晚回來。」
「是這樣啊,那我們趕快來吃飯吧。」
「嗯。」
就這樣我們開心的吃完飯,並像平常一樣在睡前都會一起聊天。
等到想睡覺時才會停止話題,我們每一天都會像這樣結束這一天。
熄燈之後,我靜靜的躺在床上,回想今天神田婆婆對我所說的話。
今天真的很感謝神田婆婆打開了我的心結。
她的話讓我想起了自己為何要上戰場。
之所以會想上戰場,是因為想變成姐姐一樣強大,然後幫助有困難的人。
這就是我會上戰場的原因。
首先我要感謝姐姐將受難的我救出來,正因為有姐姐我才能夠上戰場幫助其他人。
雖然我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當作報恩,但讓姐姐看到我的成長,或許就是對她的報恩吧?
所以就更要不斷精進自己,督促自己要更加的努力。
然後再來要感謝的是神田婆婆,如果沒有找她訴苦,或許心結會一直不斷徘徊在我的心中。
最後就是我的夥伴們,能與她們一起戰鬥是種緣分。
我在床上,在腦海裡想著這些感謝的話語,當然親口說出會比較好。
在那之後就因睡意的侵入,在這開心的夜晚中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