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暗紅色的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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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2-25
似乎是受不了白虎的胡亂解說,玄武終於憋不住開了口:「像這種神器,通常都以製造者自身為材料所製成,也就是所謂的【自我獻祭】。」
「獻祭的越多,神器越能滿足製造者的願望。」
「那條紅線是誰製造出來的,已不可考;它的製造者究竟獻祭了什麼,也不得而知。但能確定的是,袋內的空間既然能讓我們恢復到靈力最完整的狀態,製造者必定下了很大的覺悟。」
「初代死神出現後,父親也曾把腦筋動到這個袋子上。」
「因為初代死神雖能孵化意靈,但因為靈力只出不進,維持不了多久。」
「他便試著仿製這個想法,想讓死神靈力維持久一些,存在的時間便能長一點。」
「那時還沒有千千,死神們無法自行獲得靈力。所以父親為了增長死神存在的時間,絞盡腦汁。」
「最後,他想到的是,以他的毛髮,來製作布料;以他的鮮血,來當成染料。」
「父親畢竟是神,以身體為材料製造出來的仍為神器。只是因為死神制服僅使用了一滴血及一根毛髮,所以頂多維持初代死神兩個時辰的存在。」
「直到後來,有了千千之後,死神可以自行吸收靈力,但制服顏色就這麼沿襲下來了。」
「現在死神制服的暗紅色是由胭脂紅蟲染出來的。」
段赤看著掛在牆上的制服,心裡想著父親居然願意為了萬物的秩序犧牲這麼多,由衷地感到敬佩。
青龍:「你總算懂了嗎?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愛多管閒事的老頭。」
段赤搖了搖頭,忽然想到:「既然現在的制服已非父親的血液所染製而成,為何依然能放大縮小,無法破壞?」
白虎將牆上的制服狠狠拉扯了一番:「這當然是因為布料的成份沒變阿!」
「沒變?」段赤詫異道:「你是說…你是說…這制服裡有父親的……?」
青龍:「呸!老子居然一天到晚貼著老頭的毛!」
白虎回到段赤身上,由下而上輕觸段赤的胸口,然後在翅膀胎記旁摸索著,好不容易找到了幾根胸毛,一個使勁狠狠地扯了下來。
「痛!!」段赤與青龍同時狂叫著。
白虎將那幾根毛舉到段赤眼前:「說毛多難聽阿!請叫他…性感的象徵。」
青龍:「好你個白虎娘娘,信不信老子把你的鬍鬚都給拔下來!」
「來呀!來呀!人家正愁這幾天都只動腦沒動手,沒啥機會發洩。」白虎又扭起了身子,推著段赤:「小赤赤!我們走!」
「明天再打吧!」段赤將棉被蓋上了頭:「我累了……」。
白虎猛一把將棉被拉起:「走啦!走啦!進了雙靈袋,你就不會想睡了。」
段赤又扯回了棉被:「請尊重一下這裡唯一的人類,讓我睡覺好嗎?」
玄武眨了一下眼睛:「你就讓段赤小弟好好睡一覺吧!如果他精神不濟,對我們也沒有好處的。」
「欸!」白虎終於放棄了快要解體的棉被:「為什麼人類會需要睡覺阿!」
段赤擁著得來不易的棉被:「人類不只要睡覺,還要吃飯、穿衣、洗澡……。」
「欸?」白虎戳了戳段赤:「你這隻瘦皮猴就算了,為什麼其他死神也要吃飯、睡覺阿?」
「別戳了!」段赤用棉被將自己裹得更扎實些:「那是因為父親希望死神能依然保持人類的習慣,提醒我們依然為人。」
「怪了!」白虎敲了敲段赤的腦袋:「幹嘛這麼做?」
「因為死神裡大多都是人類轉化的,持續生前的習慣應該很正常吧?這有什麼問題嗎?」段赤將頭埋到枕頭下面:「我可不習慣被敲腦袋。」
「人家隱約記得,以前淨靈庭裡有個人類小娃兒。」白虎從段赤的腳邊鑽了進去:「父親很疼愛那個小娃兒,好像叫什麼白白的東西?」
「淨靈庭裡並沒有一位叫做白白的東西的死神。」段赤將棉被掀開,將白虎綁在椅子上,打了一個蝴蝶結後又默默地爬回床上。
「喔!這結打的挺好。」白虎滿意地看著蝴蝶結:「人家還記得,那個小男孩整天哭哭啼啼,吵著要找媽媽。」
「看他長得挺俊俏,人家便陪著他玩耍。他很會綁蝴蝶結,常常在人家身上綁好幾個蝴蝶結。」
玄武半闔著眼:「他也很愛爬到我身上,把我的殼當滑梯玩兒。」
「你還記得嗎?有一天,我們去找他玩,結果發現他圍在書堆中畫畫。他書法寫得很棒,但畫工卻不怎樣,常常把馬眼畫成綠豆眼。」白虎用鍊子將黑球圍在一個圈中央:「這畫工要當死神,大概只能孵出線條最簡單的生物吧!」
玄武緩緩閉上眼:「是阿……」
白虎搖晃著黑球:「不知道為什麼父親特別疼他,就好像他是他親生的一樣。」
玄武眼睛又微微睜開:「是阿……」
對於玄武敷衍的回話,白虎感覺有點惱火,用鍊子推著玄武:「他好像是父親第一次撿回來活生生的人類吧!」
玄武依然隨便附和著:「是阿……」
「他第一次到淨靈庭時,我們詫異,那個小男孩更詫異,他一看到滿淨靈庭的父親,下巴都要掉下來了!」白虎將黑球翻滾起來:「而他最後就只能用衣服顏色來判斷哪一個是真貨!嘻嘻嘻!」
玄武答應越來越敷衍:「嗯……」
黑球在桌上滾來滾去,白虎用鍊子左推右拋:「不知道那個小男孩現在怎樣了?有沒有長成一個秀色可餐的大帥哥呢?」
玄武喃喃說道:「你忘了嗎?那個男孩在魂火之戰時,就被九尾燒死了。」
「欸!?」白虎停止滾動黑球:「是這樣嗎?人家怎麼都不知道。」
終於得到片刻的平靜,玄武將眼睛微微張開:「那時我們已化為九尾身上的枷鎖,牽制住九尾。而你那時在九尾的右手臂,我在左腳踝,所以我看得很清楚,那個男孩不知道為什麼差點跑進魂火圈,九尾大概以為是來搶朱雀身體的,情急之下噴出狐火將他燒死了。」
「難怪!」白虎嘟囊著說道:「人家就想以父親這麼溫和謹慎的個性,怎麼會一個衝動就把淨靈庭給毀了一半,還將我們倆給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