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三十四章：襲擊。

　　

　　明日之城最終毀去，雲凡生在晚期，存在時就夾在血族與白虎兩族之間，他並未經歷人類興盛獨尊時代。

　　只是人類卡在兩族之間，這樣的夾縫生存，也不可能沒有半點能耐。科技的領先超過了過去人類興盛時期不知幾千倍，雖然辦不到修仙這般神乎其技，最少也研發出來空間收納等，否則在兩族突然出現，科技必然徹底摧毀，根本沒有抵禦能力。

　　就如同輕狂追的小劇場，那只是雲凡在末日之城的部份生活，其中還有文獻書籍，在修仙界，文字故事並不盛行，或說根本沒有，輕狂對雲凡追過的書籍也沒有興趣，透過文字轉化成腦海的畫面，那太過羞恥，哪怕過去雲凡不會控制共享，也本能的保留，故輕狂並沒有這部分訊息。

　　這些舊時代中的著作，有一部描寫外星人統治人類，將人類當成動物豢養，關押在動物園中。

　　這部著作，明日之城的上位者，有刻意點出那是該作者的理想鄉，如果人類被統治，絕對不會像書中那樣受到好的對待，對方更不會照顧人類的情緒，就是擔心明日城的居民因為書籍的關係，對白虎或血族產生不切實際的幻想。

　　如今這間囚室就像闡述那本著作如何不切實際，所謂的理想何等可笑。

　　囚室中，清一色是女性，衣著破爛，像披了件破布絲毫未起到遮蔽的作用，身材不算纖細，可是雙眼空洞表情木訥，呈現行屍走肉的狀態。

　　雲凡往前走了一步，感受到動靜，一邊女子，像是反射反應般，雙腿張開，將自己私密部位直接展現在雲凡面前。

　　她沒有不自在，不會感到羞恥，就是慣性反應，像個人偶觸動機關作出反應，沒有任何錶情。

　　雲凡心頭一沉，繼續往前走去，每跨出一步，感受到動靜的人兒反應幾乎相同，這是一群魁儡，已經沒了理智和思維。

　　有些女子殘破的衣裳下有著抓痕，更有女子下身潰爛，不知被什麼殘害，身在水中導致傷口發白，沒有完善護理，潰爛轉變為腐肉往外圍擴散。

　　每跨出一步，心情就沉重一分，對這怵目驚心的畫面更是無法接受，繞過囚室一圈，他目光落到其中一人身上。

　　女子外貌看來年紀不大，也許未達二十歲，和其他女子長得並不相同，如果用前世的論述應該是個混血兒，她也如其他人那般慣性的張開雙腳，只是又有所不同。

　　想了下雲凡朝她靠近。

　　女子還維持著那樣的姿勢，雙手搭在兩膝之上，就像迎合他人，可是在雲凡踏前時五指微微一抽十分隱晦的動作。空洞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懼怕，哪怕一瞬即過，也沒逃過雲凡的感知。

　　來到身前俯視而下的看著她，並未開口，就這麼凝視著她，似是感受這道目光，她機械式的偏移臉龐，看似下意識動作，卻足夠證明女子相比其他人還保留著一定的神智。

　　「別怕，我不會傷害妳的。」

　　雲凡柔聲說道。

　　這讓她再度轉過臉龐仰望著雲凡，目光不再空洞，轉為濃濃的恐懼，膝間的雙手，緩緩內縮移往中心。

　　見此雲凡連忙阻止，指尖觸及對方，女子身子一怔，像是失去動能般僵在那邊。

　　「不需要這樣，我不會傷害妳的，我保證。」

　　雲凡再度重複了一次，他無法想像這地方發生過什麼，但可肯定，那些遭遇絕非常人可承受。

　　「不……不會……」

　　女子呢喃著他的話語，不清楚是否知道這意思，對著雲凡忽然露出了笑容，雙手緩緩掙開阻擋，落到私密處，將它翻了開來。口中沒有情感的說道：「請主人，懲罰淫蕩的鮫人雜種，請主人灌滿混血雜種……」

　　聽聞，雲凡不由嘆了口氣，或許曾有人說過與他相似的話，卻又傷害了她，因此在他的話語落下後，女子疊合了那段記憶，才做出這樣反應。

　　依著一邊坐下，雲凡不再使用言語，透過幻術將對方的神智拉回，並轉達自己的善意。

　　因為恐懼與其他原因，對於雲凡的命令她會全然順從，透過真視轉換女子有過美好的回憶，再透過煉獄架構，讓對方找回情感，於幻境中與她溝通，讓彼此達成共識。

　　可是，記憶確認下，女子的遭遇讓雲凡心頭再度震盪，因為對方一生都沒有快樂過，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她叫小碧，不是誰命名的，只是瞳色緣故，因此隨便給她的一個稱呼。

　　小碧是鮫人與人族結合所誕生的，她的母親就如這邊的女子，她的父親是鮫族罪人。

　　這些鮫人有自己的制度，他們將女子獨立於此進結合，人族生子為最底層，用於奴役與繼續配對，人族與鮫族的孩子為次等人，用於戰鬥與苦力，其中女性會被丟給罪人繼續配種。

　　不同等體態，人族身弱，若懷上鮫人的血脈，臨盆時只有剖腹，鮫人胎兒大於人類，會撐爆女子的肉身，所以生育後女子必定死亡。

　　小碧本來也是被強迫在那處進行不人道的行為，那些犯了重罪的鮫人不會憐憫人類，哪怕如小碧一樣有一半同血也不會，相比人類他們對半血更是殘暴，對他們來說混血的女鮫比人類更骯髒，被送去那處的混血，除了小碧用這類裝瘋賣傻的方式苟活逃回此處外，其他的都死了。

　　雲凡也見到與他說過類似話語的人族，口口聲聲說不會傷害她，卻不知為何性情大變，殘暴無情的傷害她，不只打碎了小碧稍微回溫的心，一句句骯髒下賤鮫人，更在小碧本就千瘡百孔的內心烙下深深的一刀。

　　「不要害怕，妳可以相信我，我不會那樣做的。」

　　幻境中，他柔聲的對她說。

　　或許是幻境勾起了她的心緒，許是柔聲的呼喊闖入了她的心靈。

　　小碧抬頭，望向音源處，直視雲凡所在位置，她的瞳孔滑落淚珠。

　　雲凡不知鮫人的淚水是什麼，它不像人類那般，倒像一顆剔透的冰晶，只是他清楚淚水的重量，知道那有多麼苦澀。

　　正當雲凡想讓她更加信任，幻境忽然動盪，小碧的情緒變得暴躁，將雲凡架構並不完整的幻境給崩毀了。

　　「殺、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我不要、不要這樣子，不要——」

　　徹底崩毀前，他聽見小碧的嘶吼，歇斯底里崩潰的吶喊。

　　眼前一片模糊，幻境的毀去，讓雲凡遭受到一定的返噬，模糊的視野中，身影一閃而來，雲凡只覺有什麼東西貼向了他，頸部先是一陣酥麻，隨後幾許疼痛，似有什麼割破了他的皮膚，沁入血管之中。

　　陡然間，視野清明，只見小碧跨坐在身，雙手環繞著他的頸部，上身拉離幾許，小嘴輕啟，銳利的尖牙沾著些許腥紅，再度朝他的頸部貼了上去。

　　雲凡大驚，大手一轟而出，直接將她轟了出去。

　　手掌抹過頸部，微微泛疼，抹下些許鮮紅盪散水中，她咬了自己，似乎帶著某種藥性。

雲凡登時感到暈眩，迫使他瞇起雙眼視覺才清晰一些。此時驚覺，不只小碧，這些本來雙眼空洞的女子都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朝他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