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奉04 第三章 徵兆 03
本章節 2645 字
更新於: 2022-03-07
與此同時，在地獄深處的東湛與尼爾森已經走了好一陣子了，周圍的景色幾乎沒什麼變化，處處透漏著這裡是地域的驚悚氛圍，一下是熱得要命的岩漿地獄，再來便是冷得要死的冰寒牢籠，反正你可以想像得到的、想像不到的酷刑都聚集在這裡了，剛開始，他還有些被嚇得一驚一乍的，稍微適應之後，雖然沒那麼驚慌了，但想離開的心情可以說是與時俱增。
接著，他們似乎抵達目的地了，對方帶著東湛來到一處激流，而激流的盡頭處有著向上捲起逆行的水流，這樣的水流直達天際，而在那之上就是地獄的出口。
「不會是要我去到那上頭吧？」東湛愣愣地抬頭往上看，看久了脖子有些痠痛。
「這裡是地獄唯一的出口，跟列車不同的是，這裡只出不進。」
「你覺得我有可能辦到嗎？」東湛表情嚴肅的皺起眉頭，「我又不是鮭魚！」要像鮭魚一樣逆流而上，這根本是不可能辦到的任務！
「那你想要繼續留在地獄嗎？」尼爾森問。
「當然不想啊！」東湛很快地給出肯定句，這是無庸置疑的。
「那麼就努力成為鮭魚吧！」尼爾森卻只是說出語焉不詳的句子。
「……最好是有你說得那麼簡單啦！」東湛整個傻眼，「你倒是想想辦法啊！」
「唉，」尼爾森無奈地嘆了口氣，「刑務警備隊的人比我想像中的還要沒用啊……」
「收起你的想像！」東湛壓抑著怒火，才沒有把眼前的地獄守門人給爆打一頓，「這裡可是你的主場，好歹也說明一下吧！」
「這麼說也是，」尼爾森聳了聳肩，沒再說任何多餘的話，一下就切入主題，「你看到了嗎，那道向上捲起的水流，必須要藉由這股逆行的水流去到上面。」
「所以啦，到底該怎麼做？」東湛有些不耐煩，這樣有說跟沒說一樣。
「你看到那個了嗎，」尼爾森指向停靠在河畔的一艘獨木舟。「這就是東湛先生待會要通過這片河域使用的交通工具。」
「這怎麼看都很不可靠吧……」東湛面露為難之色，「你確定你沒有想要害我嗎！」
果然地獄的人都不是什麼好心腸的人，這不論怎麼看到終點前就會整個被河水淹沒然後整個人連同獨木舟一同滅頂吧！
「東湛先生死掉的話對我沒有任何好處。」尼爾森很實際地說，「既然這裡有準備獨木舟的話，代表是唯一的通行工具吧？」
「為什麼要用疑問的語氣？」完了，東湛竟有種不好的預感。
「因為目前沒人使用過，東湛先生將會是第一個使用的人！」說著，尼爾森的口氣聽來有些興奮，頻頻朝他看過來。
「……以後這種話請早點說好嗎，使用前都要先付上使用說明書，這是常識好不好！」
「沒辦法嘛，畢竟沒幾個人可以離開這裡，」尼爾森說，「這裡是地獄，本來就不是隨便讓人一日遊的觀光聖地。」
「不是說會有旅行團來地獄裡參觀嗎？」
「那是上面人的想法，說是可以發觀光財，還叫我們這些守門人研發各項地獄相關的周邊產品，」尼爾森的語氣突然變得哀怨，「拜託，不要濫用職權好不好，這已經是職場霸凌的範圍了。」
「但是，列車不是只進不出的嗎，」東湛細思，他忽然有個想法，「那這些人是怎麼離開地獄的，這不就代表一定還有其他出口嗎！」
「他們是從……」尼爾森意識到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趕忙摀住嘴巴，「不行，我不能說！」
「尼爾森！」東湛上前一把扯住對方的領子，想以武力脅迫答應。
「就算我告訴東湛先生也是行不通的！」尼爾森輕輕地掙脫了東湛的掌握，「那是給員工通行的專用通道，要有員工證才能通過！」
「你的借我不就行了？」
「東湛先生，你饒了我吧！」尼爾森趕緊拉開彼此間的距離，「你明知道我不能那麼做的！」
「不考慮？」
「不。」
「好吧。」東湛也不是強人所難之人，看來他應該要好好正視一下眼前的難題了，他看了看這艘獨木舟，也過去摸了摸，發現沒想像中那麼輕薄，有些重量，是用不錯的木頭打造的，就是不知道實際操作會如想像中的那樣簡單嗎，他決定先試了再說，反正大不了也不可能在更糟了。
對吧？
「喔對了。」
「又怎麼了？」
「水底下有專食魂魄的生物，」尼爾森一臉雲淡風輕的開口，「所以，在抵達目的地的同時還要躲過牠們的獵捕才行。」再無謂的結束話尾。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一開始就要說啊！」
「剛剛才想到的啊。」尼爾森聳了聳肩。
「而且你說專食魂魄的生物，不能給出具體一點的描述嗎？」東湛覺得自己的額角隱隱冒著冷汗，「例如外觀是什麼樣的，體型大嗎？牠們是群體行動嗎？」
「嗯……」尼爾森歪頭，做出思索的動作，「讓我想想。」
「麻煩你想快一點！」
「你等我一下！」尼爾森突然拿出一張紙來，然後開始在上頭作畫塗鴉，看他專心畫著，東湛也不好意思打擾對方，然後幾分鐘就過去了。
「好了嗎……」
「好了！」
看樣子尼爾森的畫作總算完成了，就見他隨即將那張紙轉過來亮相，畫上的圖無疑是妖怪的形象，下半身是魚的尾巴，但上半身又不像是人的樣子，而且還有人的四肢，眼睛很大，總之就是四不像。
「這是什麼，你可以解釋看看嗎？」
「這是陵魚喔。」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魚吧！」
「在山海經上有紀載，陵魚是水陸兩棲的生物，魚身且有人的手足是牠最大的特徵。」
「你倒是知道得滿清楚的嘛……」
「因為我前幾天才看到陵魚，」尼爾森說，「牠有時候會來陸地上覓食，個性雖稱不上和善但也還過得去，不過東湛先生，你可要小心啊。」
「小心什麼？」
「陵魚在水中就會特別的暴躁，雖然牠們平時的食物是一些水生植物，但對牠們來說有新鮮的魂魄，牠們絕對不會放過，畢竟那可是比植物還要好吃一百萬倍的食物啊。」
「不用你提醒我有多好吃啦！」
東湛迅速的遠離河邊，河面上依然是沒什麼動靜，很難想像在那之下會有什麼駭人怪物，「這麼說起來，根本就沒辦法渡河嘛！」
「不，還是有辦法的。」尼爾森卻淡定的扔出否定的句子。
「……就說你可以一開始就把話給說完好嗎？」
「陵魚因為長期居住在水底深處，視力並不好，全憑聽覺行事，只要不製造出太大動靜就會沒事。」
「太大的動靜……是指怎樣的程度？」
「不太清楚，」尼爾森攤了攤手，「或許你應該試試看！」
「這種說法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但是，東湛先生一直猶豫不決的話就無法順利從這裡出去。」
「……我才不想要死在這裡，」東湛此刻的信心有點動搖，他接近崩潰的抓著自己的頭髮，「但我也不想放棄這個大好機會！」
「你不會的，」尼爾森逕自走到獨木舟的附近，然後轉身朝他招了招手，「要就快一點行動吧．不然會來不及的。」
「這是什麼意思？」從對方的話語中嗅到一絲不對勁，東湛頓了頓，抬起目光，直視著地獄守門人。
「看到那道逆行的水流了吧，」尼爾森的手指向遠處那道逆行的水龍捲，「它通常只會在一天裡的一個時段出現，錯過了就必須得等到隔天，但是，地獄裡的一天並不是像是陽世或陰間那樣運作的，有時候的一天要等到五六十個時辰才會出現，因為在這裡，時間是錯亂的。」
「……所以說，我還剩下多少時間？」
「三十分鐘。」
接著，他們似乎抵達目的地了，對方帶著東湛來到一處激流，而激流的盡頭處有著向上捲起逆行的水流，這樣的水流直達天際，而在那之上就是地獄的出口。
「不會是要我去到那上頭吧？」東湛愣愣地抬頭往上看，看久了脖子有些痠痛。
「這裡是地獄唯一的出口，跟列車不同的是，這裡只出不進。」
「你覺得我有可能辦到嗎？」東湛表情嚴肅的皺起眉頭，「我又不是鮭魚！」要像鮭魚一樣逆流而上，這根本是不可能辦到的任務！
「那你想要繼續留在地獄嗎？」尼爾森問。
「當然不想啊！」東湛很快地給出肯定句，這是無庸置疑的。
「那麼就努力成為鮭魚吧！」尼爾森卻只是說出語焉不詳的句子。
「……最好是有你說得那麼簡單啦！」東湛整個傻眼，「你倒是想想辦法啊！」
「唉，」尼爾森無奈地嘆了口氣，「刑務警備隊的人比我想像中的還要沒用啊……」
「收起你的想像！」東湛壓抑著怒火，才沒有把眼前的地獄守門人給爆打一頓，「這裡可是你的主場，好歹也說明一下吧！」
「這麼說也是，」尼爾森聳了聳肩，沒再說任何多餘的話，一下就切入主題，「你看到了嗎，那道向上捲起的水流，必須要藉由這股逆行的水流去到上面。」
「所以啦，到底該怎麼做？」東湛有些不耐煩，這樣有說跟沒說一樣。
「你看到那個了嗎，」尼爾森指向停靠在河畔的一艘獨木舟。「這就是東湛先生待會要通過這片河域使用的交通工具。」
「這怎麼看都很不可靠吧……」東湛面露為難之色，「你確定你沒有想要害我嗎！」
果然地獄的人都不是什麼好心腸的人，這不論怎麼看到終點前就會整個被河水淹沒然後整個人連同獨木舟一同滅頂吧！
「東湛先生死掉的話對我沒有任何好處。」尼爾森很實際地說，「既然這裡有準備獨木舟的話，代表是唯一的通行工具吧？」
「為什麼要用疑問的語氣？」完了，東湛竟有種不好的預感。
「因為目前沒人使用過，東湛先生將會是第一個使用的人！」說著，尼爾森的口氣聽來有些興奮，頻頻朝他看過來。
「……以後這種話請早點說好嗎，使用前都要先付上使用說明書，這是常識好不好！」
「沒辦法嘛，畢竟沒幾個人可以離開這裡，」尼爾森說，「這裡是地獄，本來就不是隨便讓人一日遊的觀光聖地。」
「不是說會有旅行團來地獄裡參觀嗎？」
「那是上面人的想法，說是可以發觀光財，還叫我們這些守門人研發各項地獄相關的周邊產品，」尼爾森的語氣突然變得哀怨，「拜託，不要濫用職權好不好，這已經是職場霸凌的範圍了。」
「但是，列車不是只進不出的嗎，」東湛細思，他忽然有個想法，「那這些人是怎麼離開地獄的，這不就代表一定還有其他出口嗎！」
「他們是從……」尼爾森意識到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趕忙摀住嘴巴，「不行，我不能說！」
「尼爾森！」東湛上前一把扯住對方的領子，想以武力脅迫答應。
「就算我告訴東湛先生也是行不通的！」尼爾森輕輕地掙脫了東湛的掌握，「那是給員工通行的專用通道，要有員工證才能通過！」
「你的借我不就行了？」
「東湛先生，你饒了我吧！」尼爾森趕緊拉開彼此間的距離，「你明知道我不能那麼做的！」
「不考慮？」
「不。」
「好吧。」東湛也不是強人所難之人，看來他應該要好好正視一下眼前的難題了，他看了看這艘獨木舟，也過去摸了摸，發現沒想像中那麼輕薄，有些重量，是用不錯的木頭打造的，就是不知道實際操作會如想像中的那樣簡單嗎，他決定先試了再說，反正大不了也不可能在更糟了。
對吧？
「喔對了。」
「又怎麼了？」
「水底下有專食魂魄的生物，」尼爾森一臉雲淡風輕的開口，「所以，在抵達目的地的同時還要躲過牠們的獵捕才行。」再無謂的結束話尾。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一開始就要說啊！」
「剛剛才想到的啊。」尼爾森聳了聳肩。
「而且你說專食魂魄的生物，不能給出具體一點的描述嗎？」東湛覺得自己的額角隱隱冒著冷汗，「例如外觀是什麼樣的，體型大嗎？牠們是群體行動嗎？」
「嗯……」尼爾森歪頭，做出思索的動作，「讓我想想。」
「麻煩你想快一點！」
「你等我一下！」尼爾森突然拿出一張紙來，然後開始在上頭作畫塗鴉，看他專心畫著，東湛也不好意思打擾對方，然後幾分鐘就過去了。
「好了嗎……」
「好了！」
看樣子尼爾森的畫作總算完成了，就見他隨即將那張紙轉過來亮相，畫上的圖無疑是妖怪的形象，下半身是魚的尾巴，但上半身又不像是人的樣子，而且還有人的四肢，眼睛很大，總之就是四不像。
「這是什麼，你可以解釋看看嗎？」
「這是陵魚喔。」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魚吧！」
「在山海經上有紀載，陵魚是水陸兩棲的生物，魚身且有人的手足是牠最大的特徵。」
「你倒是知道得滿清楚的嘛……」
「因為我前幾天才看到陵魚，」尼爾森說，「牠有時候會來陸地上覓食，個性雖稱不上和善但也還過得去，不過東湛先生，你可要小心啊。」
「小心什麼？」
「陵魚在水中就會特別的暴躁，雖然牠們平時的食物是一些水生植物，但對牠們來說有新鮮的魂魄，牠們絕對不會放過，畢竟那可是比植物還要好吃一百萬倍的食物啊。」
「不用你提醒我有多好吃啦！」
東湛迅速的遠離河邊，河面上依然是沒什麼動靜，很難想像在那之下會有什麼駭人怪物，「這麼說起來，根本就沒辦法渡河嘛！」
「不，還是有辦法的。」尼爾森卻淡定的扔出否定的句子。
「……就說你可以一開始就把話給說完好嗎？」
「陵魚因為長期居住在水底深處，視力並不好，全憑聽覺行事，只要不製造出太大動靜就會沒事。」
「太大的動靜……是指怎樣的程度？」
「不太清楚，」尼爾森攤了攤手，「或許你應該試試看！」
「這種說法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但是，東湛先生一直猶豫不決的話就無法順利從這裡出去。」
「……我才不想要死在這裡，」東湛此刻的信心有點動搖，他接近崩潰的抓著自己的頭髮，「但我也不想放棄這個大好機會！」
「你不會的，」尼爾森逕自走到獨木舟的附近，然後轉身朝他招了招手，「要就快一點行動吧．不然會來不及的。」
「這是什麼意思？」從對方的話語中嗅到一絲不對勁，東湛頓了頓，抬起目光，直視著地獄守門人。
「看到那道逆行的水流了吧，」尼爾森的手指向遠處那道逆行的水龍捲，「它通常只會在一天裡的一個時段出現，錯過了就必須得等到隔天，但是，地獄裡的一天並不是像是陽世或陰間那樣運作的，有時候的一天要等到五六十個時辰才會出現，因為在這裡，時間是錯亂的。」
「……所以說，我還剩下多少時間？」
「三十分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