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而生
本章節 3247 字
更新於: 2018-09-06
『與我約定，我將會永遠守護著你。』
柔和的聲音竄進腦袋之中，一股微小的力量衝進少年的胸口。坐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深黑色的秀髮飄過少年的眼前，那小巧的臉龐在眼神尚未焦距前。一束光在周邊亮起帶走了眼前的一切。
『再見了，妖精。』
……妖精……
她……消失了。
煞那間，少年如同自由落體似的靈魂撞入身體內，震醒自己的意識。
跟剛剛的夢境不同少年躺在床上。疲憊的身軀告訴了自己，從夢中醒來了回到熟悉的現實。
少年名叫夏川左城，是隨處可見的高中生。
空洞的眼瞳看著冬天早晨稍亮的天花板，身體還打著點點的冷顫，嘴中敏感的嚥下口水。
一旁的電子鐘秒秒閃爍著冒號，顯示『2033年11月7日 立冬 月曜日 06：31』。
左城眼神依然停留在沒有任何裝潢的天花板，左手蓋住眼睛的視線。
離起床還有一段時間，只是已經沒有任何睡意了。可是眼睛卻再度闔上，並沒有睡著只是閉上雙眼，想著她。
那位夢中的少女，那快讓人忘卻的身姿與那幾句無法得到解答的話語。
「又……消失。」
左城自語的在嘴邊碎念。也如同上面的意思，夢到這場景已經不是第一次，而那源頭則要追溯到一年前。
少女是誰，其實左城並不知道，只是少女時常出現在夢中。當每次要知道她的模樣時，『夢』就像裝載著倒數計時器，正要見到她的面容時，夢就結束了。
每次夢見少女不知從何而來的寒意，起床時總是涼了半身的冷汗，尤其是在冬天就更難受了。
但左城對這名少女卻有著莫名的熟悉感，那股感覺也一直是自己心中的疑問，總覺得她一直都待在自己的身邊，包覆著自己……
十分難以解釋這種感覺，但自己並不討厭。
『妖精』這是少女最後叫左城的名字，或許腦袋裡已經不知反覆思考過幾次了，但那究竟意味著什麼？
自己決定不再多想，起身側坐在床上腳底則觸摸著冬天冰冷的地板上，眼前的視線只容得下一面牆壁。
身體就像是尚未裝上發條的機器人，從床上要站起來，卻又跌坐回床上。
給人有種不是自己身體的感覺。
吸吐幾口氣後，稍微把力量集中在小腹，『欸咻』一聲。
這次好不容易站了起來，身體卻依然左右搖晃，再那前後吸吐幾口氣，搖晃的走向離自己不到兩公尺的書桌。
清晨微弱的陽光從落地窗透進來，灑落在書桌上。
可能是剛起床，覺得眼睛有點腫痛，一手遮著半閉的眼睛，另一手則正在桌面上找著終端。碰觸到器物的冰冷，將終端拿起來。
剛起床的睡臉也整個被照亮。終端上的螢幕，顯示著有訊息。
左城點選『顯示』。
未接來電
00：04 兩通 父親
訊息
00：06 一封 父親
上頭顯示著對於長輩應有的尊稱，但同時那份親近感卻也減少許多。
手指點選訊息。
寄信者：父親
收信者：左城
內容：我去找爺爺，生活費放在老位子。
os：不要太晚睡，不過你沒接我的電話，似乎也沒太晚睡。就這樣，晚安。
左城手指不靈巧的左右滑動簡易的點擊。
寄信者：左城
收信者：父親
內容：了解。
寄出。
左城關閉終端，臉上依然帶有疲憊，但唯有一件事沒有改變，
「今天，將會，重新開始。」
眼中無感的神情。
走出了一點色彩都沒有的房間。冰冷的地板使腳底更加的敏感。
就這麼一路走下二樓。左城的房間位在二樓走廊最底部，是屬於家中最偏僻的房間，不過採光還算不錯，也不算太差也不算太好。
家中唯一的光源就是清晨太陽微微的光芒，這場景給人略有淒涼的感覺。
寒冷的空氣直撲鼻腔，抬動沉悶的胸膛。
盥洗完後，左城走到家中的廁所裡，打開放置馬桶頂上的面紙盒，而裡頭放了一筆相當數目的紙鈔。
左城拿起裡頭的錢，而在那底下還放有一封白色的信封。
這個家的一家之主相當得奇怪，很喜歡把錢或是訊息放在家中的各個角落，當然隨著心情的變化，放的位置也會不同。
例如心情愉悅時，會放在客廳的面紙盒裡；心情低落時，會藏在儲藏室內未開包裝的面紙裡；心情煩躁時，會隨之放在廁所的面紙盒裡。
白紙上寫著，『父親留 給三日月』。
左城拿著白色信封正打算往二樓走去。這時……
「早安。」
一個少女的聲音，震動空盪無聲的塵埃。
「今天特別早起？」
這名少女正是左城的妹妹夏川三日月，身穿淺色的睡衣略顯凌亂的即腰秀髮，臉上並未帶有著起床的疲倦感，而是睜亮她那斗大的雙眼。
身高意外的與左城幾乎相符，並不是三日月發育良好，而是左城從去年開始就已經停止長高。
「嗯，今天，開始，高中，試聽。三日月。」
聽到左城口中斷斷續續的消息時，原先正要盥洗的三日月停止了動作，原本要擠上牙刷的牙膏卻遲遲出不來。
「……沒、沒想到時間過那麼快呢，你終於可以重返校園了。」
「嗯，只是，觀察，之後，可能，有異動。」
左城並沒有意會到三日月內心的悸動，而只是像個木頭人一樣冷冷的站在那回答。
「煩躁，信，父親，給你。」
「……煩躁？跟以往一樣風格古怪啊。記得上次好像是賀年卡。」
「嗯。」
左城也點點頭，三日月則是一個勁的就把信封撕開。
上頭是這麼寫的：
『三日月，我可愛的女兒，看到這封信時，拔巴我已經不在人世了……（中略）。前天晚上不小心把你布丁吃掉對不起啦！拔巴我明天就會回來了！要乖乖待在家裡等我喔！我會買布丁回來的！
父親敬上』
「上面，寫什麼？」
左城看三日月臉上沒有大的變化，只見她輕易的把信紙蹂躪成一團，神奇的向後丟進死角內的垃圾桶裡。
「打簡訊跟老爸說要椰奶抹茶布丁、乳酪布丁，還有香草起士布丁蛋糕。」
「了解。」
左城點點頭又拿起終端，不靈巧的打起字。
「還有等等去換衣服，應該還在衣櫥裡，要去學校就不能再穿便服了。」
三日月督促著左城的模樣，一點都不像眾人印象中那種妹妹，而是像一位姐姐在教導沒見過世面的弟弟一般。
但在鄰居的眼裡這光景早已習以為常，公眾都知道左城是個殘疾人士患有失智症，對於語言、個性、辨認日常生活這部分，左城可以說是像嬰兒一樣初試啼聲，甚至還有短期失憶症。
不過生活在左城身邊的三日月能感覺到，左城這一年來的學習與對事物的認知，她知道那並非是失智症。
「……哥哥究竟何時會回來？」
三日月嘴裡低聲鑽出了這段話。
左城雖然注意到三日月的聲音打算回問之時，卻被三日月罵動作太慢，於是打消念頭。但，左城明白聽見。
「我剛剛已經與學校確認過了，等等我會先教你搭電車，之後程式會設定訂位游標指引你，懂嗎？」
三日月穿著黑色的國中水手服在玄關交代事情給左城。就像剛要上幼稚園的小孩子一樣被媽媽叮嚀著，只是角色換成哥哥與妹妹。
而左城則穿著冬季的黑色夾克，底下白色的制服衣襬略長的露出，整體看來給人有種違和感。
「衣服，不適合。」
「嗯，是原先尺寸再大一號的，這樣才會穿得久。只是沒想到你已經長不高了。」
三日月苦笑著，左城這臉上無表情的情緒則意外的適合無奈。
明年三日月就會升上高一，這樣就會跟左城同一個年級，不過也得看這次在學校的試聽過成來判斷，左城能否合格當一位高中生。
這讓三日月心中有些擔心、煩惱，如果左城突然發神經後果可想而知會非常糟糕，但同時也有些開心，能與自己的哥哥升上同一個年級。
這心情真的一點也不假，有一個腦殘的哥哥，讓三日月學會了獨立，變得更加成熟。
「懂。」
「那就走吧！」
打開大門的一瞬間，冬日的寒冬就像咆嘯的野狼呼嘯吹來，區區的那一瞬間，就讓三日月縮成一團小肉圓。
「……好冷喔。」
三日月想把頭縮入衣袖中，但自己外套的衣領卻相當的短，根本無法禦寒。天氣冷到踏不出家門半步。
左城走近把自己圍在脖子上白色的手織圍巾取下來，套上三日月的脖子。
「冷，身體，不好。保暖。」
「嗯……謝謝。」
左城神情中並未參雜喜怒哀樂，感到冷需要保暖、感到熱需要降溫，這些是他從日常中習得的。而這叫貼心的舉動，左城則完全不懂得。
三日月也明白左城的行為並未含帶感情進去，但卻有股溫暖在心中緩緩萌生。
重新打起精神的三日月站起來，往天空看去雲霧似明若暗，給人有種怪異的感覺，但如果沿著雲與天空你會發現，一個宛如巨型的航海羅盤漂浮在天空。
巨型羅盤順著紋路透出太陽灑落光芒，那便是全世界最大且最高的都市『Four season 四季』，將會是左城要去的地方，更可能是淘汰左城的地方。
柔和的聲音竄進腦袋之中，一股微小的力量衝進少年的胸口。坐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深黑色的秀髮飄過少年的眼前，那小巧的臉龐在眼神尚未焦距前。一束光在周邊亮起帶走了眼前的一切。
『再見了，妖精。』
……妖精……
她……消失了。
煞那間，少年如同自由落體似的靈魂撞入身體內，震醒自己的意識。
跟剛剛的夢境不同少年躺在床上。疲憊的身軀告訴了自己，從夢中醒來了回到熟悉的現實。
少年名叫夏川左城，是隨處可見的高中生。
空洞的眼瞳看著冬天早晨稍亮的天花板，身體還打著點點的冷顫，嘴中敏感的嚥下口水。
一旁的電子鐘秒秒閃爍著冒號，顯示『2033年11月7日 立冬 月曜日 06：31』。
左城眼神依然停留在沒有任何裝潢的天花板，左手蓋住眼睛的視線。
離起床還有一段時間，只是已經沒有任何睡意了。可是眼睛卻再度闔上，並沒有睡著只是閉上雙眼，想著她。
那位夢中的少女，那快讓人忘卻的身姿與那幾句無法得到解答的話語。
「又……消失。」
左城自語的在嘴邊碎念。也如同上面的意思，夢到這場景已經不是第一次，而那源頭則要追溯到一年前。
少女是誰，其實左城並不知道，只是少女時常出現在夢中。當每次要知道她的模樣時，『夢』就像裝載著倒數計時器，正要見到她的面容時，夢就結束了。
每次夢見少女不知從何而來的寒意，起床時總是涼了半身的冷汗，尤其是在冬天就更難受了。
但左城對這名少女卻有著莫名的熟悉感，那股感覺也一直是自己心中的疑問，總覺得她一直都待在自己的身邊，包覆著自己……
十分難以解釋這種感覺，但自己並不討厭。
『妖精』這是少女最後叫左城的名字，或許腦袋裡已經不知反覆思考過幾次了，但那究竟意味著什麼？
自己決定不再多想，起身側坐在床上腳底則觸摸著冬天冰冷的地板上，眼前的視線只容得下一面牆壁。
身體就像是尚未裝上發條的機器人，從床上要站起來，卻又跌坐回床上。
給人有種不是自己身體的感覺。
吸吐幾口氣後，稍微把力量集中在小腹，『欸咻』一聲。
這次好不容易站了起來，身體卻依然左右搖晃，再那前後吸吐幾口氣，搖晃的走向離自己不到兩公尺的書桌。
清晨微弱的陽光從落地窗透進來，灑落在書桌上。
可能是剛起床，覺得眼睛有點腫痛，一手遮著半閉的眼睛，另一手則正在桌面上找著終端。碰觸到器物的冰冷，將終端拿起來。
剛起床的睡臉也整個被照亮。終端上的螢幕，顯示著有訊息。
左城點選『顯示』。
未接來電
00：04 兩通 父親
訊息
00：06 一封 父親
上頭顯示著對於長輩應有的尊稱，但同時那份親近感卻也減少許多。
手指點選訊息。
寄信者：父親
收信者：左城
內容：我去找爺爺，生活費放在老位子。
os：不要太晚睡，不過你沒接我的電話，似乎也沒太晚睡。就這樣，晚安。
左城手指不靈巧的左右滑動簡易的點擊。
寄信者：左城
收信者：父親
內容：了解。
寄出。
左城關閉終端，臉上依然帶有疲憊，但唯有一件事沒有改變，
「今天，將會，重新開始。」
眼中無感的神情。
走出了一點色彩都沒有的房間。冰冷的地板使腳底更加的敏感。
就這麼一路走下二樓。左城的房間位在二樓走廊最底部，是屬於家中最偏僻的房間，不過採光還算不錯，也不算太差也不算太好。
家中唯一的光源就是清晨太陽微微的光芒，這場景給人略有淒涼的感覺。
寒冷的空氣直撲鼻腔，抬動沉悶的胸膛。
盥洗完後，左城走到家中的廁所裡，打開放置馬桶頂上的面紙盒，而裡頭放了一筆相當數目的紙鈔。
左城拿起裡頭的錢，而在那底下還放有一封白色的信封。
這個家的一家之主相當得奇怪，很喜歡把錢或是訊息放在家中的各個角落，當然隨著心情的變化，放的位置也會不同。
例如心情愉悅時，會放在客廳的面紙盒裡；心情低落時，會藏在儲藏室內未開包裝的面紙裡；心情煩躁時，會隨之放在廁所的面紙盒裡。
白紙上寫著，『父親留 給三日月』。
左城拿著白色信封正打算往二樓走去。這時……
「早安。」
一個少女的聲音，震動空盪無聲的塵埃。
「今天特別早起？」
這名少女正是左城的妹妹夏川三日月，身穿淺色的睡衣略顯凌亂的即腰秀髮，臉上並未帶有著起床的疲倦感，而是睜亮她那斗大的雙眼。
身高意外的與左城幾乎相符，並不是三日月發育良好，而是左城從去年開始就已經停止長高。
「嗯，今天，開始，高中，試聽。三日月。」
聽到左城口中斷斷續續的消息時，原先正要盥洗的三日月停止了動作，原本要擠上牙刷的牙膏卻遲遲出不來。
「……沒、沒想到時間過那麼快呢，你終於可以重返校園了。」
「嗯，只是，觀察，之後，可能，有異動。」
左城並沒有意會到三日月內心的悸動，而只是像個木頭人一樣冷冷的站在那回答。
「煩躁，信，父親，給你。」
「……煩躁？跟以往一樣風格古怪啊。記得上次好像是賀年卡。」
「嗯。」
左城也點點頭，三日月則是一個勁的就把信封撕開。
上頭是這麼寫的：
『三日月，我可愛的女兒，看到這封信時，拔巴我已經不在人世了……（中略）。前天晚上不小心把你布丁吃掉對不起啦！拔巴我明天就會回來了！要乖乖待在家裡等我喔！我會買布丁回來的！
父親敬上』
「上面，寫什麼？」
左城看三日月臉上沒有大的變化，只見她輕易的把信紙蹂躪成一團，神奇的向後丟進死角內的垃圾桶裡。
「打簡訊跟老爸說要椰奶抹茶布丁、乳酪布丁，還有香草起士布丁蛋糕。」
「了解。」
左城點點頭又拿起終端，不靈巧的打起字。
「還有等等去換衣服，應該還在衣櫥裡，要去學校就不能再穿便服了。」
三日月督促著左城的模樣，一點都不像眾人印象中那種妹妹，而是像一位姐姐在教導沒見過世面的弟弟一般。
但在鄰居的眼裡這光景早已習以為常，公眾都知道左城是個殘疾人士患有失智症，對於語言、個性、辨認日常生活這部分，左城可以說是像嬰兒一樣初試啼聲，甚至還有短期失憶症。
不過生活在左城身邊的三日月能感覺到，左城這一年來的學習與對事物的認知，她知道那並非是失智症。
「……哥哥究竟何時會回來？」
三日月嘴裡低聲鑽出了這段話。
左城雖然注意到三日月的聲音打算回問之時，卻被三日月罵動作太慢，於是打消念頭。但，左城明白聽見。
「我剛剛已經與學校確認過了，等等我會先教你搭電車，之後程式會設定訂位游標指引你，懂嗎？」
三日月穿著黑色的國中水手服在玄關交代事情給左城。就像剛要上幼稚園的小孩子一樣被媽媽叮嚀著，只是角色換成哥哥與妹妹。
而左城則穿著冬季的黑色夾克，底下白色的制服衣襬略長的露出，整體看來給人有種違和感。
「衣服，不適合。」
「嗯，是原先尺寸再大一號的，這樣才會穿得久。只是沒想到你已經長不高了。」
三日月苦笑著，左城這臉上無表情的情緒則意外的適合無奈。
明年三日月就會升上高一，這樣就會跟左城同一個年級，不過也得看這次在學校的試聽過成來判斷，左城能否合格當一位高中生。
這讓三日月心中有些擔心、煩惱，如果左城突然發神經後果可想而知會非常糟糕，但同時也有些開心，能與自己的哥哥升上同一個年級。
這心情真的一點也不假，有一個腦殘的哥哥，讓三日月學會了獨立，變得更加成熟。
「懂。」
「那就走吧！」
打開大門的一瞬間，冬日的寒冬就像咆嘯的野狼呼嘯吹來，區區的那一瞬間，就讓三日月縮成一團小肉圓。
「……好冷喔。」
三日月想把頭縮入衣袖中，但自己外套的衣領卻相當的短，根本無法禦寒。天氣冷到踏不出家門半步。
左城走近把自己圍在脖子上白色的手織圍巾取下來，套上三日月的脖子。
「冷，身體，不好。保暖。」
「嗯……謝謝。」
左城神情中並未參雜喜怒哀樂，感到冷需要保暖、感到熱需要降溫，這些是他從日常中習得的。而這叫貼心的舉動，左城則完全不懂得。
三日月也明白左城的行為並未含帶感情進去，但卻有股溫暖在心中緩緩萌生。
重新打起精神的三日月站起來，往天空看去雲霧似明若暗，給人有種怪異的感覺，但如果沿著雲與天空你會發現，一個宛如巨型的航海羅盤漂浮在天空。
巨型羅盤順著紋路透出太陽灑落光芒，那便是全世界最大且最高的都市『Four season 四季』，將會是左城要去的地方，更可能是淘汰左城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