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學校裡的嶋上晴也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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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4-19
在下午的第一堂課結束之後，我去到一樓中庭投飲料機。
這所學園的教學大樓周遭，有很多能讓學生在室外休息的空間。
像是中庭旁邊的走道就鋪了滿地石磚，等距位置還並列排放著幾張木製長椅，長椅周圍也種植有一些五顏六色的矮叢植物。
似乎是因為建校的時候是秋季，中庭也有好幾棵楓樹做為造景。雖然季節還沒到，這些楓樹葉片都還是綠色，只要一到秋天，這裡就會變成學生專屬的打卡地點。
還有傳聞說過：「只要在校慶當天傍晚和喜歡的人待在最老的楓樹下度過，那麼兩人就會受到祝福，相伴彼此度過一生。」
雖然聽著毫無根據，但只要一堆情侶想要嘗試，到時候楓樹下面一定會人滿為患。這樣祝福不會給錯人吧？
帶著這樣的疑問，我一邊喝著投來的抹茶熱飲，一邊朝著樓梯向上爬去。
在我轉過樓梯轉角準備繼續向上的時候，一個兔子外觀的錢包就這麼出現在眼前。它掉在階梯最後一格的位置，是個很容易被下樓的人踩到的地方。
就這樣丟著總覺得良心過意不去，於是我把它撿起來，放在樓梯旁邊的窗沿上。
每日一次的善行結束之後，我重新抬起腳步，朝著教室大步邁進。
在我離開沒多久，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驚呼，接著就是一段令人摸不著頭緒的對話。
「謝謝你！是你幫我放到旁邊的吧！」
「不、那個……」
「真的很謝謝你！你人真好！」
「不、不會……」
「可以和你交換聯繫方式嗎？」
「咦？沒、是沒問題。」
「好耶！」
不知道是哪一班的女生，對著毫無頭緒的男同學一直道謝。可能是因為對方的氣勢太強，那名男同學也只能順著對方的話題延續下去。
沒有被發現是我放的或是被人注意到，我對此深深的感到安心。
感謝你挺身而出勇敢地犧牲奉獻——我在心中對那名男同學致上最高的謝意。
「啊！晴也君，你跑去哪裡了？」
「突然很想喝。」
才剛進到教室，香織立刻從人群中抽出身來。看著她略有責備的模樣，我立刻搖了搖手中的抹茶熱飲。
雖然有和她約好要一起去D班，但在下課時間過了好一陣子她都沒能擺脫人群，所以我只好自己去中庭投飲料。
為了讓她知道我有在教室等過，我離開的時候還特別從她面前經過。應該是這個行動有起到效果的關係，香織只是鼓起臉來表達不滿。
「真是的……」
「抱歉，放學後再去吧。」
「才不用道歉。現在還來的及，我們走。」
「剩不到幾分鐘耶？」
「我有東西一定要拿給心美。」
這麼說著的香織轉頭就往教室外離開。明明才剛進去沒多久，現在又得拿著飲料和香織離開教室。
雖然很想讓香織自己去就好，但之前這麼說的時候，都會被她用「明明之前那麼要好」的理由和落寞眼神注視，最後也只能乖乖跟上。
說起小時候的事，無論國小還是國中，我們三個幾乎都在同一個班級沒有被拆散過。
儘管忘記之前發生過什麼事導致現在變成這樣，但是香織卻很努力地在拉進我們之間的關係，試圖讓一切回到之前那樣，只是效果並不明顯。
如果可以的話，我是希望就這麼維持現狀。
「請問綿谷同學在嗎？」
到了２Ｄ門口，香織詢問了附近的女同學。在那名女同學回過頭查看之後，留下一句「我去叫她」之後就朝著人群最吵鬧的地方過去。
沒多久，綿谷同學就從人群中探出頭來。發現要找的人是香織，她立刻就和周圍的人示意自己要離開。
在她身後的人牆看見香織站在門口，好像也出現一陣騷動。
彷彿不在乎身後的氣氛，綿谷同學用著很不明顯的動作，加快腳步朝著香織靠近。那看上去絲絲分明又透著光亮的淡黃色頭髮，隨著她行走的步伐不停在腰間來回擺盪。
她的模樣還是和一年級一樣，看上去雖然稚氣了些，卻能表現出一絲沉著模樣。這種恬靜優雅的無暇舉止，儼然詮釋著他人賦予的——「優雅的天使」這個稱號。
「心美！」
看到綿谷同學離自己越來越近，香織高興地舉起手來不斷揮舞。被這樣招呼的綿谷同學，表情也從原本的無瑕變得有些鬆懈，緊接著露出一副鮮少能看見的笑靨。
原本還很高興得她在發現我的存在之後，立刻就變成一副苦惱的模樣。
「那個……」
「我去旁邊等妳。」
「你們真的是……」
才剛抬起腳，香織就在一旁嚷嚷著。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就是覺得自己不應該和綿谷同學扯上關係。
為了不打擾她們談話，我去到可以看見校門前噴泉的位置盯著窗外發呆。
雖然我們的教室離得很近，但要是聊得太久，在鐘聲響起的時候回到教室還是有可能會遲到。
畢竟下一堂課……教國文的直川老師是個相當嚴苛的人，好幾次都在鐘聲敲打結束的當下進到教室。
為了打發沒事做的時間，我把抹茶熱飲靠到嘴邊，才發現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喝完。
「妳打算什麼時候才要說開？」
「現在還是沒有辦法……」
在香織把東西交給綿谷同學之後，她們進行了這樣的對話。
身為當事人之一的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疏遠自己，只知道應該是有過一段往事，自己也依稀記得好像有過什麼。
以發生的時間來說，應該是國小那時候的事，而實際上是因為什麼導致的，我已經沒有印象。
如果綿谷同學認為應該維持現狀，其實就這樣下去也沒有什麼問題。
我已經忘記之前和她相處的情況，如果記得發生什麼事的綿谷同學認為應該保持距離，那就更應該這麼做。
雖然我有好幾次都和香織說過，但她就是不肯放棄。像是也說過好幾次同樣的話，綿谷同學只能面露苦笑地看著香織。
「妳們兩個真是的！」
「總有一天——」
綿谷同學的話才說一半，鐘聲就像是要驅趕我們回到教室一樣響徹整個校園。
為了趕上上課時間，香織也只能不情願的揮了揮手。
「那就下次再說，我們先走了。」
「嗯。」
綿谷同學和煦的露出微笑，朝著香織輕輕揮手。在我打算跟上香織離開的那一瞬間，我感受到她的視線看向自己。
和她對上目光之後，我輕輕向她點頭致意。有那麼一瞬間，她的表情稍微變的有些緊繃。
我們維持著這樣的對視好一陣子，一直到她換回優雅天使的模樣回到教室才得以結束。
「和好了嗎？」
「怎麼可能。」
「感覺又邁出一步了！」
「才怪。我根本連發生什麼事都不知道。」
香織那雀躍的樣子就像是覺得目的達成一樣，只差沒有像在遊戲裡獲勝那樣手舞足蹈。
我無意要潑香織冷水，但要是這樣就能解決爭吵，世界一定會和平許多。
在我和綿谷同學之間並沒有和不和好的問題，應該是這樣才對。
雖然是這麼想的，但在我們壓線趕回教室之後，我還是想起綿谷同學剛才露出的表情，一種無可奈何的模樣。
儘管自己忘記不少關於過去發生的事，卻有很多畫面深深烙印在回憶深處。
如果不是被瞬間觸及的言行喚起，或許永遠也想不起那些散落的片段記憶。
這所學園的教學大樓周遭，有很多能讓學生在室外休息的空間。
像是中庭旁邊的走道就鋪了滿地石磚，等距位置還並列排放著幾張木製長椅，長椅周圍也種植有一些五顏六色的矮叢植物。
似乎是因為建校的時候是秋季，中庭也有好幾棵楓樹做為造景。雖然季節還沒到，這些楓樹葉片都還是綠色，只要一到秋天，這裡就會變成學生專屬的打卡地點。
還有傳聞說過：「只要在校慶當天傍晚和喜歡的人待在最老的楓樹下度過，那麼兩人就會受到祝福，相伴彼此度過一生。」
雖然聽著毫無根據，但只要一堆情侶想要嘗試，到時候楓樹下面一定會人滿為患。這樣祝福不會給錯人吧？
帶著這樣的疑問，我一邊喝著投來的抹茶熱飲，一邊朝著樓梯向上爬去。
在我轉過樓梯轉角準備繼續向上的時候，一個兔子外觀的錢包就這麼出現在眼前。它掉在階梯最後一格的位置，是個很容易被下樓的人踩到的地方。
就這樣丟著總覺得良心過意不去，於是我把它撿起來，放在樓梯旁邊的窗沿上。
每日一次的善行結束之後，我重新抬起腳步，朝著教室大步邁進。
在我離開沒多久，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驚呼，接著就是一段令人摸不著頭緒的對話。
「謝謝你！是你幫我放到旁邊的吧！」
「不、那個……」
「真的很謝謝你！你人真好！」
「不、不會……」
「可以和你交換聯繫方式嗎？」
「咦？沒、是沒問題。」
「好耶！」
不知道是哪一班的女生，對著毫無頭緒的男同學一直道謝。可能是因為對方的氣勢太強，那名男同學也只能順著對方的話題延續下去。
沒有被發現是我放的或是被人注意到，我對此深深的感到安心。
感謝你挺身而出勇敢地犧牲奉獻——我在心中對那名男同學致上最高的謝意。
「啊！晴也君，你跑去哪裡了？」
「突然很想喝。」
才剛進到教室，香織立刻從人群中抽出身來。看著她略有責備的模樣，我立刻搖了搖手中的抹茶熱飲。
雖然有和她約好要一起去D班，但在下課時間過了好一陣子她都沒能擺脫人群，所以我只好自己去中庭投飲料。
為了讓她知道我有在教室等過，我離開的時候還特別從她面前經過。應該是這個行動有起到效果的關係，香織只是鼓起臉來表達不滿。
「真是的……」
「抱歉，放學後再去吧。」
「才不用道歉。現在還來的及，我們走。」
「剩不到幾分鐘耶？」
「我有東西一定要拿給心美。」
這麼說著的香織轉頭就往教室外離開。明明才剛進去沒多久，現在又得拿著飲料和香織離開教室。
雖然很想讓香織自己去就好，但之前這麼說的時候，都會被她用「明明之前那麼要好」的理由和落寞眼神注視，最後也只能乖乖跟上。
說起小時候的事，無論國小還是國中，我們三個幾乎都在同一個班級沒有被拆散過。
儘管忘記之前發生過什麼事導致現在變成這樣，但是香織卻很努力地在拉進我們之間的關係，試圖讓一切回到之前那樣，只是效果並不明顯。
如果可以的話，我是希望就這麼維持現狀。
「請問綿谷同學在嗎？」
到了２Ｄ門口，香織詢問了附近的女同學。在那名女同學回過頭查看之後，留下一句「我去叫她」之後就朝著人群最吵鬧的地方過去。
沒多久，綿谷同學就從人群中探出頭來。發現要找的人是香織，她立刻就和周圍的人示意自己要離開。
在她身後的人牆看見香織站在門口，好像也出現一陣騷動。
彷彿不在乎身後的氣氛，綿谷同學用著很不明顯的動作，加快腳步朝著香織靠近。那看上去絲絲分明又透著光亮的淡黃色頭髮，隨著她行走的步伐不停在腰間來回擺盪。
她的模樣還是和一年級一樣，看上去雖然稚氣了些，卻能表現出一絲沉著模樣。這種恬靜優雅的無暇舉止，儼然詮釋著他人賦予的——「優雅的天使」這個稱號。
「心美！」
看到綿谷同學離自己越來越近，香織高興地舉起手來不斷揮舞。被這樣招呼的綿谷同學，表情也從原本的無瑕變得有些鬆懈，緊接著露出一副鮮少能看見的笑靨。
原本還很高興得她在發現我的存在之後，立刻就變成一副苦惱的模樣。
「那個……」
「我去旁邊等妳。」
「你們真的是……」
才剛抬起腳，香織就在一旁嚷嚷著。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就是覺得自己不應該和綿谷同學扯上關係。
為了不打擾她們談話，我去到可以看見校門前噴泉的位置盯著窗外發呆。
雖然我們的教室離得很近，但要是聊得太久，在鐘聲響起的時候回到教室還是有可能會遲到。
畢竟下一堂課……教國文的直川老師是個相當嚴苛的人，好幾次都在鐘聲敲打結束的當下進到教室。
為了打發沒事做的時間，我把抹茶熱飲靠到嘴邊，才發現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喝完。
「妳打算什麼時候才要說開？」
「現在還是沒有辦法……」
在香織把東西交給綿谷同學之後，她們進行了這樣的對話。
身為當事人之一的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疏遠自己，只知道應該是有過一段往事，自己也依稀記得好像有過什麼。
以發生的時間來說，應該是國小那時候的事，而實際上是因為什麼導致的，我已經沒有印象。
如果綿谷同學認為應該維持現狀，其實就這樣下去也沒有什麼問題。
我已經忘記之前和她相處的情況，如果記得發生什麼事的綿谷同學認為應該保持距離，那就更應該這麼做。
雖然我有好幾次都和香織說過，但她就是不肯放棄。像是也說過好幾次同樣的話，綿谷同學只能面露苦笑地看著香織。
「妳們兩個真是的！」
「總有一天——」
綿谷同學的話才說一半，鐘聲就像是要驅趕我們回到教室一樣響徹整個校園。
為了趕上上課時間，香織也只能不情願的揮了揮手。
「那就下次再說，我們先走了。」
「嗯。」
綿谷同學和煦的露出微笑，朝著香織輕輕揮手。在我打算跟上香織離開的那一瞬間，我感受到她的視線看向自己。
和她對上目光之後，我輕輕向她點頭致意。有那麼一瞬間，她的表情稍微變的有些緊繃。
我們維持著這樣的對視好一陣子，一直到她換回優雅天使的模樣回到教室才得以結束。
「和好了嗎？」
「怎麼可能。」
「感覺又邁出一步了！」
「才怪。我根本連發生什麼事都不知道。」
香織那雀躍的樣子就像是覺得目的達成一樣，只差沒有像在遊戲裡獲勝那樣手舞足蹈。
我無意要潑香織冷水，但要是這樣就能解決爭吵，世界一定會和平許多。
在我和綿谷同學之間並沒有和不和好的問題，應該是這樣才對。
雖然是這麼想的，但在我們壓線趕回教室之後，我還是想起綿谷同學剛才露出的表情，一種無可奈何的模樣。
儘管自己忘記不少關於過去發生的事，卻有很多畫面深深烙印在回憶深處。
如果不是被瞬間觸及的言行喚起，或許永遠也想不起那些散落的片段記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