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語竹拉近著距離

心跳☆加速的沐浴時間結束。我被打發去她房間拿她的內褲，她說要先換好棉棉再出去。我恍神到差點忘了穿上褲子就往外走，這是我第一次，真的！兩輩子第一次被人給…嗯…強迫了？

按著她說的去她房間幫她挑內褲，我找到了一條生理褲跟一看就是拿來生理期穿的樸素內褲。徑直回去了浴室，本來應該讓人心跳加速的挑內衣環節，因為剛才浴室內過激的發展變得索然無味。在穿上內褲後，孟語竹拿毛巾包裹著自己，慢慢走出浴室。

「我總感覺我好了很多，真神奇？」孟語竹神清氣爽的說著。

排卵期也是發情期，我怎麼就忘了呢？妳倒是把累積的性慾給發洩了，我正給罪惡感折磨著呢。

「趕緊穿衣服，妳那只是錯覺而已，妳身體很燙。」我無奈的緊了緊她敞開的胸口，牽著她往房間走去。

「你看著不是很有精神，我剛才做得不好嗎？」孟語竹靠著我的肩膀，用撒嬌一樣的口吻問著。

「…妳的睡衣呢？」我不太想回答她。她似乎對於在色色的領域勝過我感到很興奮，可是我覺得很憂傷。想要兩人關係再純愛一點點，但一想到那天終歸是我要了她，就完全沒有底氣。

孟語竹也在撒嬌得不到我的回饋後又懨懨了起來。她有些意興闌珊的說著「剛才還那樣發出了羞羞的聲音。甚至弄得人家腳指跟小腿上全都黏答答的，現在結束了就裝成熟——」

「…很舒服，超喜歡的。可以的話很希望每天都來一次。」我移開了視線小聲說著。孟語竹用著嘲弄的表情看了我一眼，然後穿上了她的睡衣。

「抱我——」孟語竹朝我伸出了雙手說著，是說妳的床就在旁邊吧？不過算了。

我從她腋下將她抱起，然後轉了兩圈。接著緊緊的抱著她，吐息全在她的耳邊進行，鬆開手之後，孟語竹緊緊抱著我不動。

「你讓人家快樂一下不可以嗎？」她聲音悶悶的說著。

「不喜歡嗎？」我蹲下來看著她。她滿臉通紅，臉上含羞帶怯，輕輕咬著嘴唇不說話。

我把孟語竹打橫抱起，她把臉埋進我的胸口不發一語，像是在報復剛才的親熱一樣。

「妳要是沒有感冒，妳想怎麼…嗯…」我說到一半後悔想改口之時，孟語竹打斷了我。

「好啊，那我馬上休息！把我放床上，你剛剛說了我想怎麼樣都可以對吧？」孟語竹的眼睛亮的嚇人，我還沒說完好不好？

妳是不是精神有點不太安定啊？我很想說出口但還是忍住了，剛才在浴室裡面像個女王一樣，做完之後像個小學生一樣興奮，被拒絕又變回高中生孟語竹…啊。

『我不想再被拒絕，拜託你了…』

…..媽的，到頭來是我的錯啊。

我把孟語竹放到床上，替她蓋上了被子。她還處在我答應了她的亢奮中，我有點難過的看著她，是那天推開她的手傷害了她。

江一凡那天只是在懸崖邊放開了她的手，她選擇我做為那根掙扎的最後樹枝。可是我因為自以為是而放開了她…也許我那時候什麼都不做，她最後會冷靜下來，然後…

「林祈？」孟語竹有些不安的看著我。我不知道我現在的表情是怎麼樣的，可是我知道這樣不行。後悔過去的事情是沒有用的，該做的事情是往前走，牽著她不要再鬆開。

『唔？唔嗯…嗯…』

『哈啊、哈…嗯唔唔』

『林、唔～～～』

孟語竹嘗試著掙扎，但是她是真的生病了。她沒辦法推開我，我捧著她的臉吻著她，她慢慢不再掙扎，也抱著我的頭跟我深吻。

「哈啊…」我小聲喘息著。孟語竹看著我的眼睛又一次帶上了剛才那時的情慾，露出了想要襲擊我的女王一樣的笑。

「我想要妳，很想要。」我輕聲說著，手摸上了她的臉頰。她鬢角上的髮絲還帶著方才浴室內的水氣，有點微捲。

「不是因為妳的身體，不是因為妳想當我的所有者，是因為我喜歡妳。」我慢慢的說著，關係想要純愛點？那就說出來啊，光想有什麼用？

「我知道妳在想什麼，覺得我喜歡的還不是妳。」她因為我的話語而害怕的瑟縮了一下。我再次親了她，小口小口的啄著她的唇，然後吻到了她的脖子。

「不管妳有多少我沒見過的表情、多少我沒見過的樣子，我都會去喜歡。」我在她的脖子小小的吸了一口。注意著不要種上草莓，再重新吻上她的唇，嘴唇沾到了一絲濕潤。

「不準騙我…嗚…這種話，你、你真的不能…嗚嗚唔…拿來騙、騙我…」孟語竹哭喊道。她肯定痛苦很久了，才會這樣想用肉體跟性來綁住我。她的世界在那一天破碎了一次，儘管是誤會，但是她已經覺得只有肉體關係能夠維繫住感情。

「嗯，不會騙妳的。在妳覺得我完全喜歡上妳之前，我會一直是妳的東西。只看著妳，只屬於妳。」我溫聲說著。輕吻著她的臉，像那天一樣舔著她的淚。

孟語竹睡著了，眼睛有點腫。她的手沒有什麼力氣，但還是抓著我不放。我把她的手放到了我的臉上，輕輕摩挲著。

「趕快好起來，我帶妳出去約會。」我知道妳聽不見，但是我還是想許諾。

手上沒有反應傳來，應該是真的睡了？我忍不住將臉埋到她的被子上，雖然用了全力跟她說了真心話，但是真的太不好意思了…告白也好、吐露真心也罷，人被逼急了真的什麼事都會做…呢。

——

她總是帶著一副恬靜的笑容，說話有些缺乏起伏。不是聲調，而是一種缺乏負面情緒的感覺，她太過平靜，而這總是會讓我想起初中時的她。

那個因為被我帶出去玩，抱怨著我沒有經過她同意就牽起了她的手。抱怨自己總是被我耍得團團轉，可是又死守著底線，拒絕了我。

我們在高中之後就因為上了不同學校的關係很少見面了，也隨著時間的關係減少了交流。直到我在高中第一次交到的女朋友甩了我，還是被別人追走的那種，我他媽哭爆。

我那時候心中非常的難過，想要有人可以安慰我。不論是誰都好，那時候我想起了她，嘗試性的打給了她。她接起了電話，說話的聲音是那麼恬淡，輕聲細語的安慰著我，為我鼓勁。

從那一天開始，我們恢復了聯繫，她也會偶爾找我跟我分享她的生活。我曾想過會不會這樣下去我們就交往了呢？結果她交上了新的男朋友。

呼吸有點緊湊，但是聽著她的聲音，從電話中都能流露出來的喜悅。我祝福了她，然後決心從對她的依戀走出。

我們之間的關係好像又斷開了一次，因為強顏歡笑的聽著她的快樂與幸福讓我很難受。她似乎注意到了，所以她悄悄收起情感，跟我說男朋友想跟她聊天，我們之間又不會說話了。

曾以為關係也許到這邊就是極限了吧，某一天晚上，突然接到了她的電話。她的情緒不見了，很安靜的跟我說和男朋友分手了，說著她的近況，但是話語中再也沒有了情緒的起伏。

那一天晚上，我傳了簡訊跟女朋友說，我身體不舒服要先睡了，讓她不用打給我，聽著她跟我說她的生活直到半夜。

我沒有因為她的關係跟女朋友分手，如果我這麼做了，那我肯定也沒辦法喜歡她到最後。因為那顯得我的喜歡很廉價，我不願意。

從那之後到我們出社會，我們養成了奇怪的默契。從家用電話到手機，從手機變成通訊軟體，我們不曾真正斷開聯繫過。當我或者她覺得很痛苦、難以忍受的時候，會去聯絡對方，就像彼此的一條底線。

生活可以折磨我們，但是因為有著對方，我們不會被擊敗。她跟曾打算互訂終生的人結束了關係，那時的她是我認識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聽到她的聲音中帶上了負面的情緒。不是生氣、不是難過，只是淡淡的——失望。

那時候是我跟她之間第一次兩個人都是單身的時候聯繫上了，我曾想告白，她卻很平淡的對我說

『如果當了戀人卻發現不適合。那時候我一定會消失的，還會徹底忘掉你，因為這樣就不會痛了，不是嗎？』

我沒有勇氣，去成為她的戀人。
害怕失去她，失去心中這最後的歸宿。她對我來說已經是心中最後的一道防線，我能夠承受的事情有很多，但是絕對不包括失去她。

在那一天之後，我跟她對我的感情避而不談。她跟家人介紹的相親對象，正慢慢發展著。聽她跟我分享她跟他之間的事情，我發現她好像取回了一些情緒，是遇到了好的人嗎？是對的人嗎？我聽到她的聲音變得像初中那時候一樣，心中有點寂寥，卻真心的為她感到高興。

她結婚了，有了孩子。我更少聯繫她了，可是我知道，如果我真的需要她的時候———

腦中傳來一陣抽痛，記憶嘎然而止。

——

「林祈…？」手被握的很痛，睜開眼起身。看到了趴在床邊睡著的他，身上披著條毯子。媽媽回來了嗎？這種樣子，啊…他還牽著自己，都被看到了…

臉很快的紅了起來，不只因為被媽媽看到了，也因為睡前他說的那些話。他能做到他所說的嗎？我對他抱持著小小的期待，他的眉頭深鎖，抓著自己的手很用力，我輕輕推了下他。

林祈猛的抬起頭來，他的眼中沒有焦點。在看到我的時候怔了下，隨後視線逐漸聚焦，有那麼一瞬間他好像要哭出來一樣。然後他又變回了平常的樣子，他想開口說話，可我不想聽。

我抱緊了他，只因為他剛才的表情很悲傷。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夢、不知道你想起了誰，但是你很努力了，至少你記得剛剛自己的話，要好好看著我。

「沒事的，只是夢罷了。」我放輕聲音說著，手在他背後輕輕拍著。

「…是啊，只是夢罷了。」他的聲音有點沙啞。他手想伸過來，結果背上的毯子掉到了地上，他的表情一瞬間豐富了起來。

錯愕、察覺、張望、擔心、緊張、不好意思，就像書上寫的那樣，打翻了情緒的瓶子，我沒想過人的表情真的可以那麼複雜。

「孟、孟語竹？妳媽媽呢？」他緊張的小聲問我，可我又怎麼知道呢？

「我不知道，你剛剛弄疼我了，我也才睡醒。」我好笑的看著他。他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還緊緊抓著我的手，他放鬆了手不知道要說什麼。我的心中變得平靜，從那天開始充斥在我心中的一些東西變少了，不再那麼讓我感到不安。否則他剛剛的那個表情說不定能讓我直接哭出來。

我跟他對視著，他有那麼一瞬間眼神又露出了熟悉的怯懦，甚至比以往更深了點，但是他這次沒有逃，只是臉稍微紅了些。

敲門聲突兀的響起，就像敲響在我們心底一樣。林祈放開了我的手，但是我又再一次抓緊了他，他錯愕的看著我。

「語竹？妳有好一點嗎？林同學起來了嗎？」孟媽媽只是敲門，沒有進來。在回家的時候看到了那個趴在女兒床前的男孩子，他的手被女兒緊緊抓著，太青澀了。在給他披上一件毯子後就離開了房間，做了些稀飯等女兒起床，剛剛聽到房間內有聲音，就過來看看了。

「嗯，睡了之後好多了，媽媽不進來嗎？」我對著門外說道。有人的手正緊張的想嘗試逃開，又怕惹我生氣而僵硬著，把你舔腳的勇氣拿出來啊，膽小鬼。

「媽媽真的可以進來嗎？」媽媽問著，說起來門就沒關上呀，媽媽？

「你好啊，林同學？」媽媽看向了他，然後視線轉到了我們手上。她一臉想說些什麼的表情，但是克制住了。

「孟媽媽您好，既然您回來了的話，那我也就先回去了。」林祈的偽裝秀又開始了。他從國中開始就是這樣，在大人面前一副很有禮貌的樣子，媽媽國三那時候來我們學校陪同晚自修遇到了他，當天晚上就抓著我唸這件事情。

「啊，不留下來吃點東西嗎？今天語竹麻煩你了。」媽媽微笑說著。有一瞬間想告訴媽媽他是個會對女孩子的腳興奮的變態，不過我不敢。

「下次有機會的話，今天也是跟家人說了任性的話才過來的。答應我媽媽說結束了會回去的。」林祈擺出了讓人想打的笑臉說道。

「那帶點東西回去吧？下次如果要來的話讓語竹提前說一聲，阿姨會準備好款待你的。」媽媽情緒高昂了起來。住手！不要一副熱情的樣子，媽媽妳在引狼入室！

「好的，謝謝妳，孟媽媽。」林祈看了我一眼，他用著有些玩味的眼神看著我笑了笑。他的手在我手心撓了一下，讓我不小心放開了他。

…這個變態，他是以為我不知道撓手心的意思嗎，明明是個膽小鬼。

「稀飯在桌上，等等記得出來吃。媽媽送妳同學出去。」媽媽溫柔的說著。

「…我送就好了，等等過去吃。」我說完從床上起身，從衣櫃上吊著的衣服裡抓了件外套穿上。

「…那，媽媽去拿水果，你跟他在門口等我一下。」媽媽的表情越來越奇怪了，妳在憋笑嗎？

「走了，林祈。」反正等他走了之後就要被問東問西了，我今天一定是腦子燒壞了才把他帶進家裡面，唉…

說謊的我，是因為對他放心了嗎？那明明還是張空頭支票，可即使是這樣，他能讀懂我，能說出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追求著的答案，還是很高興。

他站在家門前，跟我對視著。他露出了笑容卻什麼也沒說，其實我想聽聽你說話的。

「妳多休息會，如果晚上睡不著…可以打給我。不管多晚我都會接的。」他湊到我的耳邊小聲說著。

有很多想說的，比如才不會打給你、比如不要說的好像我會想你一樣、比如你也要早點休息、比如……

「…嗯。」想到最後，卻只能小聲的應他一句。一時間好想親他，可是媽媽已經在走過來了。

突然林祈恩的手指撫上了我的嘴唇，然後再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我腦中一片空白，聽不到他跟媽媽的對話，直到他朝我微笑揮了揮手。我不記得我說了什麼，最後是媽媽叫了我一聲，把我帶回家裡面。

…卑鄙，真的是個卑鄙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