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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4-30
後來,他們靠著項圈上,那組幾乎快被磨損到消失的電話,依稀能辨認出幾個數字,然後推測了幾組號碼,一一打去詢問。

最後,找到了一位先生,他說那是他母親養的土狗─嘟嘟,前陣子一直找不到,明明牠總是跟母親形影不離的,後來,他拜託里長,讓他調閱巷口的監視器,發現牠被人撞倒後,直接丟入河裡,他無法找到肇事者,也不敢跟母親說實話,怕年老的母親會接受不了。

顏酒與魚樂後來還是去探望了一下婆婆,她們沒有說明來意,只是說她們在做市調訪問,想請婆婆幫忙。

顏酒在婆婆家門口看見那個熟悉的土黃色身影,「嘟嘟…婆婆不知道…他兒子不敢說…怕婆婆傷心…」,她蹲下輕聲說著。

那身影晃了晃後頭的尾巴,表示牠理解似的。

顏酒想到之前在客廳裡,看到的合照,婆婆跟牠笑得十分開心,像是擁有了全世界。

在她們離開之際,婆婆送她們出去,經過門口,婆婆似是感覺到了什麼,往花圃邊望去,神色略為悲傷,然後,又一轉情緒,慈善地向她們告別。

「婆婆…」有幾次差點沒把實情說出口,但又擔心這樣婆婆還是傷心,

「牠一直陪著妳…」最後,只留下這麼一句,她們也看向花圃一方,然後向眼眶漸漸泛紅的婆婆告別。

最後,只見婆婆的身影蹲在花圃前,手心向下,對著空氣像是撫摸著什麼,她們都知道,那是一個土黃色的身影,曾經叫做─嘟嘟。

-○円-○円-

經過這一次有意義的實習後,討論區裡的摺九轉蓮花公益任務突然夯到不行,以前乏人問津,現在委託者所提供的場地,則是人滿為患。

手速慢老是卡不到位的顏酒,只好退而求其次,轉而去接憂鬱的小貓貓任務,因為委託者很可能是貓咪,所以菲菲在知道沒法跟隨她出門後,生著悶氣,將自己縮在衣櫃裡,一整個自閉的模樣。

她跟著導航走,在巷弄之間,左彎右拐地,像在迷宮裡,總覺得每條街道或每個轉角都似曾相識。

最後,穿過一叢小樹林,眼前是一片白沙灘及湛藍的海水,她什麼時候離開了城市了?

旁邊一塊巨石上,有團毛絨絨正在呼嚕呼嚕地午睡,陽光暖暖地灑落牠每一絲毛髮,棕黑條紋的尾巴正隨著浪潮聲拍打節奏,可以感覺牠心情挺好的。

「那個…小貓貓…憂鬱的小貓貓?」顏酒試著對牠喊著,因為這裡除了牠,沒有其他符合身份的活物了。

只見牠耳朵微動,然後慢慢起身,身體向前壓低伸展,最後,還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牠轉過身,低頭看著顏酒,沒錯就是低頭。

牠正坐著感覺有兩層樓這麼高,花紋是白底虎班,頭背是棕黑虎斑紋,下巴、腹部則是白色,前腳兩隻白色小短襪,後腿則是白色大腿襪,粉紅鼻頭上方還一處白色球根形,淺黃色的眼睛如水晶球般地清澈,瞳孔因陽光變成細長地盯著她。

顏酒沉默了許久,「…嗨…」輕舉有些遲疑的右手,算是打招呼。

「妳是任務承接者?」貓妖如一個成年人這麼大的頭顱湊近顏酒,她甚至可以清楚感受到牠呼出微熱的氣息,牠輕嗅像是確認她的氣味般,搞不好在想哪邊比較好下口。

顏酒點點頭,心想『這是大貓貓,這是可以嚕的大貓貓…』,才能遏阻那忍不住想後退的雙腳。

還好,牠沒一會兒就退回牠本來的姿勢,「我的抓抓板不見很久了,妳去找找?」牠用後腳抓抓左耳,漫不經心地說著。

顏酒將抓抓板的訊息給問了一遍,說是自小陪伴著牠的抓抓板,牠很捨不得,本來很大的一塊木頭,隨著牠的身形長大,越變越小,然後牠就找不到了。

顏酒在巨石周遭翻找,然後甚至沙灘都快挖掘到一個坑一個洞的,從白天弄到黃昏,夕陽遙遙墜在海平線上,只剩下一個半圓,橘紅渲染了天空及海面,幾隻歸巢的海鷗身影掠過天際,甚至可以看到幾顆較亮的星子,在微灰的天幕上方微微閃爍著。

滿身沙礫的顏酒,連臉上及髮稍都沾滿了細沙,她覺得累到連根手指都快抬不起來了,她忍不住直接就這樣躺在沙灘上,看著逐漸變多的星光,心想明天還是帶根鏟子來吧!忍不住伸展疲憊的雙手,然後變成大字型,手指卻不小心撞到一個堅硬不是細沙的東西。

她彈起身,急忙依靠著剩下不多的光線查看,挖掘出一塊如衝浪板大小的木板,觸摸到還有種酥麻的感覺,這是…

顏酒將木板帶到貓妖面前,「是…這個嗎?」

貓妖的眼睛如同兩個圓月閃亮,牠俯身查看,「是,怎麼變這麼小!」牠一臉嫌棄。

「可能…使用後…消磨掉…」顏酒只能猜測可能原因,「那…完成任務了嗎?」

貓妖看似很不開心,「嗯…那之後,就沒復歸師來跟我玩了。」耳朵變成開飛機狀,尾巴啪答啪答地揚起沙塵。

「那…跟學院合作…你教學生技能…就有人…陪你玩…」顏酒完全沒想到,她把自己也一起給坑掉了。

「喵~好主意,我叫年,妳呢?」貓妖─年,牠舉起右掌,像似要跟她握手。

「顏酒…」顏酒也舉起手,還好牠只輕觸一下,就收回了,不然顏酒手掌可能還沒牠的最小的肉球大。

於是,貓妖年關閉了牠的委託,並把殘餘的抓抓板碎片送給顏酒,或許因為久未有任務者前來,所以牠還拖著她聊了很久。

牠說牠極少出這個域,因為總是遇到人們打掃時,飛揚的灰塵,感覺會把牠的白襪弄髒,他們還放鞭炮,牠討厭那個噪音,而且總是把環境弄得到處是血色一片,讓牠感覺超級不舒服,小貓貓討厭!

顏酒結合牠的名字,和這些形容,怎麼越來越覺得牠像是傳說中的那隻獸,每年都會來的那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