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永恆的開端

北極圈內。

一座全由水晶製成的宏偉宮殿座落在海洋之上，四周被白茫茫的雪覆蓋，像白聖神玉的絲綢披在神殿上。

裏頭的一切，金碧輝煌都不可能詮釋出神殿中一幅幅別具匠心的壁畫，聖潔莊嚴的石英雕像，數之不盡的金銀財富……

「我終究是逃避了！無法再回去面對他們。」蒼老的聲音迴盪在神殿中，坐在水晶王座上老人臉上充斥慚愧懊悔。

「嗡！」在老人身旁飄浮著一把純銀的槍，槍身上布滿代表至高無上的神紋，鋒利的槍尖彷彿能破碎世間萬物！

「謝謝你安慰，不過我決定不回去了，就在這凋零枯萎吧。」老人蓋上沉重的眼皮，永遠的沉睡下去。

……

「凡哥，你覺得這次是哪種大任務，需要你親自來北極圈內處理。」張小猴一改在他凡哥的憨厚表情，取而代之是前所未有的嚴肅，這種需要禁咒法師任務肯
定不簡單何況是凡哥這種世界最強的禁咒。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屋脊級帝王出沒吧。」莫凡輕描淡寫的說道。

「握草！屋脊級帝王！我還只是小半禁咒，為啥要來！」張小猴此時也欲哭無淚，本來只聽說來北極圈內探查一下，以他現在的速度幾天之內探完是有可能，哪知跑出個個屋脊級帝王，等等，也不對啊！北極沒有屋脊級帝王。

「凡哥，屋脊級不是只在撒哈拉、南極、太平洋共三隻嗎？」張小猴問道。

「我也不是很確定，不過你認為現在的我實力大概在哪種程度。」莫凡問道。

「聽說凡哥你變成邪聖王後，實力大概是在帝王級的序列中，而且不是小帝王那種等級。」張小猴釋放出風靈絮羽探常周圍，在這天藍地白的冰之國度，風靈絮
羽也變得緩慢，過了不少的時間才確認周圍沒有其他威脅。

「連我都感到危險，你覺得呢？」

張小猴搔搔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請您用餐，莫法神。」一位銀色長袍的顛位者，滿臉憧憬的端餐給莫凡。

「謝謝。」莫凡說道。

「不會不會，這是我的榮幸。」銀袍顛位者說道。

「話說凡哥，打從你進北極後，臉上就無時無刻保持警惕，這是為什麼？難道附近有我沒探出的大妖嗎？要我去解決嗎？」張小猴小聲說道。

「你傻了吧！」莫凡敲一下張小猴的頭，」連我都需要警戒的妖魔是你能解決的？」

「抱歉，我忘記了。」張小猴說道。

「我們這次的任務是探勘一座從海底浮上來的水晶殿，邵鄭議長叫我藍看看這海洋殿是否跟海洋神族有關，看能不能帶回點情報……」

「這些我知道，為何提這些？」張小猴疑問道。

「我還沒講完，以我現在的精神第九境界在配上龍感，方圓千里一片雪花，我都能感知到，但自從我們越靠近那海洋之殿，我開始感不到附近有任何妖魔的出沒，這就只有幾種可能，不是有連普通帝王都不敢靠近的妖魔，不然就是……」

莫凡用精神感知看向遙遠的神殿，卻在一半就打斷，就像有什麼東西不想讓他看清那裏的真面目。

莫凡走出帳篷看著數十名顛位者和兩位禁咒法師說道：」我們等明天就到靠近海洋之殿五百米的地方就先停下，在徵求幾位有空間系的跟我一同前往。」

「莫法神，我們幹嘛不一同前往就好。」說出口的是一位比較年輕就成為禁咒的人，在他剛過四十歲，就成功突破層層枷鎖，踏過星橋，成就禁咒。

「是啊！我們都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有幾名顛位者附和道。

一旁已經老態龍鍾的禁咒，默不作聲，他是一位來自北歐的禁咒法師，對於某些隱晦還是千古流傳的傳說，他都略有耳聞，充當這次探勘隊的智囊，他覺得這次的任務不會只有看查那麼容易。

這次的探勘隊主要成員都是來自靠近北極的國家組成，而中國和日本兩方出於某些國家安全考量，都各派兩位法師前來，中國方派來就是莫法神和張將軍，日本方是派出望月家族的一位半禁咒，來自一個隱世家族的顛位者。

「我同意莫法神的意見，在不確定的情況下，還是不要貿然前進。」老禁咒說道。

「我們這邊有全世界最強法師，怕什麼！」其中一位顛位者說道。

「既然你們都知道我們陣容如此強大，都沒發現這次任務法出眾多強者做什麼？」老禁咒說道。

這時眾人才意識到，對耶，這次是叫我們去調查，但強者多到可以圍獵一隻帝王。

「再告訴你們一條消息，有一隻極北惡靈帝，是由無數凍死在這冰雪之國的千年怨魂形成的帝王，可是這之帝王剛靠近這神殿的附近，那時整個北極甚至到中國北部都看極銀神光，如天體墜落一瞬間就把那隻帝王泯滅。」

「這是消息是來自冰島一位在遠處觀察惡靈帝動向的禁咒傳來的。」

眾人到吸一口涼氣，一招滅帝王！那到底是哪種級別的生物可以辦到。

「所以你們誰覺得能逃過那一瞬間就能殺死帝王的生物。」

眾人一片安靜。

「那就乖乖聽莫法神的指示，誰還有意見？」老禁咒說完，就盯著眾人看。

「謝謝你。」莫凡道謝，指揮眾人這種事他不太會，他比較會以拳服人。

「不會，我還想回家抱孫子，不是跟這群不知道怎麼修煉到超階修滿的不會思考的動物葬在一起。」老禁咒說道，就回帳篷。

對啊！不能浪，家裡還有人在等我，孩子才生沒幾個。

莫凡也回到帳篷中，張小猴跟著。

「對了，凡哥，你家近況呢？話說趙哥怎麼沒來。」張小猴記得莫凡跟趙滿延基本都黏在一起，這次只有莫凡前來，也是讓他滿驚訝的。

「老趙那傢伙說什麼要辦他跟艾琳大公爵的婚禮，還有下霸在南極感受到玄武的氣息，忙得不可開交。」莫凡說道。

「我家近況，就穆寧雪懷孕七個月了，她那樣子也不好來，我就叫她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來，我家心夏還在帕特農神廟，聽是在地中海沿岸出現三隻海妖帝王需要緊急處理。」

「尼瑪的！現在海妖亂世，北極又來這樁破事，我不是沒三頭六臂的魔神之類的可以一次處理這麼多事。」莫凡煩躁地說道。

「可你是暗黑四大王中的邪聖王。」張小猴小聲說道。

「就你話多，趕緊睡。」莫凡隨手在睡墊旁邊扔個重明神火並控制成一個小小火堆，頓時帳棚內變的無比溫暖。

「晚安，凡哥。」

兩人就安穩的睡著了，不過莫凡一直覺得會有大事要發生。

次日清晨。

「好了清點人數和糧食。」張小猴發揮將軍的特性，開始慢條不絮指揮眾人，這種事莫凡都丟給張小猴做。

「好了有空間系的跟上我，我已經在這裡留下一個空間節點，有事就直接傳回來，到時候其他人來接應我們。」莫凡隨手編織成一個小型空間大陣。

「真不愧是莫法神。」有人讚嘆道。

莫凡看一眼這陣容，他以為空間系的法師會很多人，結果加上他自己才十一位，數十名顛位者才九個空間系的，還有位空間系半禁咒，正是望月家族的人。

「你叫什麼名字？」莫凡向望月家族的人說道。

「我叫望月幕古。」望月幕古回道。

「雙守閣那件事我很抱歉。」即使過了許久，但雙守閣的事情還是讓莫凡耿耿於懷。

「沒事的，那件事錯又不是因為你，你不用把錯全都歸在自己身上，就是就別再提了。」望月幕古安慰道，但不心痛是假的，多少年輕傑人死在災禍中，族長望月名劍也死了，真正的人才凋零啊！

想到這裡望月幕古低下頭搖了搖。

在幾位有風系的顛位者加持下，他們很快就接近神殿了。

「哇！太豪華了。」棕髮的顛位者說道。

在神殿的外殼都是由水晶泌玲製成，在原本的地方遠遠望去都能看到絢麗多彩的神光拂照整個北極。

現在他們剛踏上石英上雕刻花紋的階梯，兩側還有炙熱的黃金金流，從高聳的神殿流下來，他們是不知道在這長年零下的溫度中，還能維持流體的黃金。

「別碰！」莫凡說道，阻止一位有火系的顛位者去觸碰黃金岩漿。

莫凡手掌燃起一小團火，往黃金岩漿丟去，一去碰到岩漿，火焰傾刻變成團狀黃金，最終融化變成金漿的一部份。

要知道莫凡的火焰是大天種的重明神火，莫凡自己也沒想到他的神火會輕易地被同化。

「沒我的指示別亂摸任何東西知道嗎？我也懶得幫你收屍。」莫凡訓斥道，這些人是只知道修練嗎？腦子都被狗吃了嗎！到怪異的地方不警戒，還亂觸碰。

「抱歉。」火系顛位者說道，他差點就變成黃金岩漿，不知道這看似永遠流不完的詭異岩漿是多少生靈堆起來的。

「繼續往上。」莫凡又往前站出一步這裡剛好是神殿之梯的一半，就是這一半，突然襲來如世界崩塌地威壓，如一把奪魂之槍直插精神世界的核心。

莫凡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支離破碎，幸好瞬間喚出黑龍頭盔，強行將精神境界推入一個未知的世界，不然他可能直接昏厥過去。

「別上來！」莫凡大喊一聲，自從他擊敗米迦勒後，完全將邪神魔能給吸收乾淨，以為沒有什麼能輕易威脅他的生命，但踏入這神殿，一切詭異的事物，都脫離他的認知範圍。

眾人覺得奇怪，一下叫我們上去，一下叫我們別上去。

有個顛位者還來不及反應，剛踩上神梯，兩眼翻白往後打倒去，後面穿著雪衣的顛位者接住他，眼神裡充滿驚恐。

不只他而己，禁咒法師和其他顛位者都覺得太古怪恐怖了。

莫凡感受精神的變化，剛那感覺精神壁壘竟然有些鬆動！第九境不是人類的巔峰嗎？何況我是第十境。

莫凡突然有異樣的想法，這該不會是考驗，剛剛的詭金岩漿也是考驗之一，不會貪圖他的財寶，而這是給有實力的人考驗，是否能通過這威壓更上一層樓。

神殿也如他的猜測，在往上一步，沒發生事了。

「接下來我自己往就好，你們回去。」莫凡說道，隨手一揮，銀色的光芒在他的眼神下開始璀璨，眾人消失在眼前，只留下銀粉還在發出光。

莫凡知道他們回去之後，肯定會再召集人手來找他，現在唯一的事，快點爬到頂部一探究竟。

莫凡快步向上走，在往上的同時在想，考驗好像都很喜歡給三個，所以說還有一個？

走上最後一個階梯，來到神殿的平台上，左右兩各有栩栩如生的神像，彷彿下一刻就回活過來，繼續擁簇他們的至高神主。

金光不斷閃爍，無數的財寶在永晝的照耀發出剛太陽一半的金光。

莫凡看向神座上，失聲道：」穆寧雪？！」

神座之上座有一位雪銀髮絲的人，冰冷的氣質如這極北最高皇帝，眼神中藐視世間凡靈，極寒的雪息湧動起。

「我不是什麼穆寧雪。」冰冷的語氣浸透周圍空間和場景，僅剩茫茫大雪與當頭烈穹，神殿消失無蹤。

莫凡不知覺得這傢伙跟他家寧雪相似，但是是一位男子的聲音。

「開始吧！」男子說道。

「開始？」

男子往前踏一步，毫無徵兆出現在莫凡面前，神紋銀槍直戳咽喉。

莫凡大驚，眼中綻放出強烈的銀光瞬間與男子來開距離。

男子沒有追擊，只是站在原地，垂眸說道：」開端即是結束，這就是永恆！」

「在我們開打前，我先釐清一件事。」莫凡說道。

「嗯？」男子疑問。

「我聽說北歐神話中，有一位至高的神主，名為奧丁，而他的武器也是一把長槍，是叫永恆之槍，對吧？」莫凡說道。

「是，不過你問這幹嘛？」男子冰冷的聲音中帶著疑惑。

「只是想確認你手上是那把神器嗎？」現在莫凡表情慵懶，但內心慌的一批。

「你還滿聰明，知道這把神槍的名諱。」男子輕撫著槍身說道。

我靠！北歐神主，那不是神話嗎？！怎麼會活生生站在我面前，可是應該是個滿臉鬍渣老頭，不是英俊的青年吧！

「廢話不多說。」男子向前連續戳擊，銀色的槍，變成一道道幻影，跟之前一槍相同，毫無徵兆出現在莫凡眼前，要貫穿眼睛直擊腦袋！

莫凡身上湧起大量邪能，五指成爪，紅色的邪魔巨爪抓去，邪正七魂格矗立在身旁，擁簇他們的邪王。

「碰！！！」

兩股超越禁咒的力量交織在一起，形成魔法黑洞消失在空氣中。

莫凡看自己的手，一個不小的血洞，只是第二次交鋒，我就受傷了。

莫凡燃起熊熊神火，比極北的永晝還要明亮兩手一推，來自神話裡的鳳凰飛出，飛來路徑茫茫大雪都化為蒸氣。

莫凡在使出融合魔法，火神風出現層層疊影，變成三十六個幻影空間，每一個空間內都能有燃盡帝王的火焰，無死角的飛向男子。

男子保持著冷靜，只擺出擲槍的動作。

「噼啪」

神槍擲出，完美的打破空間支點，由於穩固空間的支點破壞，三十六個空間一同如玻璃碎裂，火鳳也隨著空間毀壞消失。

「華而不實。」男子剛說出口，面前就迎來銀色落雷。

男子舉槍去挑銀雷，狂暴的魔雷瞬間不見。

「啪嗒啪嗒」

大地開始躁動，魔光一閃，從地下鑽出銀雷所化的雷霆魔手，宛如深淵的怪魔要將男子抓品嘗。

男子跳起，輕輕一跳，竟然就達到幾百米，但這樣也逃不過魔爪的追擊，他自己知道不過，但這段時間讓神槍回到手就夠了。

佔滿男子所有視野的雷神之手，連禁咒法師都無法在這觸目驚心的神法保持冷靜，更不用說施展魔法了。

神槍一刺，變成一顆顆銀色和和紫色的星子，最終能量消耗殆盡，消散開來，只剩幾根電弧在跳動。

男子落回地面，看這莫凡眼珠子瞪到快掉出來的眼神。

哇操！這到底是什麼魔法，我的融合魔法被打回原形！融合魔法也像公式一樣要了解，才能精準破解，現在融合魔法還正在普及大眾，大家都不熟悉，這傢伙……

男子依舊站在地上，沒有說話，也沒攻擊。

「假如我說停戰可以嗎？」莫凡有點弱弱的說道，在這冰雪天國，他許多本領都無法使出，除了冰系以外的魔法都被大幅度壓制，領域都無法釋放，對方也是個次元魔法高手，學沙利葉的空間幻影都被一槍刺破。

「你說呢？」男子冷漠的說道。

「那就繼續。」莫凡舒張開遮天蔽日的垂夜之翼，雪銀的天空被潑染上漆黑的巨影，手臂上，冒出一片片帶著金屬光澤的黑龍鱗，伸出前端尖銳的龍爪，龍爪周圍的空間隱隱扭曲。

龍翼一拍，超越極限的速度，衝向男子。

「鐺鐺鐺鐺！！」

黑龍與銀槍的碰撞，每一拳，每一槍，都如正常的武者交鋒，但在兩人的身旁都出現無可復原的空間裂縫。

莫凡向後撤一步，強大的邪能化形成衝入雲霄的墨鐮，落下時，天雲變色，像是看到無窮力量的邪神降臨，無慈悲的毀滅卑微的生靈！

這應該能重傷祂了吧？

男子表情仍然沒變化。

只見男子身旁出現一面類似鏡子的玻璃面。

莫凡看到鏡像裏的畫面冷汗直流，不想再回想的過去，但意識硬生生逼著自己死盯畫面。

在鏡像裡頭的畫面，裏頭有身披聖袍，背後伸出神聖無瑕的白色羽翼，聖潔的光輝勘比太陽，那分別是被他扭下頭的沙利葉，背後還是被次元魔手拖進異界的雙守閣。

站在天使對面，就是當時剛晉升邪神的莫凡，背後有著比太陽還要炙熱的聖羽朱雀魂影，眼中充斥憤怒，如一顆炸藥快被點燃時的樣子。

莫凡還看見，裡面的邪神莫凡的背後也有一模一樣的詭鏡。

男子的手伸進鏡像，鏡像的平面像水一樣化開，潔白的手穿透邪神莫凡的肌膚，緊緊握住他的心臟。

世界的某段時間被干擾，毀天滅地的巨鐮猶如鏡面粉碎，輾為塵埃。

莫凡揪住自己的心臟，在男子握住的那一刻，他的心臟開始劇烈疼痛，快要爆裂開來！

男子搖搖頭，不知在想什麼，放開手。

「你是在戲弄我嗎！」莫凡有氣無力說道，他心臟還在痛著。

男子沒有說話，又搖搖頭。

「那你到底想怎樣？」莫凡吼道，他上次有這種無力感不知是何時，現在的他連魔法都無法再施展。

「禁魔神賦。」這是什麼鬼的神賦！一身無上魔法都不能使用，男子是什麼級別？為何施展的任何一個魔法都是遠超禁咒的神術。

「哎，你還不夠格！」男子說道，畫面又一轉，兩人回到神殿。

剛好其他人有都跑上來。

莫凡心頭湧上不好的感覺，暗脈瘋狂警示到快爆掉！

「凡哥，你沒事吧！」張小猴著急道。

「你們上來時沒事？」莫凡說道。

「沒事啊！為何這樣問，那男的是誰？」張小猴說道。

「啊！！！！！那是什麼！」有人指著天大叫道。

眾人跟那人指的方向抬頭。

一個比天空還要廣闊的神槍矗立在所有人的頭上，死亡的氣息瀰漫的眾人身旁。

「忘卻自身，忘卻所有！永恆萬物終歸星塵。」

所有人都剩一個念頭，是何等神靈，才能鑄造如此神景。

莫凡意識的最後一到看到明輝的神光衝入雲端，隨後就失去意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