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本章節 2047 字
更新於: 2022-03-24
秋初，高雄的夜晚悶熱得令人厭煩。
校園內也不例外。然而，陣陣歡笑正在校園中迴盪。
剛結束段考，多數學生本應不會多作逗留。不過幾天後就是運動會，包圍操場的三棟大樓都還燈火通明。
各大樓的一樓辦公區則與之相反，剩一年級大樓的一間辦公室在黑暗的走廊上孤零零地亮著。
而就在那條昏暗走廊上，有位少女正獨自行走。
引人注意的是，隨著少女平穩的步伐，沒有其他人的一樓走廊隨之迴盪起陣陣「咖啷、咖啷」的金屬碰撞聲。
只要是這所學校的學生都知道，那道聲音幾乎是武術社的代名詞。
在偵測到少女的步伐後，感測照明燈無機質的光芒短暫照亮了少女的身影。
少女束成馬尾的黑髮閃耀著淡淡的柔順光澤，瀏海略為向左斜分；白皙清秀的臉則彷彿剛經歷激烈運動，鬢髮溼答答地黏在一旁。
渾身溼透的少女散發著運動人獨有的魅力；然而，她在燈光下反射著冷漠光芒的眼眸使她身邊形成一道無言的壓力。肩上黑色兵器袋發出的聲響更彷彿在宣示少女的實力，如夜間綻放的孤高曇花般令人不敢妄圖。
少女信步穿越後，照明燈隨之熄滅。
在走廊再度被黑暗吞噬時，少女抵達了走廊末端那除了教官室外唯一還點著燈的一年級導師辦公室。
少女輕輕推開了大門。
「冷氣……真好。」
悶熱與黑暗瞬間被迎面的涼爽逐出意識外。同時，一位正跪坐在門前磨石子地上的女性映入少女眼中。
一見到熟悉的身影，少女：謝虹檁冷漠的面容放鬆了些。
「嗯？啊……虹檁。武術社的練習結束啦？」
聽見開啟大門的聲音後，女性回頭朝虹檁露出溫柔的微笑。
女性年約二十五，一頭俐落的鮑伯短髮與脖子上的金色項鍊帶著幾分含蓄與低調。纖細的身子則套著V領素T與短版黑色西裝，一雙長腿被窄裙與褲襪包裹，散發著著成熟穩重的氣息。
然而，儘管穿著正式，她和緩的眼角與以優雅姿態提著的毛筆卻令她多了一份包容感。
若要形容，大概就是男性眼中的賢淑撫子吧。
「嗯。」
虹檁點頭後緩緩環顧空蕩蕩的辦公室，卻沒發現理應和自己有約的另一抹身影。
「柳香呢？」
「剛剛家裡臨時通知有事，先走了。」
「……喔。」
期待落空沒使虹檁平淡的表情出現變化。
粉髮女性：劉芯妤傾身寫字的速度卻加快了些。
「今天芷芸交代要記得翻新學校的結界，但到剛剛還有其他老師在，沒辦法換。等我一下喔。」
彷彿想安撫失落的表妹，芯妤邊寫邊柔聲說道。
被芯妤放在地上書寫的宣紙隱約透出背後的圖像。
那是平時掛在辦公室牆上，再尋常不過的孔子水墨畫像。
芯妤的筆尖輕輕劃過畫像留白處的背面，奇怪的是筆尖沒有留下一絲墨痕；細看才能發現，在芯妤寫過的地方留下了一串由近乎純白的顏料寫成，如道符上才會出現的古怪文字。
「我看看……這樣應該可以了。」
以輕柔的筆法提筆後，芯妤將毛筆放上一旁的筆擱，並將畫掛回牆上。
放下兵器袋後，虹檁在一旁默默看著芯妤朝畫伸出手掌，閉上雙眼說著意義不明的語句。
「三才無遁，於焉顯應。」
瞬間，芯妤腦中映出方圓兩百公尺，如雷達般的立體結構三維掃描圖。
即使腦中的黑白畫面如飽受光害的星空，寬廣的地圖只看見兩個明顯的光點，芯妤仍謹慎地一一檢視。
身邊，一個。
是虹檁。
出側門往老城區的方向，一個。
是柳香吧。
看到這裡，芯妤確定該辦的事已經好好完成了。
「沒問題了，我們回家……嗯？」
然而，正打算睜開雙眼時，兩個極為弱小的光點卻在最後一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芯妤？」
虹檁疑惑地呼喚，但芯妤沒有回應。
兩個光點位於一年級大樓三樓教室裡，剛剛芯妤的注意力第一時間被虹檁的光芒奪去，所以才沒及時發現。
學校裡還有兩個？怎麼會？
是新覺醒的能力者嗎？
芯妤有些訝異地注意著那兩個極弱的反應，仔細一看才發現那個位置是她的導師班。
但還來不及告訴虹檁這個消息，結界側緣卻突然又出現了兩個比柳香稍暗的光點。
「什……！？」
儘管比柳香的光芒暗了一些，但比起教室的兩個卻又更亮了點。
兩個光點迅速靠近柳香，最後三個光點湊成一堆，閃爍了幾下後以比剛剛柳香前進時更快的速度朝結界外緣離開。
最後，三個反應全都消失在芯妤的視野中。
芯妤愣住了。
「……是柳香同學的父母嗎？」
不對。
光點的閃爍代表能量波動，意即光點的主人正在發動能力。
芯妤越想越不對勁。
「柳香？柳香怎麼了？」
聽見摯友的名字，虹檁疑惑地問道。
但芯妤無法從突發狀況中反應過來，注意力反覆在三個反應消失的方向，以及兩個顯然還在樓上的不明反應間來回。
「不對……那為什麼會有能量波動？而且柳香同學一開始就是下上級，父母就算覺醒也不可能這麼弱。那不就……！樓上的兩個該不會也是……」
完全忘記虹檁就在身邊，芯妤的眉間逐漸皺起，緊張的呢喃也越來越急促。
「芯妤！柳香發生什麼事了！」
最後，在虹檁激動的搖晃下，芯妤才終於從自己混亂的思緒中回神。
芯妤一睜眼便發現虹檁揪著自己肩膀，總是冷淡的眼眸如今正急切地瞪得和銅鈴一樣大。
芯妤慌忙大喊。
「唔……柳香同學有危險！」
「！？」
虹檁的瞳孔霎時縮小。
下一秒，辦公室的大門被虹檁粗暴地拉開，在牆上撞出巨大聲響。
「欸！？虹檁！」
虹檁不等芯妤說下一句話，也根本沒意識到自己不曉得地點在哪，揪起兵器袋便奪門而出！
見到虹檁魯莽的行動，芯妤無暇顧及樓上的兩個反應，也馬上跟了上去。
可最後……還是來不及。
校園內也不例外。然而，陣陣歡笑正在校園中迴盪。
剛結束段考，多數學生本應不會多作逗留。不過幾天後就是運動會，包圍操場的三棟大樓都還燈火通明。
各大樓的一樓辦公區則與之相反，剩一年級大樓的一間辦公室在黑暗的走廊上孤零零地亮著。
而就在那條昏暗走廊上，有位少女正獨自行走。
引人注意的是，隨著少女平穩的步伐，沒有其他人的一樓走廊隨之迴盪起陣陣「咖啷、咖啷」的金屬碰撞聲。
只要是這所學校的學生都知道，那道聲音幾乎是武術社的代名詞。
在偵測到少女的步伐後，感測照明燈無機質的光芒短暫照亮了少女的身影。
少女束成馬尾的黑髮閃耀著淡淡的柔順光澤，瀏海略為向左斜分；白皙清秀的臉則彷彿剛經歷激烈運動，鬢髮溼答答地黏在一旁。
渾身溼透的少女散發著運動人獨有的魅力；然而，她在燈光下反射著冷漠光芒的眼眸使她身邊形成一道無言的壓力。肩上黑色兵器袋發出的聲響更彷彿在宣示少女的實力，如夜間綻放的孤高曇花般令人不敢妄圖。
少女信步穿越後，照明燈隨之熄滅。
在走廊再度被黑暗吞噬時，少女抵達了走廊末端那除了教官室外唯一還點著燈的一年級導師辦公室。
少女輕輕推開了大門。
「冷氣……真好。」
悶熱與黑暗瞬間被迎面的涼爽逐出意識外。同時，一位正跪坐在門前磨石子地上的女性映入少女眼中。
一見到熟悉的身影，少女：謝虹檁冷漠的面容放鬆了些。
「嗯？啊……虹檁。武術社的練習結束啦？」
聽見開啟大門的聲音後，女性回頭朝虹檁露出溫柔的微笑。
女性年約二十五，一頭俐落的鮑伯短髮與脖子上的金色項鍊帶著幾分含蓄與低調。纖細的身子則套著V領素T與短版黑色西裝，一雙長腿被窄裙與褲襪包裹，散發著著成熟穩重的氣息。
然而，儘管穿著正式，她和緩的眼角與以優雅姿態提著的毛筆卻令她多了一份包容感。
若要形容，大概就是男性眼中的賢淑撫子吧。
「嗯。」
虹檁點頭後緩緩環顧空蕩蕩的辦公室，卻沒發現理應和自己有約的另一抹身影。
「柳香呢？」
「剛剛家裡臨時通知有事，先走了。」
「……喔。」
期待落空沒使虹檁平淡的表情出現變化。
粉髮女性：劉芯妤傾身寫字的速度卻加快了些。
「今天芷芸交代要記得翻新學校的結界，但到剛剛還有其他老師在，沒辦法換。等我一下喔。」
彷彿想安撫失落的表妹，芯妤邊寫邊柔聲說道。
被芯妤放在地上書寫的宣紙隱約透出背後的圖像。
那是平時掛在辦公室牆上，再尋常不過的孔子水墨畫像。
芯妤的筆尖輕輕劃過畫像留白處的背面，奇怪的是筆尖沒有留下一絲墨痕；細看才能發現，在芯妤寫過的地方留下了一串由近乎純白的顏料寫成，如道符上才會出現的古怪文字。
「我看看……這樣應該可以了。」
以輕柔的筆法提筆後，芯妤將毛筆放上一旁的筆擱，並將畫掛回牆上。
放下兵器袋後，虹檁在一旁默默看著芯妤朝畫伸出手掌，閉上雙眼說著意義不明的語句。
「三才無遁，於焉顯應。」
瞬間，芯妤腦中映出方圓兩百公尺，如雷達般的立體結構三維掃描圖。
即使腦中的黑白畫面如飽受光害的星空，寬廣的地圖只看見兩個明顯的光點，芯妤仍謹慎地一一檢視。
身邊，一個。
是虹檁。
出側門往老城區的方向，一個。
是柳香吧。
看到這裡，芯妤確定該辦的事已經好好完成了。
「沒問題了，我們回家……嗯？」
然而，正打算睜開雙眼時，兩個極為弱小的光點卻在最後一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芯妤？」
虹檁疑惑地呼喚，但芯妤沒有回應。
兩個光點位於一年級大樓三樓教室裡，剛剛芯妤的注意力第一時間被虹檁的光芒奪去，所以才沒及時發現。
學校裡還有兩個？怎麼會？
是新覺醒的能力者嗎？
芯妤有些訝異地注意著那兩個極弱的反應，仔細一看才發現那個位置是她的導師班。
但還來不及告訴虹檁這個消息，結界側緣卻突然又出現了兩個比柳香稍暗的光點。
「什……！？」
儘管比柳香的光芒暗了一些，但比起教室的兩個卻又更亮了點。
兩個光點迅速靠近柳香，最後三個光點湊成一堆，閃爍了幾下後以比剛剛柳香前進時更快的速度朝結界外緣離開。
最後，三個反應全都消失在芯妤的視野中。
芯妤愣住了。
「……是柳香同學的父母嗎？」
不對。
光點的閃爍代表能量波動，意即光點的主人正在發動能力。
芯妤越想越不對勁。
「柳香？柳香怎麼了？」
聽見摯友的名字，虹檁疑惑地問道。
但芯妤無法從突發狀況中反應過來，注意力反覆在三個反應消失的方向，以及兩個顯然還在樓上的不明反應間來回。
「不對……那為什麼會有能量波動？而且柳香同學一開始就是下上級，父母就算覺醒也不可能這麼弱。那不就……！樓上的兩個該不會也是……」
完全忘記虹檁就在身邊，芯妤的眉間逐漸皺起，緊張的呢喃也越來越急促。
「芯妤！柳香發生什麼事了！」
最後，在虹檁激動的搖晃下，芯妤才終於從自己混亂的思緒中回神。
芯妤一睜眼便發現虹檁揪著自己肩膀，總是冷淡的眼眸如今正急切地瞪得和銅鈴一樣大。
芯妤慌忙大喊。
「唔……柳香同學有危險！」
「！？」
虹檁的瞳孔霎時縮小。
下一秒，辦公室的大門被虹檁粗暴地拉開，在牆上撞出巨大聲響。
「欸！？虹檁！」
虹檁不等芯妤說下一句話，也根本沒意識到自己不曉得地點在哪，揪起兵器袋便奪門而出！
見到虹檁魯莽的行動，芯妤無暇顧及樓上的兩個反應，也馬上跟了上去。
可最後……還是來不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