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詐死
本章節 2834 字
更新於: 2018-09-09
整個樊府洋溢著喜悅的氣息，觸目可見都是喜慶的大紅，所有人臉上都掛著幸福的笑容。
「姊姊，恭喜妳呀！終於要嫁了，開不開心呀？」雨璃一臉賊笑。
「妳哦～就知道打趣妳姊。」女子嬌嗔道，「什麼時候換妳請姊吃喜酒啊？」
「怕是沒有這一天囉。」雨璃不屑地嗤了聲，「現世怕是沒有達到我的標準的男子，不用想了～」
「話說，妳的標準是什麼？姊幫妳找。」
「一生一世一雙人。」
「這……」女子瞪大雙眼，「妳的標準怕是刷下一堆人了……不能退一步嗎？」
「不能。」雨璃斬釘截鐵地說，「要想娶我，那就要有心理準備，別說小妾，連通房都不用想！敢去青樓我就打斷他的腿，抬小妾進門的話……我就自請和離！」
「這還只是第一條，連第一條都達不到，誰也別想娶我！」
「雨璃……」
看姊姊還想多說，雨璃搶先開口，「姊，今天是妳大喜之日，就先別操心我了，操心自己吧！」使了個眼神給凌鈴，要她接話。
「是啊，大小姐，先操心自己吧。」凌鈴接到訊息，也幫忙轉移話題，「過會兒禮可雜了，要站上好幾個時辰呢！吃也沒得吃飽，趁現在多吃點，省得等會兒餓。」
見妹妹不願多談，女子也只能順著她轉移話題，「那還不端來？要餓殺妳姊嗎？」
「是！馬上去！」
＊＊＊＊＊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恭喜你呀，終於抱得美人歸了。」男子揶揄地說。
「呵呵，是呀！託你的福啦！」
「姊夫、姊夫，你可要好好對姊姊唷，不然我可不饒你！」
「我一定會好好對雨環的，不用妳特別交代。」拍了一下一旁的男子，新郎大笑道，「羽翔，你家妹子可真嗆啊！直接放話不饒我吶！」
「別說雨璃不饒你，我第一個先宰你！這兩個妹妹可都是我的寶呢！」
「唉呀呀～你這傢伙！」新郎嘆了口氣，「羨慕吶，兄妹感情那麼好。」
「不用羨慕，現在你又多了一個哥哥和一個妹妹啦！都成一家人了。」雨璃賊笑，「以後你可有得玩了～」
「是啊！那哥哥可要照顧照顧弟弟囉～」
「好！等會兒就請你喝酒，好好『照顧』你！」
兩人對視一眼，相視而笑，朗笑聲替喜氣洋洋的柳府又添幾分溫暖氣息。
＊＊＊＊＊
「啊──」
一聲尖叫響徹樊府，眾人從美夢中驚醒，急忙出門查看。
「這……」
碧綠湖水上，漂著兩具女屍，面孔朝下，因久泡水中而浮腫，看不出原貌。只有身上的衣衫，清楚地告訴眾人，這兩具女屍的身分。
「快！把他們撈上來呀！」
費了一番功夫，家僕們手忙腳亂地撈起兩具女屍，終於確認她們的身份──樊雨璃和凌鈴。
聞訊趕來的樊家夫婦和樊羽翔，怔愣地看著浮腫變形的兩人，一言不發，整個院裡蔓延著詭異的沉默。
「雨璃，妳……」羽翔兩眼一翻，當場昏了過去。
「快，扶羽兒回房；吳總管，快去請大夫！」樊夫人著急地吩咐道。
「吩咐下去，盡速將兩人下葬，誰也不準漏消息出去！尤其不可傳至柳家。」樊老爺冷眼掃視過眾人，「若誰漏了消息出去……」
「小人／奴婢不敢！」
「不敢最好。把她們處理掉。」
茂密的榕樹間，兩名少女隱藏氣息，旁觀了這一齣「詐死」好戲。
「小姐，妳太厲害了！全被妳料中了！」凌鈴佩服地說。
「不用拍馬屁了，等會去送個信給哥和姊，讓他們不要操心，也先別來找我。」雨璃淡然地拿出兩封信，交給凌鈴。
「奴婢這就去。」正要躍出樹叢，卻被雨璃拉住。
「一會直接回莊子找我，不要讓任何人看見。」
「是！」
這樣就好了……終於離開牢籠了……
＊＊＊＊＊
碧波蕩漾，波光瀲灩，水色連天。湖心的涼亭映著粼粼波光，其中端坐兩名少女，淺薄輕紗隨風輕舞，半掩涼亭，將兩名少女的身影映的朦朧。
「凌鈴，我們現在都是『死人』，所以我們要改名換姓。」
「那路引和戶籍呢？要怎麼辦？」凌鈴不解地問。
「我買好了。」雨璃抿唇一笑，遞給了她，「都在這兒。」
凌鈴接過戶籍，看沒兩眼，斗大的淚珠就滾落臉頰。
「小姐，這是……」
「妳從小伴我長大的，對我來說就像妹妹一樣，而且妳也幫襯我許多，所以我就自主替妳改成良民了。」雨璃溫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珠，「以後我們就以姊妹相稱，知道嗎？」
「我名葉璃，年十七；妳名葉凌，字凜鈴，年十五。」溫柔一笑，「這樣就不必因改名而不習慣了。可喜歡妳的新名字？」
「喜歡，很喜歡。」晶瑩的淚不斷湧出，「謝小姐賜名。」
「謝什麼？妳該改口了，叫姊姊或璃姊。還不快擦眼淚？都成小花貓了。」
「嗯！謝謝璃姊！」
真是可愛的孩子。只是從奴藉變成良民而已，竟如此喜悅。
帶著她是對的。獨自一人在這陌生的時空，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孩子陪伴，比較不會憶起前塵過往，可以好好重來，享受此生。
前塵……太不堪回首了。
＊＊＊＊＊
「凜鈴，幫我跑一趟書肆，把這盒東西交給書肆老闆。」小心拿出一個精美竹盒，「告訴老闆，看過這盒裡的東西後，若還喜歡就來無夜居找我吧。」
「好。」
「路上小心哦。」
「嗯，璃姊不必擔心啦！」
目送凌鈴直至不見人影，雨璃方從過去的回憶中回神。輕嘆一口氣，不知琉玥在現代可好？算了算，該是和凌鈴差不多年紀了吧。好想她啊……可惜無緣再見了。
轉身入門，不願多想。
＊＊＊＊＊
凌鈴驚訝地看著書肆老闆從原本的不以為然，變成看過竹盒中的內容物後的狂喜。小姐太厲害了！料得真準！
「姑娘，這書稿誰寫的？」書肆老闆激動地問。
「我只是替家姊送東西來，並不知盒裡是何物。」凌鈴誠懇地回答。「家姊也要我帶話，說老闆若喜歡這盒中物，請隨我至寒舍找她。」
「請姑娘稍候，待我備車一同前去。」老闆轉頭高喊，「老吳備車！我要出門！」
＊＊＊＊＊
「璃姊，我回來了。」
「不好意思叨擾了。」
雨璃揚起一抹笑。果然來了。
「先生請進。凌鈴，去備茶。」
「好！」聽言，凌鈴立刻準備茶水去了。
老闆驚豔了，眼前少女至多不過雙十，可他所看的書稿，用字遣詞及內容情節，完全不像這般年紀的少女寫得出來的，至少要再大上一、二十歲。
且這般才正要盛放的嬌花，怎會有那種歷盡滄桑之感？她只是個少女啊……究竟是怎樣的人、事，才能造就這般……早慧的、令人心疼的少女？
「先生，您腳不酸嗎？入廳坐坐吧？還是……嫌寒舍簡陋？」雨璃看著出神發愣的書肆老闆，打趣著拉回他神遊的思緒。
老闆終於回神，抱歉地笑了笑。「老夫並無此意。只是驚訝於姑娘的傾城之姿，方才走神了。這就隨妳入廳。」
「先生請。」
＊＊＊＊＊
「姑娘確實要以此名為筆名？以後要改……可不易啊。」老闆有些遲疑。
「就要這名，也不會再改的。」雨璃一臉肯定，堅決不改。
「可『殤』一字意思不祥啊……真不考慮？」
「我的筆名自是有其獨特含意，雖『殤』字稍嫌不祥，但我不改。多謝先生提醒，小女子自有分寸。」
拗不過雨璃，老闆只好妥協。「那葉姑娘，妳這書就由我集賢書肆替妳出版販售，稿費等酬勞，會照合約付。屆時全看姑娘是遣人來取或是書肆遣人送來，妳看可好？」
「那便謝過先生了。酬勞便請先生遣人送來吧，家裡畢竟只有我跟舍妹，都是女人家，不好拋頭露面的，只好麻煩先生了。」
「不會！那老夫先行告辭。」老闆拱了拱手，告辭離去。
「先生慢走，凌鈴，送先生出門。」
「不用，妳們留步，老夫自己走便行，不用送了。」
雨璃看他說得真誠，便也不強求。「先生慢走，不送。」
「告辭。」
這老先生也確實好玩，沒有外面那些奸商的彎彎繞繞，也不因我年紀輕而看輕我，值得一交，或許，能成為忘年之交呢！
「姊姊，恭喜妳呀！終於要嫁了，開不開心呀？」雨璃一臉賊笑。
「妳哦～就知道打趣妳姊。」女子嬌嗔道，「什麼時候換妳請姊吃喜酒啊？」
「怕是沒有這一天囉。」雨璃不屑地嗤了聲，「現世怕是沒有達到我的標準的男子，不用想了～」
「話說，妳的標準是什麼？姊幫妳找。」
「一生一世一雙人。」
「這……」女子瞪大雙眼，「妳的標準怕是刷下一堆人了……不能退一步嗎？」
「不能。」雨璃斬釘截鐵地說，「要想娶我，那就要有心理準備，別說小妾，連通房都不用想！敢去青樓我就打斷他的腿，抬小妾進門的話……我就自請和離！」
「這還只是第一條，連第一條都達不到，誰也別想娶我！」
「雨璃……」
看姊姊還想多說，雨璃搶先開口，「姊，今天是妳大喜之日，就先別操心我了，操心自己吧！」使了個眼神給凌鈴，要她接話。
「是啊，大小姐，先操心自己吧。」凌鈴接到訊息，也幫忙轉移話題，「過會兒禮可雜了，要站上好幾個時辰呢！吃也沒得吃飽，趁現在多吃點，省得等會兒餓。」
見妹妹不願多談，女子也只能順著她轉移話題，「那還不端來？要餓殺妳姊嗎？」
「是！馬上去！」
＊＊＊＊＊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恭喜你呀，終於抱得美人歸了。」男子揶揄地說。
「呵呵，是呀！託你的福啦！」
「姊夫、姊夫，你可要好好對姊姊唷，不然我可不饒你！」
「我一定會好好對雨環的，不用妳特別交代。」拍了一下一旁的男子，新郎大笑道，「羽翔，你家妹子可真嗆啊！直接放話不饒我吶！」
「別說雨璃不饒你，我第一個先宰你！這兩個妹妹可都是我的寶呢！」
「唉呀呀～你這傢伙！」新郎嘆了口氣，「羨慕吶，兄妹感情那麼好。」
「不用羨慕，現在你又多了一個哥哥和一個妹妹啦！都成一家人了。」雨璃賊笑，「以後你可有得玩了～」
「是啊！那哥哥可要照顧照顧弟弟囉～」
「好！等會兒就請你喝酒，好好『照顧』你！」
兩人對視一眼，相視而笑，朗笑聲替喜氣洋洋的柳府又添幾分溫暖氣息。
＊＊＊＊＊
「啊──」
一聲尖叫響徹樊府，眾人從美夢中驚醒，急忙出門查看。
「這……」
碧綠湖水上，漂著兩具女屍，面孔朝下，因久泡水中而浮腫，看不出原貌。只有身上的衣衫，清楚地告訴眾人，這兩具女屍的身分。
「快！把他們撈上來呀！」
費了一番功夫，家僕們手忙腳亂地撈起兩具女屍，終於確認她們的身份──樊雨璃和凌鈴。
聞訊趕來的樊家夫婦和樊羽翔，怔愣地看著浮腫變形的兩人，一言不發，整個院裡蔓延著詭異的沉默。
「雨璃，妳……」羽翔兩眼一翻，當場昏了過去。
「快，扶羽兒回房；吳總管，快去請大夫！」樊夫人著急地吩咐道。
「吩咐下去，盡速將兩人下葬，誰也不準漏消息出去！尤其不可傳至柳家。」樊老爺冷眼掃視過眾人，「若誰漏了消息出去……」
「小人／奴婢不敢！」
「不敢最好。把她們處理掉。」
茂密的榕樹間，兩名少女隱藏氣息，旁觀了這一齣「詐死」好戲。
「小姐，妳太厲害了！全被妳料中了！」凌鈴佩服地說。
「不用拍馬屁了，等會去送個信給哥和姊，讓他們不要操心，也先別來找我。」雨璃淡然地拿出兩封信，交給凌鈴。
「奴婢這就去。」正要躍出樹叢，卻被雨璃拉住。
「一會直接回莊子找我，不要讓任何人看見。」
「是！」
這樣就好了……終於離開牢籠了……
＊＊＊＊＊
碧波蕩漾，波光瀲灩，水色連天。湖心的涼亭映著粼粼波光，其中端坐兩名少女，淺薄輕紗隨風輕舞，半掩涼亭，將兩名少女的身影映的朦朧。
「凌鈴，我們現在都是『死人』，所以我們要改名換姓。」
「那路引和戶籍呢？要怎麼辦？」凌鈴不解地問。
「我買好了。」雨璃抿唇一笑，遞給了她，「都在這兒。」
凌鈴接過戶籍，看沒兩眼，斗大的淚珠就滾落臉頰。
「小姐，這是……」
「妳從小伴我長大的，對我來說就像妹妹一樣，而且妳也幫襯我許多，所以我就自主替妳改成良民了。」雨璃溫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珠，「以後我們就以姊妹相稱，知道嗎？」
「我名葉璃，年十七；妳名葉凌，字凜鈴，年十五。」溫柔一笑，「這樣就不必因改名而不習慣了。可喜歡妳的新名字？」
「喜歡，很喜歡。」晶瑩的淚不斷湧出，「謝小姐賜名。」
「謝什麼？妳該改口了，叫姊姊或璃姊。還不快擦眼淚？都成小花貓了。」
「嗯！謝謝璃姊！」
真是可愛的孩子。只是從奴藉變成良民而已，竟如此喜悅。
帶著她是對的。獨自一人在這陌生的時空，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孩子陪伴，比較不會憶起前塵過往，可以好好重來，享受此生。
前塵……太不堪回首了。
＊＊＊＊＊
「凜鈴，幫我跑一趟書肆，把這盒東西交給書肆老闆。」小心拿出一個精美竹盒，「告訴老闆，看過這盒裡的東西後，若還喜歡就來無夜居找我吧。」
「好。」
「路上小心哦。」
「嗯，璃姊不必擔心啦！」
目送凌鈴直至不見人影，雨璃方從過去的回憶中回神。輕嘆一口氣，不知琉玥在現代可好？算了算，該是和凌鈴差不多年紀了吧。好想她啊……可惜無緣再見了。
轉身入門，不願多想。
＊＊＊＊＊
凌鈴驚訝地看著書肆老闆從原本的不以為然，變成看過竹盒中的內容物後的狂喜。小姐太厲害了！料得真準！
「姑娘，這書稿誰寫的？」書肆老闆激動地問。
「我只是替家姊送東西來，並不知盒裡是何物。」凌鈴誠懇地回答。「家姊也要我帶話，說老闆若喜歡這盒中物，請隨我至寒舍找她。」
「請姑娘稍候，待我備車一同前去。」老闆轉頭高喊，「老吳備車！我要出門！」
＊＊＊＊＊
「璃姊，我回來了。」
「不好意思叨擾了。」
雨璃揚起一抹笑。果然來了。
「先生請進。凌鈴，去備茶。」
「好！」聽言，凌鈴立刻準備茶水去了。
老闆驚豔了，眼前少女至多不過雙十，可他所看的書稿，用字遣詞及內容情節，完全不像這般年紀的少女寫得出來的，至少要再大上一、二十歲。
且這般才正要盛放的嬌花，怎會有那種歷盡滄桑之感？她只是個少女啊……究竟是怎樣的人、事，才能造就這般……早慧的、令人心疼的少女？
「先生，您腳不酸嗎？入廳坐坐吧？還是……嫌寒舍簡陋？」雨璃看著出神發愣的書肆老闆，打趣著拉回他神遊的思緒。
老闆終於回神，抱歉地笑了笑。「老夫並無此意。只是驚訝於姑娘的傾城之姿，方才走神了。這就隨妳入廳。」
「先生請。」
＊＊＊＊＊
「姑娘確實要以此名為筆名？以後要改……可不易啊。」老闆有些遲疑。
「就要這名，也不會再改的。」雨璃一臉肯定，堅決不改。
「可『殤』一字意思不祥啊……真不考慮？」
「我的筆名自是有其獨特含意，雖『殤』字稍嫌不祥，但我不改。多謝先生提醒，小女子自有分寸。」
拗不過雨璃，老闆只好妥協。「那葉姑娘，妳這書就由我集賢書肆替妳出版販售，稿費等酬勞，會照合約付。屆時全看姑娘是遣人來取或是書肆遣人送來，妳看可好？」
「那便謝過先生了。酬勞便請先生遣人送來吧，家裡畢竟只有我跟舍妹，都是女人家，不好拋頭露面的，只好麻煩先生了。」
「不會！那老夫先行告辭。」老闆拱了拱手，告辭離去。
「先生慢走，凌鈴，送先生出門。」
「不用，妳們留步，老夫自己走便行，不用送了。」
雨璃看他說得真誠，便也不強求。「先生慢走，不送。」
「告辭。」
這老先生也確實好玩，沒有外面那些奸商的彎彎繞繞，也不因我年紀輕而看輕我，值得一交，或許，能成為忘年之交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