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父親
本章節 2017 字
更新於: 2022-02-28
我將原本拉著他的手放開，不知該如何是好的低下頭，這樣的朝陽我還是第一次看過。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因為這樣才沒有轉頭看我，那個其實你也不必勉強……那個……」支支吾吾的不知該再說什麼好，我有點擔心的將視線往上移一些，想看他是不是因此不開心，沒想到朝陽卻很用力的在我額頭上彈了一下。
「唔，很痛欸！」我摀住額頭，不滿的皺起眉頭、嘟起嘴巴，滿臉怨念的瞪著他。
「哈哈哈！」結果沒想到朝陽反倒沒有受影響，反而笑得合不攏嘴，「妳這樣好像被婆婆罵的小媳婦。」
「什麼？」我站得筆直，準備和他較量一番，沒想到朝陽又開口了，他將手伸出來蓋在我的頭頂，身體往前傾讓自己的視線跟我平行。
「還是妳覺得我要趁剛剛順其自然的出手呢？」他輕輕的勾起嘴角，我先是不解的愣了一下，下一秒想通了一切的彈開，站到離他有一段距離的位置，而他則滿意的點點頭。
「終於知道要保持警戒啦！」說完便走進琴房把他原先挑選出來的樂譜攤放在書桌上，「我大致先選好了幾首，妳可以彈彈看，看妳喜歡哪一首，這幾首都蠻好聽的，當然你要的難度也有。」
從剛才驚魂未定的情緒中轉回來，我看了一下朝陽遞給我的幾份樂譜，認真的在鋼琴上試了幾個小節，而朝陽也順手把小提琴拿出來跟著我一起挑譜。
我很喜歡朝陽站在我身後拉小提琴的感覺，更喜歡他那把小提琴拉出來的音色，可能是因為我之前有跟他說過，所以他從那時候開始要換小提琴都會特別注意音色，甚至就算他很滿意還是會問我好不好聽。
「就選這一首吧！我覺得對我們兩個來說雖然挺有挑戰性的，但是真的很好聽。」朝陽拿起剛才試過的琴譜放在琴架上。
那是維尼亞夫斯基的«D大調波蘭舞曲»，整首曲子大致可以分成兩個主題，第一主題是熱情力度強烈的快板，而我跟朝陽則是偏愛第二主題平靜又有些滄桑的氣氛。
朝陽放下他的弓調了一下他的其中一根弦，可能剛才才發現有點跑掉，他很少在用調音器，總是說用那個很麻煩，但對於有絕對音感的他來說有沒有用其實也無所謂，而從我耳裡聽起來其實挺準的。
「好啊！我也覺得這首很好聽，不過難度真的偏高，但我就是喜歡充滿挑戰。」剛才跟他一起視譜心情特別好的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而朝陽看到我興致勃勃的翻著樂譜，也跟著一起看。
「那開始練習吧！離晚餐還有一段時間，我爸今天八成是不會回來了，他總是這樣，說什麼要加班，我也沒那麼好騙好嗎？」朝陽毫無表情的陳述著，而我則是靜靜的聽，一直以來總是這樣，我不知道要對這樣的朝陽說什麼，久而久之便只是在一旁傾聽而已。
「嗯那我們先各自練半個小時，之後再來合。」我把樂譜拿到朝陽房間的印表機複印，這樣才有辦法分開練。
從以前開始，我就很喜歡聽朝陽拉小提琴，可能是他童年經歷的比別人多，音樂裡總是多了幾分情感。至於他那恨之入骨的父親，身為他身邊的人，其實希望他能夠轉換自己的想法，但我知道他受過傷，所以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來刺激他。
「喀」一道開門聲打斷了我的練習，我有些猶豫的走到門口，心想是不是朝陽那傢伙忘記鎖門，但如果真的是這樣，我的琴聲也沒有好聽到像是錄音機播放的，這小偷未免也太大膽了。
「朝陽，我回來了喔，今天晚上一起去外面吃吧！」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帶有一絲疲憊低沉的聲音，那是朝陽的爸爸，我慢慢的走上前打招呼，「啊！妳是雪子對吧，在和朝陽一起練琴嗎？」
「對，因為我們學校的表演快到……」我說到一半就聽到從房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朝陽打斷我的話帶有幾分不悅。
「你不是一如往常的不回家嗎？」聽到朝陽字字帶刺的話，我不禁拉住他試圖前去阻止。
「朝陽，別這樣和你爸爸說話。」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爸爸啊，這樣的語氣和言辭有些太過份了。
「爸爸？我並不需要這樣的爸爸！」朝陽轉頭帶著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我，似乎很驚訝我並沒有理解他，這道灼熱充滿著失望的目光深深打擊了我，我向他的爸爸鞠躬便拉著朝陽進入琴房。
「雪子，妳到底在想什麼？」朝陽這句話其實是想問我，為什麼我沒有明白並體諒他的過往，我知道我這樣傷害了他，但在隱約之中我其實很清楚的看見，真正受傷的是朝陽的爸爸。
「換個角度想想，你希望一直這樣對待你爸爸嗎？不是我多管閒事，但是他也是一直以來在身邊照顧你的人，你可以不用原諒他，但你不可以這樣傷害他，他會很難過？」我心平氣和的說，希望朝陽可以聽進去，但顯然他並沒有接受。
「是他把媽媽趕走的，這樣還不夠狠心嗎？他難過，我難道就不會有這種感覺嗎？」朝陽很生氣的對我吼道，終於我再也忍不住了。
「如果你還是這麼想的話，就不要怪我這麼對你了，我最討厭對人總是惡言相向的人。」我拿起背包準備回家，朝陽發現情況不對，反射性的直接抓住我。
「等一下，雪子！」等到回過神來，他才發現他很用力的握住我的手腕，那種感覺是害怕失去的極力挽留，但過一會兒，他便緩緩將手鬆開，「我們彼此靜一靜吧。」
就這樣我走出琴房和朝陽的爸爸道別，他似乎想表示對我的歉意，但也不知道該再說什麼，只是把我送到門口。那一個晚上，我可以聽到朝陽在自己的琴房一直拉著小提琴，聲音比以往還有淒涼，我靜靜的聽著……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因為這樣才沒有轉頭看我，那個其實你也不必勉強……那個……」支支吾吾的不知該再說什麼好，我有點擔心的將視線往上移一些，想看他是不是因此不開心，沒想到朝陽卻很用力的在我額頭上彈了一下。
「唔，很痛欸！」我摀住額頭，不滿的皺起眉頭、嘟起嘴巴，滿臉怨念的瞪著他。
「哈哈哈！」結果沒想到朝陽反倒沒有受影響，反而笑得合不攏嘴，「妳這樣好像被婆婆罵的小媳婦。」
「什麼？」我站得筆直，準備和他較量一番，沒想到朝陽又開口了，他將手伸出來蓋在我的頭頂，身體往前傾讓自己的視線跟我平行。
「還是妳覺得我要趁剛剛順其自然的出手呢？」他輕輕的勾起嘴角，我先是不解的愣了一下，下一秒想通了一切的彈開，站到離他有一段距離的位置，而他則滿意的點點頭。
「終於知道要保持警戒啦！」說完便走進琴房把他原先挑選出來的樂譜攤放在書桌上，「我大致先選好了幾首，妳可以彈彈看，看妳喜歡哪一首，這幾首都蠻好聽的，當然你要的難度也有。」
從剛才驚魂未定的情緒中轉回來，我看了一下朝陽遞給我的幾份樂譜，認真的在鋼琴上試了幾個小節，而朝陽也順手把小提琴拿出來跟著我一起挑譜。
我很喜歡朝陽站在我身後拉小提琴的感覺，更喜歡他那把小提琴拉出來的音色，可能是因為我之前有跟他說過，所以他從那時候開始要換小提琴都會特別注意音色，甚至就算他很滿意還是會問我好不好聽。
「就選這一首吧！我覺得對我們兩個來說雖然挺有挑戰性的，但是真的很好聽。」朝陽拿起剛才試過的琴譜放在琴架上。
那是維尼亞夫斯基的«D大調波蘭舞曲»，整首曲子大致可以分成兩個主題，第一主題是熱情力度強烈的快板，而我跟朝陽則是偏愛第二主題平靜又有些滄桑的氣氛。
朝陽放下他的弓調了一下他的其中一根弦，可能剛才才發現有點跑掉，他很少在用調音器，總是說用那個很麻煩，但對於有絕對音感的他來說有沒有用其實也無所謂，而從我耳裡聽起來其實挺準的。
「好啊！我也覺得這首很好聽，不過難度真的偏高，但我就是喜歡充滿挑戰。」剛才跟他一起視譜心情特別好的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而朝陽看到我興致勃勃的翻著樂譜，也跟著一起看。
「那開始練習吧！離晚餐還有一段時間，我爸今天八成是不會回來了，他總是這樣，說什麼要加班，我也沒那麼好騙好嗎？」朝陽毫無表情的陳述著，而我則是靜靜的聽，一直以來總是這樣，我不知道要對這樣的朝陽說什麼，久而久之便只是在一旁傾聽而已。
「嗯那我們先各自練半個小時，之後再來合。」我把樂譜拿到朝陽房間的印表機複印，這樣才有辦法分開練。
從以前開始，我就很喜歡聽朝陽拉小提琴，可能是他童年經歷的比別人多，音樂裡總是多了幾分情感。至於他那恨之入骨的父親，身為他身邊的人，其實希望他能夠轉換自己的想法，但我知道他受過傷，所以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來刺激他。
「喀」一道開門聲打斷了我的練習，我有些猶豫的走到門口，心想是不是朝陽那傢伙忘記鎖門，但如果真的是這樣，我的琴聲也沒有好聽到像是錄音機播放的，這小偷未免也太大膽了。
「朝陽，我回來了喔，今天晚上一起去外面吃吧！」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帶有一絲疲憊低沉的聲音，那是朝陽的爸爸，我慢慢的走上前打招呼，「啊！妳是雪子對吧，在和朝陽一起練琴嗎？」
「對，因為我們學校的表演快到……」我說到一半就聽到從房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朝陽打斷我的話帶有幾分不悅。
「你不是一如往常的不回家嗎？」聽到朝陽字字帶刺的話，我不禁拉住他試圖前去阻止。
「朝陽，別這樣和你爸爸說話。」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爸爸啊，這樣的語氣和言辭有些太過份了。
「爸爸？我並不需要這樣的爸爸！」朝陽轉頭帶著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我，似乎很驚訝我並沒有理解他，這道灼熱充滿著失望的目光深深打擊了我，我向他的爸爸鞠躬便拉著朝陽進入琴房。
「雪子，妳到底在想什麼？」朝陽這句話其實是想問我，為什麼我沒有明白並體諒他的過往，我知道我這樣傷害了他，但在隱約之中我其實很清楚的看見，真正受傷的是朝陽的爸爸。
「換個角度想想，你希望一直這樣對待你爸爸嗎？不是我多管閒事，但是他也是一直以來在身邊照顧你的人，你可以不用原諒他，但你不可以這樣傷害他，他會很難過？」我心平氣和的說，希望朝陽可以聽進去，但顯然他並沒有接受。
「是他把媽媽趕走的，這樣還不夠狠心嗎？他難過，我難道就不會有這種感覺嗎？」朝陽很生氣的對我吼道，終於我再也忍不住了。
「如果你還是這麼想的話，就不要怪我這麼對你了，我最討厭對人總是惡言相向的人。」我拿起背包準備回家，朝陽發現情況不對，反射性的直接抓住我。
「等一下，雪子！」等到回過神來，他才發現他很用力的握住我的手腕，那種感覺是害怕失去的極力挽留，但過一會兒，他便緩緩將手鬆開，「我們彼此靜一靜吧。」
就這樣我走出琴房和朝陽的爸爸道別，他似乎想表示對我的歉意，但也不知道該再說什麼，只是把我送到門口。那一個晚上，我可以聽到朝陽在自己的琴房一直拉著小提琴，聲音比以往還有淒涼，我靜靜的聽著……
