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程軍的想法

「小軍，我的寶貝兒子，禮物喜不喜歡？祝你生日快樂！」

『爸爸……。』

還記得父親笑著喊我的聲音。

「小軍，媽媽做的飯好吃吧？這可是媽媽自己寫的食譜！看看，有飯有麵有甜點也有飲料，我們一起全都做一遍！」

『媽媽……。』

也記得媽媽開心與我分享她自製食譜的時光。

猛烈搖晃的機艙中，眼前一對夫妻正緊緊抱著中間十歲的男孩子。
「小軍，爸爸媽媽都在身邊，不用怕。」

如同心臟往上梗著喉嚨的下墜感。

『不要……留下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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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閉空間中，一位刀疤從耳朵橫越到嘴巴的迷彩服軍裝壯漢對著前方十幾歲面無表情的少年說道：「001，以後就是你的名字，不聽從指揮者，死。」
「……是。」然而少年在內心依舊記得，自己叫做『程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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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密集的樹林之間，一塊未經開發的土地上，面無表情的少年拿著褐色的粥和被剝了一半的硬質黑麵包正準備離開，旁邊許多人或站或坐，跟少年穿著一樣的黑短袖上衣配上迷彩褲與黑色軍靴，也都拿著同樣的食物吃著。

「Li zai si wu telai。」
面無表情的少年聽到不遠處的聲音轉過頭去，即便不知道話語的意思，但是能從肢體與表情中得知，坐在木箱上的紅髮人，面色兇惡，身上還紋著奇怪符號，正囂張地接受前方懦弱的人遞出食物。

少年看了一眼就回頭繼續走自己的路，然而不知道是他轉頭時與那面色兇惡的紅髮對上視線，還是因為明顯年輕的外表，那紅髮走過來阻擋了少年前進的路線。

「si wu telai。」
看著眼前比自己高一個頭的紅髮將手伸出來，掌心向上地晃了晃，少年依舊面無表情地抬頭看著眼前的紅髮，也許是認為少年被嚇傻了，眼前的紅髮直接上手搶走少年的食物。

沒想到的是，少年在被搶走食物的瞬間用腳絆倒眼前的紅髮，還順手撿起一石塊直接砸向被絆倒在地罵髒話的紅髮，看著紅髮的太陽穴被砸出血，少年發現不遠處又有三個人朝著他撲過來，冷靜分析攻擊路線，閃開的同時握拳揍向一人腹部，讓對方彎下腰後從下方用石塊攻擊頭部，打完立即離開向後一個迴旋踢正中第二人的胸膛，讓第二人踉蹌後退就轉身向第三人進攻。

當管理秩序的人到來時，地上斜倒著一碗粥和被壓扁一半的麵包，而其中有三人包含紅髮早已奄奄一息口吐白沫，後來參與打鬥的其中一人坐在地上驚恐地看著眼前手拿石塊的少年，沾染上鮮血的臉孔，始終不變的表情，森冷的視線，如同惡魔般映照在他的瞳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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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歲的少年長高了一些，從頭頂到肩膀胸膛用布包裹著僅露出一雙眼睛，身穿作戰背心提著槍枝站著觀察四周。

爆炸、火光與槍林彈雨中，少年將身軀隱藏在大樹後方，即便餓了也僅僅是邊啃著雜糧棒邊提著槍關注周邊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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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面無表情的少年已成為身長一米九的高個青年，稜角分明的臉龐透著冷俊，睫毛下深邃幽暗的眸子冰冷地望向天空，他深知無法避過這次敵方從空中投下的武器彈藥，但內心依舊平靜，感受到一瞬間的燒灼就失去了意識。

在黑暗中，他聽到機器人的聲音。

【發現適合人選，系統登入中……。】

恢復意識的青年眼中泛著冷冷的眸光，仔細觀察自己與所處的空間。

除了沒穿過的黑色連身服和黑色軍靴外，自己身上原本配戴的所有東西都不見了。

空曠的房間，有門有窗，前方地上有一個紙箱，紙箱裡面有後揹背包裝著兩天份的水和糧食，拿起背包的同時眼前彈出一任務視窗。

【虛擬場景『末世喪屍』任務目標：前往北邊避難所。】

謹慎地輕步邁向窗戶邊上觀察外面環境，能確認自己身處五樓高的樓內，從陽台再往上看就是頂樓，而下方有許多頭髮雜亂發出怪聲的人們在遊蕩著。

轉身輕開門縫確認動靜後，就走出去查看此處格局，搜尋有用的東西，尤其需要確保武器和火源。

一開始試著與單個怪人接觸，確認不是正常人且知曉弱點在後腦後，在沒多少人的平整道路上堆疊起一具具屍體。

進入學校發現明明是沒看過的文字卻能知道是什麼意思，拿走在微型消防站所有能拿的東西，從此主要武器變成了破拆斧和腰斧。

一路向北，途中除了喪屍，沒有其他活人，這個認知似乎隱隱讓青年更堅定了要儘快抵達避難所的決心，步調加快的同時也沒有忘記警惕可能突發的情況。

在看到避難所大門的瞬間，連青年都能感覺到自己內心的渴望，渴望著另一個人說話的聲音。

【任務目標達成，時間1小時48分，擊殺喪屍183隻，轉移宿主至系統空間結算總積分。】

雖然沒有聲音，但是任務完成的彈窗出現之時，還是讓青年放鬆了一點緊繃的情緒。


程軍回想著進入這個小世界之前的事情，從前世小時候感受到的家人溫暖，到戰火波及的悲慘，以及被稱做系統的未知存在拉進毫無活人的空間。

在離地約三公尺的樹上，是一座臨時搭起的小木屋，裡頭的人正在用手頭上的食材製作餐點，矮木桌上已有一盤做好的蛋炒飯和一鍋紫菜蛋花湯。

程軍剛把蒸好的蛋布丁擺上桌時，突然在眼前彈出了系統視窗。

【已有一位任務者以協助模式進入本世界。】

【協助模式以當前第一位接收任務者為主，後進入的任務者可以協助當前任務者，根據對任務提供的幫助所佔比例，可獲得協助積分，也可以不協助當前任務者，自行接取額外任務獲得積分。

後進入任務者若被判定有干擾嫌疑將提出警告，超過三次警告將依照嚴重情況繳交部分積分作為懲罰，達五次警告，無論情況嚴重與否，都將強制退出該小世界。】

【宿主為當前任務者，可從小地圖上確認協助者位置。】

雖看似對自己有利，但是如果直接被其他任務者殺害的話，自己究竟是會復活，還是對方搶走自己的東西？

程軍還在思考協助模式的警告有些漏洞，前方就彈出一個聊天頻道。

【駱夜：＠程軍 駱夜，以協助模式進入，有需要都可問可幫，我在你附近，見個面認識一下，你似乎沒多久就完成到第8個任務，但作為見面禮我會提供個情報方便你熟悉這小世界，若沒其他事情的話我會去接個額外任務。】

見面……？

程軍從這段話中，看得出對方資歷比自己高許多，即便是和藹可親的內容也無法降低他的警惕，但對方似乎能自己接額外的任務，想想自己這個才剛通關新手任務的人似乎也沒有多少東西需要被這樣的人惦記。

此時的程軍感到有些困惑，看著煮好的一桌蛋類料理，沉默了一分鐘，最後還是決定分一半留著看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