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別小看六條尾巴的功力啊!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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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09-07
眾人都不想去問瑪莉怎麼有膽跟地獄的居民當筆友,反正像她這麼強悍的女巫,和惡魔有密切來往是理所當然的事。祁夜橙自己對身世之謎並不著急,但一想到父親,就覺得他老人家真的頗需要一個「了結」,所以二話不說便應下了瑪莉的提議。
「那……我需要支付什麼嗎?」祁夜橙也不是菜鳥了,和女巫的交涉就是一個使用者付費的概念,想要對方替自己達成什麼目的,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

只要給我一些你的血就好囉!其實老早就想研究看看小橘子的血了,嘿嘿,感覺應該很有趣!

白板上出現了朵朵小花塗鴉,但幾秒後又變成了哭臉。

其實人家、人家最想要的……最想要的是見到小絃絃一面啊!不知道的人會以為他在躲我呢!但我都明白,是他的工作太忙太忙,要見我一面都很困難!

瑪莉一臉的梨花帶雨,捧心跪倒在地,兩隻人偶配合著在她身邊滾來滾去,甚是糾結。
「呃,可是,老大他就是在躲──嗚!」祁夜橙話來不及說完,遠處的單丹已經衝過來,用烤雞腿堵住他的嘴。
「瑪莉啊,妳應該知道咱們家老大最煩憂的是什麼了,對吧?」季容星配合著施展轉移注意力之法;有個不會撒謊的朋友就是麻煩,簡直哪都不能帶他去。
瑪莉聞言,雙眸一亮。

白白又離家出走啦?這次又是什麼……算了算了,肯定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理由,完全就是為了找主人的碴而已。早跟小絃絃說過,他太寵白白了!真是的……

白白是隻非常神奇、整支特搜隊伍都無緣會見其廬山真面目的坐騎,因為牠總是以各式各樣的藉口離家出走,讓牠的無頭主人非常苦惱,只能不停上演把坐騎抓回家沒幾天後又搞丟的戲碼。
扔著瑪莉一個人想辦法捕捉某坐騎,好去找他的暗戀對想獻殷勤,吃飽喝足的特搜隊腳底抹油,一溜煙地離開了「女巫之槌」。
回程一路無話。擔任指定司機的單丹,一如既往地把祁夜橙載到了他們家所在的那條巷子口,等對方下車後他再繞去停車。但就在祁夜橙下車前,單丹驀地拉住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動作。
「夜橙,雖然我跟那隻半吊子的吸血鬼互看不順眼,但我知道他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人,所以……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就告訴我,好嗎?」
單丹認識祁夜橙超過二十年,早見證過他「折磨」周遭朋友的功力有多高,季容星能撐這麼久沒翻臉走人,他本人是帶著敬佩之意的。他希望能有更多的人願意留在祁夜橙身邊,所以就算是讓他打骨子裡厭惡的敵對種族,他也會想辦法幫忙留住對方。
「大家似乎都很擔心我和容星不會和好呢。」祁夜橙的語調聽起來有些困惑,但隨後便信誓旦旦地續道:「為了大家的期望,我會努力不要惹容星生氣的。」
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單丹搔著腦袋,正想多講點什麼,祁夜橙卻搶過話頭。
「丹,為什麼我們從不吵架?」
祁夜橙這句話說得一點也不誇張。他和單丹之間當然也會有爭執、有意見相左、有互看不順眼的時候,但兩人認識二十多年來,卻不曾有過什麼激烈的爭吵。像季容星那樣大發飆的情況,單丹更是一次也沒有發生過。
這絕對不是因為單丹的脾氣比較好的關係。和季容星相比,單丹的性情才叫火爆,氣起來連老爸都會被他按在地上狂揍,完全體現一頭典型阿爾法狼的兇狠。
「因為我才捨不得兇你呢!」單丹說得理所當然,但饒是祁夜橙這個對情感解讀有嚴重障礙的傢伙,也聽得出來對方是在開玩笑。
或許是因為解釋了,我也不會懂,所以就不說了?祁夜橙這麼想著,沒意識到就是這樣的「默契」,才讓他和單丹之間的相處,不像和季容星那樣充滿摩擦。
「總之,你別想太多。如果那隻吸血鬼敢拒絕跟你和好,我也會把他揍到改變心意!」單丹這話就沒有一點玩笑的成分了,能有藉口合理教訓吸血鬼,身為狼人的他絕對不會放過。
驀地,祁夜橙又跳開了話題:「丹,像你們狼人和吸血鬼之間,這種種族的對立關係,在異族中有很多類似的例子,對吧?」
「嗯哼,很多族群間都有與生俱來的對應關係,也不一定就是相剋,也有的是相生。這種感覺,就好像獵物生來就懂得躲避獵捕者那樣,不需要學習,而是反射性地理解。」
「那我的種族,會不會也有著相生相剋的對象?」
單丹被好友這遺傳至親爹的跳躍思考給逗樂了。但祁夜橙的想法,也不全然是天馬行空;他們狼人骨子裡就是對吸血鬼各種厭惡,見了面就暴躁,說不準祁夜橙哪天遇上某個種族時,也會突然產生強烈的抗拒或吸引力。
「哦?那你有遇上什麼種族,感覺特別討厭或特別喜歡的嗎?」單丹只是隨口問問,沒想到祁夜橙居然立刻扔出一個答案。
「有,我討厭狸貓精。那傢伙的腦波吵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祁夜橙難得發出抱怨,這應該算是他投入職場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對工作上的某件事感到如此不滿。
他甚至已經默默決定,等案子結束後,他一定要想辦法弄清張智凱的腦波是怎麼回事,而且不惜動用一切資源與手段,就是要把人綁去給維克多解剖也沒問題。
「啊,困擾的夜橙也好可愛!」某狼抓著某人的手放在臉上狂蹭,後者則是一臉淡定地把手抽回來。
「今天晚上還來我家嗎?我給你大門鑰匙吧?」
祁夜橙看了看儀錶板旁的時鐘,今天還真是加班得夠晚,但不影響他們打個兩局PS4再睡的興致。就是這時間他父親應該已經睡了,單丹每次爬窗的動靜都很大,絕對會吵到他。
某隻阿爾法狼聞言隨即搖頭,還笑得一臉猥瑣。
「跟你說過很多次了,走大門沒意思,爬窗子才有情趣!你就洗乾淨了在床上等──」
單丹話還沒說完,祁夜橙就已經「砰」地甩上車門,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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