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在冥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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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3-27
 你相信命運嗎?
 什麼,你認為命運操之在己?呵呵,真是有趣的答案。
 那麼,你相信緣分嗎?
 你也不相信緣分?真是個沒情調的傢伙。
 我覺得緣分是種很奇妙的東西,命運也是,總能將兩個毫無干係、或者相距千里之遙的人,冥冥之中牽引在一起,讓他們在某個時刻相遇相識,每個眼神交會的瞬間,每個擦肩而過的剎那,皆埋藏一段未知的邂逅,驀然回首才發覺,彼此的羈絆早已深切。
 從今天開始,試著相信那些曖昧模糊的東西吧,比如緣分和命運。
 或許,你會發現意想不到的驚喜。

第三十八章 在冥冥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回過神來,發現周圍的客人用異樣的眼光瞅著我們。
 「我們換個地方聊吧……」我難掩尷尬地說。
 「嗯……」張芳慈輕推墨鏡,抬頭看著我:「終於見到你了,好像在做夢一樣。」
 「我也這麼覺得。」我展露笑顏,並拎起地上的袋子:「走吧。」
 「嗯。」張芳慈莞爾點頭。

 我和張芳慈討論了一下,決定前往附近的公園聊天,途中,我們久違地牽著手,慢步在人車稀疏的街道上。
 「對不起,那天說了不該說的話,對妳太兇了。」我滿懷歉疚地看著張芳慈。
 「沒關係啦,都過去了。」張芳慈摘下墨鏡,臉上帶著微笑:「本來很生你的氣,可是看到你就不氣了。」
 「因為生我的氣,所以妳才不開手機嗎?」
 「也不是啦,就……覺得很難過,想一個人靜一靜。」
 「對不起,害妳這麼難過。」
 「你好像變瘦了。」張芳慈撫摸我的臉頰,眼角泛著淚光:「其實……我是有點在跟你賭氣,所以才故意關機……」
 「原來是在賭氣啊。」我故意湊近她的臉,「真是的,害我擔心死了。」
 「對不起嘛,下次不會了,我……」不等張芳慈說完,我便親吻住她的嘴。「唔……」
 「石翔宇,這裡是大馬路欸,你幹嘛……」張芳慈漲紅了臉,表情有些彆扭。
 「這是給壞孩子的懲罰。」
 「你也挑個比較沒有人的地方嘛……」
 見到張芳慈後,心裡的鬱悶煙消雲散,彷彿從地獄來到了天堂,想不到會在便利商店遇見她,令我喜出望外,張芳慈說她跟張爸爸大吵一架,然後就跑回外婆家了,也不知會在員林待上幾天。

 到了公園,我們坐在涼亭裡,並拿出袋子裡的水果酒。
 「真奇怪……」我拿了瓶水果酒給張芳慈,自己也打開了一瓶。「買了這麼多酒,我還以為會被你罵呢。」張芳慈笑著說。
 「今天破例讓妳喝一次吧。」我喝著冰涼的水果酒,滿足地呼了口氣:「呼,還滿好喝的嘛!」
 「石翔宇……」
 「嗯?」我應聲。
 「總感覺你有點怪怪的。」張芳慈輕皺起眉。
 「有嗎?」
 「你怎麼都不唸我,還跟我一起喝起酒來?」
 「只是覺得,能夠這樣和妳在一起,就已經很幸福了。」我握著張芳慈的手,並凝視她那雙迷人的眼眸,「很平常地聊著天,很平常地牽著手,很平常地關心彼此,只要跟妳一起,就算是平常瑣碎的小事,我也覺得心滿意足,就算遇到再美好的事,如果不能和妳在一起,我也不會感到真正的開心。」
 「我也這麼覺得,只是訂婚的事……」張芳慈的神情若有所思,緘默了一會才開口:「我有聽姊姊說了,你去承峰哥家討論這件事,本來我也毫不知情,還以為承峰哥是始作俑者。」
 「嗯……」我的表情逐漸沉重:「我覺得,就算妳父親反對我們交往,也不該用這麼激烈的手段,居然直接在記者會上宣布這件事,都不替妳的演藝形象著想一下嗎?」
 「我最近時常跟我爸吵架……」張芳慈沮喪地說:「其實他對演藝圈的印象不是很好,很反對我當歌手,當初也是這個原因,媽媽才在結婚後退出演藝圈的,所以他會這麼做,我並不感到意外。」
 「因為這件事,我被歌迷罵慘了,廣告代言被退了好幾個,經紀公司也對我很不諒解。」說著,張芳慈逐漸哽咽,眼角泛起淚光:「我覺得好委屈、好難過,我明明這麼努力,只是想完成自己的夢想,想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可是我爸卻一直阻饒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妳放心,我會永遠陪著妳的……」我將張芳慈抱在懷裡,輕撫她的秀髮,看見她傷心的模樣,我也不禁湧起想哭的衝動。「所以就盡管哭吧,有什麼難過或委屈,有什麼壓力或煩惱,就儘管傾吐吧。」
 「我也不想這樣,可是眼淚就是停不下來……」張芳慈的情緒越趨激烈,哽咽到說話含糊不清,淚水猶如暴雨般傾瀉而出。「繼母一直罵我,姊姊也是一直唸,說我太自私、只想到自己,給他們添了很多麻煩,雲姨也是,歌迷也是,公司也是……」
 「我就像一個罪犯,走到哪裡都被投以異樣的眼光,走到哪裡都有人說我的不是,可是我不懂啊,我也只是個凡人,我不能好好談一場戀愛嗎?我難道沒有選擇愛人的權利嗎?就算是跟自己的表姪子交往又如何?世界會因此毀滅嗎?太陽會因此爆炸嗎?為什麼全都要怪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此刻我才恍然大悟,自己有多麼無法體會張芳慈所承受的壓力與煩惱,就連在我面前,她也總是故作堅強,直到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痛苦,才情緒崩潰地放聲大哭。
 「對不起,錯的是我……」我注視著張芳慈,語氣哽咽地說:「是我害妳的演藝事業受到影響,如果沒有遇到我,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不好的事了,是我害了妳……」
 「不、不是的……」張芳慈哭紅鼻子,淚眼婆娑地說:「你也是受害者,這不是你的錯,我從來沒有後悔愛上你,所以……我不許你再說這種話。」
 「好,我答應妳。」我輕拭她臉龐上的淚痕。
 「我也從來沒有後悔過。」
 「所以,就讓我繼續愛著妳吧。」
 我親吻張芳慈的雙唇,並輕摟著她的腰,可以感受到她臉頰上的淚水、呼吸的急促,還有微涼的體溫。
 「哪有人用接吻來安慰人的,你真的很……唔……」不等張芳慈把話說完,我再次親吻她,比方才更為激情忘我,並隔著衣服撫摸她的胸部,使得她發出微弱的嬌喘聲。

 「大色鬼……」不知過了多久,我們彼此才緩緩分開,張芳慈的神情嬌羞,並用力捏住我的手。「你又趁機亂摸我,真的是……」
 「可能是喝了酒,所以才不小心……」我急忙解釋,張芳慈卻不領情,手指捏得更加用力:「藉口啦,你只是想藉酒裝瘋!」
 「對不起嘛,別再捏了。」
 「假如有個美女在你眼前,你又剛好喝了酒,是不是也會對她亂來?」
 「怎麼可能,我才沒這麼下流。」
 「最好是,不然你剛剛手在幹嘛?」
 「這……話說妳這麼晚出來,外公外婆不會擔心嗎?」
 「他們早就睡啦,所以我才偷跑出來買酒……不對,你別想轉移話題!」
 為了轉換心情,我們聊了彼此的近況,還有工作上的芝麻小事,直到將近午夜零時才離開公園。

 「啦啦啦,石翔宇是大色鬼、大色魔,宇宙無敵大變態……」回家的路上,張芳慈不停哼著奇怪的歌。
 「這是什麼奇怪的歌?」我一臉無奈地問。
 「這是大色魔石翔宇之歌呀!」張芳慈回答,臉上帶著調皮的笑靨。
 「妳好像真的醉了,回去記得喝杯溫水醒醒酒。」
 「我才沒醉呢,醉的人是你。」
 「我只喝了一瓶酒,其他的妳全喝光了。」
 「反正我就是沒醉啦……啦啦啦,石翔宇是大色鬼、大色魔……」張芳慈走路有些踉蹌,又醉眼迷濛地哼起歌。
 「算了,妳開心就好。」我開始後悔為什麼要讓她喝這麼多酒了。

 「到了。」沒過多久,我們在一扇大門前停下腳步。「裡面右手邊第五間就是我外婆家。」張芳慈伸手指向大門,大門後面便是住宅社區,旁邊有間亮著燈光的警衛室。
 「記得早點休息,還有喝杯溫水解酒。」
 「知道啦,謝謝你送我回來。」張芳慈摟住我的脖子並墊起腳尖,親吻我的嘴唇作為道別。
 「明天早上,外公外婆他們要去南投,到傍晚才會回來。」張芳慈含情脈脈地看著我,「那個……你明天來這裡找我,我有事跟你說。」
 「什麼事呀,不能現在說嗎?」我不解地問。
 「不要問這麼多啦,明天你就知道了。」張芳慈羞紅著臉,神情略顯詭異:「等他們出門,我再打手機給你,記得要早起喔!」
 「嗯,知道了。」我握著她的手,微笑地說:「早點休息,我等妳的電話。」
 「嗯,要想我唷。」目送張芳慈走進社區後,我也接著返家。

 「會是什麼事呢……」我躺在床上,思索張芳慈會跟我說什麼事,還特地約在她外婆家,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本以為會是輾轉難眠的一夜,我卻很快便進入夢鄉,或許是見到張芳慈的緣故,使我的心情格外放鬆,也不再鑽牛角尖、庸人自擾。
 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剩下的就順其自然吧。
——————
 『噔噔噔!』
 耳邊響起手機鈴聲,我睡眼惺忪地起身下床,在接起手機前打了個哈欠並揉著眼睛。
 「喂,石翔宇,你起床了嗎?」
 「嗯,剛起床。」張芳慈的聲音無論何時,都是如此細柔動聽。
 「外公外婆等等就要出門了,你快去準備喔。」
 「嗯,知道了。」不知是不是喝酒的緣故,感覺頭腦很昏沉。
 「記得吃完早餐再過來,別餓肚子了。」
 「好。」酒果然不是好東西,不但傷身,喝完還容易做出衝動的事。
 「或者直接來我這也可以啦,我可以做早餐給你吃喔!」
 「不用啦,我吃完再過去找妳。」她會做早餐?她之前不是說自己最不擅長廚藝嗎?
 「好啦,你快去刷牙洗臉,我等等再打給你。」
 「嗯,掰掰。」掛上電話後,我開始刷牙梳洗。
 張芳慈會跟我說些什麼呢?雖然有點忐忑,但更多的還是喜悅期待,畢竟回台北後,就沒什麼機會能夠見面了。
 出門赴約時,在客廳看電視的湘華冷不防地問:「哥,你要上哪去啊?」
 「跟朋友出去一下。」我回答。
 「是喔……」湘華露出謎樣的表情,接著問:「你遇到什麼好事呀?昨天還愁眉苦臉的,今天卻笑容滿面。」
 「沒有啊,妳想太多了。」可以和張芳慈見面,心情當然好呀。
 「我午餐在外面吃喔,掰掰。」為了防止湘華繼續追問,我趕緊走出家門。
 「哥,我下午還要坐車……唉,算了,你快出門吧。」
 「車票已經幫妳買好了,就放在餐桌上。」關上門前,我補充說道。
 「哇,還是哥對我最好了!」

 沒過多久,我已來到住宅社區的門口。
 「喂,我到了。」
 「等我一下,我馬上出去。」
 記得以前經過這個住宅社區,我並不會特別去注意,從大門口便能看見裡面的中庭廣場,周遭種滿綠意盎然的植物與繽紛的花卉,給人愜意舒適的感覺。
 「快進來吧。」張芳慈綁著馬尾,身穿白色T恤和吊帶牛仔褲,給人鄰家女孩的氣息。
 「嗯。」我在她的帶領下走進社區。
 「快,用跑的。」正當我準備欣賞社區的景緻,張芳慈焦急地拉著我的手:「要是被鄰居看到就不好了。」
 「好。」跑到張芳慈的外婆家,我趕緊脫掉鞋子走進屋內,映入眼簾的是舒適典雅的客廳,環境清新整潔,約莫比我家的客廳大上一倍。
 「我們家阿尼在裡面打掃。」張芳慈莫名地說了這句。
 「阿尼是誰啊?」我疑惑地問。
 「外婆家的傭人呀。」
 「喔喔。」我隨著張芳慈的腳步走上樓梯,一到二樓便瞥見走廊上,有位皮膚黝黑的女傭正在拖地。
 「她就是阿尼。」張芳慈示意說道,不遠處的阿尼瞧見我,對我微笑點頭後,又繼續忙於打掃。
 「這麼大的家,只有阿尼一個人在掃喔?」我好奇地問。
 「對呀。」張芳慈果斷回答,並天真地問:「我外婆家會很大嗎?」
 「滿大的,大概是我家的兩倍大。」
 「是喔。」來到三樓,張芳慈牽起我的手。「你不是去過承峰哥家嗎?」
 「是啊,怎麼了?」
 「我家比承峰哥家還要大唷。」
 「真的假的,也太大了吧!」我不禁驚嘆道。
 「不過我的親戚也住在裡面,所以認真算起來,應該是承峰哥家比較大。」
 「好難想像,去葉承峰家那時,我就已經目瞪口呆了,他們家就像皇宮一樣。」
 「以後再帶你來我家吧,雖然目前是不太可能啦。」張芳慈侃侃說著,我卻感到詫異,葉承峰家可是跟這個住宅社區差不多大,張芳慈家竟然又更勝一籌,有錢人的世界果真難以想像。
 很快的,我們來到四樓的走廊,張芳慈在一扇房門前停下腳步,表情略顯羞怯:「我的房間到了。」
 「嗯……」我懷著忐忑的心情走進房間,隨即聞到一股清新的香氣,房裡開著冷氣,光線因關著窗簾而略微昏暗。
 「你等我一下,我去拿開水。」
 「嗯。」張芳慈離開房間後,我像好奇小貓般打量房間四周。
 張芳慈的房間乾淨整齊,不知是不是有特別整理過,裡頭有間乾溼分離的浴室,落地窗外面則是小陽台,房內牆上貼著粉紅色的壁紙與AngelSweet的海報,收藏櫃裡擺滿獎盃及家人的合照。
 「咦?」我偶然注意到書桌上的一塊玉珮,外觀十分眼熟,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拿起玉珮仔細察看。
 『這……』八卦陣的外型,中間刻著春的篆體字,還有青白相間的色澤……這不就是小時候,爸爸送給我當作護身符的那塊玉珮嗎?
 為什麼張芳慈會有這塊玉珮?我不是將它送給張優音了嗎?

 『我是偷跑出來的,外公外婆快回來了,要是被發現就糟了。』
 『我今天住外婆家,好無聊。』
 『等我回台北後,會記得打給你的,翔宇哥哥。』
 『不過媽媽在我十歲那年過世了,之後我就很少回來這裡。』

 難道,張芳慈她是……

 「石翔宇,你在偷翻我的東西齁!」正當我恍神之際,張芳慈拿著水杯走進房間。
 「沒、沒有……」我轉身看著她,腦海浮現許多回憶片段。
 「你在看我的玉珮呀。」張芳慈走到我面前,並將水杯放在桌上。
 「這個玉珮很漂亮吧!」她看著我手中的玉珮,莞爾說道:「這是我媽媽去世那年,一位大哥哥送給我的,雖然跟他認識不久,也想不起他的名字。」
 『去世那年、大哥哥……』我困惑地問:「既然很珍惜這個玉珮,那妳為何會想不起那位大哥哥的名字?」
 「那是因為……」張芳慈掀起瀏海並指著自己的額頭:「你靠近一點,這邊是不是有道淺淺的疤痕?」
 「真的欸。」仔細一瞧,額頭接近髮線的地方確實有一條細微疤痕。
 「還有我這邊的頭髮,其實是植髮上去的。」張芳慈低頭指著頭頂的位置:「因為我的頭部有開過刀,傷到了毛囊組織,頭髮長不出來,所以就植髮了。」
 「怎麼會去開刀,發生什麼事了?」我難掩憂心地問。
 「媽媽過世的時候,我在外婆家住了一段時間,記得有天我跑到一座橋下偷哭,剛好遇到那位大哥哥,他為了安慰我,就送了這個玉珮給我……」張芳慈娓娓訴說緣由,而我內心的驚訝與情愫也悄然湧起。「後來我跟大哥哥約在我們昨天去的那座公園,因為我想找那些媽媽常帶我去的地方,可是對員林的路不太熟。」
 「既然這些事都記得這麼清楚……」是她,真的是她,真不敢相信,我是在做夢嗎?「那為什麼會記不起他的名字?」但是為什麼,妳卻忘了我的名字?
 「你這是在吃醋嗎?」
 「沒有啊,只是有點好奇……」我難為情地搔著頭。
 「本來跟大哥哥約好,回台北後要打電話給他,可是……」張芳慈繼續說道:「我在回台北的途中發生了車禍,我的頭直接撞到擋風玻璃,等我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了,我的頭就是那時開刀的,額頭上的疤痕也是車禍留下來的,我也因此喪失了部分的記憶,雖然後來有回想起大部分,但是那位大哥哥的名字和長相,我始終想不起來。」
 「原來是這樣。」這就是妳沒有打電話給我的原因嗎?真是造化弄人。
 「聽完這些,你應該不會生氣吧?」張芳慈輕皺起眉。
 「不會啊,我哪有這麼小心眼?」但是,幸好妳平安無事,而我終究還是遇見了妳。
 「絕不是故意要瞞你喔,因為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且我怕你聽到那位大哥哥的事會吃醋,所以才沒有特別提起。」我凝視張芳慈的臉龐,她急忙解釋的模樣看起來格外可愛。
 「終於,又見到妳了。」就算妳不記得也沒關係,因為我們終究還是相戀了。
 「石翔宇,你在說什麼呀?」張芳慈的眼角泛起淚光,神情越來越慌張。「你該不會真的在生氣吧?」
 「是我呀,優音。」我緊緊抱住張芳慈,在她的耳邊細語:「我是翔宇哥哥啊。」原來早在許久之前,就有什麼在冥冥之中牽引著我們。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舊名字?」那名為命運或緣分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