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師尊，回去吧。」青年強忍眼淚勸道。
他知道小師弟已經……
「他沒死。」
黑衣男子雙目空洞的重復又重復，不知是想要用謊言催眠自己，還是真的堅信他的小徒弟沒死。
自爆，魂神皆滅。
這個事實不斷告訴他小徒弟已經死了，並且死無全屍。
他不夠強大。
他沒有能力保護好小徒弟。
不論今生還是前世。
他都眼爭爭看著小徒弟死在他的面前，自己卻毫無能力。
為什麼？
難道他們兩人就沒辦法度過這個劫嗎？
黑衣男子終於明白為何為何師父會告訴他那句話。
「若無分，放手吧。」
曾經的他不信天，但現在青年不得不信天了。
天意已定。
他們兩人若是結為情緣，便會無分。
「明明都追了一世一生，為何上天不成全我們……」
「若再有來世，這一次我會放手。」
「兩人……終究只能活一個。」
黑衣男子閉上眼輕撫小徒弟留下的髮帶，上頭已經沒有了溫度，卻殘留著淡淡花香。
那是小徒弟身上的味道。
「走吧。」黑衣男子起身，臉上卻毫無感情。
他還不能隨著小徒弟離開，他要復仇，他底下還有徒弟要護著，所以不能死。
無法隨著離去往往是最痛苦的懲罰。
兩人離開，沉浸在悲傷的他們沒有注意到谷底下溫度越來越低，甚至結出一層冰霜。
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睜開，神情迷茫，不久又深深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