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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節 3885 字
更新於: 2022-05-13
２０２２．０５．１１特例報告
發現古皇幫副幫主金玄與《周易》原本，由孟仲和蕭承進行緝捕。
所謂１００％的生命是不存在的，正如１００％的死亡是不存在的一樣。
對林凡而言，凌雨的確是離開了這個巨大貪婪的世界，卻也繼續活在虛無飄渺的幻影之中。
夏至已過，天邊捲起詭譎的白色雲花，微微輕風穿過無人的走廊，在窗檯的小草上留下了淡淡的陽光。
林凡拐進了輔導室的大門，像往常一樣逕直走進個別諮詢室，金玄老師果然已經坐在那裡了，臉上卻不知為何掛著淚水。
「嗚嗚嗚……好久不見呢……。」金老師見林凡走進來了，便抽了一張面紙擦眼淚。
「怎麼了？失戀了嗎？」
「四十集！四十集！我們家韓秀俊終於告白成功了……嗚嗚嗚我好感動！」
果然是在看好幾年前的腦殘偶像劇啊。
坐到椅子上，林凡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是能讓他放鬆心情的唯一方式。坐在對面的金玄老師則趁機把剛剛偷看的韓劇關掉。
他是林凡的心理個別輔導老師，雖說如此，但通常他都只帶功課來寫或看老師偷偷追韓劇，偶爾才會講講話罷了，而且大多也不過是閒話家常，說是心理輔導嗎……其實也就是打發時間的活動罷了。
「那今天林凡同學有甚麼特別想講的呢？沒有的話我就先……。」
金老師指了指桌上的手機，明顯就是想繼續偷懶。
「雖然這樣有點突然，但是我現在對生命的意義有些迷惘。」
「生命意義？聽起來不太會是你思考的範疇啊？」金老師朝林凡笑了笑。
「凌雨死了。」林凡不打算打啞謎，直截了當的就提出了重點。
「聽林凡同學的語氣……應該對這件事有想法了吧？」
「我想把害死他的人全都殺光。」見金老師挑了挑眉，他又陰沉的補充了一句：「她是我重視的人，這個理由就夠了。」
「但就沒有人在意那些林凡同學想殺死的人嗎？」
林凡一時啞然，接不上話。
「我不否定林凡同學的選擇，但是要先想清楚，心裡真正要的是甚麼？是殺死你所憎恨之人，還是保護你所重視之人？」
「如果可以，我全都想要。」這既是林凡自己的真心話，也是他這些年來壓抑的一面。
父母連見都沒見過面，就把自己扔在孤兒院，沒有毯子、沒有竹籃，彷彿死了也不足惜一樣，就讓他全身赤裸的躺在孤兒院的門口，若不是院長及時發現，他早就死在那天夜裡了。
自幼以來，他那左臉上的紅色的胎記就像是來自最深層地獄的詛咒，讓他在生命中倍受嘲弄，孟仲、凌雨、金老師……這些極極少數真正關心自己的人……也因此而在私底下或公然侮辱……。
他不想再繼續隱忍了。
「哼，有意思。」金老師挑了挑眉，輕笑一聲，「這樣一來，林凡同學對生命的意義就不再迷惘了吧？」
林凡一愣。
不知道是有意無意，金老師在這裡頓了一下，眼神正對著某種誰也看不到的東西。
那道視線，對著林凡無法理解的黑暗，與這個世界的深淵。
「唰！」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把紅纓槍就瞬間穿破了牆體，對準金老師刺了過去，若不是金老師也在同時偏了偏頭，槍頭現在就在她的額頭上了。
「啊？」金老師用好奇的眼光盯著槍頭，接著又在對方還來不及拔回的那一刻，一拳直接貫穿了牆壁，揍在襲擊者的身上。
一旁的林凡就像不倒翁一樣，愣愣地看著一切發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金老師沿著破損的牆壁慢慢的剝開水泥，眼前則逐漸浮現一個提著長槍穿戲服和人等大的戲偶，肚子則破了一個圓形的大洞¬¬──大概就是剛剛那一拳吧？
「……」金老師看到戲偶後，不發一語的撓了撓頭，轉身便叫住了他，「你過來一下。」
林凡看著眼前景象，徹底傻掉了，只能愣頭愣腦的跟著金老師出了諮詢室，或許是剛剛房裡的動靜太大，一出來輔導室裡的所有人都盯著他們看。
「哎呀沒事啦！」金老師匆匆走到座位上敷衍了幾句話，緊接著從抽屜裡拿出了一本泛黃線裝的書一個和銀色鐵環塞給林凡。
「林凡同學，待會一直校門跑，跑的越遠越好」沒有管他到底有沒有搞懂現在的情況，金老師急忙低聲和他交代幾句：「可以答應我嗎……。」
他躊躇片刻，還搞不太明白現在發生了什麼狀況，抬眼看向金老師一臉嚴肅的表情，空氣中彷彿散發著不可質疑的氣場。
「回答我，可以嗎？」
林凡從未看過金玄老師擺出那如此堅定的一面，那種視線、那種威嚴……。
「可以。」沒等林凡反應過來，話就已經溜出嘴邊了，接過銀環和線裝書，他咬牙轉身往輔導室門口跑去。
「喂，林凡同學！」他再度回頭，只見金老師正朝自己大喊：「做更好的自己。」
話音未落，一陣巨響就伴隨著漫天塵土從天花板上砸落，混濁飛揚在兩人之間，空氣瀰漫著鋼筋的味道，斷掉的言語就這樣消散在了空中，耳鳴響了好些時分都未能散去。
林凡愣了幾秒，接著直直向外奔去。
跑下一樓，廣播便響起了教官鎮定學生們的聲音，想必是剛剛崩塌的動靜不小。
自己肯定攤上大事了。
當金老師被紅纓槍襲擊，又或塞給自己一本感覺是甚麼機密檔案時，林凡就隱約感覺到事態似乎逐漸變得超乎自己所能理解的範圍。
就現在從已知資訊來推測，金老師極有可能是某種的逃犯，現在被政府追殺，看向手上的那本冊子……一定是老師最重視的事物吧？否則按照老師大咧咧的個性，也不會那麼謹慎的交代自己。
他憎恨自己的懦弱，沒能及時抱住凌雨；也憎恨自己的無能，任金老師知深陷入危險。但如果還有什麼他還能做到的，那或許只有好好守護住他們最後交付給自己的承諾，帶著他們活在這世上了。
正當林凡陷入沉思時，眼前卻看到操場上有幾個人影漸漸朝自己走來，領頭的人還愉快的朝了自己揮了揮手……那不是孟仲嗎？
「哈～囉～」孟仲頭髮亂糟糟的，偏著頭和一群似乎穿著戲服，手裡拿著各種式樣的詭異東西的人朝林凡走來，「在幹嘛啊～不是上課了嗎～」
「你才是在翹課吧！你旁邊那些人是誰啊？」他隨便地應了幾句話，自己現在可沒時間聊天
「歐……」孟仲正要回答，卻視線微下，瞄到了他手上拿的那一本書，笑臉瞬間沉了下來，把頭轉正，向左右兩邊的低喃了幾句話後，那些原本待在孟仲兩側的人就往林凡跑了過來。
與此同時，林凡忽然感到左臉開始微微痛了起來。
唔，不太對勁啊！當那些戲服人越跑越近時，林凡才看清它們的臉，那些臉簡直和布袋戲偶簡一模一樣……那不就是剛剛在輔導室襲擊金老師的臉嗎！而且他們手上還拿著刀槍，遠看完全就像在學校上演古裝劇一樣！
林凡在原地看得目瞪口呆，直到一個拿刀的人偶殺到近前時，他才了解到事況有所危急，連忙轉身衝進走廊逃避。
而此時卻有點晚了，拿刀人偶向林凡揮刀斜劈，他基於生物本能般的側身閃避，刀刃沿著弧線滑過林凡臉上的胎記，但連一滴血都沒透出來，而人偶煞車不及，一刀直接深深砍入了身後的牆體。
爆了一句粗口，林凡能感覺到自己的腎上激素猛的爆發了出來，現在在不逃，肯定會被這群布袋戲還是什麼不倒翁的千屍萬段！
他瘋了似的跑進走廊，身後全是追兵，一路衝到走廊盡頭，孟仲卻早已率著另一群戲偶在那兒等著了。
「這些人是誰！孟仲你搞什麼東西？昨天不是還讓你抄國文考卷了嗎！」
孟仲把自己的頭偏了九十度，用一種極其詭異的方式看著林凡。雖然他早就習慣了孟仲的這種歪頭的怪癖，但是或許是超乎理解的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現在自己對這個舉動不禁不寒而慄。
「哎呀～這被國文老師聽到就不好了呢……」
一陣引擎聲遽然傳出，還沒等孟仲說完，一輛灰色轎車就遽然衝進了走廊，直接把孟仲和旁邊的戲偶撞飛了差不多十六公尺遠，接著就像引擎沒力了般，灰色轎車緩緩地停在了林凡面前。
「嗚呃……到了嗎？」駕駛座上一個穿著銀白色西裝、睡眼惺忪的男人正喃喃自語，轉頭不經意間就與林凡對上了眼，又有點驚訝似地看著他的胎記。
就這樣沉默了兩秒左右之後，男人打開車門走了出來，林凡這才看見他下半身穿的睡褲。
「你來開。」
「啥？你誰啊？」
男人沒有回答林凡的問題，逕自做到了副駕駛座，頭往椅背一靠之後就沒有動靜了。
完了，這人死了。
不過剛剛孟仲才被撞飛……。
林凡轉頭看向剛被撞飛的孟仲和戲偶，正擔心孟仲的情況時，他們竟然還正緩緩地站起身來，一致的用殺氣的眼神看向林凡，感覺一站起來就要直接衝過來把自己剁成方塊肉一樣……。
啊啊！管不了那麼多了！林凡一屁股坐進駕駛座，憑感覺換檔、掉頭，車身瞬間向後衝了過去，接著調頭往校門駛去，在門上撞出了一個大洞，直接沖到了大街上。
幸好現在是上班時間，街上的車流量還不算多，一路上擦撞了十幾輛轎車後，總算離學校有些距離了。
在一陣顛三倒四的驚險操作後，他終於勉強把車停到了路邊，一不小心撞到停在後面的轎車，嗶嗶嗶的響了起來。
說實話，林凡現在也不知道要把車開到哪去，轉頭一看，那個穿著怪異的男人也還一動不動的躺在副駕駛座，金老師給自己的銀環和書則是被剛剛被自己匆忙的扔到了後座。
不對，既然金老師都有特別交代要保管好那本書，他東張西望看看有什麼能把書藏好的地方，最後乾脆放到了駕駛座座位的底部。
他又搖了搖一旁的男子，但仍然沒有任何反應，伸手探了探鼻息……還在呼吸啊？
在裝睡吧？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他直接抽了男人一個大耳光。
還是沒動靜。
看來現在只能去報警了，林凡重新準備駛向警局時，卻看到車前幾米處居然站著一個男人盯著車內的自己。
不會是剛剛擦撞的司機吧。
那個人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個盤子，一陣火紅色的烈焰居然就這樣從盤面冒出，急劇地衝向車子。
幾乎是在同一個瞬間，他倏地感到左臉像是要爆炸了一樣，就像有一股比烙賽還要更激烈的能量爆發一樣。
他忍不住大聲吼了出來，隨之奔騰而出的是一陣藍燄，從車尾沿著車身擦撞到凹凸不平的弧線與火紅色的烈焰碰撞、交織，如洪水激流，亦如雙方軍馬廝殺，紅藍兩方不相上下。
而車裡的林凡依然止不住痛的嘶吼，他能感到自己的左臉已經裂開還是灼傷什麼的，全身力量恍若榨乾，使不出半點勁。
就在這個時候，坐在副駕駛座的那個男人忽然低喃：「集世界之大成……。」
林凡勉強想轉頭看去，但在要轉頭的那剎那意識卻愈發模糊，就這樣緩緩昏了過去，在完全倒下之前，記憶中只剩下了一張黃色的符咒和來自遠方的鳴笛聲……。
發現古皇幫副幫主金玄與《周易》原本，由孟仲和蕭承進行緝捕。
所謂１００％的生命是不存在的，正如１００％的死亡是不存在的一樣。
對林凡而言，凌雨的確是離開了這個巨大貪婪的世界，卻也繼續活在虛無飄渺的幻影之中。
夏至已過，天邊捲起詭譎的白色雲花，微微輕風穿過無人的走廊，在窗檯的小草上留下了淡淡的陽光。
林凡拐進了輔導室的大門，像往常一樣逕直走進個別諮詢室，金玄老師果然已經坐在那裡了，臉上卻不知為何掛著淚水。
「嗚嗚嗚……好久不見呢……。」金老師見林凡走進來了，便抽了一張面紙擦眼淚。
「怎麼了？失戀了嗎？」
「四十集！四十集！我們家韓秀俊終於告白成功了……嗚嗚嗚我好感動！」
果然是在看好幾年前的腦殘偶像劇啊。
坐到椅子上，林凡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是能讓他放鬆心情的唯一方式。坐在對面的金玄老師則趁機把剛剛偷看的韓劇關掉。
他是林凡的心理個別輔導老師，雖說如此，但通常他都只帶功課來寫或看老師偷偷追韓劇，偶爾才會講講話罷了，而且大多也不過是閒話家常，說是心理輔導嗎……其實也就是打發時間的活動罷了。
「那今天林凡同學有甚麼特別想講的呢？沒有的話我就先……。」
金老師指了指桌上的手機，明顯就是想繼續偷懶。
「雖然這樣有點突然，但是我現在對生命的意義有些迷惘。」
「生命意義？聽起來不太會是你思考的範疇啊？」金老師朝林凡笑了笑。
「凌雨死了。」林凡不打算打啞謎，直截了當的就提出了重點。
「聽林凡同學的語氣……應該對這件事有想法了吧？」
「我想把害死他的人全都殺光。」見金老師挑了挑眉，他又陰沉的補充了一句：「她是我重視的人，這個理由就夠了。」
「但就沒有人在意那些林凡同學想殺死的人嗎？」
林凡一時啞然，接不上話。
「我不否定林凡同學的選擇，但是要先想清楚，心裡真正要的是甚麼？是殺死你所憎恨之人，還是保護你所重視之人？」
「如果可以，我全都想要。」這既是林凡自己的真心話，也是他這些年來壓抑的一面。
父母連見都沒見過面，就把自己扔在孤兒院，沒有毯子、沒有竹籃，彷彿死了也不足惜一樣，就讓他全身赤裸的躺在孤兒院的門口，若不是院長及時發現，他早就死在那天夜裡了。
自幼以來，他那左臉上的紅色的胎記就像是來自最深層地獄的詛咒，讓他在生命中倍受嘲弄，孟仲、凌雨、金老師……這些極極少數真正關心自己的人……也因此而在私底下或公然侮辱……。
他不想再繼續隱忍了。
「哼，有意思。」金老師挑了挑眉，輕笑一聲，「這樣一來，林凡同學對生命的意義就不再迷惘了吧？」
林凡一愣。
不知道是有意無意，金老師在這裡頓了一下，眼神正對著某種誰也看不到的東西。
那道視線，對著林凡無法理解的黑暗，與這個世界的深淵。
「唰！」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把紅纓槍就瞬間穿破了牆體，對準金老師刺了過去，若不是金老師也在同時偏了偏頭，槍頭現在就在她的額頭上了。
「啊？」金老師用好奇的眼光盯著槍頭，接著又在對方還來不及拔回的那一刻，一拳直接貫穿了牆壁，揍在襲擊者的身上。
一旁的林凡就像不倒翁一樣，愣愣地看著一切發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金老師沿著破損的牆壁慢慢的剝開水泥，眼前則逐漸浮現一個提著長槍穿戲服和人等大的戲偶，肚子則破了一個圓形的大洞¬¬──大概就是剛剛那一拳吧？
「……」金老師看到戲偶後，不發一語的撓了撓頭，轉身便叫住了他，「你過來一下。」
林凡看著眼前景象，徹底傻掉了，只能愣頭愣腦的跟著金老師出了諮詢室，或許是剛剛房裡的動靜太大，一出來輔導室裡的所有人都盯著他們看。
「哎呀沒事啦！」金老師匆匆走到座位上敷衍了幾句話，緊接著從抽屜裡拿出了一本泛黃線裝的書一個和銀色鐵環塞給林凡。
「林凡同學，待會一直校門跑，跑的越遠越好」沒有管他到底有沒有搞懂現在的情況，金老師急忙低聲和他交代幾句：「可以答應我嗎……。」
他躊躇片刻，還搞不太明白現在發生了什麼狀況，抬眼看向金老師一臉嚴肅的表情，空氣中彷彿散發著不可質疑的氣場。
「回答我，可以嗎？」
林凡從未看過金玄老師擺出那如此堅定的一面，那種視線、那種威嚴……。
「可以。」沒等林凡反應過來，話就已經溜出嘴邊了，接過銀環和線裝書，他咬牙轉身往輔導室門口跑去。
「喂，林凡同學！」他再度回頭，只見金老師正朝自己大喊：「做更好的自己。」
話音未落，一陣巨響就伴隨著漫天塵土從天花板上砸落，混濁飛揚在兩人之間，空氣瀰漫著鋼筋的味道，斷掉的言語就這樣消散在了空中，耳鳴響了好些時分都未能散去。
林凡愣了幾秒，接著直直向外奔去。
跑下一樓，廣播便響起了教官鎮定學生們的聲音，想必是剛剛崩塌的動靜不小。
自己肯定攤上大事了。
當金老師被紅纓槍襲擊，又或塞給自己一本感覺是甚麼機密檔案時，林凡就隱約感覺到事態似乎逐漸變得超乎自己所能理解的範圍。
就現在從已知資訊來推測，金老師極有可能是某種的逃犯，現在被政府追殺，看向手上的那本冊子……一定是老師最重視的事物吧？否則按照老師大咧咧的個性，也不會那麼謹慎的交代自己。
他憎恨自己的懦弱，沒能及時抱住凌雨；也憎恨自己的無能，任金老師知深陷入危險。但如果還有什麼他還能做到的，那或許只有好好守護住他們最後交付給自己的承諾，帶著他們活在這世上了。
正當林凡陷入沉思時，眼前卻看到操場上有幾個人影漸漸朝自己走來，領頭的人還愉快的朝了自己揮了揮手……那不是孟仲嗎？
「哈～囉～」孟仲頭髮亂糟糟的，偏著頭和一群似乎穿著戲服，手裡拿著各種式樣的詭異東西的人朝林凡走來，「在幹嘛啊～不是上課了嗎～」
「你才是在翹課吧！你旁邊那些人是誰啊？」他隨便地應了幾句話，自己現在可沒時間聊天
「歐……」孟仲正要回答，卻視線微下，瞄到了他手上拿的那一本書，笑臉瞬間沉了下來，把頭轉正，向左右兩邊的低喃了幾句話後，那些原本待在孟仲兩側的人就往林凡跑了過來。
與此同時，林凡忽然感到左臉開始微微痛了起來。
唔，不太對勁啊！當那些戲服人越跑越近時，林凡才看清它們的臉，那些臉簡直和布袋戲偶簡一模一樣……那不就是剛剛在輔導室襲擊金老師的臉嗎！而且他們手上還拿著刀槍，遠看完全就像在學校上演古裝劇一樣！
林凡在原地看得目瞪口呆，直到一個拿刀的人偶殺到近前時，他才了解到事況有所危急，連忙轉身衝進走廊逃避。
而此時卻有點晚了，拿刀人偶向林凡揮刀斜劈，他基於生物本能般的側身閃避，刀刃沿著弧線滑過林凡臉上的胎記，但連一滴血都沒透出來，而人偶煞車不及，一刀直接深深砍入了身後的牆體。
爆了一句粗口，林凡能感覺到自己的腎上激素猛的爆發了出來，現在在不逃，肯定會被這群布袋戲還是什麼不倒翁的千屍萬段！
他瘋了似的跑進走廊，身後全是追兵，一路衝到走廊盡頭，孟仲卻早已率著另一群戲偶在那兒等著了。
「這些人是誰！孟仲你搞什麼東西？昨天不是還讓你抄國文考卷了嗎！」
孟仲把自己的頭偏了九十度，用一種極其詭異的方式看著林凡。雖然他早就習慣了孟仲的這種歪頭的怪癖，但是或許是超乎理解的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現在自己對這個舉動不禁不寒而慄。
「哎呀～這被國文老師聽到就不好了呢……」
一陣引擎聲遽然傳出，還沒等孟仲說完，一輛灰色轎車就遽然衝進了走廊，直接把孟仲和旁邊的戲偶撞飛了差不多十六公尺遠，接著就像引擎沒力了般，灰色轎車緩緩地停在了林凡面前。
「嗚呃……到了嗎？」駕駛座上一個穿著銀白色西裝、睡眼惺忪的男人正喃喃自語，轉頭不經意間就與林凡對上了眼，又有點驚訝似地看著他的胎記。
就這樣沉默了兩秒左右之後，男人打開車門走了出來，林凡這才看見他下半身穿的睡褲。
「你來開。」
「啥？你誰啊？」
男人沒有回答林凡的問題，逕自做到了副駕駛座，頭往椅背一靠之後就沒有動靜了。
完了，這人死了。
不過剛剛孟仲才被撞飛……。
林凡轉頭看向剛被撞飛的孟仲和戲偶，正擔心孟仲的情況時，他們竟然還正緩緩地站起身來，一致的用殺氣的眼神看向林凡，感覺一站起來就要直接衝過來把自己剁成方塊肉一樣……。
啊啊！管不了那麼多了！林凡一屁股坐進駕駛座，憑感覺換檔、掉頭，車身瞬間向後衝了過去，接著調頭往校門駛去，在門上撞出了一個大洞，直接沖到了大街上。
幸好現在是上班時間，街上的車流量還不算多，一路上擦撞了十幾輛轎車後，總算離學校有些距離了。
在一陣顛三倒四的驚險操作後，他終於勉強把車停到了路邊，一不小心撞到停在後面的轎車，嗶嗶嗶的響了起來。
說實話，林凡現在也不知道要把車開到哪去，轉頭一看，那個穿著怪異的男人也還一動不動的躺在副駕駛座，金老師給自己的銀環和書則是被剛剛被自己匆忙的扔到了後座。
不對，既然金老師都有特別交代要保管好那本書，他東張西望看看有什麼能把書藏好的地方，最後乾脆放到了駕駛座座位的底部。
他又搖了搖一旁的男子，但仍然沒有任何反應，伸手探了探鼻息……還在呼吸啊？
在裝睡吧？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他直接抽了男人一個大耳光。
還是沒動靜。
看來現在只能去報警了，林凡重新準備駛向警局時，卻看到車前幾米處居然站著一個男人盯著車內的自己。
不會是剛剛擦撞的司機吧。
那個人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個盤子，一陣火紅色的烈焰居然就這樣從盤面冒出，急劇地衝向車子。
幾乎是在同一個瞬間，他倏地感到左臉像是要爆炸了一樣，就像有一股比烙賽還要更激烈的能量爆發一樣。
他忍不住大聲吼了出來，隨之奔騰而出的是一陣藍燄，從車尾沿著車身擦撞到凹凸不平的弧線與火紅色的烈焰碰撞、交織，如洪水激流，亦如雙方軍馬廝殺，紅藍兩方不相上下。
而車裡的林凡依然止不住痛的嘶吼，他能感到自己的左臉已經裂開還是灼傷什麼的，全身力量恍若榨乾，使不出半點勁。
就在這個時候，坐在副駕駛座的那個男人忽然低喃：「集世界之大成……。」
林凡勉強想轉頭看去，但在要轉頭的那剎那意識卻愈發模糊，就這樣緩緩昏了過去，在完全倒下之前，記憶中只剩下了一張黃色的符咒和來自遠方的鳴笛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