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象徵災難的那一步 7
本章節 3090 字
更新於: 2022-02-28
玲在維斯．波里道利沾沾自喜地以自己的觀點，「觀測」著現況。然而，她很快就對這個現實妥協了。
高高在上本來就不符合她的專職——科學家的專屬，另一方面她也沒有餘裕再等閒視之了。
泡了一壺茶水，端到一片寂靜的桌面，不再有後續動作的她，轉而將矛頭指向同僚，同樣所屬馬克思德索研究院的科塔爾．朱爾斯。
不，他們的關係應該要以「玲在維斯團隊」比較恰當，也比較熟悉。對應漢斯．亞斯伯格成立的亞斯伯格團隊，玲在維斯的這個團隊也在這時誕生。
所謂團隊，其成立目的是用以快速區分每個人的工作與身分，讓整體作業能更有效率，另一方面也能清楚劃分每個團隊的差異與其正確的擺放位置。
團隊名大多以隊長（或稱領導人）的姓氏命名，強化隊長的職責之重要。這麼多的團隊中，獨獨玲在維斯團隊並非以玲在維斯的姓氏——波里道利命名。她是吸血鬼，這個姓氏代表了吸血鬼世家，然而領導團隊的她，卻是科學家之身，兩者沒有交集，也互不干涉，頂多同時發生在她身上。這時的玲在維斯，需要的是實事求是的精神，也就是科學家的精神，因此暫時告別了吸血鬼的尊嚴，沒必要把科學家的事情與傳說類的不確實事物牽扯一塊。
以漢斯為首的亞斯伯格團隊，其名下的現在進行式是如何讓已死之妖怪，重新獲取人類的身體。其點子就是出於莉莉絲。雖然誰也沒有具體透露，不過是瞞不過玲在維斯這個主治醫生的法眼。
莉莉絲與霧刃發生了一些事，導致莉莉絲以意志的樣子與霧刃共用一個身體，後來在玲在維斯對活死人研究，提出的實驗要求，莉莉絲成功地以活死人拿回身體。就連僅僅意志都能重新塑造新的身體，像是能以瘴氣模擬出外觀的妖怪，是否更加的容易？
答案呈現地非常兩極。
不是成功就是失敗。
僅僅一半的機率，能讓這些九年前不幸罹難的妖怪，重返人類。
與莉莉絲僅僅意志不一樣，那些妖怪是有具體的身體的，嘗試實驗也就代表著他們不計後果，接受自己的身體登上手術台。當醫生執行手術時，總有那麼萬一，而這個實驗有著好壞參半的風險，就是那些妖怪重返陽間，得背負的巨大風險。
但是，這個實驗真的要啟航了。
「玲在維斯，妳在想什麼？該不會又在想自己為何會被那麼簡單的伎倆洗腦、控制吧。糾結這個，能得到什麼？妳不是這樣的人吧。」
科塔爾接連地批評，玲在維斯感覺不到自己這個領導的面子了。趁著團隊的其他人還卡在身體檢查那關，玲在維斯也有了想與之小聊片刻的意思。
「我終究是ＴＨＥ ５的成員。」
玲在維斯簡短的回應，讓科塔爾差點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不管現在的我是不是要為王國貢獻一份力，或是被神無霧刃他們威脅，才被迫擔下這份工作，只要我曾加入ＴＨＥ ５，我就是那個間諜組織的一員。」
「這麼說來，妳現在會在這裡，確實是妳說的那樣啊。」
「ＴＨＥ ５這個組織對我們這些成員是不是存在，並不是重點，只要我們知道自己是組織的一員，組織本身就是存在的。」
這可和某些線上遊戲，因為營收不佳，官方後來收掉，玩家從此碰不到，卻還能在之後拿出來聊不一樣。現在、這個瞬間，ＴＨＥ ５都還在某處活動。
說穿了，他們是ＴＨＥ ５的孩子，儘管他們想否定或擺脫，也會因為無限接近血統的刻印，被別人認定是組織的一員。加入組織的當下，就已經註定了這樣的結果。所謂間諜就是這麼回事。
「光是『記得』，我們就可以繼續行動，針對這個組織的一切做出行動。」
而他們也是確定這點，才敢在「那時」做出那樣的「決定」。儘管這不是她想到的，而是霧刃、默拉特拉與杜恩哈特他們，總結了一直以來的ＴＨＥ ５，而得出的結論，不過現在的她也應該有資格參與討論吧？現在的她是「玲在維斯團隊」的一員。
原先因為被懷疑與ＴＨＥ ５是同夥，讓她在那時只能保持沉默，成為米蒂亞的主治醫生，現在全都出於團隊的一員得到解放了。
玲在維斯就是帶著這樣的心情，說出這個話題：
「所以，那時『你們』才會乾脆答應菲德爾的要求啊。與其繼續和組織硬拚，不如在某些時候順從對方，或許這樣就能得到想要的東西了。」
科塔爾一臉我就知道是這樣，這傢伙果然也已經想到了，她想談談這件事。對科學家來說，好奇心就和代名詞沒兩樣，只要是好奇的事物，都逃不過他們的手掌心。
現在玲在維斯最想知道的，就是這個了。
菲德爾．悉達多。
ＴＨＥ ５的成員，為了向霧刃他們求救，不惜殺害哈里特，一副要測試看看王國的法律，要殺多少人才會被判死，而這麼做也反映出了這個男人的決心，在那之後提供阿奎那的情報，希望他們能替他打倒眼前的仇敵。
「雖然我當時沒有參與這件事的討論，不過我多少也有耳聞，要是遇上ＴＨＥ ５的成員，該怎麼應付。首先就是保持冷靜，別和對方發生衝突，另外……還有別去試探對方是不是組織成員。」
沒錯，他們從頭到尾都不知道菲德爾那時是不是已經脫離組織了。能從對方口中聽到的，就是他來不及趕上末班車，被迫繼續在王國徘徊。
「畢竟能從這個國家與時代到下一個國家或時代的，只有路徑的開闢者魔女，不是魔女的菲德爾，要是沒有別人的幫助，就會像這樣被扔在這裡。」
不過，那個男人的說法很有建設性，所以就算他不構成威脅，那些話他們也願意聽。
「沒錯，那就是我們和菲德爾的關係。互利共生的合作關係。」
我們——反正現在的她都是團隊的一員，她也應該有資格加入討論了吧。
「表面上的順從，其實是交換條件，畢竟就連我這個組織成員，也不知道要怎麼找到其他成員。這個組織就是有這麼謹慎，給每個人分配任務，不只是分工合作，另外也有保障組織機密不會被外洩。要說原因的話，我們這些成員也不是不知道……我們沒有一個人是知道自己已經加入組織了。」
所以，他們才會遲遲不敢肯定菲德爾不再是成員，寧可錯殺一百，也不肯放過其一，只要一知道是組織成員，就會一直認定對方還是組織成員。
既然連怎麼開始都不知道，又哪裡會知道什麼時候結束了呢？ＴＨＥ ５可怕的地方就在這裡。比起突然被一直合作的夥伴背叛，還不如選擇隨時警惕自己，該懷疑的時候就別客氣。
對王國來說，ＴＨＥ ５這個組織就是一個巨大的拼圖，玲在維斯與菲德爾這樣的成員則是散亂的碎片，所以霧刃等人要透過他們才能得到組織的所有訊息。
科塔爾沉默了好一會，這個愛抽菸的男人果然不是他們組織的一員，因為直到現在才知道，所以無法露出正常的表情。
玲在維斯感到遺憾地讓眼神飄向其它地方，當作一種緬懷：
「我想前些時候發生的事，對菲德爾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吧。因為已經是組織的一員，所以只有死了才能正式與組織劃清關係。」
「但是，妳就沒辦法了吧？」
因為對面的男子這麼開口，玲在維斯這才想到：
「這麼說來倒是啊。我是吸血鬼，根本就不可能被殺死，即便現在的我獲得團隊的身分，骨子裡的東西也是不會變的，所以ＴＨＥ ５不是相中了我對未知事物的求知慾，而是因為我身為波里道利家的血統嗎？」
玲在維斯忽然對這樣的自己很放心：
「無所謂，反正我本來就不是為了讓別人相信我，才會為王國做事。得到你們的信任，只是能讓我從事更有挑戰性的研究與實驗。」
這個對話就這麼有頭沒尾地在這裡結束了，因為有人來了。因應她是這個團隊的隊長，有義務負責到底，這時也是她去應門。
玲在維斯起身了，讓伸進口袋的雙手都能再次拜見光明，逕自穿過科塔爾，打開他們身後的門，來者是一大批肌肉發達的猛男。
以強尼克斯．邦托為首的拉勒米堡首席團隊。
這些壯漢全是探索大陸的專業人士，各個身經百戰，對未知事物與挑戰懷抱絕對熱忱，那時前往大陸，也是有這些老手的照顧，他們對大陸的攻略完成度才能如此之高。
「玲在維斯，我們已經將東西帶來了，又要再次將我們當成王國的最大棄子了對吧？很好，這樣正好符合我們團隊的宗旨，我們已經做好挑戰的準備了。」
強尼克斯身為其中的領隊，代表了團隊替所有人出聲了。
「這裡我也不想跟你一番見識了——你說得對，一切都準備好了，即將以你們為標準，進行第二世代的星門計畫。」
高高在上本來就不符合她的專職——科學家的專屬，另一方面她也沒有餘裕再等閒視之了。
泡了一壺茶水，端到一片寂靜的桌面，不再有後續動作的她，轉而將矛頭指向同僚，同樣所屬馬克思德索研究院的科塔爾．朱爾斯。
不，他們的關係應該要以「玲在維斯團隊」比較恰當，也比較熟悉。對應漢斯．亞斯伯格成立的亞斯伯格團隊，玲在維斯的這個團隊也在這時誕生。
所謂團隊，其成立目的是用以快速區分每個人的工作與身分，讓整體作業能更有效率，另一方面也能清楚劃分每個團隊的差異與其正確的擺放位置。
團隊名大多以隊長（或稱領導人）的姓氏命名，強化隊長的職責之重要。這麼多的團隊中，獨獨玲在維斯團隊並非以玲在維斯的姓氏——波里道利命名。她是吸血鬼，這個姓氏代表了吸血鬼世家，然而領導團隊的她，卻是科學家之身，兩者沒有交集，也互不干涉，頂多同時發生在她身上。這時的玲在維斯，需要的是實事求是的精神，也就是科學家的精神，因此暫時告別了吸血鬼的尊嚴，沒必要把科學家的事情與傳說類的不確實事物牽扯一塊。
以漢斯為首的亞斯伯格團隊，其名下的現在進行式是如何讓已死之妖怪，重新獲取人類的身體。其點子就是出於莉莉絲。雖然誰也沒有具體透露，不過是瞞不過玲在維斯這個主治醫生的法眼。
莉莉絲與霧刃發生了一些事，導致莉莉絲以意志的樣子與霧刃共用一個身體，後來在玲在維斯對活死人研究，提出的實驗要求，莉莉絲成功地以活死人拿回身體。就連僅僅意志都能重新塑造新的身體，像是能以瘴氣模擬出外觀的妖怪，是否更加的容易？
答案呈現地非常兩極。
不是成功就是失敗。
僅僅一半的機率，能讓這些九年前不幸罹難的妖怪，重返人類。
與莉莉絲僅僅意志不一樣，那些妖怪是有具體的身體的，嘗試實驗也就代表著他們不計後果，接受自己的身體登上手術台。當醫生執行手術時，總有那麼萬一，而這個實驗有著好壞參半的風險，就是那些妖怪重返陽間，得背負的巨大風險。
但是，這個實驗真的要啟航了。
「玲在維斯，妳在想什麼？該不會又在想自己為何會被那麼簡單的伎倆洗腦、控制吧。糾結這個，能得到什麼？妳不是這樣的人吧。」
科塔爾接連地批評，玲在維斯感覺不到自己這個領導的面子了。趁著團隊的其他人還卡在身體檢查那關，玲在維斯也有了想與之小聊片刻的意思。
「我終究是ＴＨＥ ５的成員。」
玲在維斯簡短的回應，讓科塔爾差點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不管現在的我是不是要為王國貢獻一份力，或是被神無霧刃他們威脅，才被迫擔下這份工作，只要我曾加入ＴＨＥ ５，我就是那個間諜組織的一員。」
「這麼說來，妳現在會在這裡，確實是妳說的那樣啊。」
「ＴＨＥ ５這個組織對我們這些成員是不是存在，並不是重點，只要我們知道自己是組織的一員，組織本身就是存在的。」
這可和某些線上遊戲，因為營收不佳，官方後來收掉，玩家從此碰不到，卻還能在之後拿出來聊不一樣。現在、這個瞬間，ＴＨＥ ５都還在某處活動。
說穿了，他們是ＴＨＥ ５的孩子，儘管他們想否定或擺脫，也會因為無限接近血統的刻印，被別人認定是組織的一員。加入組織的當下，就已經註定了這樣的結果。所謂間諜就是這麼回事。
「光是『記得』，我們就可以繼續行動，針對這個組織的一切做出行動。」
而他們也是確定這點，才敢在「那時」做出那樣的「決定」。儘管這不是她想到的，而是霧刃、默拉特拉與杜恩哈特他們，總結了一直以來的ＴＨＥ ５，而得出的結論，不過現在的她也應該有資格參與討論吧？現在的她是「玲在維斯團隊」的一員。
原先因為被懷疑與ＴＨＥ ５是同夥，讓她在那時只能保持沉默，成為米蒂亞的主治醫生，現在全都出於團隊的一員得到解放了。
玲在維斯就是帶著這樣的心情，說出這個話題：
「所以，那時『你們』才會乾脆答應菲德爾的要求啊。與其繼續和組織硬拚，不如在某些時候順從對方，或許這樣就能得到想要的東西了。」
科塔爾一臉我就知道是這樣，這傢伙果然也已經想到了，她想談談這件事。對科學家來說，好奇心就和代名詞沒兩樣，只要是好奇的事物，都逃不過他們的手掌心。
現在玲在維斯最想知道的，就是這個了。
菲德爾．悉達多。
ＴＨＥ ５的成員，為了向霧刃他們求救，不惜殺害哈里特，一副要測試看看王國的法律，要殺多少人才會被判死，而這麼做也反映出了這個男人的決心，在那之後提供阿奎那的情報，希望他們能替他打倒眼前的仇敵。
「雖然我當時沒有參與這件事的討論，不過我多少也有耳聞，要是遇上ＴＨＥ ５的成員，該怎麼應付。首先就是保持冷靜，別和對方發生衝突，另外……還有別去試探對方是不是組織成員。」
沒錯，他們從頭到尾都不知道菲德爾那時是不是已經脫離組織了。能從對方口中聽到的，就是他來不及趕上末班車，被迫繼續在王國徘徊。
「畢竟能從這個國家與時代到下一個國家或時代的，只有路徑的開闢者魔女，不是魔女的菲德爾，要是沒有別人的幫助，就會像這樣被扔在這裡。」
不過，那個男人的說法很有建設性，所以就算他不構成威脅，那些話他們也願意聽。
「沒錯，那就是我們和菲德爾的關係。互利共生的合作關係。」
我們——反正現在的她都是團隊的一員，她也應該有資格加入討論了吧。
「表面上的順從，其實是交換條件，畢竟就連我這個組織成員，也不知道要怎麼找到其他成員。這個組織就是有這麼謹慎，給每個人分配任務，不只是分工合作，另外也有保障組織機密不會被外洩。要說原因的話，我們這些成員也不是不知道……我們沒有一個人是知道自己已經加入組織了。」
所以，他們才會遲遲不敢肯定菲德爾不再是成員，寧可錯殺一百，也不肯放過其一，只要一知道是組織成員，就會一直認定對方還是組織成員。
既然連怎麼開始都不知道，又哪裡會知道什麼時候結束了呢？ＴＨＥ ５可怕的地方就在這裡。比起突然被一直合作的夥伴背叛，還不如選擇隨時警惕自己，該懷疑的時候就別客氣。
對王國來說，ＴＨＥ ５這個組織就是一個巨大的拼圖，玲在維斯與菲德爾這樣的成員則是散亂的碎片，所以霧刃等人要透過他們才能得到組織的所有訊息。
科塔爾沉默了好一會，這個愛抽菸的男人果然不是他們組織的一員，因為直到現在才知道，所以無法露出正常的表情。
玲在維斯感到遺憾地讓眼神飄向其它地方，當作一種緬懷：
「我想前些時候發生的事，對菲德爾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吧。因為已經是組織的一員，所以只有死了才能正式與組織劃清關係。」
「但是，妳就沒辦法了吧？」
因為對面的男子這麼開口，玲在維斯這才想到：
「這麼說來倒是啊。我是吸血鬼，根本就不可能被殺死，即便現在的我獲得團隊的身分，骨子裡的東西也是不會變的，所以ＴＨＥ ５不是相中了我對未知事物的求知慾，而是因為我身為波里道利家的血統嗎？」
玲在維斯忽然對這樣的自己很放心：
「無所謂，反正我本來就不是為了讓別人相信我，才會為王國做事。得到你們的信任，只是能讓我從事更有挑戰性的研究與實驗。」
這個對話就這麼有頭沒尾地在這裡結束了，因為有人來了。因應她是這個團隊的隊長，有義務負責到底，這時也是她去應門。
玲在維斯起身了，讓伸進口袋的雙手都能再次拜見光明，逕自穿過科塔爾，打開他們身後的門，來者是一大批肌肉發達的猛男。
以強尼克斯．邦托為首的拉勒米堡首席團隊。
這些壯漢全是探索大陸的專業人士，各個身經百戰，對未知事物與挑戰懷抱絕對熱忱，那時前往大陸，也是有這些老手的照顧，他們對大陸的攻略完成度才能如此之高。
「玲在維斯，我們已經將東西帶來了，又要再次將我們當成王國的最大棄子了對吧？很好，這樣正好符合我們團隊的宗旨，我們已經做好挑戰的準備了。」
強尼克斯身為其中的領隊，代表了團隊替所有人出聲了。
「這裡我也不想跟你一番見識了——你說得對，一切都準備好了，即將以你們為標準，進行第二世代的星門計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