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領域
本章節 6445 字
更新於: 2022-04-20
我坐在偌大電影院座位的中央等待影片開場，
這不是休閒娛樂活動，
在拉爾星球上也不會有電影院這樣的地方，
這是朵朵的『菜單』，
是一系列安排好的訓練計畫。
在斯嘉蕾為我胸口治癒的這段期間，
身體整體肌肉萎縮及骨質流失的情況非常嚴重，
雖然拉爾微弱的重力讓我能維持正常行走奔跑。
但為了面對未知襲擊的預先準備，
朵朵老師安排精實的體能、戰技上的訓練，
加上她的毒舌轟炸與鐵石心腸，
讓我的體能快速的回復巔峰的狀態。
「斯嘉蕾女王要你去獵殺符文持有者?!
比起法蘭克先生你根本就是跑腿跟班的
角色，我不知道你還能夠成長到什麼程
度，總之自求多福好好努力吧！至少遇
上什麽意外還知道怎麼逃跑。特別是符
文持有者！保住小命找機會快溜…」
朵朵訓練時對我再三的耳提面命。
能在怪物般符文持有者的手中僥倖生還，
是靠法蘭克的犧牲以及斯嘉蕾及時趕上。
據朵朵的說法，
斯嘉蕾可以在領域的範圍內操控深淵的荊棘植物，
那時就是用這樣的方式將昏厥的我們拖離戰場。
我認命的執行訓練計畫。
從登上車隊的那一刻開始，
在車廂身著鐵塊負重的訓練裝甲，
進行仰臥起坐 、伏地挺身、引體向上等徒手操練，
直到傍晚耗盡體力疲憊不堪的昏睡過去。
夜間朵朵會飛到我的上頭施展恢復咒術，
一方面快速紓解肉體上的疲勞，
另一面則同時開啟意識空間，
在夢境中教導關於拉爾世界必須的知識，
包含生物種類生存威脅、咒術施放，
以及拉爾通用語的學習。
靠著我的『才能』不停激活大腦加速，
所產生的時間壓縮效果讓我在學習上事半功倍。
今天在一整天的操練下，
我用完晚餐後不小心失神而陷入睡眠。
朵朵也沒閒著，
立即開啟了意識空間並預告是有關恩薩的資訊。
只是意識中這座由我腦中資訊打造出的電影院場景，
觸碰到心中未癒的傷疤，
自責…..內疚…卑微….在心裡交雜作痛。
我被天堂小隊欽點入選，
主要原因當然是法蘭克的推薦，
也有一部份是因為在校學霸的身份，
畢竟要找到能舉起槍桿又能理解神經演算法的人非常困難，
在抵禦異界生物戰鬥之外，
我還能兼任海潮玲的研究助理，
維護並研究仿生聯鎖系統以及武器的研發工作。
在貝勒基地研究中心時期，
每月會有一次電影休閒觀賞同好會，
一個不太受歡迎的舊時代藝文活動，
雖然打著免費無料送票的號召宣傳，
卻常常落入乏人問津的景況。
除了到T國商場影城要搭乘運輸船這點非常麻煩，
主要還是因為背負著第一線戰鬥壓力使然，
部隊裡的弟兄寧可泡在酒吧放飛，
也不願躺在電影院座位上呼呼大睡。
看電影是我從小的嗜好，
海潮玲則喜歡走走逛逛市集小店，
不知不覺這兩者交集的行程就變成我倆的單獨約會。
至於法蘭克每到那時都自動表示自己很缺乏運動，
送給我微妙的笑容後獨自跑到無人海灘訓練。
（但後來聽說是跟一群不知從何找來的辣妹們，
偷偷在海邊舉辦月光泳裝派對。）
海潮玲身為基地科技部研究室負責人，
同時兼任世界頂級大學客座教授，
有著讓人肅然起敬的身份地位，
但撇開這些，
她的五官氣質反而像鄰家姐姐，
而嬌小的身型更容易被他人誤認是學妹後輩之類的。
黑暗中影屏的光影映照著那別緻的臉龐，
她目不轉睛注視前方，
不見平時研究室裡的嚴謹刻板，
淺櫻色水亮的唇蜜輕抿咬著手上飲料吸管的前頭，
讓吸管滑動杯中的冰塊碰撞出愉快的節奏，
就像單純天真的普通可愛小學生。
在這片黑暗中我與她並肩而坐漫遊宇宙。
只是步出電影院之後，
我們就默默的保持微妙的距離。
就算商場大街人群簇擁，
那一步寬的距離卻無法拉近。
根據心理學來說這樣是界定人與人關係的安全範圍，
不確定是她向我遠離一步，
抑或是我怯懦於邁前一步，
無法改變的身份與優越家世背景，
形成無形的障蔽阻擋在我們之間。
一邊走著一邊翻找長褲口袋，
那被手汗浸濕的票根像是遺留在電影院黑暗中所見之物，
盲目微短幸福的存在證明。
嘎嘎作響的噪音將我拉出回憶…
朵朵神經質啃咬著吸管，
將雙手交在胸前夾著飲料杯大剌剌的吸飲著可樂，
以9歲蘿莉的邪惡姿態….
鮮紅髮帶高高紮著雙馬尾，
身穿海軍藍水手服、短百褶裙的學生妝扮登場。
她時不時啃咬著吸管的前端，
讓我聯想海潮的小動作，
想要不去在意實在很難…
「木頭同學要上課了，麻煩停止胡思亂想好嗎？」
拜託….是誰在咬吸管發出讓人不能專心的噪音！
眼角餘光撇視朵朵的臉龐…
小蘿莉特有水亮的雙眸，
一點點的流出令人神往的閃耀，
霎時心裡的防禦機制跳出那恩薩大蒼蠅般的存在畫面，
好吧！理性的思考之下，
至少她在塑造自我形象的審美觀值得稱讚。
隨著燈光漸暗電影也正式開始播放，
由黑幕中慢慢展開⋯⋯
畫面的開始是片一無所有的白光，
接著晨曦般的光霧從中迅速暈染開來，
迷霧遠處有一個人身大小的黑影飄浮其中。
輪廓由朦朧漸漸接近而具體，
顯現出一具被釘死在十字架上的恩薩屍骸，
其軀幹與四肢早已腐敗風乾垂朽，
遭毀容而血肉模糊的臉開始顫動，
緩緩的說起話…
「恩薩的孩子啊，我是妳的母親艾希姆。
我已被世人毀壞了肉身，但他們無法消滅
我的精神，我是永恆不朽，我也無所不在。
妳們呼吸的空氣、啜飲的朝露、輕撫的葉梢，
萬事萬物都是我的存在，你們是重要的容器，
將承載著恩薩永恆的靈魂在大地上奔馳…」
慈愛、撫慰、憐憫，同時卻帶著嘶啞的語聲在空氣迴盪。
接著畫面是換到散發青藍微光的海，
其餘四周被無盡的黑暗包圍卻依稀可聽見潮水的波動聲，
透視水下可見一顆青藍光閃耀的巨石，
巨石自發性的大量產生高熱讓海水泡滾翻騰，
而在泡影喧騰間，
成千上萬的恩薩在水中圍繞著巨石環游迴旋著。
如此壯闊景象雖然令人讚嘆，
但也不禁讓我一陣冷顫，
要不是地球與拉爾星間蟲洞大小限制了恩薩的通過，
若如此數量的恩薩入侵地球，
這可不是火蜥蜴公司…不…全人類都無法倖免的危機。
但……恩薩擁有如此族群數量優勢為何沒有稱霸拉爾世界，
還是有其他原因屈居於深淵之中？
就在我思索之時，
畫面上乍然有個龐然大物掠影而過，
高度目測超過五層樓高，
外皮銀白圓潤的蜘蛛形態巨獸。
除了八隻比橋墩樑柱還要粗壯的長腳，
頭胸佈滿血紅的複眼，
在其腹部尾端的類似口器的部位旁長滿觸手，
觸手在水中隨著吐息擺動，
有如克蘇魯神話中的空想生物。
那巨獸不畏高溫降臨在巨石之上，
下腹部開始劇烈抽蓄收縮，
讓腹下的口器猛烈反芻出大量的食糜，
食糜散開讓周圍成群的恩薩開始躁動，
紛紛撲上向前去瘋狂爭食。
此時艾希姆的話語再啟…
「這裡是深淵底部，也是恩薩歸宿。在妳們
成長茁壯之前，我已吩囑地母神全心的撫育
妳們，盼有朝一日妳們羽翼豐厚之時能無私
的回饋，將你們的心與意志交付給我。去吧
…狩獵更多的獵物的來豐沛我們的肉身，以
及我們最需要的腦….尤其殊勝珍饈般的人腦
……更多…越多越好。所以，親愛的孩子們，
將母親我要的一切全都帶回始源之海，回到
月之石的庇蔭下迎接重生…」
於此影片模糊轉為黑暗，留下一片沈寂。
「艾隆先生，晚安，現在你的內心應該滿是
疑惑吧，我想接下來為您直接說明補充…」
斯嘉蕾的影像從原本黑暗的屏幕上跳出開始對話。
「剛剛影片的內容應該是我們的目標符文持
有者恩薩．艾希姆對她眷族的談話，這裡頭
有什麼有用的資訊？跟我們的交易有關嗎?」
所謂交易是由斯嘉蕾訓練及協助我獵殺符文持有者，
符文的力量似乎與拯救法蘭克及黑粉病有關。
「艾希姆曾是我的母親，現在卻是我的宿
敵….法蘭克先生救了我，又無私的賦予始
源符文的力量讓我成為女王，但也註定我
與母親對立的命運。」
斯嘉蕾有些無奈地微聲輕嘆。
「報告女王大人，同樣是符文持有者的您
只要留在符文權能『解構』的領域裡安心
待著，尋找艾希姆的事在艾隆訓練完畢後
我會好好督促他去辦的，有朝一日只要能
得到她的符文『言靈』距離稱霸拉爾就不
遠了，一切無需多慮。」
朵朵面見斯嘉蕾立即單膝下跪報告。
「朵朵…可以這樣稱呼嗎？艾隆先生幫妳
起了個非常相稱的名字….」
「女王大人覺得適合….那…那就是非常的
好的名字！」
雖然朵朵這樣說，
但馬上又偷偷對我哼了一聲。
「艾隆先生，朵朵說的稱霸拉爾從來就不
是我的目標，也不是主人法蘭克先生的意
思，目前最希望的是及早得到『言靈』符
文讓主人能夠盡快甦醒。在甦醒時刻來臨
前，我將一直執行主人最後指示的任務—
建立『中立領域』」。
「中立領域？」
聽起來是來自地球世界的觀念。
「是的，法蘭克先生請我發動始源符文—
『解構』的權能，建立一個讓咒術無效化
的巨大黑暗迷宮，將長年相互征戰的拉爾
人與恩薩族分隔開來。這些年來我們一直
保持中立平衡的立場，捕捉或排除由地表
前來的拉爾討伐軍或冒險隊的，還有阻擋
來自深淵底層的艾希姆所屬的恩薩大軍。」
「在來訓練你這個呆子之前，身為隊長的
我每天可是都在帶領著我們小隊在迷宮裡
打獵，等你白天起來看看車隊上載運的獵
物，可都是朵朵我辛勞的成果。死的活的
抓起來賣去當奴隸或作食材，嘖嘖！」
有個小女孩驕傲的邀功。
「中立領域」的觀念就像地球的「禁航區」（NFZ），
是任何未經特別申請許可的航空器，
包括飛機、熱氣球、無人飛行裝置….
皆禁止飛入或飛越的空中區域。
在發生戰亂的衝突區域為了人道需求，
會由國際人權組織出面劃設禁航區，
並於該區設立起專屬封閉性軍事用仿生系統，
佈置搭配輕武裝的仿生單元，
監控、反制違反禁令的入侵行動。
而禁航區設置也可能是為了保護特殊重要設施，
如機場、油庫、基地等…避免被偵查與空襲。
法蘭克擁有恩薩女王斯嘉蕾主人身份，
又擁有拉爾血緣關係的家庭，
雖然尚未完全清楚他在這個異世界胡搞瞎搞的事蹟，
但同時有兩方種族特殊淵源的聯繫，
我想維持雙方和平與穩定也應是他所期望的。
而指示斯嘉蕾建立的迷宮領域所要保護的，
可能是那個半身殘缺在冬眠池中的斯嘉蕾的本體，
也可能是他心愛的拉爾妻女，
或應該說是保護著那石碑上所寫，
他心中的理想—「天堂樂園」。
天堂樂園…回想起那時法蘭克在海灘說過的….
「公司的仿生系統會追殺我們到天涯海角，
我們被困在世界所創造的牢籠……」
「我想要解放複製人，並建立一個複製人庇
蔭的天堂樂園…… 」
原來如此，
複製人在地球牢籠內無法擺脫的追殺，
來到拉爾以後再也沒有仿生系統能鑑別何者是複製人的身份，
再也沒有與生俱來的奴隸契約桎梏，
更不會被火蜥蜴這類的戰爭公司推向漫無目的、自相殘殺的戰場，
建立一個可以呼吸自由的空氣，
不受身份、血統拘束的地方。
法蘭克….兄弟….你一定是這樣想的吧！
真希望現在你能馬上醒來在我面前來個招牌微笑，
然後對我大談你的理想，
只是空想的希望就像丟入黑暗深淵的石頭般沒有回應…
「艾隆先生，剛剛看的影像就是『言靈』符
文咒術的展現，其能力是在意識空間中經由
與對象對談來締結契約，就如同你們世界中
傳說、信仰所說的與惡魔交易的儀式。這段
影像是從近期闖入領域的艾莎姆眷族腦中擷
取而出，在深淵底層新生的恩薩幼體為了尋
求庇護，大多數都會與艾希姆締結契約，接
著得到始源之海接受地母神的哺育…」
「母親保護子女展現母愛本是生物演化而出
的自然法則，用惡魔交易比擬….這是你們恩
薩的思維嗎？你說幼體的恩薩是由那隻叫做
『地母神』的巨大怪物養育，那艾希姆在哪
裡，我要怎麼找到她？」
雖然提到書本上學到的自然法則，
但是在複製人教養院長大的我，
教科書上的白底黑字僅是我對親情的認知，
但絕對不是惡魔交易這麼扭曲的說法！
「欸欸！異星人，對女王大人說話的口氣注
意一點，不懂不要急著插嘴！搜尋艾希姆的
事，連法蘭克大人束手無策了，哪有那麼容
易辦到？」
「朵朵，艾隆先生是主人的朋友，並且依現
況我們必須仰賴於他，我想我們一直是以平
等的關係在對談。」
接著斯嘉蕾左手一揮，
我們三人轉換地點出現在空中，
然後就輕輕落至花園中央的露天圓桌前坐下。
「朵朵知道了，我說搜尋任務困難在與艾希
姆締結契約的對象都會成為她的『容器』。
『言靈』符文的權能就是能讓她的意識在
『容器』間自由轉移。影片中她說到自己的
肉身已毀但精神不滅，說的就是當時被拉爾
人捕捉刺殺、釘死懸掛的屍骸只是她的容器
分身，真正擁有始源符文的本體還不知躲藏
在何處。可悲的是上頭那些拉爾人對此還ㄧ
無所知，還在為討伐恩薩的成就歌功頌德，
更糟糕的是法蘭克現在昏迷不醒，要找到艾
希姆就更加困難了…」
坐定後朵朵站起雙手拄桌繼續說著。
「艾隆，『言靈』魔女．艾希姆是我們的敵
人，卻也是扭轉局勢的關鍵。法蘭克的才能
『心聲』是搜尋艾希姆的最強利器，因為不
管她的意識怎麼在容器轉移，只要接近艾希
姆的主體，那『心聲』的心靈感應能力就能
找出魔女讓她無所遁形。所以，目前的困境
是我們希望能利用『言靈』權能將法蘭克的
意志轉移至健康的『容器』中甦醒，但昏迷
的法蘭克無法發動『才能』來搜尋持有符文
的本體。唉….要是那時我早點到達你們那，
情況也許會好轉些…」
斯嘉蕾對於事情陷入困境一直責難於己，
眉宇之間的深鎖始終沒有解開。
意識轉移…根本是借屍還魂的作法。
果然恩薩以群體意識出發的思維，
與人類擁有個體獨特性的想法實在大相徑庭，
轉移精神搭配新的肉體，
嚴格來說就是製造出法蘭克的複製人一般，
而且當中出了什麼差錯難保不會製造出另一隻怪物，
擁有人類靈魂的怪物….
的確…
艾希姆因忌憚法蘭克而先發制人的襲擊著實取得重大的成功，
除了消瀰對手強大的戰鬥力，
更能讓她的行跡難以追循。
看來真的是難解的問題….
反正找到艾希姆然後殺了她取得符文就是了吧！
在貝勒基地時獵殺恩薩已經是家常便飯，
只要能夠回到穿越艇上取得慣手的狙擊步槍的話，
不管追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悄悄的把這些惡鬼制裁。
關於艾希姆我還要更多線索，
這麼特殊的恩薩個體與能力應當有些蛛絲馬跡可以追尋…
「斯嘉蕾….那麼因『言靈』而成為『容器』
的人會如何？」
我繼續問到。
「艾隆先生，你也察覺到了吧…當我提到能
將法蘭克意識轉移的這件事。『言靈』雖然
是支配恩薩而生的能力，但在我年幼還在艾
希姆身邊時身邊時，她已經成功試驗的把
『人』作為『容器』。成為容器的對象與平
時沒有任何異樣，但容器的感官包含視覺、
聽覺、嗅覺、記憶全部都會回饋給『言靈』
的符文持有者，而符文的權能更可在一定時
間內控制所屬容器的行為與思考。換句話說
艾希姆原有成千上萬個眼線散佈在深淵及拉
爾….」
「暸解了…你的領域阻隔並消滅了她的眷族
，阻止了她監控深淵區域的上半部及外頭的
拉爾世界。但先前她怎麼知道我與法蘭克的
位置而發動襲擊？」
在穿越至拉爾的不久的時間點就遭受襲擊，
似乎我們的到來早已被敵人掌控。
「不是所有恩薩都被阻擋在女王領域之下。
你們穿越的洞口是在深淵上段，那個到處都
是巨人的地方。薩達姆『黑浪』符文跳來跳
去的瞬間移動能力相信你已經領教過了。這
麻煩的傢伙不停的在迷宮內跳躍並探查路線
，所到處還不停傳播艾希姆容器化的恩薩眼
線。清除這些恩薩是我們朵朵巡狩隊的主
要任務，抓抓獵物當零嘴或是換些零用錢是
順帶小小的副業而已…..嘻嘻。」
朵朵談到她的副業就露出竊喜，
副業抓到的獵物要組一列車隊來搬運，
看來是領域帶來的無本生意做上癮了….
「朵朵，辛苦了…..對了！艾隆先生，今晚見
你除了想跟你談談關於魔女的情報，最重要
的是我想要請到你幫我找一個人。」
斯嘉蕾突然想到什麼，轉頭跟我說。
「找人？」
營救人質、追緝逃犯倒是有些經驗。
「是法蘭克的女兒，朵洛莉絲。到克諾布斯
家族領地去應該可以打探到她的消息，你們
地球人的外表與拉爾人無異，行事上會比獸
人、恩薩方便很多。」
「找人的目的是要帶她來見你，還是讓她跟
法蘭克見面？」
「我們相信朵洛莉絲有很大的機會像她父親
一樣擁有『心聲』這項才能。她是我們對付
艾希姆的一線希望。多年前她的母親帶著還
是襁褓的她離開深淵後就音訊全無，若她的
才能已經覺醒又先被對方找到的話一定會像
主人一樣被痛下殺手。總之這事非常緊急但
要謹慎低調行事，特別是你的身份！法蘭克
主人囑咐我建立領域後便樹立了不少敵人，
千萬不能讓人知道你們的關係，還有不可以
洩漏你來自異星的身份。」
我想起先前甦醒時山壁邊參天巨木底的石碑…..
上面那法蘭克刻寫的留言紀念…..
摯愛的妻子與小女兒….
我想他在故居樹屋裡與他的家人共度了一段時光。
「那…法蘭克的妻子是怎麼樣的人？」
「克諾布斯．葛琳妲，拉爾王國第一王女，
前任的拉爾第一劍聖。」
斯嘉蕾回答。
「我們的法蘭克大人呀…把人家的未婚妻拐
跑，還把原本婚約者打飛，只是那個被打飛
的傢伙實在是不值一提、不折不扣的人渣！」
朵朵忍不住又插嘴。
這不就是到異世界抱得公主美人歸的套路劇情，
法蘭克把他那恣意妄為帶來了拉爾，
看來今晚的談話將伴隨漫漫長夜持續下去……….
這不是休閒娛樂活動，
在拉爾星球上也不會有電影院這樣的地方，
這是朵朵的『菜單』，
是一系列安排好的訓練計畫。
在斯嘉蕾為我胸口治癒的這段期間，
身體整體肌肉萎縮及骨質流失的情況非常嚴重，
雖然拉爾微弱的重力讓我能維持正常行走奔跑。
但為了面對未知襲擊的預先準備，
朵朵老師安排精實的體能、戰技上的訓練，
加上她的毒舌轟炸與鐵石心腸，
讓我的體能快速的回復巔峰的狀態。
「斯嘉蕾女王要你去獵殺符文持有者?!
比起法蘭克先生你根本就是跑腿跟班的
角色，我不知道你還能夠成長到什麼程
度，總之自求多福好好努力吧！至少遇
上什麽意外還知道怎麼逃跑。特別是符
文持有者！保住小命找機會快溜…」
朵朵訓練時對我再三的耳提面命。
能在怪物般符文持有者的手中僥倖生還，
是靠法蘭克的犧牲以及斯嘉蕾及時趕上。
據朵朵的說法，
斯嘉蕾可以在領域的範圍內操控深淵的荊棘植物，
那時就是用這樣的方式將昏厥的我們拖離戰場。
我認命的執行訓練計畫。
從登上車隊的那一刻開始，
在車廂身著鐵塊負重的訓練裝甲，
進行仰臥起坐 、伏地挺身、引體向上等徒手操練，
直到傍晚耗盡體力疲憊不堪的昏睡過去。
夜間朵朵會飛到我的上頭施展恢復咒術，
一方面快速紓解肉體上的疲勞，
另一面則同時開啟意識空間，
在夢境中教導關於拉爾世界必須的知識，
包含生物種類生存威脅、咒術施放，
以及拉爾通用語的學習。
靠著我的『才能』不停激活大腦加速，
所產生的時間壓縮效果讓我在學習上事半功倍。
今天在一整天的操練下，
我用完晚餐後不小心失神而陷入睡眠。
朵朵也沒閒著，
立即開啟了意識空間並預告是有關恩薩的資訊。
只是意識中這座由我腦中資訊打造出的電影院場景，
觸碰到心中未癒的傷疤，
自責…..內疚…卑微….在心裡交雜作痛。
我被天堂小隊欽點入選，
主要原因當然是法蘭克的推薦，
也有一部份是因為在校學霸的身份，
畢竟要找到能舉起槍桿又能理解神經演算法的人非常困難，
在抵禦異界生物戰鬥之外，
我還能兼任海潮玲的研究助理，
維護並研究仿生聯鎖系統以及武器的研發工作。
在貝勒基地研究中心時期，
每月會有一次電影休閒觀賞同好會，
一個不太受歡迎的舊時代藝文活動，
雖然打著免費無料送票的號召宣傳，
卻常常落入乏人問津的景況。
除了到T國商場影城要搭乘運輸船這點非常麻煩，
主要還是因為背負著第一線戰鬥壓力使然，
部隊裡的弟兄寧可泡在酒吧放飛，
也不願躺在電影院座位上呼呼大睡。
看電影是我從小的嗜好，
海潮玲則喜歡走走逛逛市集小店，
不知不覺這兩者交集的行程就變成我倆的單獨約會。
至於法蘭克每到那時都自動表示自己很缺乏運動，
送給我微妙的笑容後獨自跑到無人海灘訓練。
（但後來聽說是跟一群不知從何找來的辣妹們，
偷偷在海邊舉辦月光泳裝派對。）
海潮玲身為基地科技部研究室負責人，
同時兼任世界頂級大學客座教授，
有著讓人肅然起敬的身份地位，
但撇開這些，
她的五官氣質反而像鄰家姐姐，
而嬌小的身型更容易被他人誤認是學妹後輩之類的。
黑暗中影屏的光影映照著那別緻的臉龐，
她目不轉睛注視前方，
不見平時研究室裡的嚴謹刻板，
淺櫻色水亮的唇蜜輕抿咬著手上飲料吸管的前頭，
讓吸管滑動杯中的冰塊碰撞出愉快的節奏，
就像單純天真的普通可愛小學生。
在這片黑暗中我與她並肩而坐漫遊宇宙。
只是步出電影院之後，
我們就默默的保持微妙的距離。
就算商場大街人群簇擁，
那一步寬的距離卻無法拉近。
根據心理學來說這樣是界定人與人關係的安全範圍，
不確定是她向我遠離一步，
抑或是我怯懦於邁前一步，
無法改變的身份與優越家世背景，
形成無形的障蔽阻擋在我們之間。
一邊走著一邊翻找長褲口袋，
那被手汗浸濕的票根像是遺留在電影院黑暗中所見之物，
盲目微短幸福的存在證明。
嘎嘎作響的噪音將我拉出回憶…
朵朵神經質啃咬著吸管，
將雙手交在胸前夾著飲料杯大剌剌的吸飲著可樂，
以9歲蘿莉的邪惡姿態….
鮮紅髮帶高高紮著雙馬尾，
身穿海軍藍水手服、短百褶裙的學生妝扮登場。
她時不時啃咬著吸管的前端，
讓我聯想海潮的小動作，
想要不去在意實在很難…
「木頭同學要上課了，麻煩停止胡思亂想好嗎？」
拜託….是誰在咬吸管發出讓人不能專心的噪音！
眼角餘光撇視朵朵的臉龐…
小蘿莉特有水亮的雙眸，
一點點的流出令人神往的閃耀，
霎時心裡的防禦機制跳出那恩薩大蒼蠅般的存在畫面，
好吧！理性的思考之下，
至少她在塑造自我形象的審美觀值得稱讚。
隨著燈光漸暗電影也正式開始播放，
由黑幕中慢慢展開⋯⋯
畫面的開始是片一無所有的白光，
接著晨曦般的光霧從中迅速暈染開來，
迷霧遠處有一個人身大小的黑影飄浮其中。
輪廓由朦朧漸漸接近而具體，
顯現出一具被釘死在十字架上的恩薩屍骸，
其軀幹與四肢早已腐敗風乾垂朽，
遭毀容而血肉模糊的臉開始顫動，
緩緩的說起話…
「恩薩的孩子啊，我是妳的母親艾希姆。
我已被世人毀壞了肉身，但他們無法消滅
我的精神，我是永恆不朽，我也無所不在。
妳們呼吸的空氣、啜飲的朝露、輕撫的葉梢，
萬事萬物都是我的存在，你們是重要的容器，
將承載著恩薩永恆的靈魂在大地上奔馳…」
慈愛、撫慰、憐憫，同時卻帶著嘶啞的語聲在空氣迴盪。
接著畫面是換到散發青藍微光的海，
其餘四周被無盡的黑暗包圍卻依稀可聽見潮水的波動聲，
透視水下可見一顆青藍光閃耀的巨石，
巨石自發性的大量產生高熱讓海水泡滾翻騰，
而在泡影喧騰間，
成千上萬的恩薩在水中圍繞著巨石環游迴旋著。
如此壯闊景象雖然令人讚嘆，
但也不禁讓我一陣冷顫，
要不是地球與拉爾星間蟲洞大小限制了恩薩的通過，
若如此數量的恩薩入侵地球，
這可不是火蜥蜴公司…不…全人類都無法倖免的危機。
但……恩薩擁有如此族群數量優勢為何沒有稱霸拉爾世界，
還是有其他原因屈居於深淵之中？
就在我思索之時，
畫面上乍然有個龐然大物掠影而過，
高度目測超過五層樓高，
外皮銀白圓潤的蜘蛛形態巨獸。
除了八隻比橋墩樑柱還要粗壯的長腳，
頭胸佈滿血紅的複眼，
在其腹部尾端的類似口器的部位旁長滿觸手，
觸手在水中隨著吐息擺動，
有如克蘇魯神話中的空想生物。
那巨獸不畏高溫降臨在巨石之上，
下腹部開始劇烈抽蓄收縮，
讓腹下的口器猛烈反芻出大量的食糜，
食糜散開讓周圍成群的恩薩開始躁動，
紛紛撲上向前去瘋狂爭食。
此時艾希姆的話語再啟…
「這裡是深淵底部，也是恩薩歸宿。在妳們
成長茁壯之前，我已吩囑地母神全心的撫育
妳們，盼有朝一日妳們羽翼豐厚之時能無私
的回饋，將你們的心與意志交付給我。去吧
…狩獵更多的獵物的來豐沛我們的肉身，以
及我們最需要的腦….尤其殊勝珍饈般的人腦
……更多…越多越好。所以，親愛的孩子們，
將母親我要的一切全都帶回始源之海，回到
月之石的庇蔭下迎接重生…」
於此影片模糊轉為黑暗，留下一片沈寂。
「艾隆先生，晚安，現在你的內心應該滿是
疑惑吧，我想接下來為您直接說明補充…」
斯嘉蕾的影像從原本黑暗的屏幕上跳出開始對話。
「剛剛影片的內容應該是我們的目標符文持
有者恩薩．艾希姆對她眷族的談話，這裡頭
有什麼有用的資訊？跟我們的交易有關嗎?」
所謂交易是由斯嘉蕾訓練及協助我獵殺符文持有者，
符文的力量似乎與拯救法蘭克及黑粉病有關。
「艾希姆曾是我的母親，現在卻是我的宿
敵….法蘭克先生救了我，又無私的賦予始
源符文的力量讓我成為女王，但也註定我
與母親對立的命運。」
斯嘉蕾有些無奈地微聲輕嘆。
「報告女王大人，同樣是符文持有者的您
只要留在符文權能『解構』的領域裡安心
待著，尋找艾希姆的事在艾隆訓練完畢後
我會好好督促他去辦的，有朝一日只要能
得到她的符文『言靈』距離稱霸拉爾就不
遠了，一切無需多慮。」
朵朵面見斯嘉蕾立即單膝下跪報告。
「朵朵…可以這樣稱呼嗎？艾隆先生幫妳
起了個非常相稱的名字….」
「女王大人覺得適合….那…那就是非常的
好的名字！」
雖然朵朵這樣說，
但馬上又偷偷對我哼了一聲。
「艾隆先生，朵朵說的稱霸拉爾從來就不
是我的目標，也不是主人法蘭克先生的意
思，目前最希望的是及早得到『言靈』符
文讓主人能夠盡快甦醒。在甦醒時刻來臨
前，我將一直執行主人最後指示的任務—
建立『中立領域』」。
「中立領域？」
聽起來是來自地球世界的觀念。
「是的，法蘭克先生請我發動始源符文—
『解構』的權能，建立一個讓咒術無效化
的巨大黑暗迷宮，將長年相互征戰的拉爾
人與恩薩族分隔開來。這些年來我們一直
保持中立平衡的立場，捕捉或排除由地表
前來的拉爾討伐軍或冒險隊的，還有阻擋
來自深淵底層的艾希姆所屬的恩薩大軍。」
「在來訓練你這個呆子之前，身為隊長的
我每天可是都在帶領著我們小隊在迷宮裡
打獵，等你白天起來看看車隊上載運的獵
物，可都是朵朵我辛勞的成果。死的活的
抓起來賣去當奴隸或作食材，嘖嘖！」
有個小女孩驕傲的邀功。
「中立領域」的觀念就像地球的「禁航區」（NFZ），
是任何未經特別申請許可的航空器，
包括飛機、熱氣球、無人飛行裝置….
皆禁止飛入或飛越的空中區域。
在發生戰亂的衝突區域為了人道需求，
會由國際人權組織出面劃設禁航區，
並於該區設立起專屬封閉性軍事用仿生系統，
佈置搭配輕武裝的仿生單元，
監控、反制違反禁令的入侵行動。
而禁航區設置也可能是為了保護特殊重要設施，
如機場、油庫、基地等…避免被偵查與空襲。
法蘭克擁有恩薩女王斯嘉蕾主人身份，
又擁有拉爾血緣關係的家庭，
雖然尚未完全清楚他在這個異世界胡搞瞎搞的事蹟，
但同時有兩方種族特殊淵源的聯繫，
我想維持雙方和平與穩定也應是他所期望的。
而指示斯嘉蕾建立的迷宮領域所要保護的，
可能是那個半身殘缺在冬眠池中的斯嘉蕾的本體，
也可能是他心愛的拉爾妻女，
或應該說是保護著那石碑上所寫，
他心中的理想—「天堂樂園」。
天堂樂園…回想起那時法蘭克在海灘說過的….
「公司的仿生系統會追殺我們到天涯海角，
我們被困在世界所創造的牢籠……」
「我想要解放複製人，並建立一個複製人庇
蔭的天堂樂園…… 」
原來如此，
複製人在地球牢籠內無法擺脫的追殺，
來到拉爾以後再也沒有仿生系統能鑑別何者是複製人的身份，
再也沒有與生俱來的奴隸契約桎梏，
更不會被火蜥蜴這類的戰爭公司推向漫無目的、自相殘殺的戰場，
建立一個可以呼吸自由的空氣，
不受身份、血統拘束的地方。
法蘭克….兄弟….你一定是這樣想的吧！
真希望現在你能馬上醒來在我面前來個招牌微笑，
然後對我大談你的理想，
只是空想的希望就像丟入黑暗深淵的石頭般沒有回應…
「艾隆先生，剛剛看的影像就是『言靈』符
文咒術的展現，其能力是在意識空間中經由
與對象對談來締結契約，就如同你們世界中
傳說、信仰所說的與惡魔交易的儀式。這段
影像是從近期闖入領域的艾莎姆眷族腦中擷
取而出，在深淵底層新生的恩薩幼體為了尋
求庇護，大多數都會與艾希姆締結契約，接
著得到始源之海接受地母神的哺育…」
「母親保護子女展現母愛本是生物演化而出
的自然法則，用惡魔交易比擬….這是你們恩
薩的思維嗎？你說幼體的恩薩是由那隻叫做
『地母神』的巨大怪物養育，那艾希姆在哪
裡，我要怎麼找到她？」
雖然提到書本上學到的自然法則，
但是在複製人教養院長大的我，
教科書上的白底黑字僅是我對親情的認知，
但絕對不是惡魔交易這麼扭曲的說法！
「欸欸！異星人，對女王大人說話的口氣注
意一點，不懂不要急著插嘴！搜尋艾希姆的
事，連法蘭克大人束手無策了，哪有那麼容
易辦到？」
「朵朵，艾隆先生是主人的朋友，並且依現
況我們必須仰賴於他，我想我們一直是以平
等的關係在對談。」
接著斯嘉蕾左手一揮，
我們三人轉換地點出現在空中，
然後就輕輕落至花園中央的露天圓桌前坐下。
「朵朵知道了，我說搜尋任務困難在與艾希
姆締結契約的對象都會成為她的『容器』。
『言靈』符文的權能就是能讓她的意識在
『容器』間自由轉移。影片中她說到自己的
肉身已毀但精神不滅，說的就是當時被拉爾
人捕捉刺殺、釘死懸掛的屍骸只是她的容器
分身，真正擁有始源符文的本體還不知躲藏
在何處。可悲的是上頭那些拉爾人對此還ㄧ
無所知，還在為討伐恩薩的成就歌功頌德，
更糟糕的是法蘭克現在昏迷不醒，要找到艾
希姆就更加困難了…」
坐定後朵朵站起雙手拄桌繼續說著。
「艾隆，『言靈』魔女．艾希姆是我們的敵
人，卻也是扭轉局勢的關鍵。法蘭克的才能
『心聲』是搜尋艾希姆的最強利器，因為不
管她的意識怎麼在容器轉移，只要接近艾希
姆的主體，那『心聲』的心靈感應能力就能
找出魔女讓她無所遁形。所以，目前的困境
是我們希望能利用『言靈』權能將法蘭克的
意志轉移至健康的『容器』中甦醒，但昏迷
的法蘭克無法發動『才能』來搜尋持有符文
的本體。唉….要是那時我早點到達你們那，
情況也許會好轉些…」
斯嘉蕾對於事情陷入困境一直責難於己，
眉宇之間的深鎖始終沒有解開。
意識轉移…根本是借屍還魂的作法。
果然恩薩以群體意識出發的思維，
與人類擁有個體獨特性的想法實在大相徑庭，
轉移精神搭配新的肉體，
嚴格來說就是製造出法蘭克的複製人一般，
而且當中出了什麼差錯難保不會製造出另一隻怪物，
擁有人類靈魂的怪物….
的確…
艾希姆因忌憚法蘭克而先發制人的襲擊著實取得重大的成功，
除了消瀰對手強大的戰鬥力，
更能讓她的行跡難以追循。
看來真的是難解的問題….
反正找到艾希姆然後殺了她取得符文就是了吧！
在貝勒基地時獵殺恩薩已經是家常便飯，
只要能夠回到穿越艇上取得慣手的狙擊步槍的話，
不管追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悄悄的把這些惡鬼制裁。
關於艾希姆我還要更多線索，
這麼特殊的恩薩個體與能力應當有些蛛絲馬跡可以追尋…
「斯嘉蕾….那麼因『言靈』而成為『容器』
的人會如何？」
我繼續問到。
「艾隆先生，你也察覺到了吧…當我提到能
將法蘭克意識轉移的這件事。『言靈』雖然
是支配恩薩而生的能力，但在我年幼還在艾
希姆身邊時身邊時，她已經成功試驗的把
『人』作為『容器』。成為容器的對象與平
時沒有任何異樣，但容器的感官包含視覺、
聽覺、嗅覺、記憶全部都會回饋給『言靈』
的符文持有者，而符文的權能更可在一定時
間內控制所屬容器的行為與思考。換句話說
艾希姆原有成千上萬個眼線散佈在深淵及拉
爾….」
「暸解了…你的領域阻隔並消滅了她的眷族
，阻止了她監控深淵區域的上半部及外頭的
拉爾世界。但先前她怎麼知道我與法蘭克的
位置而發動襲擊？」
在穿越至拉爾的不久的時間點就遭受襲擊，
似乎我們的到來早已被敵人掌控。
「不是所有恩薩都被阻擋在女王領域之下。
你們穿越的洞口是在深淵上段，那個到處都
是巨人的地方。薩達姆『黑浪』符文跳來跳
去的瞬間移動能力相信你已經領教過了。這
麻煩的傢伙不停的在迷宮內跳躍並探查路線
，所到處還不停傳播艾希姆容器化的恩薩眼
線。清除這些恩薩是我們朵朵巡狩隊的主
要任務，抓抓獵物當零嘴或是換些零用錢是
順帶小小的副業而已…..嘻嘻。」
朵朵談到她的副業就露出竊喜，
副業抓到的獵物要組一列車隊來搬運，
看來是領域帶來的無本生意做上癮了….
「朵朵，辛苦了…..對了！艾隆先生，今晚見
你除了想跟你談談關於魔女的情報，最重要
的是我想要請到你幫我找一個人。」
斯嘉蕾突然想到什麼，轉頭跟我說。
「找人？」
營救人質、追緝逃犯倒是有些經驗。
「是法蘭克的女兒，朵洛莉絲。到克諾布斯
家族領地去應該可以打探到她的消息，你們
地球人的外表與拉爾人無異，行事上會比獸
人、恩薩方便很多。」
「找人的目的是要帶她來見你，還是讓她跟
法蘭克見面？」
「我們相信朵洛莉絲有很大的機會像她父親
一樣擁有『心聲』這項才能。她是我們對付
艾希姆的一線希望。多年前她的母親帶著還
是襁褓的她離開深淵後就音訊全無，若她的
才能已經覺醒又先被對方找到的話一定會像
主人一樣被痛下殺手。總之這事非常緊急但
要謹慎低調行事，特別是你的身份！法蘭克
主人囑咐我建立領域後便樹立了不少敵人，
千萬不能讓人知道你們的關係，還有不可以
洩漏你來自異星的身份。」
我想起先前甦醒時山壁邊參天巨木底的石碑…..
上面那法蘭克刻寫的留言紀念…..
摯愛的妻子與小女兒….
我想他在故居樹屋裡與他的家人共度了一段時光。
「那…法蘭克的妻子是怎麼樣的人？」
「克諾布斯．葛琳妲，拉爾王國第一王女，
前任的拉爾第一劍聖。」
斯嘉蕾回答。
「我們的法蘭克大人呀…把人家的未婚妻拐
跑，還把原本婚約者打飛，只是那個被打飛
的傢伙實在是不值一提、不折不扣的人渣！」
朵朵忍不住又插嘴。
這不就是到異世界抱得公主美人歸的套路劇情，
法蘭克把他那恣意妄為帶來了拉爾，
看來今晚的談話將伴隨漫漫長夜持續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