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本章節 2610 字
更新於: 2022-07-25
小斯似乎看見了安娜，牠痛苦萬分的往安娜所在方向緩緩跳著過來。
「不…別過來…！」被小斯駭人的模樣給嚇得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然而小斯卻像是要傳達什麼訊息那樣，不斷地朝她而來。安娜害怕得眼淚不聽使喚的奔流而下，直到小斯已來到窗前，她才看清楚牠嘴上叼著一個東西。
「那是…帽子…？」渾身止不住的發著抖，她鼓起了非常大的勇氣，才讓自己不從小斯身上移開視線。小斯嘴裡叼著早已被風雪給冰凍得不成帽型的帽子，而覆在帽子上的雪都被染上了鮮紅色。「是阿克的帽子…？」
小斯微微點頭並低鳴了一聲，安娜於是在一瞬間似乎理解到底發生了甚麼事。傷重至此的小斯居然不顧自己的傷勢來到這裡，但卻沒在牠身邊看見阿克的身影的理由只有一個──阿克再也來不了了，所以只能由即將伴隨阿克一同離去的小斯，即使拚上性命也要趕來這裡告訴自己這個不幸的消息。
而致阿克於死地、讓小斯傷重至此，還有引發外面這場讓人驚心動魄的暴風雪的人，除了艾莎以外，不會有其他人。
「怎…怎麼會這樣…？」安娜無法置信，溫柔善良的姊姊會成為殺人兇手。
後方傳來冰霜碎裂的聲響，緊接著是門被打開的聲音。
安娜驚恐不已的往後望去──只見艾莎站在門口舉起一隻手，窗外頓時傳來小斯痛苦的咆哮聲。
她趕緊回頭看向窗外，而眼前的小斯在一瞬間被凍成冰塊。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凍住小斯的冰塊卻又在瞬間碎裂成塊──隨著小斯的身體一起──散落於一地。
「安娜…。」後方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喚，且逐漸朝自己接近的腳步聲，讓安娜感到異常恐懼。「妳什麼都沒看到，對吧？」
「艾莎…妳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她對著艾莎大吼：「為什麼，妳狠的下這個心？」
「我不是故意要殺了阿克跟小斯的，」對方笑得一臉天真無辜，就好像她只是不小心摔破了一、兩個盤子，而不是奪走他人的寶貴性命一樣。「原諒我，安娜。」
「不。」安娜眉頭深鎖、緊咬著牙。「妳一定不是我所認識的艾莎…，妳是披了艾莎的外皮的惡魔！」
她從地上將那些紅玫瑰全數拾起，並深惡痛絕的砸向艾莎。紅玫瑰受到衝擊而從完整的花苞，散成了朵朵花瓣並飄落一地。
「紅玫瑰…看來，阿克是真的沒說謊。」艾莎開心的說道：「至少他在死後能留一身清白呢！」
「我都知道唷！」她往安娜逐步逼近，而對方因此節節往後退。「紅玫瑰的花語是深愛著你，而且愛得激情熱烈。妳其實本來是想要送我紅玫瑰的，對吧？」
「妳深愛著我對吧，安娜！」瞇起眼，艾莎臉上泛起無比幸福的甜甜笑容。
「不要過來！！」安娜聲嘶力竭地斥喝，而艾莎身子為之一震，站在原地。
「走開…快從我的世界裡滾出去…！」安娜癱軟的跪坐在地，抱著頭哭喊。她對自己內心那打算無條件接納艾莎的惡魔如此呼喊，不全然是針對艾莎而說。
「安娜，忘了妳所看到的一切吧！」她溫柔的對妹妹說道：「這樣妳會輕鬆很多的。就當作…妳什麼都沒看到、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那樣。」
「跟我一起…」女王再次往她的公主走去，冰藍色的雙眸之中閃爍著愛與慾望。「…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不…艾莎！」另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將安娜原本黑暗深沉的思想給驅散，聲音的來源是雪寶。「這一切我都看到了！」
趕在艾莎來到安娜身邊之前，雪寶跑上前並擋在她們之間。「我原本還不相信讓小斯變成這樣的殘忍兇手是妳，但是妳剛剛的所作所為卻摧毀了我對妳的信任！」
「讓開，雪寶。」對雪寶的話置若罔聞，艾莎語調冰冷的命令道。
「不讓！」雪寶張開雙手擋著安娜。「我不會讓妳碰安娜任何一根寒毛的！」
「喔…？」對方眼中有那麼一瞬間閃過殘酷的光芒。「你居然膽敢反抗你的造物主？」
「拜託不要，艾莎！」聽出姊姊的話中隱藏著殺意，她從後方抱住雪寶，哭著求艾莎。同時也焦急地勸著懷中的雪人：「你也是…你快逃吧，雪寶！不要管我了…。」
「是啊，雪寶。」艾莎泛起一抹讓人不寒而慄的笑容，用著溫柔的語調說道：「你如果願意當個乖孩子的話，我就原諒你唷！」
「絕不！」雪寶強硬且執拗，不肯輕易罷休。「不對的事情就是不對的，這跟妳是不是創造我的人無關！」
「所以，我絕不退讓！」他似乎已經下定決心了，而他所說的話讓安娜既擔心害怕又有些感動。「我要救安娜出去，保護她不被妳傷害！」
『啪！』一道尖而長的冰錐自雪寶腳下竄出，並由下往上的從雪寶的頭頂刺出、貫穿雪寶。
「呀啊啊──！！」安娜被瞬間竄出並貫穿雪寶的冰錐給嚇得往後跌去。而就在安娜放開擁抱雪寶的雙手之後，更多的冰錐從地板竄出，四面八方的刺穿弱小如螻蟻的小雪人。
「不───！！」崩潰似的雙手抱著頭尖叫大喊，安娜無法面對眼前不斷接踵而來的悲劇持續發生。
她的精神狀況已逐漸到達臨界點。雪寶的死亡，將使安娜被黑暗的思想給淹沒。她的良善，也會一同被黑暗給吞噬殆盡。
「就、就算妳將我串在冰上，我也要…唔唔！！」正當雪寶還不死心的想對艾莎再說些什麼之際，地上又再冒出一根冰錐刺入雪寶的嘴巴，並從後腦勺貫穿而出。
「你真是壞孩子啊，雪寶。」艾莎邊說邊往前走來，而貫穿雪寶的冰錐也緩緩向前移動，直到窗前才停下。「怎麼可以從我身邊搶走我的安娜呢…？」
「我會讓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場是什麼。」說完，雪寶頭上的小雪雲倏的消逝不見。
安娜看到姊姊的腳步停在自己面前並蹲下身子，讓她感到既驚恐又莫名期待。
正打算開口想說些什麼，好讓安娜得以對抗自己的黑暗與艾莎時，卻已被對方冰冷的手給箝住下巴並抬起。她無法避開冰雪女王直盯著自己的視線、被迫看著她──
就在這個當下，艾莎的臉突然近在眼前，並同時感覺到自己的唇上覆著冰涼柔軟的、艾莎的吻。
「我愛妳，安娜。」突如其來的告白，讓癱坐於地的女孩心頭狠狠抽痛了一下。對方露出她再熟悉不過的善良笑容，並用著再熟悉不過的溫柔語調說道：「妳不會離開我的，對吧！」
「不…會…。」安娜的嘴像是不聽使喚似的拚命顫抖，讓她連話語也無法好好表達。心中有某個理當來說很重要的東西，隨著眼前人道出溫柔詭譎的愛意，瞬間摔成碎片。
那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呢？安娜已憶不起來，但既然摔碎、便不再重要。
長久以來第一次…她終於得到了姊姊的愛。內心的恐懼已逐漸一點一滴的逝去－…為什麼要害怕呢？對方可是艾莎啊！
那個也深愛著自己的艾莎！想到此，嘴角已然不自覺的微微上揚。
「很好。」對方滿意地笑著說道。頓時，外頭的暴風雪瞬間消逝殆盡，炙熱的陽光再次灑落大地，彷彿剛才那些駭人的暴風雪不過是一場幻覺一樣。
而原本被串在冰錐其中的雪寶，早已從冰錐上消逝無蹤，融化成地上一攤清澈的水。
濕熱且晶瑩的淚水，彷彿安娜心中的最後一絲良知也被泯滅那般，無聲無息的劃過雙頰，永遠從她的心中消失。
「不…別過來…！」被小斯駭人的模樣給嚇得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然而小斯卻像是要傳達什麼訊息那樣，不斷地朝她而來。安娜害怕得眼淚不聽使喚的奔流而下，直到小斯已來到窗前，她才看清楚牠嘴上叼著一個東西。
「那是…帽子…？」渾身止不住的發著抖，她鼓起了非常大的勇氣，才讓自己不從小斯身上移開視線。小斯嘴裡叼著早已被風雪給冰凍得不成帽型的帽子，而覆在帽子上的雪都被染上了鮮紅色。「是阿克的帽子…？」
小斯微微點頭並低鳴了一聲，安娜於是在一瞬間似乎理解到底發生了甚麼事。傷重至此的小斯居然不顧自己的傷勢來到這裡，但卻沒在牠身邊看見阿克的身影的理由只有一個──阿克再也來不了了，所以只能由即將伴隨阿克一同離去的小斯，即使拚上性命也要趕來這裡告訴自己這個不幸的消息。
而致阿克於死地、讓小斯傷重至此，還有引發外面這場讓人驚心動魄的暴風雪的人，除了艾莎以外，不會有其他人。
「怎…怎麼會這樣…？」安娜無法置信，溫柔善良的姊姊會成為殺人兇手。
後方傳來冰霜碎裂的聲響，緊接著是門被打開的聲音。
安娜驚恐不已的往後望去──只見艾莎站在門口舉起一隻手，窗外頓時傳來小斯痛苦的咆哮聲。
她趕緊回頭看向窗外，而眼前的小斯在一瞬間被凍成冰塊。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凍住小斯的冰塊卻又在瞬間碎裂成塊──隨著小斯的身體一起──散落於一地。
「安娜…。」後方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喚，且逐漸朝自己接近的腳步聲，讓安娜感到異常恐懼。「妳什麼都沒看到，對吧？」
「艾莎…妳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她對著艾莎大吼：「為什麼，妳狠的下這個心？」
「我不是故意要殺了阿克跟小斯的，」對方笑得一臉天真無辜，就好像她只是不小心摔破了一、兩個盤子，而不是奪走他人的寶貴性命一樣。「原諒我，安娜。」
「不。」安娜眉頭深鎖、緊咬著牙。「妳一定不是我所認識的艾莎…，妳是披了艾莎的外皮的惡魔！」
她從地上將那些紅玫瑰全數拾起，並深惡痛絕的砸向艾莎。紅玫瑰受到衝擊而從完整的花苞，散成了朵朵花瓣並飄落一地。
「紅玫瑰…看來，阿克是真的沒說謊。」艾莎開心的說道：「至少他在死後能留一身清白呢！」
「我都知道唷！」她往安娜逐步逼近，而對方因此節節往後退。「紅玫瑰的花語是深愛著你，而且愛得激情熱烈。妳其實本來是想要送我紅玫瑰的，對吧？」
「妳深愛著我對吧，安娜！」瞇起眼，艾莎臉上泛起無比幸福的甜甜笑容。
「不要過來！！」安娜聲嘶力竭地斥喝，而艾莎身子為之一震，站在原地。
「走開…快從我的世界裡滾出去…！」安娜癱軟的跪坐在地，抱著頭哭喊。她對自己內心那打算無條件接納艾莎的惡魔如此呼喊，不全然是針對艾莎而說。
「安娜，忘了妳所看到的一切吧！」她溫柔的對妹妹說道：「這樣妳會輕鬆很多的。就當作…妳什麼都沒看到、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那樣。」
「跟我一起…」女王再次往她的公主走去，冰藍色的雙眸之中閃爍著愛與慾望。「…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不…艾莎！」另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將安娜原本黑暗深沉的思想給驅散，聲音的來源是雪寶。「這一切我都看到了！」
趕在艾莎來到安娜身邊之前，雪寶跑上前並擋在她們之間。「我原本還不相信讓小斯變成這樣的殘忍兇手是妳，但是妳剛剛的所作所為卻摧毀了我對妳的信任！」
「讓開，雪寶。」對雪寶的話置若罔聞，艾莎語調冰冷的命令道。
「不讓！」雪寶張開雙手擋著安娜。「我不會讓妳碰安娜任何一根寒毛的！」
「喔…？」對方眼中有那麼一瞬間閃過殘酷的光芒。「你居然膽敢反抗你的造物主？」
「拜託不要，艾莎！」聽出姊姊的話中隱藏著殺意，她從後方抱住雪寶，哭著求艾莎。同時也焦急地勸著懷中的雪人：「你也是…你快逃吧，雪寶！不要管我了…。」
「是啊，雪寶。」艾莎泛起一抹讓人不寒而慄的笑容，用著溫柔的語調說道：「你如果願意當個乖孩子的話，我就原諒你唷！」
「絕不！」雪寶強硬且執拗，不肯輕易罷休。「不對的事情就是不對的，這跟妳是不是創造我的人無關！」
「所以，我絕不退讓！」他似乎已經下定決心了，而他所說的話讓安娜既擔心害怕又有些感動。「我要救安娜出去，保護她不被妳傷害！」
『啪！』一道尖而長的冰錐自雪寶腳下竄出，並由下往上的從雪寶的頭頂刺出、貫穿雪寶。
「呀啊啊──！！」安娜被瞬間竄出並貫穿雪寶的冰錐給嚇得往後跌去。而就在安娜放開擁抱雪寶的雙手之後，更多的冰錐從地板竄出，四面八方的刺穿弱小如螻蟻的小雪人。
「不───！！」崩潰似的雙手抱著頭尖叫大喊，安娜無法面對眼前不斷接踵而來的悲劇持續發生。
她的精神狀況已逐漸到達臨界點。雪寶的死亡，將使安娜被黑暗的思想給淹沒。她的良善，也會一同被黑暗給吞噬殆盡。
「就、就算妳將我串在冰上，我也要…唔唔！！」正當雪寶還不死心的想對艾莎再說些什麼之際，地上又再冒出一根冰錐刺入雪寶的嘴巴，並從後腦勺貫穿而出。
「你真是壞孩子啊，雪寶。」艾莎邊說邊往前走來，而貫穿雪寶的冰錐也緩緩向前移動，直到窗前才停下。「怎麼可以從我身邊搶走我的安娜呢…？」
「我會讓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場是什麼。」說完，雪寶頭上的小雪雲倏的消逝不見。
安娜看到姊姊的腳步停在自己面前並蹲下身子，讓她感到既驚恐又莫名期待。
正打算開口想說些什麼，好讓安娜得以對抗自己的黑暗與艾莎時，卻已被對方冰冷的手給箝住下巴並抬起。她無法避開冰雪女王直盯著自己的視線、被迫看著她──
就在這個當下，艾莎的臉突然近在眼前，並同時感覺到自己的唇上覆著冰涼柔軟的、艾莎的吻。
「我愛妳，安娜。」突如其來的告白，讓癱坐於地的女孩心頭狠狠抽痛了一下。對方露出她再熟悉不過的善良笑容，並用著再熟悉不過的溫柔語調說道：「妳不會離開我的，對吧！」
「不…會…。」安娜的嘴像是不聽使喚似的拚命顫抖，讓她連話語也無法好好表達。心中有某個理當來說很重要的東西，隨著眼前人道出溫柔詭譎的愛意，瞬間摔成碎片。
那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呢？安娜已憶不起來，但既然摔碎、便不再重要。
長久以來第一次…她終於得到了姊姊的愛。內心的恐懼已逐漸一點一滴的逝去－…為什麼要害怕呢？對方可是艾莎啊！
那個也深愛著自己的艾莎！想到此，嘴角已然不自覺的微微上揚。
「很好。」對方滿意地笑著說道。頓時，外頭的暴風雪瞬間消逝殆盡，炙熱的陽光再次灑落大地，彷彿剛才那些駭人的暴風雪不過是一場幻覺一樣。
而原本被串在冰錐其中的雪寶，早已從冰錐上消逝無蹤，融化成地上一攤清澈的水。
濕熱且晶瑩的淚水，彷彿安娜心中的最後一絲良知也被泯滅那般，無聲無息的劃過雙頰，永遠從她的心中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