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熙的過往
本章節 3361 字
更新於: 2022-03-27
「以前那樣的評論邵哥都不讓我看，但我還是會偷偷上去看，然後自己沮喪難過到很想躲起來，覺得自己明明都和別人一樣演戲，為什麼獨獨說我演得不好？不過現在我覺得，那些網友說的或許也沒錯，我是真的很不會演戲……」楚凝熙抓了抓頭髮，一臉認真反省地道。
「我一直到今天才有種『啊，我真的在演戲』的感覺。」楚凝熙回想起白天拍戲的過程，嘴角輕揚，回味般笑了笑。「紹導誇我的那段，其實不是我即興演出的，而是自然而然我就想這麼做了，在那個當下我是真的很想叫住你，想跟你說點什麼，像是對不起之類的……但是身為項少儀的自尊卻讓我無法開口，我只能忍了下來……」
「一直到導演喊卡，我都還無法回過神。我才知道原來這就是入戲的感覺，我真的成了項少儀……」楚凝熙帶著微微發亮的眼神看著舒以樂，問：「你在演瞿浩的時候也是同樣的感覺嗎？」
舒以樂想了想，回道：「不是每次都能有這樣的感覺，但以前在學校教戲劇的老師曾說過，演員都很希望能和自己演出的角色合而為一，只不過不是每次演出都可以這麼順利，所以我們才需要大量的理論知識還有不斷的練習，才能幫助我們在每一次演出時更快融入角色裡。」
「樂樂很早就開始學演戲了嗎？」
「也不能說很早，我高中才決定志向的，高中以前我把所有有興趣的東西都學過一輪，大概因為我是Alpha的關係，學什麼都很快，但也很容易就沒了興趣。後來高二時學校辦了班級英文話劇比賽，我們班輸了，只得到第二名，我就特別不甘心，憑什麼老師會覺得另一班演得比我們班好？後來大學選了演藝學校就為了學演戲，好讓當時的老師後悔，第一名應該是我才對！現在想起來有夠蠢的！」舒以樂想起往事忍不住為自己不服輸的個性而笑，但也多虧了當時的不服輸才為現在的他開啟了新的大門。
「你呢？凝熙，你又是為什麼想當藝人？」舒以樂問，其實自從邵煬跟他說過楚凝熙是因為心理醫生的建議才決定當藝人，他就一直很好奇，明明是一個那麼容易自卑沮喪的人，為什麼會想做這種容易被人評論的工作？
楚凝熙想了想，支起下巴，沒有看向舒以樂，反而側過頭看著不知名的點，像陷入回憶般，纖長濃密的睫毛半垂遮擋了大部分的眼眸。
「我想被人喜歡，被人注視。」楚凝熙輕輕地說。
他羨慕電視裡的明星被粉絲瘋狂追捧的樣子，每一次出場都有大量的粉絲爭相歡迎，熱情注目，讓他好生羨慕。
「我也想有人能這樣看著我。」所以當心理醫生建議他找一件有興趣的事時，他毫不猶豫地選擇當明星。
楚凝熙明顯寂寞的語氣讓舒以樂莫名心中一緊。他不明白為什麼生在雲礎集團有著得天獨厚，應受眾人追捧的天之驕子最大的心願竟是希望有人能看他？
「為什麼？你不是雲礎集團的小兒子嗎？應該最不缺受人注目吧？」
楚凝熙落寞地笑了笑，「是沒錯，從小我身邊就有很多人……但他們照顧我只是因為那是他們的工作……」
楚凝熙緩緩地說起未曾對別人述說的過去，那是連心理醫生還有邵煬都不知道的過往。
「小時候，我的媽媽們都很忙，我們久久才能見一次面……」
因為太忙了，有時候見面都像例行公事，媽媽們像聽取工作上的報告一樣向管家保母問他的成長狀況，問他的學習情形，卻忘了他已經長大，可以表達自己。結果就是他雖然人在旁邊，但媽媽們看的、問的始終是管家、保母、家教之類的人。這種荒謬的情形持續了好幾年，讓他覺得自己就像個隱形人一樣，只是他們口中的一個名字。
「我還有一個哥哥，從小他跟我在一起的時間最久，我很崇拜他，他跟我不一樣，做什麼都很優秀，也很被人看重，不過……哥哥並不喜歡我。」
楚凝熙的哥哥叫楚景熙，是雲礎集團未來的繼承人，比楚凝熙大五歲也是個優秀的Alpha，但不知道是不是同為Alpha的敵對意識太強，哥哥從小就不喜歡楚凝熙，從楚凝熙小的時候就常常故意欺負他，大了就用言語輕蔑。身邊照顧他們倆兄弟的人都知道這情形，卻因為不敢得罪較會說話的楚景熙而漠視了這樣的情形，沒向媽媽們報告。
楚凝熙就這樣被哥哥欺壓到長大，個性也變得懦弱自卑，再加上後來又發生性侵未遂的事情，讓楚凝熙本就內向的個性變得更加陰沈。也因性侵事件之故，楚凝熙的媽媽們才終於正視楚凝熙的問題，為他重金延攬心理醫生治療，他才終於又能走入人群。
但媽媽們不知道哥哥楚景熙的問題，又或者隱約知道卻束手無策。畢竟他們兄弟的心結不知從何時就開始種下，如今已是積重難返。楚景熙進入集團多年，早已成了集團中不可或缺的人物。兄弟倆都已成年，媽媽們就算是想為楚凝熙的事責怪楚景熙也於事無補，只能裝作不知道這件事。
其實長大之後，他們兩兄弟就很少見面了，楚景熙忙於工作無暇理會楚凝熙，只是偶爾見面時還會諷刺楚凝熙幾句。
楚凝熙對哥哥的感情很複雜，一方面他是陪自己長大最親的人，也是他所崇拜的對象，可一方面他也是傷他最深的人，楚凝熙的自卑都是來自於楚景熙從小到大對他的嘲弄。
舒以樂總算明白楚凝熙強烈的自卑感從何而來，而他的自大自負也是來自於過度自卑的反彈。
舒以樂來自於平凡和樂的大家庭，從小因為是Alpha的關係而備受父母長輩的關注，和弟弟妹妹的崇拜。他的家庭滿足了他身為Alpha所需要的虛榮和關注，他作為兄長友愛弟妹，自覺地擔負起全家的期待，儘管在演藝圈的這一年裡毫不順利，也從未想過放棄。
家人們對舒以樂的愛和支持成就了現在的他，所以他無法想像從小被媽媽們冷落又被哥哥欺負的楚凝熙在成長的過程中有多艱辛。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聽完後會為楚凝熙感到心疼又憤怒，此刻的楚凝熙強忍憂傷的樣子讓他心生憐惜。
也許是身為Alpha天生同情弱者的本能讓舒以樂見不得楚凝熙脆弱的樣子，他站起來離開自己的位置，繞到楚凝熙面前，伸手抱住了他。
若是以前舒以樂大概想像不到自己竟會在工作以外的地方主動抱Alpha安慰，何況他懷裡抱的人還是兩個月前他最討厭的楚凝熙。但舒以樂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麼討厭楚凝熙，這一刻，他甚至還有點同情楚凝熙。
平常那些打諢插科、天花亂墜的誇讚話，他信手捻來，但真的要安慰人的時候，他反而一句話也講不出來，腦子像當機似地，只能藉由最原始的肢體語言——擁抱來傳達他想給楚凝熙的安慰。
當舒以樂的手伸過來一把抱住楚凝熙時，楚凝熙愣住了，可能還因為害羞而不知所措。
雖然平常他總喜歡和舒以樂隨意的肢體接觸，尤其是易感期時他更是抱舒以樂抱得兇，完全仗著舒以樂對他的喜歡而肆意妄為。可舒以樂從沒有主動碰過他，更別論抱他了。
他總想著舒以樂是因為上次擅闖休息室被邵煬罵過，才變得特別守規矩，所以必須由他這個偶像主動接近他、給他點粉絲福利。卻不曾想，當舒以樂主動抱住他時，他的心跳居然會劇烈跳動到無法控制的程度。
舒以樂將他的頭按在胸口上最靠近心跳的位置，此刻舒以樂的心跳聲和他的混雜在一起，他分不出來究竟是誰的心跳聲大點，但同樣震耳欲聾。
可是……即使心跳快得像是要死掉的程度，楚凝熙卻依戀著此刻擁抱的溫暖，捨不得推開。
「樂樂，幸好你喜歡我。」楚凝熙忽然有感而發地說。「今天演完項少儀和瞿浩那一幕後，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個人像瞿浩那樣將我視為特別的人，我絕不會辜負他的期望……」
說這話時，楚凝熙目光灼灼地盯著舒以樂，舒以樂頓時清醒過來，並感到背脊一陣發寒。
楚凝熙指的明明是粉絲對偶像的那種喜歡，可此時此刻聽起來卻有某種曖昧的含意。但讓舒以樂感到心虛的是，他不是楚凝熙以為那個將他視為特別的人，他對楚凝熙甚至連粉絲的喜歡也沒有。
楚凝熙全心全意地依賴他所謂的喜歡，為了不辜負他的期望從自卑的谷底爬了出來，他如何能讓他知道他所依靠的喜歡其實並不存在？
就在舒以樂有些慌亂不知所措的時候，楚凝熙仰頭將舒以樂的頭按下，對著他的脣親了一口。
「這是給你的粉絲福利！」楚凝熙對他得意地笑了一下。
舒以樂怔愣著，明明楚凝熙親一下馬上就退開了，他還是覺得自己的脣燙得彷彿被灼傷一般。
「我之前只是因為想讓人注視我、喜歡我才當明星的，但今天和你演過戲之後，我第一次真正地想當一個演員。」楚凝熙的雙眼一掃先前的落寞，當中盛滿了星子，熠熠生輝。
「我想成為可以讓你驕傲，你期望中的明星演員。」
舒以樂回過神，看著楚凝熙充滿生氣的表情，臉上洋溢著閃亮的光彩，那像是找到目標般的神情，讓舒以樂心想：如果自己能幫助他找到目標，建立自信的話，那麼以後當他發現他不是他的粉絲時，是不是可以少責怪他一點？
是不是他的良心也能少痛一點？
舒以樂當下像說服自己一樣，用力地對楚凝熙點頭道：「嗯，我也會支持你、幫助你成為一個更好的演員！」
「我一直到今天才有種『啊，我真的在演戲』的感覺。」楚凝熙回想起白天拍戲的過程，嘴角輕揚，回味般笑了笑。「紹導誇我的那段，其實不是我即興演出的，而是自然而然我就想這麼做了，在那個當下我是真的很想叫住你，想跟你說點什麼，像是對不起之類的……但是身為項少儀的自尊卻讓我無法開口，我只能忍了下來……」
「一直到導演喊卡，我都還無法回過神。我才知道原來這就是入戲的感覺，我真的成了項少儀……」楚凝熙帶著微微發亮的眼神看著舒以樂，問：「你在演瞿浩的時候也是同樣的感覺嗎？」
舒以樂想了想，回道：「不是每次都能有這樣的感覺，但以前在學校教戲劇的老師曾說過，演員都很希望能和自己演出的角色合而為一，只不過不是每次演出都可以這麼順利，所以我們才需要大量的理論知識還有不斷的練習，才能幫助我們在每一次演出時更快融入角色裡。」
「樂樂很早就開始學演戲了嗎？」
「也不能說很早，我高中才決定志向的，高中以前我把所有有興趣的東西都學過一輪，大概因為我是Alpha的關係，學什麼都很快，但也很容易就沒了興趣。後來高二時學校辦了班級英文話劇比賽，我們班輸了，只得到第二名，我就特別不甘心，憑什麼老師會覺得另一班演得比我們班好？後來大學選了演藝學校就為了學演戲，好讓當時的老師後悔，第一名應該是我才對！現在想起來有夠蠢的！」舒以樂想起往事忍不住為自己不服輸的個性而笑，但也多虧了當時的不服輸才為現在的他開啟了新的大門。
「你呢？凝熙，你又是為什麼想當藝人？」舒以樂問，其實自從邵煬跟他說過楚凝熙是因為心理醫生的建議才決定當藝人，他就一直很好奇，明明是一個那麼容易自卑沮喪的人，為什麼會想做這種容易被人評論的工作？
楚凝熙想了想，支起下巴，沒有看向舒以樂，反而側過頭看著不知名的點，像陷入回憶般，纖長濃密的睫毛半垂遮擋了大部分的眼眸。
「我想被人喜歡，被人注視。」楚凝熙輕輕地說。
他羨慕電視裡的明星被粉絲瘋狂追捧的樣子，每一次出場都有大量的粉絲爭相歡迎，熱情注目，讓他好生羨慕。
「我也想有人能這樣看著我。」所以當心理醫生建議他找一件有興趣的事時，他毫不猶豫地選擇當明星。
楚凝熙明顯寂寞的語氣讓舒以樂莫名心中一緊。他不明白為什麼生在雲礎集團有著得天獨厚，應受眾人追捧的天之驕子最大的心願竟是希望有人能看他？
「為什麼？你不是雲礎集團的小兒子嗎？應該最不缺受人注目吧？」
楚凝熙落寞地笑了笑，「是沒錯，從小我身邊就有很多人……但他們照顧我只是因為那是他們的工作……」
楚凝熙緩緩地說起未曾對別人述說的過去，那是連心理醫生還有邵煬都不知道的過往。
「小時候，我的媽媽們都很忙，我們久久才能見一次面……」
因為太忙了，有時候見面都像例行公事，媽媽們像聽取工作上的報告一樣向管家保母問他的成長狀況，問他的學習情形，卻忘了他已經長大，可以表達自己。結果就是他雖然人在旁邊，但媽媽們看的、問的始終是管家、保母、家教之類的人。這種荒謬的情形持續了好幾年，讓他覺得自己就像個隱形人一樣，只是他們口中的一個名字。
「我還有一個哥哥，從小他跟我在一起的時間最久，我很崇拜他，他跟我不一樣，做什麼都很優秀，也很被人看重，不過……哥哥並不喜歡我。」
楚凝熙的哥哥叫楚景熙，是雲礎集團未來的繼承人，比楚凝熙大五歲也是個優秀的Alpha，但不知道是不是同為Alpha的敵對意識太強，哥哥從小就不喜歡楚凝熙，從楚凝熙小的時候就常常故意欺負他，大了就用言語輕蔑。身邊照顧他們倆兄弟的人都知道這情形，卻因為不敢得罪較會說話的楚景熙而漠視了這樣的情形，沒向媽媽們報告。
楚凝熙就這樣被哥哥欺壓到長大，個性也變得懦弱自卑，再加上後來又發生性侵未遂的事情，讓楚凝熙本就內向的個性變得更加陰沈。也因性侵事件之故，楚凝熙的媽媽們才終於正視楚凝熙的問題，為他重金延攬心理醫生治療，他才終於又能走入人群。
但媽媽們不知道哥哥楚景熙的問題，又或者隱約知道卻束手無策。畢竟他們兄弟的心結不知從何時就開始種下，如今已是積重難返。楚景熙進入集團多年，早已成了集團中不可或缺的人物。兄弟倆都已成年，媽媽們就算是想為楚凝熙的事責怪楚景熙也於事無補，只能裝作不知道這件事。
其實長大之後，他們兩兄弟就很少見面了，楚景熙忙於工作無暇理會楚凝熙，只是偶爾見面時還會諷刺楚凝熙幾句。
楚凝熙對哥哥的感情很複雜，一方面他是陪自己長大最親的人，也是他所崇拜的對象，可一方面他也是傷他最深的人，楚凝熙的自卑都是來自於楚景熙從小到大對他的嘲弄。
舒以樂總算明白楚凝熙強烈的自卑感從何而來，而他的自大自負也是來自於過度自卑的反彈。
舒以樂來自於平凡和樂的大家庭，從小因為是Alpha的關係而備受父母長輩的關注，和弟弟妹妹的崇拜。他的家庭滿足了他身為Alpha所需要的虛榮和關注，他作為兄長友愛弟妹，自覺地擔負起全家的期待，儘管在演藝圈的這一年裡毫不順利，也從未想過放棄。
家人們對舒以樂的愛和支持成就了現在的他，所以他無法想像從小被媽媽們冷落又被哥哥欺負的楚凝熙在成長的過程中有多艱辛。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聽完後會為楚凝熙感到心疼又憤怒，此刻的楚凝熙強忍憂傷的樣子讓他心生憐惜。
也許是身為Alpha天生同情弱者的本能讓舒以樂見不得楚凝熙脆弱的樣子，他站起來離開自己的位置，繞到楚凝熙面前，伸手抱住了他。
若是以前舒以樂大概想像不到自己竟會在工作以外的地方主動抱Alpha安慰，何況他懷裡抱的人還是兩個月前他最討厭的楚凝熙。但舒以樂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麼討厭楚凝熙，這一刻，他甚至還有點同情楚凝熙。
平常那些打諢插科、天花亂墜的誇讚話，他信手捻來，但真的要安慰人的時候，他反而一句話也講不出來，腦子像當機似地，只能藉由最原始的肢體語言——擁抱來傳達他想給楚凝熙的安慰。
當舒以樂的手伸過來一把抱住楚凝熙時，楚凝熙愣住了，可能還因為害羞而不知所措。
雖然平常他總喜歡和舒以樂隨意的肢體接觸，尤其是易感期時他更是抱舒以樂抱得兇，完全仗著舒以樂對他的喜歡而肆意妄為。可舒以樂從沒有主動碰過他，更別論抱他了。
他總想著舒以樂是因為上次擅闖休息室被邵煬罵過，才變得特別守規矩，所以必須由他這個偶像主動接近他、給他點粉絲福利。卻不曾想，當舒以樂主動抱住他時，他的心跳居然會劇烈跳動到無法控制的程度。
舒以樂將他的頭按在胸口上最靠近心跳的位置，此刻舒以樂的心跳聲和他的混雜在一起，他分不出來究竟是誰的心跳聲大點，但同樣震耳欲聾。
可是……即使心跳快得像是要死掉的程度，楚凝熙卻依戀著此刻擁抱的溫暖，捨不得推開。
「樂樂，幸好你喜歡我。」楚凝熙忽然有感而發地說。「今天演完項少儀和瞿浩那一幕後，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個人像瞿浩那樣將我視為特別的人，我絕不會辜負他的期望……」
說這話時，楚凝熙目光灼灼地盯著舒以樂，舒以樂頓時清醒過來，並感到背脊一陣發寒。
楚凝熙指的明明是粉絲對偶像的那種喜歡，可此時此刻聽起來卻有某種曖昧的含意。但讓舒以樂感到心虛的是，他不是楚凝熙以為那個將他視為特別的人，他對楚凝熙甚至連粉絲的喜歡也沒有。
楚凝熙全心全意地依賴他所謂的喜歡，為了不辜負他的期望從自卑的谷底爬了出來，他如何能讓他知道他所依靠的喜歡其實並不存在？
就在舒以樂有些慌亂不知所措的時候，楚凝熙仰頭將舒以樂的頭按下，對著他的脣親了一口。
「這是給你的粉絲福利！」楚凝熙對他得意地笑了一下。
舒以樂怔愣著，明明楚凝熙親一下馬上就退開了，他還是覺得自己的脣燙得彷彿被灼傷一般。
「我之前只是因為想讓人注視我、喜歡我才當明星的，但今天和你演過戲之後，我第一次真正地想當一個演員。」楚凝熙的雙眼一掃先前的落寞，當中盛滿了星子，熠熠生輝。
「我想成為可以讓你驕傲，你期望中的明星演員。」
舒以樂回過神，看著楚凝熙充滿生氣的表情，臉上洋溢著閃亮的光彩，那像是找到目標般的神情，讓舒以樂心想：如果自己能幫助他找到目標，建立自信的話，那麼以後當他發現他不是他的粉絲時，是不是可以少責怪他一點？
是不是他的良心也能少痛一點？
舒以樂當下像說服自己一樣，用力地對楚凝熙點頭道：「嗯，我也會支持你、幫助你成為一個更好的演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