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這話很奇怪耶。方啟揚比你會打球比你帥比你受歡迎，是他的錯嗎？」

「我沒說是誰的錯，只是把事實說出來而已。話說回來，我一看到他就覺得自己很廢，所以不想看到他，這也是我的錯嗎？」

「話不是這樣講吧！我這個人啊，從幼稚園開始，考試就沒有輸給任何人，每次都是第一名。但是我高中卻考壞了，整整輸榜首二十分。那時我痛苦得要命，沒事就撞牆咬手指，甚至還想把書架推倒壓死自己……」

「洛兒，妳在幫倒忙。」方啟揚連忙制止她，但是進入亢奮狀態的文洛瓔根本聽不見。

「但是！不管再痛苦，我都知道考輸是自己的責任，自己要承擔。等我痛苦完以後，我又振作起來，更努力更用功，提醒自己要更進步，考大學的時候贏回來，這樣才對啊！像你這樣把氣出在別人身上，對你有什麼好處？」

這番慷慨激昂的發言，只換來胡世鈞的冷笑。

「不愧是人生勝利組，滿嘴的幹話。滾吧，你們的關心我擔當不起。」

文洛瓔還想反駁，但方啟揚打斷了他。

「有些話我一直想跟你說。我只是覺得跟你一起打羽毛球很快樂，才那麼認真打球，完全沒想到會讓你難過。至於曉凌，如果我在認識她之前就知道你喜歡她，我一定會離她遠遠的。對我來說，你比羽毛球重要，也比曉凌重要。」

他在心裡對余曉凌道歉，但事實就是事實。

「我一點也不覺得你是下等人，這世上一定有你比別人更拿手的事情，只是要去找。今天不是想來刺激你，只是想跟你說，如果你有什麼地方需要我幫忙的話……」

「沒有，不用你操心。」斬釘截鐵的回答。

文洛瓔急著彌補自己激動壞事的罪過，猛然站起來。

「你要是覺得我說話太過分，我跟你道……啊！」

她起身太急，順勢掀翻了小茶几，茶几上的水果全滾到胡世鈞身上，打翻了他手上的奶茶，茶水不偏不倚潑在正在充電的手機上。

隨即一陣噼哩啪啦，插頭冒出了火花。

衰神一路忍著警鈴聲按兵不動，直到此刻終於充分發揮，心情非常暢快。

方啟揚為了避免災情擴大，果斷地下了決定。

「不好意思，我們先走了！」

隨即拉著文洛瓔火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