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金】

　　「對，就是這樣。」握著那細緻冰涼的手，安娜引領舞步，踏出優雅美麗的迴旋。「１、２、３、４，轉個圈～其實妳很有跳舞的天賦嘛！」

　　「過獎了。」聆聽對自己的稱讚，早已慣於先露出優雅帶點制式化的笑容回應，儘管對方是自己的妹妹也不例外。「我想，是安娜妳教得好。」

　　「那我們多練習一點，這樣妳學會之後就不用擔心被人邀舞時，因為不會跳舞而被晾在一邊了！」原本牽著的手握得更緊，讓人能從那樣的力道，感受到安娜的滿滿幹勁與熱情。

　　「我不介意被晾在一邊。」彼此的步調相當一致，富有默契。「而且，大家現在都知道我帶有冰雪魔法，誰還敢向我邀舞呢？」

　　「我覺得…大家並不介意這回事。」不知為何，凝視著眼前那抹靜謐的冰藍，一股孤寒如同細小卻不容忽視的尖刺，不帶聲響、隱隱扎入安娜的心間，令她不自覺一邊眨著眼睛，邊暫時移開了一直對望彼此的視線。

　　「至少…我就絕對不會介意。」似是自言自語，但並非呢喃那般模糊不清的話語，穩穩地傳入對方耳中。

　　看著自己的姊姊聽聞方才那句話後，露出了燦爛如花的笑靨。不自覺地，一股悸動自心底蔓延開來，並扶搖直上，最後這股溫熱渲染了安娜整張臉。

　　「安娜，妳的臉好紅。」說話的同時，原本覆在對方腰際上的手抬了起來，輕柔的貼在帶著些許雀斑的臉頰上。「妳還好嗎？」

　　「噢…！」因姊姊那微涼的手，將安娜有些飄忽的心神硬生生拉回。「呃…我很好，不能再更好了。」

　　「是嗎？」

　　「呃、對！我的意思是…」好不容易穩住紊亂的氣息，卻在抬眼的瞬間，剛好對上那深望著自己的沁藍。

　　頃刻，但覺一陣天旋地轉。

　　「我、我的意思是，想不到我有這榮幸、不，是我指導有方…欸…好像也不是…」

　　「反正，我很高興妳能因為我而願意學跳舞！」

　　略為上揚的眉心，與勾勒起微彎的、那似笑非笑的弧度。如羽扇般的睫毛一闔又一開之後，藍裡漾開了嫵媚。「那是因為是妳，安娜。」

　　「…艾莎？」

　　正想開口向眼前人詢問為什麼，卻在張口的瞬間，正巧迎來濕滑且微涼的一記深吻。

　　「這個吻，就當作是付給妳的訂金。」笑容加深的同時，艾莎低沉略帶磁性的聲調如是而言。「謝謝妳教我怎麼跳舞。」

　　「訂金？」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弄得心往神馳，甚至腦袋打結。還有些丈二金剛地，安娜呆然得忘卻思考那般，順著話而問。

　　「等等…」既然有訂金，就代表還有其他尚未付清的款項吧？似是突然神智清醒些許的安娜，總算理出了那少的可憐的一點頭緒。「妳的意思是…還有其他的…」

　　「噓…！」

　　柔軟的指腹摁上了微張的唇，艾莎將嘴湊上安娜的耳畔，輕聲道出只於兩人間、瞭然於心的悄悄話。「剩下的，等天空也睡著之後…我會一併付清。」

　　安娜腦袋緩慢運轉，點滴消化姊姊話中之意時，只見對方眨了下右眼──當下，她感受到臉頰更加的滾燙了。

❄

　　站在房門前，安娜再次感到忐忑不安。不是因為害怕房中的那個人毫無回應，而是緊張於傍晚時分那番話語的涵義，還有對方一言九鼎的性格。

　　〝敲吧…！〞

　　舉在半空的手晃了晃，下一秒便停格。

　　〝我到底在猶豫什麼？〞

　　深吸一口氣，要扣上門板瞬間，倏的僵滯不前。

　　〝啊啊啊！真是夠了！〞

　　放棄敲門，她決定直接旋開門把。卻在手握上門把前一秒──門被打開了。

　　「咦！？」

　　面對妹妹的一臉愕然，艾莎沒好氣地笑著說：「我在想，再這樣放著妳繼續站在門外，可能到天亮前妳都不會進來了。」

　　「妳怎麼知道我在外面？」

　　「當妳從浴室出來，我就知道妳要回來了。」挑起一邊的眉，雙手交叉於胸前。「這一路上都可以聽到妳的碎碎念，直到房門前卻突然噤聲了。」

　　「為什麼？」這次，換艾莎向對方詢問，兼且語帶不安。「妳害怕我嗎？」

　　「不不不，怎麼會呢！？」幾乎是反射性的回答。安娜因擺手否認的動作過大，導致她手指甩到門板，『叩』的好大一聲。「噢！！媽媽…痛死我啦！」

　　「安娜！天啊…有沒有怎麼樣？」伸手一把抓過撞紅了的手，艾莎心疼地在紅腫的地方不斷吹氣，希望能藉此消除安娜感受到的疼痛。

　　姊姊如此貼心的舉動，讓安娜心頭一陣熱暖，連疼痛也隨之忘卻。

　　「有妳的呼呼，就變得一點也不痛了。」

　　未被握住的另一隻手，撫上對方白皙的臉頰。稍微墊起了腳尖，安娜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了一下艾莎。「我…想好好愛妳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害怕妳呢？」

　　困擾且一面紅著臉的蹙起眉頭，她抬眼望進那對深邃的冰藍之中。

　　瞬間眼前那張潔白如瓷的面容有如冰釋那般，微笑伴隨釋然緩緩自艾莎的臉上綻放開來。

　　「所以，我只是…還不太習慣應對這方面的情感而已…並不是害怕啦…唔…！」本還想著該繼續解釋些甚麼，卻於此同時，唇覆上了對方柔軟的吻。

　　正閉著眼享受這溫柔且小心翼翼的吻時，後方傳來關門的聲響。

　　霎時，隨著睜眼的瞬間，安娜整個人已被摟進對方的懷中。

　　「天空已沉沉睡去了…」夾雜了自信與誘惑的笑容，艾莎如是說道：「而妳，有很長的時間可以慢慢習慣。」

　　「我會一點一滴兌現傍晚時分的承諾，將餘款存入妳的心中。」

　　從微涼漸轉溫熱的氣息與吻，印上安娜的脖子，烙得她被吻到之處都如竄出火舌那般炙熱，且炙熱蔓延，肌膚寸寸暈開了灼人的甘甜。

　　雙手環上艾莎的背部，安娜輕揪著女王的睡服。身體倚在對方身上的她，但覺如若不這麼做，恐怕將會力氣頓時盡失、攤坐於地。

　　逐漸，每一記的吻越來越重、停留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一點一點的殷紅如埋下的種子那般，於朱唇離去的瞬間爭相綻放。

　　胸前的扣子也逐一被解開，奶茶色的肌膚與胸脯坦裸而出，盡收艾莎眼底。

　　上揚四十五度角的笑容，表示出對眼前女孩的反應相當滿意。指頭輕撥了下雙峰上的堅挺，女孩未料此舉，不自覺地發出嗔吟聲。

　　「安娜的身體，真是…敏感呢。」輕舔舐著早已通紅的耳際，女王的語調彷彿帶著致命的吸引力，令安娜無法辯駁或是逃避。

　　拉起偎在自己懷裡的女孩，艾莎將對方引領至床邊，並輕輕推倒。

　　將剩下的扣子全數解開之後，先是欣賞挺立豐滿的雙峰一陣，並將掌心貼附於其上，在聆聽那特有的動聽嬌嗔之際，艾莎再也忍不住盤旋於心間的衝動，一口含入了嬌豔欲滴的果實，舐咬舔弄。

　　騰出來的手也未曾閒著，不安分地劃過那細緻姣好的每一吋肌膚。緊貼著手掌的腰肢，曲線經由手的感觸，已如同呈現在艾莎的眼前；那片平坦而光滑的腹部，緊實且有彈性－…安娜的一切，都是如此令人著迷。

　　那總是說著可愛話語的嘴微張，吞吐著濕溽的氣息，以及逐漸沉淪於慾望之中的嗔吟。

　　舌尖逐一往下探索而去，每抵達新的一處，即留下女王的專屬印記。

　　慾望的紅花，逐漸在安娜身上遍地而開。

　　「妳、妳再這樣下去…我都不能穿露肩的洋裝了啦！」輕聲的抱怨，卻在下一秒再次被呻吟聲給覆蓋。

　　「怎麼不能穿呢？」說話的同時一邊輕咬、吸啜著不常見光的、白皙的大腿內側。「妳最好穿上，然後讓那些覬覦妳的男人們看到，讓他們知道…」

　　一面撐開即將闔上的雙腿，另一隻手隨即按在氾濫成災的蜜穴之上。

　　「…妳早已名花有主了。」

　　話音甫落，手指便沒入炙熱濕淋的甬道之中。

　　「呀啊…！」酥麻的電流瞬間流竄而上，激得安娜乳尖一陣刺刺麻麻。

　　隨著來回的抽插與勾抹，身下人兒的喘息也越發沉重了起來。悅耳的叫聲，使得艾莎逐漸加快了速度。

　　「呀…啊、姊姊…，再…多一點…。」細如蚊聲的請求，隨著一波波甜膩的嬌喘，原本的話語被沖散，顯得有些支離破碎。

　　驀地，艾莎停擺一切動作。

　　她的公主眼中有那麼一剎那的不滿，隨即便被滿滿的渴望填滿。

　　「多一點什麼？」

　　知道如果不說清楚，對方也不會繼續進行動作。安娜羞恥的恨不得立刻鑽進被褥之中，卻無奈於自己本身便壓在被褥之上。無處遁形的她，只得撇過頭、紅著臉，道出請求。

　　「讓我…更加感受妳…。」

　　「好呀，不過…」微偏著頭，艾莎露出疑惑的模樣，故意語帶譴責的說：「我沒教過妳…拜託別人的時候，雙眼要好好地望著對方嗎？」

　　感到相當困窘的安娜，最終決定順從慾望，羞恥什麼的全部隨它去。

　　她定定望向她的熾熱冰藍當中，直接卻不失嬌媚的說道：「艾莎，我想更加被妳疼愛…我想感受妳，更多更多…。」

　　「乖孩子～」

　　似是暫停的時間再次運轉流動，艾莎繼續著方才的動作，只是這次多一根手指一同插入其中，並比適才更加大力的翻攪。

　　柔軟濕熱的內壁被恣意搓磨蹂躪，刺激的感受不斷如浪潮那般侵吞，一遍遍的沖刷著安娜的身軀。逐漸地，她感到腦袋熱燙，且渲染開來的空白令她只想追求至頂的快感。

　　「我…就快要…呀啊！」聽聞對方這無法構成完整句子的話語，艾莎更加大力道與速度，同時由那逐漸變為激昂的尖細呻吟聲判斷，安娜高潮已到來。

　　不過，她不打算這麼快就停止。

　　明明從那一震一顫的身子來看也知道，安娜高潮剛過尚未平復，繼續下去只會是痛苦難耐的刺激。但她就是還想再多欺負一下她，直到她出聲哀求自己為止。

　　「不、不要…啊…已經…已經高潮了啊…呀…！」果不其然，身下的公主立刻不斷求饒。

　　安娜的嬌喘聲，與那又彈又跳的身子，以及斷斷續續說著央求自己停止的話語－…欣賞著此情此景，艾莎感到相當滿足。

　　於是她漸漸放緩了動作。

　　「不要…？妳的裡面可把我緊緊的夾著，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不要啊！」
　　「但…但是我現在…哈啊…受不了…嗚…」

　　「可是，妳傍晚時分是如此認真的指導我怎麼跳舞，此刻我當然要好好回報妳的辛苦啊～」來到安娜眼前，艾莎吻了吻她。「所以…我會毫不吝嗇的支付學費唷…。」

　　「夜色漫漫，天空依舊沉睡，不用擔心有誰此刻會打擾我們。」

　　這次，勾起的嘴角當中流露而出的，是如同惡作劇孩子那般的壞心，並混入了些許天真。

　　「而且…明天女王不辦公。」

❄

　　安娜直到第二天下午才終於醒來。

　　迷迷糊糊間，還在閉著眼睛時，她感受到渾身痠痛無力，特別是私密處特別的痠軟，腰特別疼。

　　噢天啊！她臉色飛紅，整個夜裡，直到天空泛起魚肚白時，才疲累結束的長夜翻雲覆雨。艾莎妖媚的、溫柔的、霸道的一直享用她……

　　本來還以為第二次高潮後就應該讓艾莎還清教舞的學費了，想不到她還在喘息時，那手指鍥而不捨再次進入。

　　我還有好多好多的款項還欠著妳唷，比如說，十三年的愛……妳要不要算一算，我要花多久，才能把這多年的款項還清？

　　安娜發誓她絕對沒有漏看艾莎在壞心笑容中的寵溺與疼愛，不過下一秒她也沒時間去想了，身體很自然的又彈又跳。不適的敏感慢慢消除，她覺得慾火也益發強烈，不停向艾莎索求。她親愛的姊姊總能用比她想像中還性感的方式，刺激安娜，讓她湧起無數波的登頂。

　　好渴好餓……安娜努力睜開眼睛，半爬起身，才剛打個呵欠，就聽到一句：「醒了？要不要吃點什麼，喝點什麼？」

　　艾莎從書桌旁站起身，坐到床沿，憐愛的問她。

　　「肚子好餓，口好乾。」說出來的聲音很啞，安娜想到昨晚不知道在床上叫得多激烈，臉又紅了。「好。來，先喝個水吧？」艾莎慢慢把水杯湊近安娜的嘴邊，讓她喝下肚。

　　「吃點三明治吧？」終於潤嗓了，艾莎開口的時機完全正確。她拿起一塊三明治，作勢要餵到安娜的嘴中：「來，啊－－」安娜聽話的張嘴，一口咬下。

　　這麼輕柔服侍她的艾莎當然也是安娜的特權，不過，想到昨天夜裡艾莎這般女王的統治自己，讓自己沉醉不已的樣貌，還有把她一次次推向頂峰的情慾……安娜又一次臉紅。

　　「安娜，妳還好嗎？」艾莎溫柔的問著，讓安娜臉更紅：「沒，沒事！只是，呃……」聲音低下去了。

　　「嗯，怎麼啦？別害羞啊……噢，是不是想到昨天的事情啊？」艾莎心細如髮，竊笑想著。「沒，沒有！」臉又更深紅，低下頭，不打自招。「唉唷，怎麼這麼可愛呢？我的安娜，別害羞啊！」安娜還低著頭，艾莎看準時機，雙手過去，攬住安娜的腦袋，給她一個長到要窒息的深吻。

　　「我說過囉，今天女王不辦公。」氣音在安娜耳邊想起，這句話的意味不言而喻。「我還要開始慢慢還欠妳的款項呢－－」再次深吻。

　　啊啊，隨便了……當安娜再次感受到在她甬道裡蠕動的手指時，她放棄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