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繆教我的存在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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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5-16
我接觸到存在主義的時候,卡繆已經死了十多年了,最先讀的是他的小說,「異鄉人」、「黑死病」等等,而真正影響我的,則是他寫的「薛西弗斯的神話」,影響了我對人生的看法。
身為1970年代文青的我,雖然對文學、哲學不懂,卻存有許多幻想,不管怎麼樣,也算是一種流行吧。讀了「薛西弗斯的神話」之後,卻讓我對人生有了一種新的體悟:人生不過就是一再重複同樣的過程而已,因此,人生的重點不在結果,而是過程。每個人的結果都一樣,人難免一死,但過程卻可以完全不一樣,過程可以平板得像沒有變化的音符,也可以高低頓挫,充滿無法預料的驚奇,看你自己如何去選擇。
人生的重點既然是過程,如何去過才是人生的真義,而不是要得到什麼樣的結果,於是在相當大的程度上,我是放任自己為所欲為,不為追求結果,而是過得自然快活。有這種想法的生活態度,日子當然不可能富裕,能過得下去就不錯了,苦的自然是我太太,想起來真的抱歉。不過老天對我還算是厚愛,雖然生活不富裕,但也還過得去,沒有匱乏。
對於存在主義,就算活到現在的我,不要說講出一套理論,甚至連講清楚都沒辦法,我就是這樣一知半解,打混過一生。我所理解的存在主義,就是推著巨石的薛西弗斯,就是卡繆描繪的生動的影像,那個被天神處罰而被迫推著巨石的薛西弗斯,無法逃開,永遠只能認命地推動巨石,只有在當巨石自山頂滑下的時候,才能夠得到片刻的喘息,用冷笑來嘲諷生命的無奈。
這就是人生,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