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家

「這裡的浴室在哪？」
雖然我不期待教堂裡會有浴室
「喔，我帶你去。」
還真的有啊……
我們兩個吃完了飯，現在才剛洗完碗
菲絲走出了廚房，而我自然也沒有多想，跟著她走了出去
她走到了一扇木門前
「這裡就是囉，你先用吧。」
「好。」
打開門後，裡面是一個只有一扇窗的小空間，還有一個蓋著蓋子的大木桶
能洗澡當然好，但這教堂內的水大概是冰的吧，而且外面還下著雪……
算了，能洗就該知足了

過了幾分鐘我穿著便服走出了浴室
很意外，木桶裡的水是熱的，大概是菲絲加熱的吧
多虧熱水，我現在整個人的疲憊消去了一半
現在狀態很好，趁現在趕快去寫稿
「我在我房間忙，還有什麼問題再叫我。」
「嗯，好的，神父先生。」
我沿著不長的走廊走回我房間，推開了門，拿出筆電坐在床上繼續打字
大概打了不到半小時，外面傳來輕輕的腳步聲
「不好意思，神父先生，你現在在做什麼？」
菲絲輕輕推開門，先是探出一顆頭，然後才露出身體踏進我房間
她穿著白色的便服，衣襬長至小腿，原本修女戴的帽子也拿了下來，露出白銀色的長髮，看上去非常柔順，整個人都看不出來是位修女
「在寫書。妳要做什麼？」
我看回我的電腦，繼續打字
「我想問一下，利森先生的事你要怎麼處理？」
原來她有在認真思考科學家的事啊……
不過這可能沒有意義就是了
「如果他是真心想談戀愛的話，我會教他做飯，讓他看起來是個很能幹的男人。」
半開玩笑的回答了她
「這樣會有用？」
「可能有用吧。而且他到底是不是真心的還很難說。」
「欸？什麼意思？」
菲絲坐在我前方的地板上，歪著頭看著我
「他是個善人——前提是從結果來看。」
那個科學家的名字我有聽過……
我的其中一次死亡就是他害的
不過那隻不過是一千多次的其中一次，那時也是不得已的狀況，所以也不能怪他
「嗯？」
「妳知道『人體實驗』這種東西嗎？」
「不知道。」
「就是拿人類做實驗，被當實驗品的人大部分都沒有好事。」
「這跟利森有什麼關係嗎？連閻羅王都說他是個善人。」
「利森是人類歷史上被遺忘的科學家，他的人體實驗害死了不少人，但也因為那些死人，他才找到當時最嚴重疾病的解藥，解救了更多人……」
因為殺的人比救的人少就被判定為善人……
我永遠無法認同閻羅的理念
「那這樣他為什麼要談戀愛呢？」
「我不知道，妳明天自己問他。我累了，晚安。」
我把電腦關上丟回紙箱裡，然後翻身蓋上棉被，做出要睡覺了的姿態
「喔，晚安，神父先生。」
她的腳步聲沒有遠去……反而朝我這走來
「等等，妳沒有自己的房間？」
「教堂一直都很窮，所以也沒辦法。抱歉，神父先生……還是要我睡地上？」
唉……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和女性睡覺，會感到羞恥什麼的在百年前就不會了……就擠一張床吧
「唉……別凍死就好。」
「好，謝謝。」
我背向她，然後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