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又一根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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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5-16
「天啊！小寶貝！妳作了什麼？」鍊子在空中撞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鏈環交纏著投訴互相牴觸的意念。
玄武睜大了眼睛：「莫非……是妳慫恿九尾去盜取魂蛋？」
「我只是告訴了小妖有關意靈的事情。雖然當時我們並不清楚，除了父親之外，麒麟是否可以孵化意靈？人類又是否可以被製成意靈？」席恩又隨手摘了幾片樹葉，將它們堆在了一起：「不確定的問題推積如山，但可以確定的是，女孩越來越虛弱了。」
「小妖沒有任何猶豫，馬上就作出了決定，在他出發之前，我讓他再好好想想，人類的生命本來就很短暫，不管女孩只能再活三個月，或是再活三十年，對於可活千年的麒麟而言，或許並沒有時間上的差異。」
「女孩如果死亡，參與輪迴後靈魂還能以另一副面容存在。如若成了意靈，或許這副面容永不凋零；但若有靈無魂，意識可能會永遠滅亡。」
玄武瞪大了眼睛：「太荒唐了！為何要去挑戰上天賦予的壽命呢？」
白虎：「唉呦！可憐的小寶貝，妳的煩惱怎麼都沒有告訴人家？」
青龍：「告訴你又能作什麼？你想去幫忙搧風嗎？」
「那小妖……應該很掙扎吧！」段赤撿起了一片葉子，破損的葉脈搆不著葉緣，倔強地翹曲在空中搖曳著。
「他那時看著我，微皺了一下眉頭跟我說了聲謝謝。」席恩深深嘆了口氣：「告訴我，身為人類的你，又是怎麼想的？」
段赤看著席恩：「如果我是她，我願意冒著賠上一切的風險，只為了能永遠陪在我心愛的人身邊。」
「我當時也同意小妖的想法，先去取蛋，至於其他的問題，就交給女孩自己來作決定吧！」聽到段赤的回答，席恩緊鎖的眉頭終於鬆了開來：「所以我又給了他一根羽毛。」
白虎詫異道：「為什麼還要給他羽毛？父親從來都沒有派人看守息魂樹啊？」
玄武瞇著眼說道：「是為了躲避青龍？」
青龍：「哼！」
白虎：「大笨龍你是不是鼻子不通阿！整天哼來哼去作甚？」
玄武：「青龍的結界範圍涵蓋永生瀑布跟淨靈庭。如果有人闖入結界，青龍一定會察覺。」
「這就怪了！」白虎搖晃著鍊子：「大笨龍的結界沒那麼弱，就算吞了羽毛，還是會被結界擋住吧！」
玄武：「所以……我猜那根羽毛並不是用來吞的。而是為了讓九尾化成朱雀的樣子，用來讓朱雀的靈力壟罩在九尾身上。」
席恩懷著忐忑搓著一片乾枯的葉子：「我知道青龍不會為難我，但是……」
青龍：「老子可從沒答應要看守息魂樹，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去！」
席恩停下了手，讓葉子的細碎隨風飄落：「小妖順利地帶出了魂蛋，但很明顯地，已沒他剛進去時的果斷。他坐在地上發了很久的呆，我問他怎麼了，他不願多談，只想將那根羽毛還給我。」
「真是單純的孩子。」席恩苦笑了一下：「羽毛既已拔下，於我又有何用？」
「我讓他也將這根羽毛吞下，他慌張地搖搖頭，似乎不願讓我看到他的記憶。」
「我跟他說，這根羽毛反正也回不去了，如果就這樣飄落世間，被居心不良的妖獸拾去，後果將不堪設想，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他能代我保管。」
「他猶豫了很久，才終於吞下。」
「在他長出第四尾時，我才知道，原來他在淨靈庭裡，遇到了父親。」
「也看到了意靈。」
「他查覺到意靈不能言語，也發現了意靈沒有自我意識。」
「震驚之餘，居然忘記躲避迎面而來的父親。」
「父親看到化成我的小妖，親切地問候了幾句後，說了耐人尋味的話。」
「意靈存在的這兩個時辰，只是能量的消耗；而存在的時間裡，不存在記憶，也不存在感情。」
「你希望意靈能長時間存在嗎？」
「如果還能擁有記憶與情感的話，那就真的太好了呢！」
「父親說完這幾句話就轉身離去了，但這幾句話卻像枷鎖般，纏繞著小妖的滿頭思緒，讓他艱難地在息魂樹間穿梭，看著眼前琳瑯滿目的魂蛋，卻不知該如何下手。」
「只有兩個時辰……」
「這句話緊緊束縛著他的腦袋，讓小妖的思慮無法呼吸。」
「潔白的魂蛋彷彿在嘲笑他的無知一般，孵化出來的東西也將一樣潔白。」
「他胡亂地撥弄著魂蛋，試著找出不一樣的解釋。」
「或許，越大顆的魂蛋，能存在的久一些？」
「或許，越圓的魂蛋，能多少帶一點意識？」
「或許，又一百萬個或許，只要她能記得他…………？」
「從白天找到黃昏，又從黃昏找到黑夜。」
「無止盡的尋找，有如沒有出口的迷宮，在小妖的心中越挖越深。」
「等到整棵息魂樹都被他翻找過一輪之後，他發現他只能呆望著天空掛著的另一顆皎潔，感受自己的無助。」
「正想隨意摘取手邊可能的完美時，卻無意間瞥見了樹叢中的不一樣。」
「月光在樹上一視同仁地灑落，滿樹的銀，卻擋不住那微弱的金光。」
「那是整顆樹上唯一的金黃色魂蛋。」
「小妖小心翼翼地爬到了金黃色的魂蛋旁，凝視了許久，就像看到了出口的陽光。」
「聞著若有似無的酸甜，小妖靈敏的嗅覺告訴他，這是整棵樹上唯一成熟的魂蛋。」
「他戰戰兢兢地伸出雙手，絲毫不敢有所怠慢，只想好好地捧著，仔細地觀賞。」
「而那顆魂蛋就像有意識般，倏地墜落在小妖的手心裡。」
「離開息魂樹的魂蛋，香味逐漸消失，徒留金黃顯示它的與眾不同。」
「小妖撫摸著金黃色的魂蛋，覺得裡面盛裝的，並不只有意靈，而是希望。」
「他後來連怎麼離開淨靈庭的都不記得，只記得他將這顆金黃色的魂蛋小心地放在胸口，深怕有什麼意外。」
「然後，就是無止盡的沉默。」
「我明白他的顧慮，我陪他一起猶豫，陪他一起嘆息。」
「陪他一起搧風，陪他一起去看日漸衰弱的女孩。」
「我所能為他作的，只剩下打聽更多有關魂蛋的消息。」
「父親那時作了很多研究，也毫不吝惜地與我分享。」
「他發現了不同的鹽類能孵化出的意靈種類不同，我便去搜集天下所有的鹽類。」
「海鹽、岩鹽、火鹽、雲鹽……我周遊在所有能產生鹽類的地方，打聽著所有的可能。」
「終於，我找到了最美的結晶。」
「能孵化萬物的麒麟鹽。」
玄武睜大了眼睛：「莫非……是妳慫恿九尾去盜取魂蛋？」
「我只是告訴了小妖有關意靈的事情。雖然當時我們並不清楚，除了父親之外，麒麟是否可以孵化意靈？人類又是否可以被製成意靈？」席恩又隨手摘了幾片樹葉，將它們堆在了一起：「不確定的問題推積如山，但可以確定的是，女孩越來越虛弱了。」
「小妖沒有任何猶豫，馬上就作出了決定，在他出發之前，我讓他再好好想想，人類的生命本來就很短暫，不管女孩只能再活三個月，或是再活三十年，對於可活千年的麒麟而言，或許並沒有時間上的差異。」
「女孩如果死亡，參與輪迴後靈魂還能以另一副面容存在。如若成了意靈，或許這副面容永不凋零；但若有靈無魂，意識可能會永遠滅亡。」
玄武瞪大了眼睛：「太荒唐了！為何要去挑戰上天賦予的壽命呢？」
白虎：「唉呦！可憐的小寶貝，妳的煩惱怎麼都沒有告訴人家？」
青龍：「告訴你又能作什麼？你想去幫忙搧風嗎？」
「那小妖……應該很掙扎吧！」段赤撿起了一片葉子，破損的葉脈搆不著葉緣，倔強地翹曲在空中搖曳著。
「他那時看著我，微皺了一下眉頭跟我說了聲謝謝。」席恩深深嘆了口氣：「告訴我，身為人類的你，又是怎麼想的？」
段赤看著席恩：「如果我是她，我願意冒著賠上一切的風險，只為了能永遠陪在我心愛的人身邊。」
「我當時也同意小妖的想法，先去取蛋，至於其他的問題，就交給女孩自己來作決定吧！」聽到段赤的回答，席恩緊鎖的眉頭終於鬆了開來：「所以我又給了他一根羽毛。」
白虎詫異道：「為什麼還要給他羽毛？父親從來都沒有派人看守息魂樹啊？」
玄武瞇著眼說道：「是為了躲避青龍？」
青龍：「哼！」
白虎：「大笨龍你是不是鼻子不通阿！整天哼來哼去作甚？」
玄武：「青龍的結界範圍涵蓋永生瀑布跟淨靈庭。如果有人闖入結界，青龍一定會察覺。」
「這就怪了！」白虎搖晃著鍊子：「大笨龍的結界沒那麼弱，就算吞了羽毛，還是會被結界擋住吧！」
玄武：「所以……我猜那根羽毛並不是用來吞的。而是為了讓九尾化成朱雀的樣子，用來讓朱雀的靈力壟罩在九尾身上。」
席恩懷著忐忑搓著一片乾枯的葉子：「我知道青龍不會為難我，但是……」
青龍：「老子可從沒答應要看守息魂樹，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去！」
席恩停下了手，讓葉子的細碎隨風飄落：「小妖順利地帶出了魂蛋，但很明顯地，已沒他剛進去時的果斷。他坐在地上發了很久的呆，我問他怎麼了，他不願多談，只想將那根羽毛還給我。」
「真是單純的孩子。」席恩苦笑了一下：「羽毛既已拔下，於我又有何用？」
「我讓他也將這根羽毛吞下，他慌張地搖搖頭，似乎不願讓我看到他的記憶。」
「我跟他說，這根羽毛反正也回不去了，如果就這樣飄落世間，被居心不良的妖獸拾去，後果將不堪設想，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他能代我保管。」
「他猶豫了很久，才終於吞下。」
「在他長出第四尾時，我才知道，原來他在淨靈庭裡，遇到了父親。」
「也看到了意靈。」
「他查覺到意靈不能言語，也發現了意靈沒有自我意識。」
「震驚之餘，居然忘記躲避迎面而來的父親。」
「父親看到化成我的小妖，親切地問候了幾句後，說了耐人尋味的話。」
「意靈存在的這兩個時辰，只是能量的消耗；而存在的時間裡，不存在記憶，也不存在感情。」
「你希望意靈能長時間存在嗎？」
「如果還能擁有記憶與情感的話，那就真的太好了呢！」
「父親說完這幾句話就轉身離去了，但這幾句話卻像枷鎖般，纏繞著小妖的滿頭思緒，讓他艱難地在息魂樹間穿梭，看著眼前琳瑯滿目的魂蛋，卻不知該如何下手。」
「只有兩個時辰……」
「這句話緊緊束縛著他的腦袋，讓小妖的思慮無法呼吸。」
「潔白的魂蛋彷彿在嘲笑他的無知一般，孵化出來的東西也將一樣潔白。」
「他胡亂地撥弄著魂蛋，試著找出不一樣的解釋。」
「或許，越大顆的魂蛋，能存在的久一些？」
「或許，越圓的魂蛋，能多少帶一點意識？」
「或許，又一百萬個或許，只要她能記得他…………？」
「從白天找到黃昏，又從黃昏找到黑夜。」
「無止盡的尋找，有如沒有出口的迷宮，在小妖的心中越挖越深。」
「等到整棵息魂樹都被他翻找過一輪之後，他發現他只能呆望著天空掛著的另一顆皎潔，感受自己的無助。」
「正想隨意摘取手邊可能的完美時，卻無意間瞥見了樹叢中的不一樣。」
「月光在樹上一視同仁地灑落，滿樹的銀，卻擋不住那微弱的金光。」
「那是整顆樹上唯一的金黃色魂蛋。」
「小妖小心翼翼地爬到了金黃色的魂蛋旁，凝視了許久，就像看到了出口的陽光。」
「聞著若有似無的酸甜，小妖靈敏的嗅覺告訴他，這是整棵樹上唯一成熟的魂蛋。」
「他戰戰兢兢地伸出雙手，絲毫不敢有所怠慢，只想好好地捧著，仔細地觀賞。」
「而那顆魂蛋就像有意識般，倏地墜落在小妖的手心裡。」
「離開息魂樹的魂蛋，香味逐漸消失，徒留金黃顯示它的與眾不同。」
「小妖撫摸著金黃色的魂蛋，覺得裡面盛裝的，並不只有意靈，而是希望。」
「他後來連怎麼離開淨靈庭的都不記得，只記得他將這顆金黃色的魂蛋小心地放在胸口，深怕有什麼意外。」
「然後，就是無止盡的沉默。」
「我明白他的顧慮，我陪他一起猶豫，陪他一起嘆息。」
「陪他一起搧風，陪他一起去看日漸衰弱的女孩。」
「我所能為他作的，只剩下打聽更多有關魂蛋的消息。」
「父親那時作了很多研究，也毫不吝惜地與我分享。」
「他發現了不同的鹽類能孵化出的意靈種類不同，我便去搜集天下所有的鹽類。」
「海鹽、岩鹽、火鹽、雲鹽……我周遊在所有能產生鹽類的地方，打聽著所有的可能。」
「終於，我找到了最美的結晶。」
「能孵化萬物的麒麟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