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任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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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4-01
曉天是第一個醒來的,而凌絢是最後一更,凌海在天亮後讓大家再睡一會才出發,因為今天會很漫長。

「昨天的三隻都只是『空』和『半』,牠們身上完全沒有靈脈靈力的痕跡。」凌絢一邊收拾行裝,一邊和凌海討論昨日事情的蹊蹺。
「嗯,的確不是攻擊林家的那隻。」狼熾在一旁擦著弓也加入討論。
「那三隻是哪裡來的?」凌麗也醒來了,她揉了揉眼睛有點疑惑。
「昨天的三隻看似是受到召喚的樣子。」凌海沉著聲,有點凝重地看向狼熾。
「召喚嗎?可就算是『完』也未必能做到。」狼熾知道她的擔心,魂噬並不是會集體行動的生物,除非是「完」魂噬,牠們有人的意識和思想也有足夠的靈力,但召喚其他魂噬並不常見。
「就算召喚來有甚麼好處?難道魂噬學會分享了?」曉天在一旁忍不住揶揄,他默默感應著四周的風以及那流到土壤裡的河水並沒有發現甚麼。
「會是我們遇到那隻嗎?」凌海沒有生氣,她只是比較謹慎,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性。
「牠看起來不太像是會分享的類型。」他聳聳肩,直到感受到狼熾的目光。
「你乾脆不要說話吧,總之我們今天就是要把殺林家的魂噬解決掉。」狼熾真的搞不懂野家怎會派他這樣的人來,比野檇沐還讓人生氣。他們收拾好行裝就往河流方向走,凌海相信就算是魂噬也有動物的本能,一定會接近有水源的地方。

曉天從後追上,看了最前方的兩人一眼。
「欸,狼管家不是應該走在隊尾嗎?」狼熾瞪了來人一眼,然後默默地走到最後,心想著不如就今天找個機會將這個厚麵皮的人除掉。
「小隊長,你昨天好像睡得蠻好的。」
曉天湊到凌海身旁,她看著這個自顧自說的人,心想著難道昨天他一直在裝睡。
「看來你睡得不錯,精神很好啊。」
「託你們的福,還不錯。」曉天又是一臉看似真摯的笑容,讓凌海沒好氣地搖頭,
她已經習慣了他以開玩笑的調子,而她想問他的問題卻越來越多。

中午烈日當空時他們終於來到了河邊,這是從山上瀑布流下來的河水,水流較一般河流洶湧急速,彷彿擁有無窮的生命力,用心看會發現一絲絲銀光浮在水面,靈力豐富且流動。靈力會因歲月累積,亦會受周遭環境影響,瀑布的水來自宏大的山脈,一路經過肥沃的土壤和茂密的樹林,林子裡還有活躍的動物到河邊飲水,河流自然盛載著充沛的靈力。這也是為甚麼凌海肯定殺害林家的魂噬會來河邊,牠雖然已經進食了些靈脈的靈魂,但對靈力的飢渴和體力的補充,牠一定會去河邊,尤其這條河是如此適合修煉靈力。

「不可能,牠肯定會徘徊在這附近。」凌海緊閉著眼,把手按在濕潤的泥土上,探索著地面土壤的痕跡、地面下的活動卻一無所獲。就在她快放棄時,突然感應到不遠處有大型動物跑過的腳步聲和震動。她頓時張開眼,「走!在前面!」

凌海一行人馬上往腳步聲的方向前進,不久遠處便傳來一陣吼聲,眾人四目相對,不用凌海的靈力,大家都能感受到那大地的震動,還來不及商量應對,猛獸便從草叢後邁著步,率先映入眾人眼裡的是牠的眼睛竟閃亮著銀光如靈脈,但同樣明顯的是那眼底下的污濁黑灰陰影,看得出牠摻雜了不少人類的靈魂和性命,這些雜質和慾念令牠更像人,眼神透露著邪惡和殺氣。
「是昨天那隻嗎?」狼熾看著凌海和曉天,只見曉天面色慌張,看似被猛獸嚇倒了。
「應該不是,昨天的兩腳站立的。還有這感覺不像魂噬⋯⋯」凌海警戒地擺出防禦姿勢,努力回想昨天一瞬即逝的畫面,不太肯定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是野獸的味道,和魂噬不同。」凌麗聲音有點顫抖,皺起鼻子看似對這味道極是厭惡。
「可也不像一般老虎,你看那顏色。」凌絢指了指那步步逼近的老虎,龐大的身軀比普通老虎更大更兇猛,黑色黃色的虎紋也好像比平日的要深色不少,最可怕的是那虎爪和獠牙都異常地尖長。
「可能是你看錯了吧,感覺還蠻像昨天那隻的。」曉天終於回復冷靜,嘴唇卻因恐懼而忍不住微微顫抖,直視老虎雙眼時寒冷直達靈魂。
「先把牠解決了再說吧,都要變成老虎大餐了。」狼熾一旁緩緩拿出弓,右邊突然一個身影向前衝,凌絢握著長刀向牠劈去。

老虎反應敏捷極速閃避,跳躍過凌絢的頭落在後方,牠好像不想傷害他,但不代表牠不憤怒。牠張開血盆大口吼了一聲,是來自森林王者的威嚇,整個林子的小鳥和兔子四散,天上驟然落下毛毛雨,雨粉灑滿土壤也灑在凌絢的長刀上,發出嗞嗞的聲音將千惢的火光熄滅。凌麗在後面剛拿出苦無想要協助凌絢,可老虎卻十分警覺,尾巴一擺將她橫掃在地。
「狼熾!」凌海給了狼熾一個眼神示意,便趕快跑到凌絢身邊,想要責備弟弟的衝動行事,但知道現在也無補於事。狼熾與她多年的默契,知道她的意思,一個快步走到凌麗身邊,將她護在身後,然後撤退到後方的樹。「沒事吧?」只見凌麗弱弱點頭,手和臉龐有輕微擦傷但貌似沒有大礙。他站穩腳步準備隨時拉弓,可老虎雙眼依然眼看前方,緊盯著凌絢寸步不離,凌絢對那雙眼睛感到莫名熟悉,一瞬間覺得此情此景有點熟悉。

腦海裡,有個小男孩走在樹林裡,面前也是站著一隻猛虎,但他面無懼色,迅速地跑到牠身後跳到背上,然後一口咬下去,撕咬間老虎奮力掙扎,但小男孩都沒有放開。他滿嘴鮮血,一口接一口,喉嚨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將猛獸的血液和靈力都吞進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