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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惡魔的世界裡，規則很簡單，不斷的挑戰上位者，以及在受到攻擊時反擊回去。

她不明白，為何眼前的天使就這樣忍受他人的欺辱，一點都沒有要反擊的想法。

惡魔的話語，惡魔的神情，讓天使有些愣神。

靈遲疑的問，「是妳趕跑了那天使的嗎？」

「重要嗎？」女子偏過頭，眼神滿是不解，視線一點點的掃過她身上的傷，眉頭皺的更深了，「為什麼不反擊？」

「因為不能那麼做。」

突然靈的眼眶充斥著淚水，很快溢滿而出，她摸上不停滑落淚珠的面容，滿是疑惑，喉間哽著話語，她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心底有什麼在動搖，她不明白啊？她不明白啊！

看著女子眉頭皺得越來越深，少女的淚掉得更快了。

為了不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表情，她低下頭，讓長髮遮擋在前。

少女止不住不斷奪眶而出的淚，只能不停的擦拭，顫抖著，哭泣著。

女子靜靜的看著少女哭泣著，她不解，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顫抖著哭泣的少女，讓她覺得是不是自己不應該靠對方這麼近？是不是讓對方感覺到了害怕？

惡魔緩緩的拉開與天使的距離，但這次她並沒有就這樣靜靜的回到地獄，手環著雙腳觀望著天使。

少女的哭聲很安靜，整個人縮成團，瘦小的身軀藏的更小了，肩膀一顫一顫的，細小的嗚咽聲在空曠的環境顯得清晰。

看著少女哭泣，女子的臉上浮現自己都說不清楚的表情。

她思考著少女哭泣的原因，細看著她滿身的瘀血，低下頭又望著手上數不清未痊癒的傷痕，認為少女哭泣是因為受傷，但是她又不明白為什麼受傷會哭泣？

從出生到現在，身為惡魔的她身上從未有過沒有傷的一天，她很討厭受傷的那個瞬間，以及傷在身上癒合的時間，有一種討厭的感覺會隨著傷出現一直存在在身上，她不喜歡，但久而久之也習慣了。

眼前的天使，可能比自己更敏感於傷帶來的感覺吧。

惡魔是這麼想著。

「妳在想什麼呢？」

輕浮的語調，微弱的聲音，些許的氣息撫上女子的耳朵，她一個激靈，一個轉身，飛上半空，與剛剛的位置立刻拉出一段距離，卻與少女更顯的接近。

女子原來的位置什麼都沒有，唯一與原本不同的是那片雲霧中多了兩個漆黑的身影。

「呵呵。」

隨著聲音，霧後射出好幾道漆黑帶著紅光的射線，目標都是半空的惡魔。

惡魔一個皺眉，張著雙翅，靈敏的穿梭在射線中，沒有重大的傷，只有許多細小的擦傷。

巨大的聲響讓靈猛然回過神，可是當她抬起頭時，看到的並不是熟悉惡魔的身影，而是一對翅膀，一對屬於天使卻不是純白而是漆黑的羽翼。

在往上看去，那是一位長相清秀的男子，最吸引靈的是對方那雙清澈的天藍色眼睛。

專屬天使的眼眸，染上黑的羽翼，光這兩點靈猜到了眼前人的身份。

「您是……墮天使……路……」

話還沒說完就見男子的眼神透露出殺意與冷意，似乎一點也不想聽完自己的話，靈瑟縮了一下，連忙閉上嘴，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退。

男子冰冷的目光看著滿身傷的少女，嘴角勾起，冷笑著，眼神滿是嘲諷，「呵，過了這麼久，這裡還真是從未改變。」

靈輕顫了下，她不明白男子話語的含義，只感覺到了危險。

「接近白的髮色在這天堂也是少見，而且這白的可比我那時所見的還淺，想來妳也被打罵了多次吧！想不想有個解脫？」男子的話語帶著蠱惑，眼中的殺意不曾散去，不等少女回答，他緩緩的抬起手，，微微一笑說，「放心，我讓妳不帶一點痛的離開，只要妳不躲不閃讓我把妳的心臟擊得粉碎就好。」

靈瞪大眼睛，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嘴開開合合發不出一個音。

她要死了嗎？

身體傷終有一天會治癒，但是心臟一旦被破壞那就是死亡。

這是不管惡魔還是天使都知道的法則。

忽然男子五指併攏，像化為利刃般直直往少女心臟位置襲取。

靈害怕的緊閉雙眼，可是疼痛並沒有來，她緩緩的睜開眼，男子的身影被纖細的身軀稍加遮擋，利刃般的手確實貫穿了，貫穿眼前的人的左腹，鮮血順著手流出、滴落，血流不止。

擋在她身前的是惡魔，那位她所熟悉的女子。

這一掛，連男子都沒想到，臉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妳為什麼要庇護天使！？」

女子沒有回應，只是一個抬腳把男子踹離。

靈愣愣的看著女子，看著她增添新傷肌膚，看著她不斷流下的鮮血，看著看著，視野糢糊了起來。

「為什麼……傷……血……」顫抖的聲音說不出完整的句子，腦裡混亂，眼淚又再度留下，靈嗚咽的哽著氣。

天使的哭泣，讓惡魔側目，她皺起眉頭，似乎有些不解。

很快的她收回目光，看著空中饒有興致的惡魔，與地上滿是不解與困惑的黑翼天使，女子手一揮，無數小黑球冒出在空中，接著手一動，黑球一個接一個射出，接連不斷。

在惡魔與黑翼天使抵禦時，她一個振翅，飛到黑翼天使的面前，在對方來不及反應時，用力的一個迴旋踢，把對方踢入霧後強制打回地獄。

一個轉身，打算飛上空中與惡魔打鬥時，只見對方有趣的笑了笑，自顧自的飛回雲霧後的地獄。

女子觀察了霧後一陣子，那兩人似乎真不會出現後，鬆下了戒備。

她緩步走回少女的身旁，蹲下身，看著對方再次佈滿淚水的臉，她皺著眉不解的說，「傷沒打在妳身上，為什麼又哭了？」

靈的眼淚瞬間潰堤，手顫抖的撫上女子受傷的腹部，淡淡的光從手掌透出，一點點治癒傷痕。

「為什麼……為什麼……」靈哽咽的說，卻仍無法說清那哽在喉間的話語。

為什麼要擋在我面前？為什麼要替我受傷？為什麼惡魔的妳要幫助天使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