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度身
本章節 3061 字
更新於: 2022-03-30
坐在駕駛座的阿空由後照鏡偷看後座。
佘逸樂和舟影各據一方，兩人都各自擁有一片窗戶。
車內很安靜。只有導航螢幕不時傳來清晰的機械女聲。
佘逸樂將背部靠在白色的皮椅上，交疊雙腿，翹起的黑色皮鞋正對白色車門飾板。他微側著臉，低頭查看資料，高挺的鼻子更襯托出他眼神堅毅的一面。
現在的佘逸樂看起來十分冷靜，完全不像剛花費數百萬元替小演員贖身的模樣。
阿空甚至還記得他之前在化妝室暴怒動手的姿態，英姿颯爽的凌空一腳，帥氣地踹倒那老變態。那無恥之人狼狽的樣子，實在看不出來他還是經紀公司董事會的人。
尤其得知王姓董事經常虐待旗下藝人，如不配合飯局工作就是一陣暴打。佘逸樂的左眉骨立刻跳動了一下，目光掃射著李莉絲說。
「你說，違約金要多少。」佘逸樂向前踱步，挑釁般地說。「我替舟影解約。」
不出意外，對方獅子大開口的說了個天價。但更令人料想不到的是，佘逸樂竟然馬上答應，更乾脆把價格提升至雙倍，只為解除競業條款。
阿空覺得舟影真是個幸運兒，簡直像接到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違約金加上廣告毀約的損失，按慣例要乘上三倍。」
李莉絲轉告老董的想法，踩著高跟鞋走過來，手比了個數字六。
開口就要六百萬。
佘逸樂也知道對方在瞞天加價。本來像舟影這種沒名氣的小演員，違約金五十萬就很多了。但念在自己也出手傷了對方，便不再爭執。
「解除競業條款。」這是佘逸樂的唯一要求。
對方老董得到優勢後更加索討，結果最後硬是付了七百萬才「結清」。
這簡直不合常理，阿空都要懷疑自家老闆是不是在捐款做慈善。畢竟舟影也不紅，只是個不見經傳的小明星。
要不是兩人目前都沒什麼互動，阿空都要以為這是老闆新包養的情人。
真的只是一時興起的幫助嗎？
阿空瞥見舟影盯著窗外，冷氣的風吹動著他的瀏海。眼睛似乎因委屈而有些憂傷。看起來故作逞強的姿態有些可憐，很難不引發別人同情。
阿空看著舟影感覺柔軟的脖頸，不禁嘆了一口氣。
也許因為分神，沒注意到有一輛快車突然左超想搶線，阿空為了閃避它，車體短暫偏移車道，車身跟著搖晃。
突來的巔簸讓舟影的身體往右傾，佘逸樂反應很快的穩住他，手還順勢摸了幾下那蓬鬆的褐色頭髮。動作極其溫柔，眼神帶著寵溺。
恐怕不會回本了。這是要萬劫不復的節奏。
阿空有些垂頭喪氣的做個總結。
「已抵達目的地。」單調的導航女聲再度響起。
車子在知名手工西服店門口停妥。
「Unlock Door」阿空輕觸螢幕圖示開門。車門從上方打開，像一對白色的翅膀。
舟影雖然有上過藥，但之前的震盪還是牽動到傷處，使他微皺起眉頭。阿空看著他用手撐起身子，這才發現原來舟影一直在隱忍。
所以才會那麼安靜。
得知真相的阿空，不禁也對那人多了幾分憐憫。
舟影一手扶著腰，走路有些緩慢地下了車。
佘逸樂見狀，索性就伸手攬著舟影，帶著他走進西裝店。
「佘少東。您預定的衣服已經準備好了。」門口的櫃檯人員一認出佘逸樂立刻上前迎接。
老闆也滿面笑容的出現，他的頭髮灰白，梳的很整齊。身上穿著淺藍色細條紋西裝外套，搭配斜紋領帶和吊帶長褲。
但當他的視線對到舟影，還是顯露吃驚的表情。也許是因為舟影還穿著拍攝用的服裝，看起來比較輕挑。或是佘逸樂摟住他的姿態，和他彷彿事後拉傷的不自然走路模樣。
種種誤解使得老闆看他的眼神轉變為輕視。
甚至認為對方可能是從業者，連那副單純的表情都是偽裝的演技。
「幫他也製作一套西裝。今晚就要。」佘逸樂看著舟影。將他推向前。
「請問是訂製晚禮服？」老闆的嘴唇動了動，又說。「等下上班就要的話，可以先用成衣修改。最節省時間。」
舟影聽到老闆以為自己是男公關，急著要找西裝去酒店報到。頓時臉色一變，急著澄清事實。
「我不是⋯⋯」舟影說到一半被佘逸樂打斷。
「他是我的伴侶，今晚會跟我一起參加頂級Alpha聚會。」佘逸樂舉止優雅的微笑著。
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手心偷捏了舟影的腰際一把。像是提醒他要配合「演出」。
真是個魔鬼。舟影在內心抱怨，也對著老闆點頭，勉強露出笑容。
「好的。請您先過來量身。」老闆一改之前鄙夷的態度，變得十分殷情。
舟影站到一個小圓檯上，拿著布尺的老闆開始俐落的量身。
「您的比例非常好呢。」老闆讓舟影脫鞋，紀錄身高和體重。親切的說。「一般常規款應該就可以了。只需再調整一下腰線。」
「佘少東。您訂製的衣服我拿來了。」櫃檯服務人員客氣地遞上西服，伸手指向裡面的更衣室，說道。「內側的更衣室都可以使用。」
舟影看著佘逸樂被服務人員帶進去裡面的房間。留下自己一個人面對老闆。
「恭喜您成為佘少東的伴侶。」老闆突然話鋒一轉又說。「我們很榮幸能幫您製作西裝。」舟影不知該怎麼回答，只能苦笑。
老闆正視著舟影的眼睛，這才發現這人雖然看似柔弱，但臉上有一種堅忍的氣息。
舟影伸直手臂讓老闆替他測量臂長。老闆將皮尺的一端置於手腕內側，然後拉伸至腋下。
「不好意思。現在幫您量外褲縫線。」老闆禮貌地詢問，拿出一雙皮鞋給舟影。「請先暫時穿上這雙皮鞋⋯⋯這樣數據比較準確。」
舟影一穿上鞋，老闆就開始側量皮帶到腳外側的距離。
「請您站直。」舟影突然驚覺襯衫下擺被掀開，一雙陌生的手突然繞過髖骨最寬處，數塊紅點狀的瘀傷被曝露出來，老闆也嚇了一跳。立刻致歉並整好上衣。
「非常抱歉。」老闆低著頭道歉。並且改測量大腿內側到腳踝的距離。
這性事真是激烈。沒想到佘少東花樣還挺多。老闆心想，也越發佩服起舟影的忍耐力。
「寶石藍青果領晚禮服。翻領有緞面，窄版領帶。搭配同色系腰封，法式袖口正裝襯杉，繫上金邊袖扣。」老闆幫舟影量身完畢，拿出另一個本子就開始紀錄尺寸。他的動作迅速，完全不拖泥帶水。
「您看這樣搭配可以嗎。」老闆拿出色票，還有布料的樣本給舟影選擇。「您的皮膚白，寶石藍很適合高貴的氣質。」
「很好。那就照你說的搭配。」佘逸樂充滿自信的面孔出現。
他將原本往上的長瀏海向後梳齊，連耳釘都全部取下。黑色劍領的燕尾服外套非常適合他。淺灰色馬甲配上絲質領帶，使得英俊的容貌變得更吸引人。原本放浪不羈的感覺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溫文儒雅的尊貴紳士氣質。
舟影快有些認不出來，眼前的人變成風度翩翩的樣子。而且還散發著貴氣，看起來就像豪門出生的大少爺。
「怎麼。重新被我迷住了？」佘逸樂得意的笑著，並且有些壞心的對著舟影的耳邊輕聲說「今晚好好表現啊，我的限定伴侶。」
很難想像今天在短短幾個小時內會變化這麼大。
之前在化妝間的噩夢都還歷歷在目。
舟影記得那時正準備卸妝，沒想到經紀公司的王董突然衝進來，還帶了幾個男性工作人員。看見他們有人拿著球棒就覺得不太對勁，但沒想到真的是來毆打自己的。
「舟影。你怎麼會把廣告搞砸，是不想幹活了！」王董劈頭上來就一陣狠罵，他油膩地伸手撫摸舟影的臉頰。帶著激動的語氣爆粗口「長得一張欠操的臉。還害公司虧錢。你這賠錢貨算什麼東西！Omega藝人還不肯陪酒，那你要靠什麼賺錢。」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王董鉗住舟影的手腕。「晚上的飯局你會去吧。再不陪酒就沒工作接！」
舟影甩開王董的手，轉身就要往門口跑去。但對方人多勢眾，沒一會就抓住了他。王董還吩咐他們將自己按在化妝鏡前。
「自己看清楚是怎麼被我揍的。」王董接過球棒，在空中揮舞著說。「小兔崽子，害我賠那麼多錢。老子今天就打爛你的屁股。」
當棍棒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巨大的屈辱感讓舟影幾乎無法思考。有一瞬間，他甚至覺得被打的人不是自己。只是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他感覺臀部痛到灼熱，身體正在變得支離破碎的，意識逐漸模糊之際，突然被一個人闖入。
「你現在自由了。」那個人沒等他回應。直接大步一跨將他抱至車上。然後便開始行駛。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
但不想再被打了。
必須要變強。
舟影緊握住拳頭，微微顫抖。
眼睛像是鍍上一層酡紅色光暈，奇異又醒目。
佘逸樂和舟影各據一方，兩人都各自擁有一片窗戶。
車內很安靜。只有導航螢幕不時傳來清晰的機械女聲。
佘逸樂將背部靠在白色的皮椅上，交疊雙腿，翹起的黑色皮鞋正對白色車門飾板。他微側著臉，低頭查看資料，高挺的鼻子更襯托出他眼神堅毅的一面。
現在的佘逸樂看起來十分冷靜，完全不像剛花費數百萬元替小演員贖身的模樣。
阿空甚至還記得他之前在化妝室暴怒動手的姿態，英姿颯爽的凌空一腳，帥氣地踹倒那老變態。那無恥之人狼狽的樣子，實在看不出來他還是經紀公司董事會的人。
尤其得知王姓董事經常虐待旗下藝人，如不配合飯局工作就是一陣暴打。佘逸樂的左眉骨立刻跳動了一下，目光掃射著李莉絲說。
「你說，違約金要多少。」佘逸樂向前踱步，挑釁般地說。「我替舟影解約。」
不出意外，對方獅子大開口的說了個天價。但更令人料想不到的是，佘逸樂竟然馬上答應，更乾脆把價格提升至雙倍，只為解除競業條款。
阿空覺得舟影真是個幸運兒，簡直像接到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違約金加上廣告毀約的損失，按慣例要乘上三倍。」
李莉絲轉告老董的想法，踩著高跟鞋走過來，手比了個數字六。
開口就要六百萬。
佘逸樂也知道對方在瞞天加價。本來像舟影這種沒名氣的小演員，違約金五十萬就很多了。但念在自己也出手傷了對方，便不再爭執。
「解除競業條款。」這是佘逸樂的唯一要求。
對方老董得到優勢後更加索討，結果最後硬是付了七百萬才「結清」。
這簡直不合常理，阿空都要懷疑自家老闆是不是在捐款做慈善。畢竟舟影也不紅，只是個不見經傳的小明星。
要不是兩人目前都沒什麼互動，阿空都要以為這是老闆新包養的情人。
真的只是一時興起的幫助嗎？
阿空瞥見舟影盯著窗外，冷氣的風吹動著他的瀏海。眼睛似乎因委屈而有些憂傷。看起來故作逞強的姿態有些可憐，很難不引發別人同情。
阿空看著舟影感覺柔軟的脖頸，不禁嘆了一口氣。
也許因為分神，沒注意到有一輛快車突然左超想搶線，阿空為了閃避它，車體短暫偏移車道，車身跟著搖晃。
突來的巔簸讓舟影的身體往右傾，佘逸樂反應很快的穩住他，手還順勢摸了幾下那蓬鬆的褐色頭髮。動作極其溫柔，眼神帶著寵溺。
恐怕不會回本了。這是要萬劫不復的節奏。
阿空有些垂頭喪氣的做個總結。
「已抵達目的地。」單調的導航女聲再度響起。
車子在知名手工西服店門口停妥。
「Unlock Door」阿空輕觸螢幕圖示開門。車門從上方打開，像一對白色的翅膀。
舟影雖然有上過藥，但之前的震盪還是牽動到傷處，使他微皺起眉頭。阿空看著他用手撐起身子，這才發現原來舟影一直在隱忍。
所以才會那麼安靜。
得知真相的阿空，不禁也對那人多了幾分憐憫。
舟影一手扶著腰，走路有些緩慢地下了車。
佘逸樂見狀，索性就伸手攬著舟影，帶著他走進西裝店。
「佘少東。您預定的衣服已經準備好了。」門口的櫃檯人員一認出佘逸樂立刻上前迎接。
老闆也滿面笑容的出現，他的頭髮灰白，梳的很整齊。身上穿著淺藍色細條紋西裝外套，搭配斜紋領帶和吊帶長褲。
但當他的視線對到舟影，還是顯露吃驚的表情。也許是因為舟影還穿著拍攝用的服裝，看起來比較輕挑。或是佘逸樂摟住他的姿態，和他彷彿事後拉傷的不自然走路模樣。
種種誤解使得老闆看他的眼神轉變為輕視。
甚至認為對方可能是從業者，連那副單純的表情都是偽裝的演技。
「幫他也製作一套西裝。今晚就要。」佘逸樂看著舟影。將他推向前。
「請問是訂製晚禮服？」老闆的嘴唇動了動，又說。「等下上班就要的話，可以先用成衣修改。最節省時間。」
舟影聽到老闆以為自己是男公關，急著要找西裝去酒店報到。頓時臉色一變，急著澄清事實。
「我不是⋯⋯」舟影說到一半被佘逸樂打斷。
「他是我的伴侶，今晚會跟我一起參加頂級Alpha聚會。」佘逸樂舉止優雅的微笑著。
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手心偷捏了舟影的腰際一把。像是提醒他要配合「演出」。
真是個魔鬼。舟影在內心抱怨，也對著老闆點頭，勉強露出笑容。
「好的。請您先過來量身。」老闆一改之前鄙夷的態度，變得十分殷情。
舟影站到一個小圓檯上，拿著布尺的老闆開始俐落的量身。
「您的比例非常好呢。」老闆讓舟影脫鞋，紀錄身高和體重。親切的說。「一般常規款應該就可以了。只需再調整一下腰線。」
「佘少東。您訂製的衣服我拿來了。」櫃檯服務人員客氣地遞上西服，伸手指向裡面的更衣室，說道。「內側的更衣室都可以使用。」
舟影看著佘逸樂被服務人員帶進去裡面的房間。留下自己一個人面對老闆。
「恭喜您成為佘少東的伴侶。」老闆突然話鋒一轉又說。「我們很榮幸能幫您製作西裝。」舟影不知該怎麼回答，只能苦笑。
老闆正視著舟影的眼睛，這才發現這人雖然看似柔弱，但臉上有一種堅忍的氣息。
舟影伸直手臂讓老闆替他測量臂長。老闆將皮尺的一端置於手腕內側，然後拉伸至腋下。
「不好意思。現在幫您量外褲縫線。」老闆禮貌地詢問，拿出一雙皮鞋給舟影。「請先暫時穿上這雙皮鞋⋯⋯這樣數據比較準確。」
舟影一穿上鞋，老闆就開始側量皮帶到腳外側的距離。
「請您站直。」舟影突然驚覺襯衫下擺被掀開，一雙陌生的手突然繞過髖骨最寬處，數塊紅點狀的瘀傷被曝露出來，老闆也嚇了一跳。立刻致歉並整好上衣。
「非常抱歉。」老闆低著頭道歉。並且改測量大腿內側到腳踝的距離。
這性事真是激烈。沒想到佘少東花樣還挺多。老闆心想，也越發佩服起舟影的忍耐力。
「寶石藍青果領晚禮服。翻領有緞面，窄版領帶。搭配同色系腰封，法式袖口正裝襯杉，繫上金邊袖扣。」老闆幫舟影量身完畢，拿出另一個本子就開始紀錄尺寸。他的動作迅速，完全不拖泥帶水。
「您看這樣搭配可以嗎。」老闆拿出色票，還有布料的樣本給舟影選擇。「您的皮膚白，寶石藍很適合高貴的氣質。」
「很好。那就照你說的搭配。」佘逸樂充滿自信的面孔出現。
他將原本往上的長瀏海向後梳齊，連耳釘都全部取下。黑色劍領的燕尾服外套非常適合他。淺灰色馬甲配上絲質領帶，使得英俊的容貌變得更吸引人。原本放浪不羈的感覺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溫文儒雅的尊貴紳士氣質。
舟影快有些認不出來，眼前的人變成風度翩翩的樣子。而且還散發著貴氣，看起來就像豪門出生的大少爺。
「怎麼。重新被我迷住了？」佘逸樂得意的笑著，並且有些壞心的對著舟影的耳邊輕聲說「今晚好好表現啊，我的限定伴侶。」
很難想像今天在短短幾個小時內會變化這麼大。
之前在化妝間的噩夢都還歷歷在目。
舟影記得那時正準備卸妝，沒想到經紀公司的王董突然衝進來，還帶了幾個男性工作人員。看見他們有人拿著球棒就覺得不太對勁，但沒想到真的是來毆打自己的。
「舟影。你怎麼會把廣告搞砸，是不想幹活了！」王董劈頭上來就一陣狠罵，他油膩地伸手撫摸舟影的臉頰。帶著激動的語氣爆粗口「長得一張欠操的臉。還害公司虧錢。你這賠錢貨算什麼東西！Omega藝人還不肯陪酒，那你要靠什麼賺錢。」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王董鉗住舟影的手腕。「晚上的飯局你會去吧。再不陪酒就沒工作接！」
舟影甩開王董的手，轉身就要往門口跑去。但對方人多勢眾，沒一會就抓住了他。王董還吩咐他們將自己按在化妝鏡前。
「自己看清楚是怎麼被我揍的。」王董接過球棒，在空中揮舞著說。「小兔崽子，害我賠那麼多錢。老子今天就打爛你的屁股。」
當棍棒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巨大的屈辱感讓舟影幾乎無法思考。有一瞬間，他甚至覺得被打的人不是自己。只是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他感覺臀部痛到灼熱，身體正在變得支離破碎的，意識逐漸模糊之際，突然被一個人闖入。
「你現在自由了。」那個人沒等他回應。直接大步一跨將他抱至車上。然後便開始行駛。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
但不想再被打了。
必須要變強。
舟影緊握住拳頭，微微顫抖。
眼睛像是鍍上一層酡紅色光暈，奇異又醒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