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 莉亞基妮‧蕾‧薩翁
本章節 2759 字
更新於: 2022-04-22
「我、我贏了……」莉亞基妮看著自己的劍沒入科恩諾的腹部之中，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自己的勝利，隨後驚覺到自己重傷了自己的夥伴。
「嗚……」
「科恩諾！你沒事吧？」
「別亂動……」科恩諾咬著牙，吐出一口血，勉強說道：「不然我沒辦法治療。」
聽到這句話莉亞基妮立刻不敢亂動，看著科恩諾丟下長槍，一隻手抓著刺入腹部的長劍，另一隻手則作出施法的動作，掌心散發著微光。
「跟著我的動作，慢慢把劍拔出來，要很慢的……」科恩諾忍著劇痛，但這並不影響他的施法，莉亞基妮又一次受到震撼，她看過的許多施法者，往往受了一點傷，精神就很難集中，像科恩諾這樣的意志力與集中力，應該只有那些高階法師才作得到。
或者說，科恩諾早已是高階法師的水平？以僅僅十五歲左右的年紀？
莉亞基妮知道科恩諾與自己同歲，但此時卻沒再生出對科恩諾的嫉妒，或許是勝了一場的緣故，她對科恩諾不再抱有埋怨，反而希望科恩諾能平安無事，不要有不可挽回的傷害，她不希望科恩諾的未來因自己受影響。
「莉亞……」
「我在。」
劍已推出了一半左右，科恩諾這時突然開口稱讚：「你打得很漂亮。」
「你這……」莉亞基妮羞惱地道：「先治好你自己再說……」
「呵呵……」
科恩諾繼續治療，很快地，長劍便被推出身體之外，科恩諾緩緩坐了下來，凝神施展法術，觀測自己的傷勢。
「只有切到腸子，其他器官都沒有傷，脊椎無礙，你挑了一個好位置，讓我靜坐上一個晚上，大概就沒事了。」科恩諾呼出一口氣，傷口已經止血，主要器官似乎都沒有大礙，加上即時治療，以及科恩諾本身的法術實力，看起來不會有大礙。
「真的沒事嗎？」莉亞基妮也跪坐下來，憂心地望著科恩諾，雖說這也是她預想中可能的結果，但她萬分不想作到這一步。
若可能，她希望能用重傷一手或一腳的方式作結，但她看到科恩諾打算自廢一手也求勝的時候，便知道爭強好勝的兩人，不可能輕易了結，所以她才賭上那一劍，可能危及科恩諾性命的一劍。
雖說這代表她對科恩諾治療能力的絕對信任，但她依舊作出了危及同伴性命的舉動，這讓她還是有些懊悔。可如果重來一次，她覺得自己可能還是會那麼作，因為自己的求勝心就是那樣，過份執著到可說是不堪的程度。
「科恩諾，我……」
「如果你道歉，這場決鬥就沒有意義了。」
「你說什麼？」
「我們一開始就說好了，失去戰鬥能力的一方就算輸，本來我是想自廢一手，然後擒住你來取得勝利，事實證明是我天真，你的決心遠勝於我，對勝負的覺悟，你比我更強，所以你贏了。」科恩諾笑著說道，他坦然承認自己的失敗，同時也檢討自己，很多時候自己還是太天真。
「對勝負的覺悟……」莉亞基妮複誦這句話，她回想起在故鄉，寧可差點弄廢一隻手也要將自己打出界，以求獲得勝利的蘿絲，她現在有些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她對科恩諾揮出最後一劍的理由，是她過份執著的求勝心，也是她的覺悟。
想到這裡，莉亞基妮突然開口道：「科恩諾你知道我的全名嗎？」
「嗯？不知道。」科恩諾一臉問號，不知道莉亞基妮這時突然提這個是為了什麼。
「你應該知道，你從我手中得到敗績，就該銘記打敗你的人是誰。」莉亞基妮開始脫起衣服，科恩諾一臉錯愕，不知道莉亞基妮打算幹什麼。
「等等，你要幹嘛……」
然而莉亞基妮並沒有打算把衣物徹底脫完，她只是脫去長袖外衫，來解開內部襯衫的領口部分，她露出自己脖子下方，位於胸部上半的事物。
一道閃著微微銀光的紋印，長劍與短劍相交，十字紋印銘刻於莉亞基妮的胸前。
「我是莉亞基妮‧蕾‧薩翁，是諾比蕾‧辛‧薩翁之女……」莉亞基妮露出傲然的表情，過去她對報上名號這種事都感到無所謂，但真正體會了勝負之後，她明白這是最基本的尊重，「出身那布勒的名劍十二席之首，薩翁家族，是這一代的薩翁紋印之主。」
「薩翁……諾比蕾？」科恩諾第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隨後才意識到這個名字的分量，「帝國冠軍？大陸第一劍士，『流星』諾比蕾？」
「你知道？我還以為你真的不知世事，甚至連我母親的名字都不知道。」莉亞基妮笑著道。
「她是當代的劍士頂點，任何一個武人若不知道這個名字，都太過失格了。」科恩諾固然身處世俗之外，但他還是有個槍術老師，身為武人，若對最強者的名字都不去在意，那就太過失格了。
「這樣你就該明白的我劍術由何而來，以及我註定背負的東西。」莉亞基妮苦笑的道，只是跟以前相比，多了幾分灑脫。
科恩諾直直地盯著莉亞基妮的雙眼，認真地道：「換個人我會勸說不必要背負那麼多，但如果是現在的你，那種背負同樣是種榮耀。」
「是的，我很感謝你陪我進行了一次這樣魯莽的決鬥，它讓我完整了，這一段時間的挫折、難堪、教訓，全都是有必要的，它讓我明白自己的前方該如何去走。」
「都想通了？」
「大部分是，至於剩下的，就留待以後去想。」
「嗯……對了，我可以問一下嗎？關於你的紋印的事。」
「可以，你想問什麼？」莉亞基妮這時已經將衣服重新穿好，將發光的紋印重新遮了起來。
「薩翁紋印是什麼意思？之前我所知道的紋印，都是在說一個人未來會成為的存在，好比說有戰士紋印的『劊子手』弗烈德會成為戰士，我就會成為德魯伊這樣。」這算是科恩諾少數不知道的知識，他對此頗感好奇。
「這算是一般人用不太到的知識，你聽說過貴族紋印嗎？」
「像赫尼那樣？」科恩諾想到先前僱主赫尼對他們展示的紋印。
「才不是那種假貨……不，也不能說是假貨，畢竟有些人真的承認那種東西。」莉亞基妮想了一下，隨後開始解釋道：「你知道紋印祭司嗎？」
「沒聽說過。」
「也是，那通常只會在貴族身邊出現，你沒見過也是正常，你也知道，紋印這種東西，都是天生的，而且不會遺傳，像是你未來有了孩子，你的孩子也不見得有紋印。」
「是這樣沒錯，老師當初也是這樣說的。」
「可貴族紋印是人為加上的，通常會在出生時隱密的加上，當作是一種身分證明，透過紋印祭司，他們人為加上紋印，這種紋印不會發光，但會伴隨一生，不會消失。」
「這有什麼意義？」
「無聊的貴族們不就最愛這種無意義的東西了，哪怕沒有紋印他們也會用其他東西彰顯身分，不過最一開始，就只是出於模仿的心態。」
「模仿？」
「因為有一種紋印真的會隨著血脈遺傳，據說這種紋印代表著特殊的使命，需要一整個家族花費千百年時光，持之以恆的去作，光是聽起來就很特殊，一些見過或聽過的無紋印貴族，就起了競爭心態，找了紋印祭司弄了這種無光紋印。」
「所以，你的使命是什麼……」
莉亞基妮用手指抵住自己的嘴唇，嬌笑道：「這就不是能對外人說的事了。」隨後她疲憊地伸了個懶腰，道：「科恩諾，我累了。」
「看得出來。」
「……我能靠著你的腿睡覺嗎？」莉亞基妮提了一個蠻過分的要求。
「你應該知道我還是個傷患吧……算了！過來吧！」科恩諾無奈地回答，但還是應許了莉亞基妮的要求，說實話，這確實對他沒什麼大礙。
「那我就不客氣了。」莉亞基妮乾脆地將頭靠在科恩諾腿上，她才一躺下，睡意就湧了上來。
不過在睡著之前，她還是帶著倦意，心裡懷著謝意，還有些難以說出的情感道：「謝謝你，科恩諾……」
「嗚……」
「科恩諾！你沒事吧？」
「別亂動……」科恩諾咬著牙，吐出一口血，勉強說道：「不然我沒辦法治療。」
聽到這句話莉亞基妮立刻不敢亂動，看著科恩諾丟下長槍，一隻手抓著刺入腹部的長劍，另一隻手則作出施法的動作，掌心散發著微光。
「跟著我的動作，慢慢把劍拔出來，要很慢的……」科恩諾忍著劇痛，但這並不影響他的施法，莉亞基妮又一次受到震撼，她看過的許多施法者，往往受了一點傷，精神就很難集中，像科恩諾這樣的意志力與集中力，應該只有那些高階法師才作得到。
或者說，科恩諾早已是高階法師的水平？以僅僅十五歲左右的年紀？
莉亞基妮知道科恩諾與自己同歲，但此時卻沒再生出對科恩諾的嫉妒，或許是勝了一場的緣故，她對科恩諾不再抱有埋怨，反而希望科恩諾能平安無事，不要有不可挽回的傷害，她不希望科恩諾的未來因自己受影響。
「莉亞……」
「我在。」
劍已推出了一半左右，科恩諾這時突然開口稱讚：「你打得很漂亮。」
「你這……」莉亞基妮羞惱地道：「先治好你自己再說……」
「呵呵……」
科恩諾繼續治療，很快地，長劍便被推出身體之外，科恩諾緩緩坐了下來，凝神施展法術，觀測自己的傷勢。
「只有切到腸子，其他器官都沒有傷，脊椎無礙，你挑了一個好位置，讓我靜坐上一個晚上，大概就沒事了。」科恩諾呼出一口氣，傷口已經止血，主要器官似乎都沒有大礙，加上即時治療，以及科恩諾本身的法術實力，看起來不會有大礙。
「真的沒事嗎？」莉亞基妮也跪坐下來，憂心地望著科恩諾，雖說這也是她預想中可能的結果，但她萬分不想作到這一步。
若可能，她希望能用重傷一手或一腳的方式作結，但她看到科恩諾打算自廢一手也求勝的時候，便知道爭強好勝的兩人，不可能輕易了結，所以她才賭上那一劍，可能危及科恩諾性命的一劍。
雖說這代表她對科恩諾治療能力的絕對信任，但她依舊作出了危及同伴性命的舉動，這讓她還是有些懊悔。可如果重來一次，她覺得自己可能還是會那麼作，因為自己的求勝心就是那樣，過份執著到可說是不堪的程度。
「科恩諾，我……」
「如果你道歉，這場決鬥就沒有意義了。」
「你說什麼？」
「我們一開始就說好了，失去戰鬥能力的一方就算輸，本來我是想自廢一手，然後擒住你來取得勝利，事實證明是我天真，你的決心遠勝於我，對勝負的覺悟，你比我更強，所以你贏了。」科恩諾笑著說道，他坦然承認自己的失敗，同時也檢討自己，很多時候自己還是太天真。
「對勝負的覺悟……」莉亞基妮複誦這句話，她回想起在故鄉，寧可差點弄廢一隻手也要將自己打出界，以求獲得勝利的蘿絲，她現在有些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她對科恩諾揮出最後一劍的理由，是她過份執著的求勝心，也是她的覺悟。
想到這裡，莉亞基妮突然開口道：「科恩諾你知道我的全名嗎？」
「嗯？不知道。」科恩諾一臉問號，不知道莉亞基妮這時突然提這個是為了什麼。
「你應該知道，你從我手中得到敗績，就該銘記打敗你的人是誰。」莉亞基妮開始脫起衣服，科恩諾一臉錯愕，不知道莉亞基妮打算幹什麼。
「等等，你要幹嘛……」
然而莉亞基妮並沒有打算把衣物徹底脫完，她只是脫去長袖外衫，來解開內部襯衫的領口部分，她露出自己脖子下方，位於胸部上半的事物。
一道閃著微微銀光的紋印，長劍與短劍相交，十字紋印銘刻於莉亞基妮的胸前。
「我是莉亞基妮‧蕾‧薩翁，是諾比蕾‧辛‧薩翁之女……」莉亞基妮露出傲然的表情，過去她對報上名號這種事都感到無所謂，但真正體會了勝負之後，她明白這是最基本的尊重，「出身那布勒的名劍十二席之首，薩翁家族，是這一代的薩翁紋印之主。」
「薩翁……諾比蕾？」科恩諾第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隨後才意識到這個名字的分量，「帝國冠軍？大陸第一劍士，『流星』諾比蕾？」
「你知道？我還以為你真的不知世事，甚至連我母親的名字都不知道。」莉亞基妮笑著道。
「她是當代的劍士頂點，任何一個武人若不知道這個名字，都太過失格了。」科恩諾固然身處世俗之外，但他還是有個槍術老師，身為武人，若對最強者的名字都不去在意，那就太過失格了。
「這樣你就該明白的我劍術由何而來，以及我註定背負的東西。」莉亞基妮苦笑的道，只是跟以前相比，多了幾分灑脫。
科恩諾直直地盯著莉亞基妮的雙眼，認真地道：「換個人我會勸說不必要背負那麼多，但如果是現在的你，那種背負同樣是種榮耀。」
「是的，我很感謝你陪我進行了一次這樣魯莽的決鬥，它讓我完整了，這一段時間的挫折、難堪、教訓，全都是有必要的，它讓我明白自己的前方該如何去走。」
「都想通了？」
「大部分是，至於剩下的，就留待以後去想。」
「嗯……對了，我可以問一下嗎？關於你的紋印的事。」
「可以，你想問什麼？」莉亞基妮這時已經將衣服重新穿好，將發光的紋印重新遮了起來。
「薩翁紋印是什麼意思？之前我所知道的紋印，都是在說一個人未來會成為的存在，好比說有戰士紋印的『劊子手』弗烈德會成為戰士，我就會成為德魯伊這樣。」這算是科恩諾少數不知道的知識，他對此頗感好奇。
「這算是一般人用不太到的知識，你聽說過貴族紋印嗎？」
「像赫尼那樣？」科恩諾想到先前僱主赫尼對他們展示的紋印。
「才不是那種假貨……不，也不能說是假貨，畢竟有些人真的承認那種東西。」莉亞基妮想了一下，隨後開始解釋道：「你知道紋印祭司嗎？」
「沒聽說過。」
「也是，那通常只會在貴族身邊出現，你沒見過也是正常，你也知道，紋印這種東西，都是天生的，而且不會遺傳，像是你未來有了孩子，你的孩子也不見得有紋印。」
「是這樣沒錯，老師當初也是這樣說的。」
「可貴族紋印是人為加上的，通常會在出生時隱密的加上，當作是一種身分證明，透過紋印祭司，他們人為加上紋印，這種紋印不會發光，但會伴隨一生，不會消失。」
「這有什麼意義？」
「無聊的貴族們不就最愛這種無意義的東西了，哪怕沒有紋印他們也會用其他東西彰顯身分，不過最一開始，就只是出於模仿的心態。」
「模仿？」
「因為有一種紋印真的會隨著血脈遺傳，據說這種紋印代表著特殊的使命，需要一整個家族花費千百年時光，持之以恆的去作，光是聽起來就很特殊，一些見過或聽過的無紋印貴族，就起了競爭心態，找了紋印祭司弄了這種無光紋印。」
「所以，你的使命是什麼……」
莉亞基妮用手指抵住自己的嘴唇，嬌笑道：「這就不是能對外人說的事了。」隨後她疲憊地伸了個懶腰，道：「科恩諾，我累了。」
「看得出來。」
「……我能靠著你的腿睡覺嗎？」莉亞基妮提了一個蠻過分的要求。
「你應該知道我還是個傷患吧……算了！過來吧！」科恩諾無奈地回答，但還是應許了莉亞基妮的要求，說實話，這確實對他沒什麼大礙。
「那我就不客氣了。」莉亞基妮乾脆地將頭靠在科恩諾腿上，她才一躺下，睡意就湧了上來。
不過在睡著之前，她還是帶著倦意，心裡懷著謝意，還有些難以說出的情感道：「謝謝你，科恩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