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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節 2759 字
更新於: 2022-04-20
就像是為了要指引他們所在的正確位置，消失不見的迷你柴犬又出現在黑凌腳旁。
柴犬周身仍然有幾隻發光蝴蝶在飛舞，近瞧才發現這些蝴蝶是淺綠色的，但黑凌還是想不起來哪一族的艾蒙人會這項秘術。
他決定親自見上他們一面：「帶我去吧。」黑凌對柴犬說道。
「汪汪！」柴犬叫了兩聲，轉身往更深處走去。黑凌這次不疑有他，緊跟在柴犬的後面。
當黑凌踏上發出「咿呀」的木板時，兩側牆面上的蠟燭檯忽然不約而同竄出橘紅色的火焰，而且像是連鎖反應般前方的蠟燭檯紛紛竄出火焰照亮道路，就算迷你柴犬不帶路黑凌也不會迷失方向了。
亮源一出現，黑凌才意識過來他整個人在一個相當狹窄的通道內，寬度就算是只有一個人也走得相當勉強，難怪為他帶路的柴犬還得是迷你型的……
費了幾分鐘的時間艱難走完狹窄通道後，眼前的一切頓時豁然開朗。
其實也沒有到多開朗，頂多他能夠站立的位置比通道寬闊了一些，但是也沒有到說可以恣意奔跑的那種寬度，不過若是來找人的話，倒是能夠一眼瞧見。
黑凌走出通道後，就看到他的眼前出現兩個人。
在他右手方的是一名綁著綠色高馬尾的年輕女子，戴著細框眼鏡的她有一雙格外銳利的眼眸，光聽聲音還以為是溫柔的大姊姊。身穿性感的馬甲，僅套著一件薄外套。修長的美腿穿著小腿肚部分有帶刺的高跟長靴，似乎想要間接帶出她本人不好惹的訊息。
在他左手方的則是一名身穿寬大袍子的紫色長髮男子，唯有綁成一長條辮子的頭髮挑染成黑色。臉上神情清靜隨和，雙眼是金黃色的，僅在左眼配戴單邊眼鏡。袍子上繡有精緻的蘭花，蘭花周圍飛舞著淺綠色的蝴蝶，就跟包圍迷你柴犬的發光蝴蝶是一樣的，只差他的袍子上並未有柴犬的圖案。
難不成是……蝶師？
蝶師在艾蒙人當中地位相當高，他們不僅操控著擁有各項性能的蝴蝶群，甚至還與頌唱師是相輔相佐的搭檔關係，更是有傳說蝶師與頌唱師一起穿說在各個夢境中，征服各個夢境等等。不過傳說終歸是傳說，後人都覺得太誇張了，但沒有因此損及蝶師的地位，因為他們操控的蝴蝶群實在太方便了！
扯遠了。
面對可能知道白幽情況的蝶師，黑凌招呼也不打了，直接開問：「我的大哥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你剛剛提到他的精神狀況對吧？為什麼他會……」
「當我跟他碰面時，白幽就已經是這種情況了。」蝶師孟玉淡淡地說，彷彿這是一件司空見慣的事。「對外界毫無反應，沒有任何喜怒哀樂，甚至感受不到疼痛……當時，我用我的蝴蝶們對白幽進行全身檢查，發現他的雙眼並不會跟著飛舞的蝴蝶群移動，就好像個……會呼吸的死人。」
黑凌感覺自己的心涼了半截：「你的意思是……類似活死人嗎？」
「不，比活死人要高級些。」孟玉說：「應該要稱作……人偶？」
「人偶？」
「這只是比喻啦，畢竟人偶不是都對外界毫無反應嗎？至於這世界上還存不存在人偶師，我們倒是沒去調查。」年輕女子插話進來，她銳利的酒紅色眼睛讓黑凌不敢有意見。
「嗯，當時我和若翎確實懷疑過白幽是人偶，直到檢查完他全身的蝴蝶們向我回報，我才知道白幽的情況比人偶還糟糕。」孟玉說，語調還是淡淡的，然而黑凌的情緒愈加高昂。「他的精神遭到嚴重摧殘，似乎被人用盡各種方式折磨，就算蝶師擁有很強的治癒能力，也無法將他的損傷一次修復……好消息是，白幽經過我這幾個月下來的固定治療後，精神『偶爾』會恢復正常，只是恢復的時間點不一定，所以我和若翎每次都在祈禱出任務的時候，白幽可以是『正常』的。」蝶師說完這些後，突然對柴犬說道：「小柴，變成椅子，客人要倒了。」
孟玉話語甫落，黑凌就往後倒了下去，幸好迷你柴犬趕緊將自己變大後化成了中等大小的軟椅，讓黑凌可以直接坐在其上，不至於跌傷。
黑凌現在已經顧不得這涉不涉及虐待動物了，滿是濃厚的絕望將他死死包圍住，使得他的每一次呼吸都感到無比困難。
白幽很強，比任何人都強，卻有人重傷他、摧殘他……
究竟是誰？是誰對他的大哥下毒手？又因著何事必須做到這個地步？
白幽失蹤了三年，這三年到底發生什麼事？
想到這裡，一股詭異的平靜驅逐了絕望。
黑凌抬起頭來，黑眸子不再閃閃發亮，取而代之的是凜冽的鮮紅。
「告訴我。」他說，語氣很輕，輕到周圍的氛圍都降到了冰點。「告訴我，是誰傷了我大哥？」
孟玉與若翎面面相覷，最後還是由孟玉說道：
「我很抱歉，黑凌。既然已經決定要把白幽的情況告訴你，我也不會搞什麼兒女情長，甚至還想到必須顧及你的感受……」
「我問你的是：是誰傷了我大哥！？」黑凌猛地從柴犬座椅上站起，炸出濃厚的靈力，讓距離最近的柴犬座椅都趕緊變回柴犬逃離現場。「是你發現我大哥的對吧？你在哪裡發現的？現場有遺留相關線索嗎？全部告訴我！」
雖然早就料到黑凌會失控，但沒想到他如今的氣勢就是要去找傷害白幽的人算帳，而且並非虛張聲勢，他說到做到。
面對黑凌的怒火，孟玉嘆了一口氣：「很遺憾，當時是白幽自己找到我這裡來的，所以我不清楚究竟是誰傷了他，也沒有掌握任何線索。當時的我什麼也沒問，白幽的情況糟到我不得不馬上為他進行治療，不然你們現在恐怕再也見不到『正常』版的他了。」
他頓了一下，卻是問一個問題：「你難道不好奇我們為何會知道你是白幽的弟弟嗎？而且你們並不是親屬關係，對吧？」
這個問題莫名地讓黑凌冷靜下來，但他的臉色還是很臭：「你的蝴蝶能夠蒐集情報，難道不是派蝴蝶調查我的身世背景嗎？」
「呵，我可對一個小屁孩的情報沒興趣。我通常動用蝴蝶調查的對象，不是罪大惡極的通緝犯，就是感情史豐富的奸商，再不然就是某國國家的元首。操控蝴蝶也會損耗我的靈力，我才不想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放幾隻蝴蝶調查呢。」
「那你告訴我，是誰告訴你關於我的事的？」黑凌免疫掉孟玉話裡的嘲諷，因為他滿腦子現在都只有關於白幽的事。
「白幽。」
「原來是我大哥啊……不、不對，大哥！？我大哥！？」
「嗯。」
「可你剛剛不是說白幽他精神狀況不穩定……」黑凌感覺自己腦袋的資訊瞬間被打亂了。如果他是一台電腦，現在大概已經呈現當機狀態。
「是啊，而且我還說了白幽的精神狀況偶爾會恢復『正常』呢，這都多虧我的治療。」孟玉順便誇獎誇獎自己，對於讓黑凌出現那麼大反應感到非常有趣。
「可、可是……那我大哥都說了什麼？不、不會把我的秘密都說出去吧？」
「他只說……他很想念黑凌，他的弟弟。」孟玉說，突然變柔和的語調，彷彿他現在就是白幽本人，正在跟黑凌對話著：「白幽還告訴我們你的長相，強調若有一天你來到這裡的時候，他的精神狀況若還是不穩定，務必由我來親自告訴你在他身上發生的事情。」
「他說，他知道你一定會接受不了，甚至會感到憤怒，想要報一箭之仇。」
「但是他不願意看到自己的親弟弟，活在仇恨之中。」
「他希望……」
『我希望……』
此刻，白幽的臉與孟玉重疊，臉上是悲痛，但又有一絲溫柔。
當時精神狀況正常的他，就是這麼向孟玉傳達：
『我希望，弟弟能夠接受現在的我、接受不再是以前的「我」。』
『我會乖乖配合你的治療，讓自己趕快好起來。』
『我有很多很多話想對黑凌說，告訴他，我對他的感情……』
柴犬周身仍然有幾隻發光蝴蝶在飛舞，近瞧才發現這些蝴蝶是淺綠色的，但黑凌還是想不起來哪一族的艾蒙人會這項秘術。
他決定親自見上他們一面：「帶我去吧。」黑凌對柴犬說道。
「汪汪！」柴犬叫了兩聲，轉身往更深處走去。黑凌這次不疑有他，緊跟在柴犬的後面。
當黑凌踏上發出「咿呀」的木板時，兩側牆面上的蠟燭檯忽然不約而同竄出橘紅色的火焰，而且像是連鎖反應般前方的蠟燭檯紛紛竄出火焰照亮道路，就算迷你柴犬不帶路黑凌也不會迷失方向了。
亮源一出現，黑凌才意識過來他整個人在一個相當狹窄的通道內，寬度就算是只有一個人也走得相當勉強，難怪為他帶路的柴犬還得是迷你型的……
費了幾分鐘的時間艱難走完狹窄通道後，眼前的一切頓時豁然開朗。
其實也沒有到多開朗，頂多他能夠站立的位置比通道寬闊了一些，但是也沒有到說可以恣意奔跑的那種寬度，不過若是來找人的話，倒是能夠一眼瞧見。
黑凌走出通道後，就看到他的眼前出現兩個人。
在他右手方的是一名綁著綠色高馬尾的年輕女子，戴著細框眼鏡的她有一雙格外銳利的眼眸，光聽聲音還以為是溫柔的大姊姊。身穿性感的馬甲，僅套著一件薄外套。修長的美腿穿著小腿肚部分有帶刺的高跟長靴，似乎想要間接帶出她本人不好惹的訊息。
在他左手方的則是一名身穿寬大袍子的紫色長髮男子，唯有綁成一長條辮子的頭髮挑染成黑色。臉上神情清靜隨和，雙眼是金黃色的，僅在左眼配戴單邊眼鏡。袍子上繡有精緻的蘭花，蘭花周圍飛舞著淺綠色的蝴蝶，就跟包圍迷你柴犬的發光蝴蝶是一樣的，只差他的袍子上並未有柴犬的圖案。
難不成是……蝶師？
蝶師在艾蒙人當中地位相當高，他們不僅操控著擁有各項性能的蝴蝶群，甚至還與頌唱師是相輔相佐的搭檔關係，更是有傳說蝶師與頌唱師一起穿說在各個夢境中，征服各個夢境等等。不過傳說終歸是傳說，後人都覺得太誇張了，但沒有因此損及蝶師的地位，因為他們操控的蝴蝶群實在太方便了！
扯遠了。
面對可能知道白幽情況的蝶師，黑凌招呼也不打了，直接開問：「我的大哥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你剛剛提到他的精神狀況對吧？為什麼他會……」
「當我跟他碰面時，白幽就已經是這種情況了。」蝶師孟玉淡淡地說，彷彿這是一件司空見慣的事。「對外界毫無反應，沒有任何喜怒哀樂，甚至感受不到疼痛……當時，我用我的蝴蝶們對白幽進行全身檢查，發現他的雙眼並不會跟著飛舞的蝴蝶群移動，就好像個……會呼吸的死人。」
黑凌感覺自己的心涼了半截：「你的意思是……類似活死人嗎？」
「不，比活死人要高級些。」孟玉說：「應該要稱作……人偶？」
「人偶？」
「這只是比喻啦，畢竟人偶不是都對外界毫無反應嗎？至於這世界上還存不存在人偶師，我們倒是沒去調查。」年輕女子插話進來，她銳利的酒紅色眼睛讓黑凌不敢有意見。
「嗯，當時我和若翎確實懷疑過白幽是人偶，直到檢查完他全身的蝴蝶們向我回報，我才知道白幽的情況比人偶還糟糕。」孟玉說，語調還是淡淡的，然而黑凌的情緒愈加高昂。「他的精神遭到嚴重摧殘，似乎被人用盡各種方式折磨，就算蝶師擁有很強的治癒能力，也無法將他的損傷一次修復……好消息是，白幽經過我這幾個月下來的固定治療後，精神『偶爾』會恢復正常，只是恢復的時間點不一定，所以我和若翎每次都在祈禱出任務的時候，白幽可以是『正常』的。」蝶師說完這些後，突然對柴犬說道：「小柴，變成椅子，客人要倒了。」
孟玉話語甫落，黑凌就往後倒了下去，幸好迷你柴犬趕緊將自己變大後化成了中等大小的軟椅，讓黑凌可以直接坐在其上，不至於跌傷。
黑凌現在已經顧不得這涉不涉及虐待動物了，滿是濃厚的絕望將他死死包圍住，使得他的每一次呼吸都感到無比困難。
白幽很強，比任何人都強，卻有人重傷他、摧殘他……
究竟是誰？是誰對他的大哥下毒手？又因著何事必須做到這個地步？
白幽失蹤了三年，這三年到底發生什麼事？
想到這裡，一股詭異的平靜驅逐了絕望。
黑凌抬起頭來，黑眸子不再閃閃發亮，取而代之的是凜冽的鮮紅。
「告訴我。」他說，語氣很輕，輕到周圍的氛圍都降到了冰點。「告訴我，是誰傷了我大哥？」
孟玉與若翎面面相覷，最後還是由孟玉說道：
「我很抱歉，黑凌。既然已經決定要把白幽的情況告訴你，我也不會搞什麼兒女情長，甚至還想到必須顧及你的感受……」
「我問你的是：是誰傷了我大哥！？」黑凌猛地從柴犬座椅上站起，炸出濃厚的靈力，讓距離最近的柴犬座椅都趕緊變回柴犬逃離現場。「是你發現我大哥的對吧？你在哪裡發現的？現場有遺留相關線索嗎？全部告訴我！」
雖然早就料到黑凌會失控，但沒想到他如今的氣勢就是要去找傷害白幽的人算帳，而且並非虛張聲勢，他說到做到。
面對黑凌的怒火，孟玉嘆了一口氣：「很遺憾，當時是白幽自己找到我這裡來的，所以我不清楚究竟是誰傷了他，也沒有掌握任何線索。當時的我什麼也沒問，白幽的情況糟到我不得不馬上為他進行治療，不然你們現在恐怕再也見不到『正常』版的他了。」
他頓了一下，卻是問一個問題：「你難道不好奇我們為何會知道你是白幽的弟弟嗎？而且你們並不是親屬關係，對吧？」
這個問題莫名地讓黑凌冷靜下來，但他的臉色還是很臭：「你的蝴蝶能夠蒐集情報，難道不是派蝴蝶調查我的身世背景嗎？」
「呵，我可對一個小屁孩的情報沒興趣。我通常動用蝴蝶調查的對象，不是罪大惡極的通緝犯，就是感情史豐富的奸商，再不然就是某國國家的元首。操控蝴蝶也會損耗我的靈力，我才不想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放幾隻蝴蝶調查呢。」
「那你告訴我，是誰告訴你關於我的事的？」黑凌免疫掉孟玉話裡的嘲諷，因為他滿腦子現在都只有關於白幽的事。
「白幽。」
「原來是我大哥啊……不、不對，大哥！？我大哥！？」
「嗯。」
「可你剛剛不是說白幽他精神狀況不穩定……」黑凌感覺自己腦袋的資訊瞬間被打亂了。如果他是一台電腦，現在大概已經呈現當機狀態。
「是啊，而且我還說了白幽的精神狀況偶爾會恢復『正常』呢，這都多虧我的治療。」孟玉順便誇獎誇獎自己，對於讓黑凌出現那麼大反應感到非常有趣。
「可、可是……那我大哥都說了什麼？不、不會把我的秘密都說出去吧？」
「他只說……他很想念黑凌，他的弟弟。」孟玉說，突然變柔和的語調，彷彿他現在就是白幽本人，正在跟黑凌對話著：「白幽還告訴我們你的長相，強調若有一天你來到這裡的時候，他的精神狀況若還是不穩定，務必由我來親自告訴你在他身上發生的事情。」
「他說，他知道你一定會接受不了，甚至會感到憤怒，想要報一箭之仇。」
「但是他不願意看到自己的親弟弟，活在仇恨之中。」
「他希望……」
『我希望……』
此刻，白幽的臉與孟玉重疊，臉上是悲痛，但又有一絲溫柔。
當時精神狀況正常的他，就是這麼向孟玉傳達：
『我希望，弟弟能夠接受現在的我、接受不再是以前的「我」。』
『我會乖乖配合你的治療，讓自己趕快好起來。』
『我有很多很多話想對黑凌說，告訴他，我對他的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