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計畫趕不上變化(微血腥)

這個房間從上到下都是由一片片金屬板拼合成的空間，光源只有嵌在上方正中央散發白光的燈，金屬製的門也不留縫，沒有窗戶沒有時鐘，只有換氣口發出點運轉的聲音，一個人端正地坐在鋪著軟墊的金屬床上，閉目等待著例行的傳喚。

隔絕聲音的設備外，本應是無法聽到從電梯穿越走廊來到房門口的任何聲響，然而，在腳步聲停在房門口的剎那，床上坐著的人卻剛剛好睜開了雙眼。

「001，出來。」

被稱作001的人走出了打開的金屬房門，猶如押送著危險人物般，左右兩邊皆被兩名健壯體格的人控制行動，前方一位領頭帶著路，搭乘電梯前往另一層的大型空間，被強制按在金屬躺椅內，注射不知名的針劑，手腳被金屬設備束縛，頭則被巨大而複雜的頭罩包覆著，開始了每月必經的痛楚。

隔著防護玻璃操縱機器的研究者們，除了注意到用力握拳的雙手，在頭部全被罩住的情況下，他們看不到的是皺著眉頭咬緊牙關似在抵抗什麼的面容。

從機器傳來的各種畫面、聲音、氣味都不斷地在削弱001使用者的精神，

「你是隸屬暗影部隊的001號隊員。」

『我是…程軍……不能忘！』

這時腦中被植入一段畫面，一個人完成任務，另一個人任務失敗，成功完成任務的人被表揚，可以享受更好的食物和生活品質，甚至可以離開，而任務失敗的那人卻在接受殘酷的懲罰，充斥血色的眼瞳直直盯過來，臉部的扭曲伴隨著哀號聲與烤焦般的味道，看著原本還模糊不清的人臉撲面而來，就像調高了解析度般，逐漸變成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孔。

『我要…離開這裡！』

畫面僅僅是告一段落，遠遠還沒結束，持續播放著的是，不可有任何閃失的戰鬥技巧，成功則活命，失敗就是各種各樣視覺衝擊伴隨淒慘聲音與難聞味道的死法。

『我…必須完成任務……。』

若是膽量不大的人，怕是在持續半個小時的衝擊感受下，早就嚇得魂不附體了，就像早就知道這種洗腦方法對於001來說才是最合適的一樣，時間一到就拿開頭罩，露出底下汗水淋漓的人。

『我…不能死在這裡……。』

即便拿下頭罩，依舊沒有放開手腳的束縛，不遠處的音響發出了聲音，抬起頭的001雖然頭髮都被汗水浸溼，些許朦朧的眼神看向前方暗色的防護玻璃，盯著不可能看見的研究者們，一一回答著正確的標準答案。

「我是……隸屬暗影部隊的001號隊員，……必定執行命令…完成任務……。」

『…程軍……不能死！要離開就必須完成任務！程軍！不能死！程軍！離開！程軍！任務！』

不斷在內心重複述說著，就是為了讓自己堅定信念。

××

這裡是位於中央大陸北邊的首都，一個叫做梵內西亞的城市，跟著眼前名為駱夜，親切的任務者前輩，從南門進入，來到了南邊廣場的冒險者協會。

一路上都在討論檢測結果及相關問題，面對著講解的駱夜，程軍總會不經意想起自己因為對方的碰觸喪失了理性，但是想起這種事情可說是無法避免，感知上的優勢，最可能的原因就是前世多年累積的洗腦悲劇練就而成，該說是因禍得福嗎？但是精神反而成為了弱點。

對於很多年沒感受過溫暖的程軍來說，駱夜前輩的行為給他帶來的都是好感提升，更何況幾乎沒出口說過拒絕話語的程軍，對於駱夜前輩那看似詢問的命令完全不會有反駁的想法，在感知的優勢下，也就更容易察覺到來自身軀想要被駱夜前輩觸碰更多的直觀感受。

然而，看到自己精神屬性可說算是很低的程度，造成這不幸的原因也是前世，或許這也直接導致了自己在快感的刺激下，腦袋自動停止運轉，比起痛苦當然是快樂的感受更加容易令人鬆懈，對自己沒有敵意的人也許還能承擔後果，但若是有惡意的人故意用這種方法趁虛而入，肯定是自己致命的弱點。

「……。」

發現駱夜前輩盯著電視牆播報的新聞陷入沉思，本想開口詢問的程軍卻被遠處來的人打斷了話語。

「程軍獵人！是程軍獵人，對吧！？沒想到居然能在這看到你，真是太好了！你現在有空嗎？可否借一步說話？還有這一位同行的先生是？」

看了一眼駱夜前輩，似乎對於突然找上門來的人有些興趣，程軍也就毫無顧慮地與駱夜前輩一同聽聽來者究竟是何意。

「這位是……駱夜前輩。」

這位在胸前掛著冒險者協會工作名牌的人，並不難認出他的身分，但是程軍並沒有從食材獵人轉換到冒險者協會，能認識自己肯定有什麼優於別人的原因，但是完成七個任務，第八個任務還沒提交的情況下，卻有不認識的人來找自己，不是缺乏人手，就是有什麼更緊急的任務需要盡快完成，所以就開個話頭讓對方自己脫口說出來就行了。

「你認識我？」

面前的人如預期般，滔滔不絕地講出了來搭話的意圖，先稱讚對方再提出要求，這種簡單的誘導可說是故意讓人接受後方的提議吧！

「程軍獵人提交任務的時間可是十分迅速，最快當天最慢五天就可以完成的速度可說是讓人眼前一亮、嘆為觀止，被當成了模範範本流傳於冒險者之間，公告板上還張貼著您的任務紀錄，激勵著往來經過的冒險者們，時時刻刻明瞭程軍獵人的優點。

實不相瞞，現在有一件緊急委託，必須即刻將包裹送往目前位於東部腰嫩牛排區域的郝襄馳先生！不知可否接受這份委託，當然報酬方面肯定比一般的任務要高。」

由於已經答應駱夜前輩接下來的時間都交給他的緣故，所以決定權就落到了前輩手裡。

「好想吃…呃…口誤…郝襄馳先生急需的這份包裹裡面大致上是什麼內容呢？如果是食物或貴重物品，還請提前告知注意事項，以防不小心在路途中折損，最後任務失敗反而不好交代了。」

駱夜想著這人名有些熟悉，諧音有趣之外，想起了一開始讓零號系統查詢的主線劇情進度，才經過一天，主角有可能還在東方烤牛排吃，而好想吃先生不就是與主角有關的人物嗎！？難道因為程軍創下了短時間迅速完成任務，所以才接到了主角團的委託！？

「不是什麼食物，但確實是挺重要的資料，雖說已經包裹了多層防水防火的布料，但還請多加註意運送過程不要劇烈碰撞，也不要經過有水和溫度較高的區域，由於不知是否會有他人來截獲，也請務必注意隱藏，這件事就麻煩兩位了！」

駱夜本就是禮貌性隨口問問包裹內容物，畢竟東西可以收在空間內，哪需要在意運送折損問題，到是才想起緊急要給主角團的東西怎麼可能會是普普通通的小東西？

「程軍！看來計畫趕不上變化呀！我們就去蹭蹭主角團的順風車吧！」

××

【小劇場】
作者：我取名時沒注意……。
駱夜：你取名又沒注意什麼了！
作者：當時看到成均館緋聞，所以就取了程軍的音，改成『程』是代表路程、歷程的意思，而『軍』只是因為我想起老九門電視劇張啟山穿著軍裝帥氣的模樣。但我卻忘記去查居然有真實的名人叫程軍！太失敗了！
程軍：……無言以對。
駱夜：所以……結論就是，這名字是韓劇和民國懸疑劇的混合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